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妻有道之债妃难逃》第90章


“不要叫我爹!我问你,你究竟在干什么!”
没理会自己女儿脸上的泪水,左相固执的瞪着宁婉清腿上的针线笸箩,再一次发飙道:“宁婉清,我教养了你那么多年,你不要告诉我你才来这个破地方不过半个月,就已经有了那个农夫的骨肉!”
闻言,宁婉清怔了怔,身子几不可察的微微颤抖着。
曾经的血肉至亲、曾经的天,再见面,她的亲生父亲第一句话不是安慰,反而一脸怒气的指责她没有守住身心,这让她情何以堪?
“回答我!”
怒极,左相上前一步挥开了宁婉清腿上的针线和还未成型的婴孩儿衣物,揪着宁婉清的胳膊就要把人拖拽下地。
“啊。”
胳膊上的尖锐疼痛宁婉清无心理会,随着自己父亲加大的手劲儿,她双手紧紧护着自己还未凸起的肚子,哽咽道:“爹,女儿已经安于现状了,求求您,就当世上没有宁婉清这个人的存在了吧,我已经有了相公的骨肉,此生既然没有办法清清白白离开何不就这样过一生呢。”
“啪!”
伴着宁婉清的话落,左相的大手重重给了自己曾经捧在手心的女儿一个耳刮子。
“来人,把那个农夫给我找出来!”
怒不可歇,左相望着已经被自
着已经被自己拖在了地上的宁婉清,一字一句严厉道:“清儿,你真真是太让我失望了,枉我培养了你那么多年,你不仅没有成功嫁给百里辰反而给左相府惹出了那么多麻烦,眼下,你竟然还敢与一个农夫有了孩子,你就没有想过左相府的脸面么!”
冰凉的地上,宁婉清心痛的已经麻木。
面对着自己亲生父亲的声声指责,她张了张嘴没有任何回应。
“启禀老爷,屋里屋外都找遍了,并没有看见那名农夫。”门外,一名左相府的侍卫匆匆而入,拱手立在左相身边,面色一丝不苟的回禀着。
“再去找!”
头也没回,左相的声音恶狠狠传来。
到底是父女,他的话,很快让坐在地上的宁婉清听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
仰脸儿,她望着自己的父亲摇头道:“爹,不要再找了,他今天不在家,我们这样已经挺好了,还请父亲放过我们吧。”说着,原本瘫坐的身子缓缓跪直,双手撑地连连磕着头:“爹,恕女儿不孝没能完成您给的使命,女儿现在已经有了骨肉,还请父亲看在自己未出生外甥的份上,让女儿就此老在这深山农户之家与丈夫携手一生吧。”
“胡闹!”
一脚踢开了宁婉清连连磕头的身子,左相几乎气红了眼睛:“你想得美,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不成器,爹在朝堂之上受了多少的冷嘲热讽,我告诉你,今天我就要处置了那个男人,而你……婉清你记住,爹要你不堪羞辱自裁身亡明白么?”
“……”
不敢置信的抬头望着自己的亲生父亲,趴在地上的宁婉清一时之间连哭都忘记了。
她的爹,不仅要处置了她的相公还要她这个女儿的命?
一口气憋在心田许久,宁婉清双目眼泪止不住下流,梗咽道:“爹,我们已经有了孩子啊,就算女儿有错可女儿终究是您的骨肉,你怎么忍心……怎么忍心让女儿自裁?”
多想是自己听错了,宁婉清泪流满面的质问着自己的父亲,声声泣血:“爹,母亲知道您要要了女儿的命么,女儿再不济也是您的长女,您怎么能背着母亲就要这样结束了女儿的一生啊。”
面对宁婉清含泪泣血的责问,左相缓缓闭了闭眼:“婉清,爹也想留着你,可是百里辰如今已经视父亲为眼中钉肉中刺步步紧逼着,父亲总要有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讨伐他,而现在的你,刚好就是个契机。”
为了讨伐百里辰,就要牺牲自己的亲生女儿?
宁婉清为自己父亲的理由感到好笑,晃了晃身子,她的心狠狠揪着痛的几乎不会呼吸。
“爹……”
双手捂着隐隐作痛的小腹,为了孩子,她跪行着上前抱住了老人的腿,还想再努力一次。
可是……
门外传来了噩耗!
“老爷,属下找到那个农夫了,不过不用我们出手,他在山中追逐一只狐狸已经失足坠入了万丈悬崖,没有生还的机会了。”
捂着小腹的手一阵颤抖,宁婉清只感觉自己腹中狠狠一痛,一股不甚熟悉的热流从自己最私密的地方缓缓外流!
☆、第一百章 左相的反击(下)
闻言,左相先是蹙眉看了一眼已经瘫坐在地的宁婉清,随即冷冷道:“派人下去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一次,本相不允许出现任何纰漏!”
“是。”
听令,左相身边的侍卫重新出了门,丝毫没看一眼地上狼狈的自家大小姐。
伴着木门的开开合合,蹿进屋的冷风让地上的宁婉清不由自主哆嗦了一下。
她的丈夫死了?
刚刚她还亲手为他整理了衣裳,亲自把人送到门口的,这前前后后不过一个时辰,他怎么就死了?
他答应过自己要平平安安回家的,还承诺要给自己猎一张狐皮温暖过冬,甚至她还没来得及告诉他他已经当爹了,再过不久他们家就要再添后人……
双手紧紧攥住自己的裙摆,宁婉清哭的不能自已,自从踏上了去镇南王府的路后,她有太多太多委屈要宣泄。
“哼!”
没有一句安慰,左相看着地上痛哭的女儿只有冷冷一声轻哼:“婉清,现在你的家人皆不存在,你也该给爹一个交代了吧!”
家人皆不存在?
闻言,宁婉清含泪抬头,看着自己父亲的眼光生疏清冷:“爹,你也说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如今婉清丈夫的人还没找到,您就要逼死女儿么?”
被至亲逼着自裁,她的眼中蓄满了泪,顿了顿又道:“您这样罔顾人情理法,就不怕女儿被逼着身亡后变成厉鬼跟您夜夜哭冤么!”
听了宁婉清不甘心还在做挣扎的话,左相眯眼。
苍老的身影向前一动,他的眸却落在宁婉清已经被鲜血染红了的裙摆上,扬手一指冷斥道:“你丈夫从那么高的悬崖坠落,生还机会已经渺茫,为父之所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是不想给百里辰一丁点儿反抗的机会,而你……你自己看看身上那些血,你认为你肚子里的那个贱种还能活的下去么。”
以一个过来人的眼神睨着宁婉清满裙摆的血,左相眼中独独缺少了叫做父爱和外公的关怀。
被父亲那冰冷的眼神看的不安,宁婉清顺着他的视线看向了自己身下的血,颤抖着手撩起裙摆,她只间那些汩汨不停的鲜血都是从自己身下流出来的!
“啊!”
自惊的松了手,她浑身颤抖着往前爬了几步,抓着左相的衣摆求救道:“爹爹救命啊,女儿不想失去孩子,爹,求您救救女儿的孩子。”
初为人母,她跨过了出嫁前母亲洞房的指导,进门后夜夜欢好也没个长辈提醒着,只知道自己有了孩子却不想他是那样的脆弱。豆大的眼泪顺颊而下,宁婉清捂着肚子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自己父亲的身上。
然而,她错了!
一个想要让她自裁当借口去扳倒别人的父亲,又怎么会出手救一个他还未谋过面的外甥呢。
只见,左相伸手用力挪开了宁婉清使劲儿抓着他衣摆的小手,仿佛没看见身上的血迹似的推开了自己的女儿,眸中没有半点波动。
“婉清,你是爹的第一个女儿,在爹心中的地位也不是府里其他女儿能比拟的,看在咱们曾经父女一场的份上,你自己决定走的方法吧,爹给你留个最后的脸面。”
决绝无情的话像是恩赐。左相说完接过一旁随从递来的小包裹,扔在了宁婉清的身上。
颤抖着手,宁婉清连连摇头想要推开那个刚好砸在自己身上的小包袱,却被一脚踏出门外的左相一句话镇住。
“婉清,你已经家不成家孤身一人了,好好上路吧,为父的会念在我们父女一场的份上把你们一家三口好好安葬!”说完,老人头也不回步出了屋外。
屋内地上,宁婉清满是鲜血的手失神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原本推拒包袱的手稍稍迟疑了一下,紧跟着死死咬住自己的唇痛哭流涕着。
是啊,她的人生已经这样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腿间的鲜血无止尽的流着,仿佛小小婴儿在跟自己的母亲恋恋不舍,宁婉清魔怔的伸手把地上所有的血都往怀中揽着,满是泪水的脸上一片决绝,顿了顿,她咬牙起身推开了门,迎着隆冬的寒风对门外的左相一字一句道:“左相大人,我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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