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格分裂的夫君》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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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悔恨
“找到了。”来到一处铁匠铺前，林宴锦总算是停下了步来。
萧乐顺着林宴锦视线看去，只见得铺子里悬着各式各样的刀剑，她微微皱眉，出声问道：“你来逛街就是为了买这个？”看着那些晃眼的刀锋，萧乐心中莫名的有了些许不安。林宴锦倒是十分随性，从墙上拿起一柄刀来，林宴锦朝旁边的铺子老板问道：“我要买一把匕首，你这里最好的匕首。”
听林宴锦这般说，那老板双眼一亮，当即笑道：“公子来得正是时候。”他转身走进了屋子里，没多久便捧着一物走了出来，那是一个小布包裹，老板一层层打开包裹，众人这才见得其中有一柄银色的匕首，匕首身极短，看来与别的武器有些不同，林宴锦伸手将其拿在手中，亦是不禁微微扬了眉峰。他手上微微用力，只听铮然一声，匕首便出了窍。
那形状有些怪异，锋刃处有着细微的弧度，而顶尖处却是若被人斩去了一截般，显得极为平整。林宴锦看了这匕首许久，才终于将其收起，却并未再放回老板的手中，只出声问道：“这不是你们打造出来的吧？”
老板点头，苦笑道：“是两年前有个乞丐路过这里，将这东西当在了我这。他说一年之内回来赎回去，若是没来，这匕首便随我处置了。这东西做工之精巧是我平生罕见，只是识货的人却是不多，所以在我这里放了一年也未曾卖出去。”
听老板这般说，林宴锦点了点头，道：“我买下了。”
老板似是十分高兴，连连点头，说出了一个价钱来。在萧乐看来，一柄匕首卖这个价钱的确有些贵了，但林宴锦却是丝毫没有犹豫，当即便付了钱带着萧乐离开了铺子。
离开铺子之后，萧乐才忍不住问道：“你出门来，就是为了买这个？”
“嗯。”林宴锦应了一句，并没有多做解释。
旁边叶还秋道：“你不是看我不顺眼，打算没事就拿着东西戳我两下吧？”
林宴锦笑了两声，摇头道：“你多虑了，我可没功夫同你闹，阿乐根本就不会喜欢你，我为何要看你不顺眼？”
“现在不喜欢，或许今后就喜欢了，比如说突然跟你分开了几天，然后就只剩我们两个人单独相处，她难保不会多看我几眼。”叶还秋倒是说得毫无顾忌，丝毫没有注意到林宴锦的脸色已经沉得叫萧乐直叹不好。
果然，还没等叶还秋接着说下去，林宴锦就重重哼了一声，道：“若是这样，我还真不介意先用这东西戳你几百下。”
叶还秋“哈哈”笑了两声，听到林宴锦这句话之后反倒显得高兴了不少。一直到这时萧乐几乎要以为叶还秋就是在逗林宴锦生气以取得乐趣了。
三人又在街上买了些零碎的东西，这才回到客栈当中，而这时候宁净儿和容絮也等在屋前了。见三人走来，容絮微皱的眉心才算是稍稍缓了下来，他几步来到三人面前道：“你们去了哪里？”
“去买了些东西。”萧乐应道。
容絮沉默片刻，摇头道：“下次若是要出去，最好先同我说一声。”
萧乐点头，林宴锦也是答应了下来，容絮这才转身神色凝重的回到自己的房间里面。萧乐站在原地看着容絮的背影，轻轻叹了一声，倒是叶还秋没有看明白眼前的一切，出声问道：“容絮这是怎么了？”
宁净儿在旁轻笑一声，耸肩道：“担心你们呗。”
“刚刚他来找萧乐准备说说接下来的安排，但敲了门才发现萧乐不在，林宴锦也不在，甚至连住在旁边的叶还秋也不在，他自然是给吓坏了。他命人找遍了客栈，甚至差点派人去大街上找人了。”宁净儿坐在客栈一张桌旁，托着腮，一脸看好戏的模样。
萧乐垂眸，低声道：“这次是我的疏忽，带宴锦出去之前忘了同他说一声。”看容絮这幅紧张的模样，看来这一次杨望山的事情的确是十分危险，容絮怕是还有些什么事情瞒着她才对。
在这之后，萧乐与叶还秋皆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休息，倒是林宴锦说是要在外面坐会儿，这才留在了客栈大堂中，等到萧乐等人都离开不见，他才在宁净儿的面前坐了下来。
宁净儿抬眼看着林宴锦，不解道：“你有事要同我说？”
林宴锦点头，面色平静，但却叫宁净儿觉得有些许异样，他低声道：“有事相求，不知可否找个安静的地方说？”
宁净儿莫名的也因着林宴锦的这话紧张了起来，她站起身，左右看了看才道：“去我的房间？”
林宴锦点头。
当天夜里，萧乐在房中坐着看书，见林宴锦推门走了进来，当即便站了起来。然而在看到林宴锦煞白的脸色之后，她才微变了神色问道：“你怎么了？”
林宴锦神色有些恍然，但在听了萧乐的这一句话之后，他才像是被叫醒了一般，有些迟缓的朝萧乐看去。萧乐只见得他额上密布了细汗，连鬓角也被汗所濡湿，她连忙上前扶住林宴锦。而一直到触碰到林宴锦的身体，她才感觉到对方的身体冰凉得叫人心惊。萧乐将他扶到床边，紧紧抓住他的手，只觉得他掌心尽是冷汗。
见林宴锦没有开口，萧乐也不能再多问，只怕自己太过心急让林宴锦更加难受。一直到等了许久，她才见对方微微闭了双目，对她摇头小声道：“我没事。”
通常有事的时候才会这样说。萧乐当然不会相信这句话，但见林宴锦终于开了口，还能够安慰人，当即也稍稍放心了些，她放柔了声音　，就像是平日里对林宴锦那些稀奇古怪的性格一样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嗯……”林宴锦没有否认，只微微点头。
萧乐坐在林宴锦身旁，拿了巾帕替他擦拭额上的汗，接着问道：“是不能告诉我的事？”
林宴锦闭目，点头，却在萧乐要说出下一句话之前，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将她带到了自己的怀中。
萧乐一怔，却并未有所动作，只放松身体让林宴锦的额头轻轻抵在自己的肩上。她小心翼翼地去碰林宴锦的发，顺着他的发又触到了他的后背，然后轻轻拍打了起来。
林宴锦声音闷闷地，有些难过却又有些好笑的道：“那是哄小孩儿才用的手段。”
萧乐动作一顿，想着自己平日里哄林宴锦也都是用的这种办法……
林宴锦又道：“阿乐。”
“嗯。”萧乐答应道。
林宴锦连续喊了萧乐好几声，却又不多说别的，萧乐一声一声耐心的答着，到最后，林宴锦总算是又开了口：“我是不是太软弱了？”
萧乐拍打着林宴锦后背的手抬起来，却久久没有落下，她低头想要看林宴锦的神色，但对方却将脸埋着，萧乐看不到对方的脸色，只得低声安慰道：“你并非软弱。”
“是吗？”林宴锦声音里带着几分笑意，却并不是平日里那种笑意，而是冷笑一般，他道：“为了逃避已经发生的事情，不愿承认自己曾经的错误，刻意让自己变成这个样子……甚至还总是做出一副受伤害的模样，当真不是软弱么？”
听到林宴锦这一席话，萧乐霎时之间亦是无言。她不知道此刻自己应该说什么，林宴锦每一句话都说得有道理，她找不到什么话来反驳他，安慰他，但她就是觉得林宴锦并没有说对。
萧乐用力将林宴锦拉开，与他对视起来。
林宴锦苍白得可怕，他双目微红，长发也散乱的垂落着，看来尤为可怜。
见他这般模样，萧乐心中一窒，一字一句道：“我不管方才发生了什么，你见了谁，听谁说了什么，我只是想让你清楚的知道。你会痛苦，会自责，都是因为你将一切的错误都揽在了自己身上，而或许旁人就是利用了你这一点，所以才会变成现在这样不是吗？”
“自责改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