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世祖她今天消停了吗》第58章


小鬼们见凡人啃食不得,又对这两个人忌惮,急急忙忙钻进了地缝里遁走了,反倒是那些个厉鬼怨鬼,被关得久了丝毫不畏惧灰飞烟灭,被他们身上的灵力吸引,纷纷扑了过来。
凡人都害怕鬼比害怕精怪更甚,尤其是厉鬼。
精怪都是有实体有魂魄的,制住他们的法子简单粗暴许多,弄坏他们的实体打个魂飞魄散就是了,但厉鬼不一样,本身就是冤魂化成,你碰他不得,他却能变出一千副恐怖的面孔来吓死你。
譬如现在,一群厉鬼发出凄厉的惨叫声,从四面八方围了上来,一个声音尖过一个,上刀山下油锅的时候叫得也不过如此了。
背后一阵阴风,瑶夙侧身躲过,北胤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化出了他的落虹剑,对着那个厉鬼就是穿膛的致命伤。
普通人的剑对鬼魂自然是无用的,但带着灵力、有剑魂的剑,自然是不一样的。
那鬼干洞洞的眼眶似乎瞪得大了些,不敢置信地低头看着插/进自己身体里的黑体红纹的剑,缠绕在剑身上的红光似有若无,拖着他虚弱的魂没有让他立马消散。
北胤并没有给他感伤生命脆弱的时间,手腕轻巧一转,刺着鬼魂的落虹剑剑锋一转,转眼又串上了一个扑过来的鬼魂。
他就像街头那种花式串糖葫芦的老匠人,把红色的山楂果扔到半空,提起一根长签一串一个准,片刻功夫之后,落虹剑上已经串了十几个厉鬼在上头,最前头的已经被后边的压得变了形,个个嚎得像待宰的猪。
周围肉眼能见到的地方已经没有了作祟的恶鬼,大抵是识时务地缩回了缝隙里当王八。
雨已经停了,黑雾仍旧丝丝缕缕地从地下冒出来,将整个青天白日都遮蔽住了,瞧着就像是天要塌了一般,阴森可怖。
落虹剑的红色剑火自燃了起来,串在剑长的恶鬼们逃离不得,生生被烤成了火灰。
亲眼目睹了这一切的人们五体投地式地跪在了地上,用一种滑稽可笑的方式参拜着拯救他们于鬼口的神仙。
瑶夙摇了摇头,无奈地笑了笑,拂出一道神力将他们扶了起来,正要说些什么,忽然听见浓雾处传来了动静,忙一把按住了正要抽剑的北胤,捻起两指燃起了一道银色的火光。
对面的脚步声立即停止,一道清朗的声音传来,“不知是哪位仙友在此,我等亦是仙界之人,切勿误伤。”
这声音听着颇为耳熟,瑶夙和北胤对视了一眼,做了个几乎一模一样的点头动作。
北胤收起落虹剑站到瑶夙身后,粗布青衫的女子身上猝然亮起了一道极强的银光,与她这一身行头及其不相符。
纤纤身影缓缓浮上虚空,合十的手掌慢慢张开,翻转轮回间,银色的神力像一道光雾般迅速散开,极轻极轻,又似乎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将弥漫在空中的黑雾都压了下去。
最后一缕黑雾没入地面的时候,整个大地都剧烈地颤动了起来,蛛网般纵横遍布的裂缝慢慢地合并到了一起,恢复成原先的模样。
人们仰望着虚空中金光闪闪的大神,再次五体投地式地跪拜上苍。
瑶夙抹了一把脑袋上的虚汗,不想再与凡人过多地介怀这些虚的礼节,赶在他们开口向她许愿之前……也为了防止自己体力不支掉下去,很是干脆地一把把北胤和其他仙人都卷了上来,稳稳当当地落在了一朵云上。
对面不多不少正正八个人,每个人脸色都是一种诧异的神色。
瑶夙并不在意,微微一笑,道:“许久不见,各位师兄。我师父来了吗?”
来的这群仙人不是旁的仙君,正是太燕门灭门之后,跟着竟陵仙君归隐修炼的南泽仙君的弟子们,算上了都得唤一声师兄。
延郢道了声“客气”,方才回答她的话,道:“师伯在山中闭关修炼,没有跟我们一起来。算起来也不能算久,不过两年不见罢了,难得小神君还唤我等一声师兄。”
“两年……”瑶夙暗自呢喃了一声。
天上一日凡间一年,六百多个年头的人生,其实在仙界不过才过去了两年,当真是神生慢慢,两年光景在数万年头里根本只是沧海一粟。
他们没有多嘴问一句她和北胤为什么会在反间,她也就没有多事地提这一茬六百年的人间岁月。
只挑了重要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怨鬼厉鬼为什么都跑到人间来了?”
“看来小神君还不知道?”看着面熟但是已经忘了名字的六师兄先揭了话,道:“有人盗了兮扬上神落在冥界的千秋锁,被关押的恶鬼没了压制和震慑,一股脑地涌到人间来了,三千世界有一半都遭了殃,仙君们正配合鬼差四处捉捕恶鬼。”
盗取冥界圣物,放出恶鬼为祸人间,这样的事情,听起来有些似曾相识。
瑶夙的心口忽而有些烦闷,过了一会儿,才问道:“是谁?”
六师兄住了口,和师兄弟们面面相觑了一阵,才用一种蚊子叫似的声音,嗡嗡地说出了一个名字——
“云修。”
作者有话要说: 生死时速,今天造作过头了,码了一晚上才赶出来,我应该不会被打的吧
☆、第四十四章
瑶夙小神君和小妖皇的事与天宫云修小殿下盗走千秋锁相比; 只能算作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听闻这件事传到天宫的时候气得久不管事的天帝一路风风火火从寝殿跑到了凌霄殿; 将所有能调动的天兵都派了出去抓云修那个小崽子。
各大仙山门派的弟子都去往人界,帮冥界捉拿逃跑的厉鬼,安抚受灾的黎民苍生。
人界乃三界之本; 与仙界更是紧密相连。
虽说妖界的妖君大多是精怪所化,可人界糟了殃,整个妖界的妖力也会受到影响,因此在这种时候; 妖界出奇地尊重仙界挂出来的免战大牌; 暂时停止了长达两年的干戈。
六百年的人间岁月在仙界不过短短两年光阴,见过了朝代巨变、沧海桑田之后; 这千万年如往寂静宁和的仙界,颇叫人心安。

竟陵仙君离开了天宫之后,带着他的一众师侄们归隐在一座叫九凤山的小山头上; 山腰上盖了几间小木屋; 没牌没匾的显得没什么正经; 却不妨碍隐逸在其中的别样雅致。
大抵是延郢他们先捎了口信回来,竟陵仙君见到他两位久别的徒弟并不十分惊讶,一桌粗茶淡饭备下; 笑呵呵在院子里等着。
十几个人像当年在太燕门的伙房里那般围了一个大桌,老仙君白米饭吃着吃着忽然来了兴致,把埋在树下的酒挖了一坛子出来,每人分得小半碗; 七嘴八舌地寒暄着。
无非也是他们几人跟着来了九凤山之后琐碎的修行事,间或夹杂着一些出去游历的趣事;再来便是十分八卦地问起了瑶夙和北胤这些年在人界的事,以及证实当年听到的零零碎碎的关于他们在妖界发生的事情。
菜还有大半桌,酒已经喝光了,许久才尝一次腥的竟陵仙君失去了吃饭的乐趣,怏怏地正要起身离去,瑶夙赶紧跟着起身叫住了他。
竟陵仙君回过头来应了一声,不知是不是困乏了,往日里精神矍铄的眼睛看着有些浑浊,强提起精神似的,又问了一句,“怎么了?”
“师父,听说半个月前云修来过九凤山,和您老人家在房里说了大半个时辰的话,盗千秋锁的主意,是不是你……”
“胡说!”老仙君的精神头一下子又打了起来,眼里冒出气势汹汹的光,陡然抬高了几个声调,问道:“哪个王八羔子胡乱给我扣帽子?”
众人闭口不言,目光有意无意扫到了老六的身上,六师兄也不愚钝,顶着那毒刀子似的目光低下头装死。
竟陵仙君鼓足了气势“哼”了一声,转身到大树底下又挖出来一坛酒,一屁股又坐会了自己的位置上,只给他一个人倒了满满一碗,颇有些“讲正事专享”的意思。
其他师兄们没有跟师伯抢酒的胆量,咽了口口水干巴巴地干着,北胤在旁人面前则向来是君子形象,别人不给他是绝不会干出自己动手的事,瑶夙倒不讲究,一伸手捞过了酒坛子,自己也满上了一碗。
竟陵眯了一下眼看她,没说什么。
见他似乎在思索该从何说起,瑶夙干脆先抛了跟树枝过去,问道:“云修是带着焉蓉一起来的?”
锐利的眼神再次在众弟子身上扫过,众人齐齐摇头,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我什么都没说”几个大字。
自打瑶夙两年前带着北胤消失了之后,天宫去了人向雍圣殿退婚,就像当年随口定下婚约一般没有来由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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