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千渣百态》第44章


林俐重新拿起了筷子,夹了一筷子鸡蛋送进嘴里,又拿起大饼子咬了一口,大饼子凉了,咬起来有些费力,“你别管谁说的,照我说的办就行了。”
“行,都听你的。”高长康问,“还有啥要交待的没?”
林俐连咬了几大口大饼子,鼓着腮帮子加快了咀嚼的动作,“你还像以前那样就行,三四天来一趟,来了给我送点儿我要的东西。”高长康插嘴,“那她……”
“放心,”林俐咽了一口大饼子,“我会把它们藏好,不让她知道。这二十个大洋够花一阵子的了,你给大宝他娘扯块花布,给大宝二宝买点儿糖块儿。”
高长康知道朋友这是过意不去总麻烦自己,想要给自己一些补偿,表达下感激之情。“用不着,”他看着朋友黄瘦的脸,“咱俩谁跟谁,你这么说就外道了。”
林俐稍一琢磨,“行,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跟实在人用不着过份客气,过份客气,反倒显得假,容易把原本不错的感情弄生份了。反正也不急于一时,她想,等我帮着原主报完仇,再答谢也来得及。
“二子,你……”高长康想让林俐再多吃点儿,话还没出口,房外响起了脚步声,高长康马上闭了嘴,这是郑三丫的脚步声。果不其然,几秒钟后,房门让人从外面推了开来,郑三丫虎着一张脸,拧着粗壮的腰身,打外面拧了进来。
“咋还没吃完呢?”一进房,她一眼瞅见高长康拿来的吃食还剩了不少。
林俐没出声,在郑三丫进门的下一刻,垂下眼缩起脖,作出了一副畏惧河东狮的窝囊模样。
高长康把林俐的举动看在眼里,心知朋友这是韬光养晦,在麻痹对方。于是,他代林俐作出了回答,“啊,那什么,我和二子,我俩刚才唠了会嗑,占着嘴,就耽误吃了。诶?”他作出顺嘴说的样子,“弟妹,我发现你今天这气色是特别的好,人瞅着越来越带劲了!”
是人都爱听好话,爱听别人夸奖自己,郑三丫也不例外。她不待见高长康不假,但是高长康夸她好看,她还是很乐意听的。
“啥带劲呐,都这么大岁数了。”郑三丫心里挺高兴,然而嘴上、脸上,却是作出了和心里截然相反的姿态。
“你恁么大岁数了?”高长康乘胜追击,“我看你这个模样,这个身段儿,要说你是还没嫁人的黄花大姑娘,指定也有人信。”
“哎呀妈呀,你可拉倒吧!”郑三丫乐得嘴都合不上了,破天荒地给身为男人的高长康甩了个她自认为颇有电力的眼风,“就我这样儿的,还黄花大姑娘……”
甩眼风的同时,她美滋滋地想,真是没想到啊,我看上去这么面嫩呢?
林俐翻起眼皮扫了眼郑三丫直往下掉渣的白脸,又把眼皮翻了下来,在翻下眼皮之前,她顺带着扫了眼高长康。
真有意思,她想,跟演员演戏似的,而她,既是剧中的演员,又是整出剧的导演。
她一定发挥自己最大的潜能把这出剧演好。
作者有话要说: 带劲:东北方言,好看之意。例:这人长得真带劲。释义:这人长得真好看。
☆、第四章
高长康劝林俐再吃几口,林俐没客气,有气无力地硬是又咬了几口大饼子,夹了两筷子大豆腐和鸡蛋——高长康再来,最快也得是大后天。明天郑三丫能不能给自己饭吃,能给自己吃几顿饭,能给自己吃什么样的饭还不好说呢,乘着有得吃,她得赶紧多吃几口。
林俐吃这几口吃食的时候,九天玄女郑三丫和高长康在一旁看着。郑三丫看得满眼轻蔑加厌恶,高长康看得满腹心酸加愤恨——心酸好朋友,愤恨郑三丫。
几口过后,林俐撂了筷。“不吃了?”高长康问。林俐微微点了下头,高长康没再说话,先把筷子和装炒鸡蛋的碗放回了篮子里,然后把装大豆腐的碗放回了篮子里,紧接着把还剩了两个大饼子的碗放回了篮子里,最后,他从炕上拿起盖布,盖住了篮子口。
盖好盖布,高长康站起身,小心扶着林俐,让林俐重新躺下,“二子,你好好养着吧,我过几天再来看你。”说完,他挎起篮子微笑着面对了郑三丫,“弟妹,真是辛苦你了,家里有个病人最熬人了。”
溜了一眼躺在炕上闭目养神的林俐,郑三丫一撇嘴,长长地打了个唉声,“唉——,那你说咋整,摊上了。”
高长康心说,去你*妈*的,臭娘们儿,说你胖你就喘!心里骂着,脸上,他却是个非常同情的模样,“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呐!”
“可不咋的!”郑三丫觉得自己遇到了知音。
高长康挎着篮子回了家,他在前头走,郑三丫在后头跟,一眼没多看炕上的丈夫——面黄肌瘦,要死不活的男人,有什么好看的。
“回来了?”高长康刚一推开家门,他媳妇就快步迎了上来,接过了他手中的篮子,“咋没吃完呢?”每回高长康去看刘秋林,带去的吃的差不多都能吃完,这回剩了挺多。
“你先把它放下,等会儿再收拾,我有话跟你说。”高长康走到炕前,抬起一条腿扭身坐在了炕沿上,另一条腿垂在炕下。
他媳妇见他模样严肃,连忙把篮子放到一旁走了过来,“咋的了,出啥事儿了?”
高长康拍了拍炕,“坐下,坐下跟你说。”
高长康他媳妇看着丈夫严肃的脸,感觉丈夫要说的事挺严重,于是她也严肃起面孔,和高长康姿势一样的坐在了高长康的对面,“说吧,啥事儿?”
“二子,要报仇。”开口之前,高长康先扭头向院里望了一眼。虽然是自家的院子,回来的时候,院门也关好了,根本不可能有外人,但他还是下意识地向外看了一眼,声音也是神神秘秘地压得很低,生怕隔墙有耳。
“啥?”高长康的媳妇瞪着高长康直眨眼,“他要报仇?找郑三丫玩命儿啊?就他现在那样儿,不白给吗?”
高长康咽了口唾沫,“你听我跟你说啊,我也这么跟他说的,我说‘二子,你这想法挺好,郑三丫确实不是个物儿,你要报仇我不拦你,可你这个样儿,别说报仇了,就是十个你加一块儿,也打不过一个郑三丫,别说她还有俩娘家哥哥’。”
“可不咋地。”
“二子跟我说,他不马上报仇,他要先把身体养得好一点儿再说。”
“郑三丫都不给他饱话吃,他上哪儿养身体去!”
“你听我说呀,”高长康的声音还和刚才一样,始终很低很神秘,“二子他爹当初偷摸地藏了一笔钱,他爹那屋不是有四个躺箱吗?就藏靠窗户那两箱子最下边的那个里了。”
“多少钱呢?”高长康他媳妇不觉把声音也压了下去。
“四张银票,每张二十块大洋,一共八十。”
“那可不少啊。”
“嗯,是不少。”高长康认同地一撇嘴,“二子给了我两张,让我有空去县里兑一张,然后拿这笔钱给他买点儿牛肉干,椒盐烧饼什么的,那个臭娘们儿不给他饭吃的时候,他靠着这些也饿不死。再说牛肉是好东西,平常他躺在炕上没事儿吃一两块儿,不也能补补力气嘛。”
“买点儿炉果啥的也行。”高长康他媳妇给高长康出谋划策。
“你忘了,二子那病不能吃甜的。”
“哦,对。”高长康他媳妇一咂嘴,“除了这些,他还跟你说啥没?”
“二子说让我下次去看他之前,上咱家苞米地里薅点苞米胡子,浓浓地熬了给他带去,他说这玩意儿治他的病。”
“苞米胡子?”高长康他媳妇半信半疑。
“啊,我也不信,二子就说能,我问他打哪听来的,他也没说,就说让我给他多熬点儿。”说着,高长康从怀里掏出林俐给他的两张银票,把其中一张递给了他媳妇,“你把这张银票收好了,这张我明天一早去县城兑了。你说二子有意思不,不好意思麻烦我,跟我说让我拿这钱给你买块花布,给大宝二宝买点儿好吃的。”
“他见外了。”高长康的媳妇真心实意地说。
“可不,我也这么跟他说,让他啥也不用想,先把身体养好再说。”
一夜无话,第二天,高长康如头天所言,起了个大早。他媳妇起得比他还早,给他作好早饭,他草草吃过早饭,带着他媳妇给他包的两个大饼子,还有一张陈旧的包袱皮上了路。
县城离二道沟村挺远,去一趟,得走好几个小时。高长康跟刘秋林同岁,正是好时候,早上吃了两个大饼子,身上挺有劲儿,再加上怀揣着好朋友的嘱托,平常三个多小时的路,他用了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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