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缘》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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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独没有一丝刀剑的争鸣铿锵声!
待一阵黑风呼啸而逝,待众人看清这一幕,均是身心皆震!
数十个身着闪着幽蓝色诡异光芒的铠甲,深蓝色的长发在黑暗中闪着幽亮的光芒,他们没有一丝遮掩,皆是俊美的不似凡人般的容颜!
沉默中只听见有人轻吸一口凉气。
“琉璃骥!!!”
沈楚秦掩在风尘中的俊颜莞尔一笑。
千年传说,大楚世代王宫曾养一批人在黑暗之中。
他们不是暗卫,不似明卫,他们无处不在,却又毫无踪迹,他们是每一代大楚之子的守护者,却可以眼睁睁看着楚王死去。
他们从不杀人,却让人连逃都逃不掉。
他们长相妖异,却从不蒙面,身上散着五彩的琉璃光芒。
他们受命于楚王,却又可以逆天而行。
他们从不现身,却行动如常。
几乎很少的楚王能驭驶他们,所以他们就如同传说,被淹没在纷扰之中,又有传闻根本就没有琉璃骥,只是皇家用来称天的言称罢了。
“带这些孩子走。”沈楚秦命令刚下,诡异,如常,仿佛从没出现过,又好像如梦般出现、隐匿。
露出一双阴冷的眼睛,男子看着他,冷冷的道,“你是。。。沈楚秦!”
“我王的名字岂是你能叫的。”一件绣着金线的锦袍被披在沈楚秦身上,齐硫悠闲的站在在他身边,手里撑着八十四骨紫雨纸伞悄然出现。
“我没想到你竟然给我下药。。。。。大哥。”齐硫道。
阴冷的树林之中只剩下沈楚秦、齐意和男子、诡异被定住的刺客,以及随后而来的齐硫、齐尔。
沈楚秦眨眨眼,“熟人?”
“回皇上,是。”
“哦,那好吧,交给你了,给朕拿回来东西,其他任你处置。”
齐硫淡淡一笑,“是。”
齐尔和隐在暗中的侍卫护送皇帝先行回去,留下齐意和齐硫,以及终于降落的瓢泼大雨。
长发被雨丝顷刻之间打落,齐硫很少穿与齐侍卫般着紧身卫衣,他常常暗色浅色的长衫在身上,半遮半散的长发在额前飞扬,看起来风流致极。
“不用露出来让小弟看看吗”齐硫开口道。
遮面男子冷笑一声。
“算了,拿出东西,我放你一次,以后我们再无瓜葛。”他缓缓渡步在那些被诡异的手法控制动弹不得的男子的下属。
男子远远的站着一声不发。
“嗯!”齐硫捡起地上被雨淋湿的大刀,刀起血落!离他最近的一人还带着温热的胳膊猝然掉在地上。
“第一个”齐硫一步一步的朝他走过去。“拿出来吧,我过往不究。”
“嗤!”
棱角分明的脸上带着浅浅的漠然,齐意一动不动的看着眼前仿佛从地狱走来的人。
“第二个。”他笑出来,“大哥,我不知道你到底想做什么,我也不想知道了,你来见我,不管是出于什么,我真的很高兴。”
男子踉跄的后退,溅起的泥水将他身上藏蓝色的衣衫染的脏污。“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嗤”第三个人的胳膊掉在地上,血水和雨水混在一起流入那人的脚下。
一边跪着已经吓傻的大汉和那个干瘦的男子都露出惊恐的面容。
齐硫举起刀站在他面前,刀尖背指着身后一个黑衣人的脖颈。
“。。。。齐硫!不要!我没有你要的,只有这个名字,我只知道他。。。。放了我们吧,你说过的!!!!”
血水和泥水混在脚下,四处流淌。
齐硫一把解开他脸上的面罩扔在地上,转身离去,留下一句话散在空中、雨中,风中。
“你来看我,我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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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越来越大,寸步难行。
齐意与齐硫停在一家茶棚,在雨中飘摇的茶社里雨水渗透进来。
茶棚主人腾出来一间后面的草屋给两个人避雨休息一夜等雨停。
“喝点吧”齐意端着茶棚主人送的姜汤进来。他衣衫湿透,却仍旧穿在身上。将姜汤放在齐硫面前。
齐硫看他一眼,伸手接过碗一饮而尽,褪下衣衫搭在一旁的木头衣架上,将长发散开,靠在墙上发呆。
外面,浓郁低沉的黑幕看不清也摸不着,喧闹的散着未知的危险。
看着打在纸窗上蜿蜒的雨痕,齐硫缓缓握紧拳头,闭上眼睛。
他不在乎唐瀚才变成什么样的人,也不在乎是否要杀了他。
他在意的是,唐瀚才见过,看到过,接触过那时的自己与意,他想让意还活在他们的记忆中,想有人与他一样还记得那个温和的男子,而不是随时间流逝,没有人记得!
他活过,与自己相爱过,真实存在过,齐硫紧紧闭上眼睛,还记得意的人那么少,那么少,他们不应该忘了他的,不应该!
他是为他们而死的,不应该就这么,就这么,被遗忘。
齐意穿着湿冷的衣裳站在他面前,沉默的凝望陷入痛苦回忆中的男子,望着几乎崩溃的男子,望着悔恨悲伤的男子。
看着他,却从自己湿冷的胸前涌出锥刺的疼意。
尘世中,最痛苦的两件事;
一个,是知道自己永远都得不到。
另一个,是得到后永远的失去。
他与齐硫各占其一,各自守着自己永远看不见也看不清的未来,却是再怎么痛都不肯放手。
第十三章 八月未央
每一件底下暗事都有一个相之而生的地上的人,扮演着亦假亦真的角色来玩弄世人。
因为邪恶,接触不到善良,所以,人心才最易被蛊惑。
真正可怕的人不是心狠手辣的恶人,而是笑脸相迎的小人。
利用官府的漏洞,官匪勾结谋害百姓,泄露官家底事,谋取自身的利益。
沈楚秦一夜之间罢免馆庄所有大小官员,以大楚律例明确规定曾犯十二宗罪之人即罪法如是,均不能牵连家中老少,涉及亲友。
而现在,距此事已经有一段时间,沈楚秦正在集云殿——楚宫偏僻之处,幽禁季落之处,闲散的爬在桌上百无聊赖。
“季先生。。。。”他叹一口气。
季落看他一眼,沈楚秦眨眼,“这书好看吗?”
“恩”简单的回复。
沈楚秦无聊的在殿中徘徊,本来就不大的地方他一会儿就饶了好几遍。
“做皇帝很清闲吗”季落看着书说道,丝毫不客气。
沈楚秦点点头,“宫中的书朕都看过了,奏章也全部批改完了,大臣也见过了,天下也什么事都不发生,朕真的好无趣”
做皇帝做到他这种地步也却是不错了,把公事当成每日必要完成的任务,遇事从容,勤奋好学,年纪轻轻却有王者风范,劳逸不辞。
季落站起来,合上书册,“要入秋了。皇上若是允草民一诺,草民可愿帮皇上排忧解乏。”
沈楚秦的眼睛一下子亮起来,他一身金黄色薄纱王袍,一下子跳到季落面前,“倘若不违背天道伦理,黑白混淆,罪大恶极,朕就可以给你一偌。”
季落点头,“不会让皇上为难。”
“朕答应你了。你要给朕什么好玩的?快点拿出来让朕瞧一瞧。”
季落让人端进来一盘散落的竹筷子和几张轻薄的宣纸,他将白纸铺在案桌上递给沈楚秦一直狼毫玉笔,“皇上请随意。”
沈楚秦点头,握着韵黄的玉笔稍稍皱眉。
季落安静的看着他孩子气的侧脸,英气豪发,又时不时皱眉嘟嘴,清朗俊秀。他扶着右手长袖在宣纸上落下精致爽朗的小楷:
且风且雨且云霄,
随浪随潮随荡漾。
朝云弄在清门外,
在听云雨在叶稍。
一气呵成,停笔落墨。
季落将几只竹筷子用黏粘的糊糊涂在白纸上,奇异的形状,简易有趣,沈楚秦看他用刻刀将几张纸落在一起滑落几下,掉一地粉尘。
“纸鸢?”沈楚秦问道。
季落点头,“皇上可曾玩过?”
沈楚秦撇撇嘴,“没有。不过朕见过,能在天上飞的很高,一到初秋,宫外的天际上便会飞很多的纸鸢,各式各样的,每一年都是这样。皇叔说民家的孩子都会做,可朕是皇帝,没有人教的。”
季落听他毫不在意的说出来,心里却是悄然轻动,一人之上大概也并不是所有人想要的。他想起那日沈楚熙说过的话,“我欠他一辈子的自由”,也许,不仅是自由而已吧。上天也真是公平,从不让人完全,得到的,远比失去的多太多了。
刻刀在纸上灵活的滑动,青色的竹筷黏在雪白的宣纸上,青与白的委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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