《[重生]总有人想我当佞臣》第39章


就是败了,眼前这一位也亲口许诺过,护他下半生富贵无虞。
可他偏偏就想来。
想像那一日站在石城门城楼上一样,无论胜负成败,都亲眼见证这一场生死攸关的变局。
更不想……把所有的一切,尽数托付给眼前的人承受。
像是看出他的势在必得,苏俨昭叹了口气,苦笑道;“刀剑无眼……不过陛下想去,臣同陛下去观景台一观就是。”
言罢,他重又起身,朝谢启虚引一下,干脆利落的走在了前面,留下了第一次见这两位相处模式后目瞪口呆的苏俨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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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景台。
做为大齐历代帝王接受万民朝拜的所在,观景台是整个皇宫中最高的建筑。
不仅高,而且远。
观景台与宣政殿相隔不过五百步之遥,与宫变的中心所在永安宫周围却相距甚远,即使身登高台,也只能模糊的看见人影错落,却分辨不清其中情形。
这就是苏俨昭提出来此观战的原因所在。
堵不如疏,满足谢启的愿望让他远远看一眼,真要是情况有变也能叫玄卫打晕了送出城去,总比硬拦着让他憋坏了好。
出乎意料的,谢启并不在意这个。
观景台够高,登高远眺,就可将许久未见的大齐皇宫尽收眼底。
苏俨昭再一手遮天,也不能将整个皇宫尽数笼络,因而自宫门始一路到永安宫阶前,都可看见火光明灭刀剑互搏,区别只是零星的战火与大面积的火拼而已。
远远的,谢启盯住那座熟悉的宫殿。
确切来说,永安宫是一片连绵的宫殿群,从帝王处理政务之地到寝宫玩乐无所不包,只因主殿名永安而得名。
生命最初的记忆里,他与这座宫殿的交集只有寥寥数次。
身为睿宗最不喜爱的皇子,每次入宫朝见,总是诚惶诚恐,唯恐一着不慎就招惹祸患。
后来苏俨昭迎他登位,他第一次可以用好奇的眼光肆意的打量起这座建筑群来,因为他即将成为它的主人。
再后来,谢烜带着一群交州之兵,堂而皇之的取代了他的位置,将他幽禁在了金陵西北角那一座小院。
如今,他要重新成为永安宫的主人了。
几易其主,不知沾染多少血腥的一座宫殿。
还是很开心……是怎么一回事。
很是突兀的,他转头偏向站在身侧的苏俨昭,神色郑重;“丞相。”
“恩?”苏俨昭将注视着远处战况的目光收回,疑惑的应了声。
“朕保证,日后无论如何,绝不猜疑丞相与苏氏一门,”谢启顿了顿,语气加重;“任何时候。”
长夜漫漫,宫墙幽深。
如果他一定要在宣政殿那张椅子上坐到阖目而逝的那一天,是不是应该早早的……寻一个人来信任?
作者有话要说: 谢启;苏俨敛你给我说清楚,我跟谢繗谁和苏家比较亲近?
谢繗:躺枪jpg。
正式进入暧昧期,emmm……用什么样的方式戳破那层膜比较好?距离还远就开始纠结的我【喂
今天不怎么舒服所以略短小,明明看看能不能粗长QAQ
感谢明空、轻语的营养液
么么哒~
☆、第39章
苏俨昭久久没有说话。
他自己身居高位多年; 从未为人坦诚相交过。
换位思考; 若是有一日他对人一脸赤忱的说了这样的话,多半是笑中藏了刀; 一派平和里蕴了不为人知的尖利。
就是谢启上一世替他挡过那一柄利刃,那也是在半点不曾涉猎权柄的情况下。
不过看着少年炙热的目光; 苏俨昭还是清浅的勾了勾唇角; 颔首;“臣相信陛下。”
远处,有身着甲胄的人远远跑来,越过观景台周围遍布的护卫; 疾步上了长阶。
“禀陛下、丞相,诸事已毕; 定国公请陛下移驾永安宫。”
数百步开外,原本处在幽暗中的宫室变得灯火通明,慌乱不已的宫娥内侍被勉力安抚下来,珍奇摆件悉数归位; 凝结在宫道上的鲜血被草草的清理过……
仿佛; 这一场动乱从来不曾发生。
待旭日东升; 召集朝会的钟声再一次敲响; 又是崭新的一天。
/
帝位更迭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改年号行封赏; 即位仪式登基大典,苏俨昭足足折腾了一个多月; 才将朝中大局安定下来。
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就是无事可做的谢启。
他刚过了十八的生辰,离齐朝帝王亲政掌权的年纪还有两载的距离,对朝中大事并无决断之权。
不过谢启也没闲着; 他忙着在宫内宫外寻找昔年伺候过他的亲信,好容易才从掖庭寻回了云舒云亦,心头稍宽之余,行事便随意起来。
宫变发生的突然,事后收拾的也十分匆忙,许多事便悬而未决。
譬如谢烜的去处。
赐死是不太可取的,意外崩逝更显得小家子气,谢启没来得及发话,御前监索性收拾了一间僻静的宫殿将他安顿进去。
云亦来请示如何处置的时候,谢启午睡刚醒正睡眼惺忪着,闻言顿时就清醒了。
他还记得那日金陵城破时永安宫内的屈辱,亦记得那大半载的幽禁时光。
血缘上的兄长抬了他的下颔口口声声说他不配这帝位,义正言辞的模样,结果坐了宣政殿最高的位子快一年,到底也没做什么为百姓谋福祉的大事。
不过是为了私欲而已。
一声轻笑。
“左右闲来无事,就去见一见四皇兄好了。”
因着是安置废帝的缘故,御前监给收拾的偏殿并不如何舒适。
相反,背光的屋子,因着多年不曾有人住过,带了股难以忍受的潮湿与陈腐。
负责领路的内侍恭敬的打开殿门,低眉顺目的不敢言语。
谢启打量了一眼眼前所见的地方,出乎意料的没露出半点难以忍受的表情,他只是稍顿了顿足,便又抬脚进了屋内。
才敞开一瞬的殿门重又关上,原本坐在躺椅上的谢烜缓缓睁开了眼,见到已然在正对面落座的谢启,寡淡的笑了笑。
“我还在想,你什么时候会来。”
日头正好,即便是背光的所在,丝丝缕缕的光芒还是透窗而入,映照着屋内飞扬的尘埃,一时间模糊了视线。
谢启定了定神,疑惑的看向对面。
谢家男儿都是偏英气的相貌,谢烜也是一样,许是因为年纪较长的缘故,对面人的五官已然全然长开,英挺的容貌中夹杂了锐利。
即使幽禁宫中数日,面容上也看不出几分遭过锤楚的痕迹,相反,昔日养尊处优的润泽全然褪去,多了些岁月沉淀的韵味。
收到他疑惑的目光,谢烜好脾气的解惑;“衣锦不还乡如锦衣夜行,何况是曾经夺了自己帝位的人,换了我,也不会不来。”
“是吗?”谢启低低笑出声,“皇兄昔年一路势如破竹攻入永安宫的时候,可想到会有今日?”
他站起身来走近对面的人。
少年人正值身量猛长的时候,即便幽禁的小院中饮食起居远远不如永安宫,谢启的身高还是猛的窜了一截,骤然走到眼前,带来一片阴影,给人以无端的压迫感。
他俯身在谢烜耳边轻声道;“皇兄昔日说朕不配这帝位,如今看来,朕配不配不要紧,皇兄定然是不配的了。”
与自己有五六分相似的一张脸就在眼前,嘴角上扬,眼底是说不尽的嘲讽。
谢烜毫无顾忌的对上那双充满嘲讽的眼睛,恶意满满;“今时今日,我依旧觉得你不配。”
他向后靠上椅背,避开那如影随形般的压迫,轻声道;“父皇有九子,如今只剩了你我,还有云州的谢尧年纪尚幼的谢繗。我从前想不通,为何他如此看重三哥,不及弱冠就册了太子,又早早把我跟谢尧赶去封地。”
“这些日子闲下来慢慢的想,才觉得父皇或许是对的。只可惜三哥早逝又无所出,否则这帝位……怕是容不得你我沾染半分。”
谢烜的语气轻飘飘的,只是简单的陈述,却像是不容丝毫辩驳。
若是月余之前,谢启听见这一番话只会稍感疑惑,可重又登位这些日子,早早有人将一年来所发生之事悉数相告,他当然明白谢烜话中所指。
“变法一事,是你自己轻信沈居妄改政令,跟朕又什么相干?皇兄自觉不配,可别乱拉别人下水。”
“七弟似乎信心满满?”谢烜笑了笑,一字一句的道;“若不是璟之偏帮于你,你哪里又有机会与我面对面的说话?此次宫变,你是出力拉拢了宫中禁军还是安抚了朝中亲贵,又或者调动了中央军在金陵城外压阵?说到底,不过坐等着人将皇位送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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