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男主糟糠妻》第99章


这天,皇帝最终的那一锤子终于落下。
左相伙同逆贼广王谋逆,证据确凿,满门抄斩。
赵令然听到的时候,还挺惊讶的。
她明明记得,书里写的是,家里成年的男丁女眷抄斩,未及笈和未及冠的流放边疆,罪不及出嫁女来的。
怎么比书里的来得重了那么多。
赵令然不知道,这中间多亏了顾月承的不懈努力,日夜苦读,引据翻典,查看律例,终于将陈家的判决调到了最高点。
临斩立决的前一天,一名清润如风的青年公子提了一个食盒,站在了天牢的大门前。
公子面色坦荡,眉间和煦,和这肃杀的天牢极为不相称。
他提步向前,被拦住了。
“来者何人!此处是天牢!”
公子从怀里掏出身份文碟,“在下顾月承。”
京中能有几个叫顾月承的,还如此沉稳如木。
守卫立刻让开,谦逊行礼,“顾尚书。”
“带路吧,本官去看看左相大人。”
越往里面走,越是看不见阳光,恶臭的气味越来越浓郁。
狱卒担心地看着这位贵人,却见他面色如常,似乎闻不到这刺鼻的味道,如漫步在乡间芳香四溢的羊肠小道上一般悠闲。
左相,陈家,上下近两百口人,按照男女分开被关押在了两个极大的牢笼之中,对而相望。
“大人,就是这里了。”
看到顾月承,陈家人急病乱投医,个个将他当作了最后的希望。
两边牢笼里伸出来无数只手,每只手的主人都渴望顾月承能将自己带出去。
紧跟着的狱卒,立刻为顾月承搬来了一张椅子。
椅子坐上去有些吱吱嘎嘎,但在天牢里,这已经是不错的待遇了。
顾月承撩袍坐下。
“给左相大人开门。”
“大人,这不可呀……”
狱卒的话在顾月承的眼神下熄灭了。
他只能打开了铁锁一圈一圈的牢笼,暗地里又多招呼了一些狱卒过来,以免顾尚书被伤到。
“坐。”
今日的顾月承,看着和平日里大为不一样。
平日里的顾月承,即使也并不多说话,也不爱交际,甚至是略微有些板正的,可给人的感觉是个少年老成的年轻人。
最起码是个正面人物的感觉。
可今天这个,瞧着却不大对劲。
如同是顾月承的阴暗面出来了一样,冷漠,冷血,甚至有一些的邪气。
说不上来的阴凉感。
左相万万没想到,在自己临行前来看自己的,会是亲手将自己送下来的人。
“有劳顾尚书来看本相了。”
左相负手于身后,到了现在,他所拥有的,唯一拥有的,也就只剩下自己维持的这一身曾经的傲气。
“哧……”
顾月承笑了,如修竹的手抵在下巴上。
顾月承轻微的嗤笑如利剑瞬间打破了左相的傲气,他如丧家野狗般大吼,“你有什么资格笑,成者为王败者为寇,我不过就是输了!”
“不,我不是笑你即将人头落地。
我还笑你这辈子过得可怜。”语气轻柔慢缓。
“我有什么可可怜的!”
“你娶了一个嫁给你之前就已经未婚生子的女人,而这个女人又害死了你的原配。
你自己呢,糊里糊涂把条毒蛇当宝贝。
如果不是她心狠到去动我的未婚妻,我又怎么可能去细查你的过往史料呢?
如果不是她,你现在依旧是高高在上的左相。
被自己的枕边人累及至此,你说你,不可怜吗?”
那句“依旧高高在上”,如摧垮了左相神经的最后一根稻草。
顾月承面前的桌子上,是那么恰好地摆了一把刀。
左相狰狞地抽出了刀,在狱警们惊恐的目光下,一刀刺进了站在牢笼边巴巴地望着的陈夫人。
陈佳音尖厉的声音刺耳,弥漫着恐慌。
她在牢里,摔倒了离顾月承最近的位置。
下跪磕头,“顾大人,求求您了,救救我吧,求您了,我给赵小姐当最下等的丫头,我干最重的活,求求您了大人。
这一切都是我母亲的主意,不干我的事,不干我的事啊!”
陈佳音好像疯了一般不停地将头磕在腥臭的草垛上。
左相拔出刀来,意图自杀了事。
被眼疾手快等在一边的狱卒拍落大刀。
狱卒一脚踢上去,左相狼狈跪地,瞪着狱卒。
狱卒又是一脚,“他娘的别给老子生事儿,听见没有!
左相被踢倒在地。
顾月承似乎看过瘾了这人伦惨剧,起身打算离开。
似忽然想到什么,脸上露出了笑容。
“内子的确顽劣不堪,本官管着,有时也很头疼。
可她再如何,也是本官的一块心头肉,旁人动不得,碰不得!”
神情变冷,“碰了,这就是下场!”
第85章 变花记
第二日; 左相一家; 近两百口; 斩立决。
据说当天去看的人将那行刑的街市口围得水泄不通。
行完刑后,街市口的血一直流到了好远开外。
血腥之气,久久散不去。
都说天子一怒; 伏尸千里。
这就是例子。
胆敢参加谋逆; 多大的官也得被撸下来。
这个案件是顾月承和李三金他爹两位尚书合力而办的,民间的威信也大幅度提高。
朝堂上; 皇帝也是很满意。
太险了; 一旦让这狗贼得逞的话; 这屁股底下的龙椅就要换人做了。
赵令然没去看; 她还躺着呢。
她也十分想去来着。
她本来打算好了之后亲自自己去报仇的,结果顾大人太给力了; 两个月多一点的时间就端空了一座威名赫赫的左相府。
这家伙装模作样地忧愁望天。
哎……太给力了也不是一件好事呀。
说这话之前请藏住嘴角笑容先。
今天太阳不错; 午时,赵令然被搬到外面晒晒太阳。
“恩公你知道不,上个月郡主就回边疆了,现在将军府都空了。”
李三金天真不谙世事地舔着糖。
赵令然的眉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 一点一点皱起来。
“来来来; 你来来来。”这家伙招小狗一招招手。
“怎么了?”撒夫夫的棒棒糖精凑过去。
“你撒呀!”小毛兽气得要炸毛了; “她上个月走的你现在才想起来告诉我!”
“我忘记了嘛。”
李三金委屈地摸摸头。
“我知道了,恩公一定是后悔没能去相送郡主离京!”
恩公真是好有礼貌!好有品德!
棒棒糖精星星眼地看着赵令然。
莫名其妙。
这家伙又脑补了些什么东西。
赵令然咳嗽一声,“那当然了……”
心虚到自己都不说话。
个屁啦……
这家伙看上了人郡主的垮刀; 觊觎又不敢开口,所以知道郡主离开京城了,自己再也没有机会了会生气。
一把好的垮刀之于武者,那就相当于美女之于色胚……
还相当于小肉干之于赵令然……
嘚吧嘚吧嘚吧嘚之于顾月承……
以及护卫之于李三金……
那是很重要的!
没有就边能活的呢…
赵令然难得福至心灵,不把自己的猥琐心思没得逞,怪罪于无辜的馒头精。
“对了对了,给你看样东西。”
小人得志的语气。
“什么东西?”李三金上道地好奇了。
赵令然把左手放到身后,再拿出来的时候。
“哇。”李三金叫道,“咦?”
一朵鲜嫩嫩的花出现在赵令然的手上。
“这是什么,戏法吗?”李三金捧着赵令然变出来的大红花,“我也要学!我变朵花给我老爹!”
赵令然轻咳嗽两声,“胡说八道啥?
这是仙法!”
这真的是仙法!
赵令然昨天晚上发现自己居然可以凭空凝结出来一朵小花花!
就在她的手上,凭空长出来的花。
好吧……的确没什么用处啦,但是很好玩呀!
赵令然给自己也变了一朵,戴在头上。
“你也戴在头上。”
郁芝兰走进来的时候,就看见门口一个猥琐蹲,一个猥琐躺,两个狗尾巴家伙头上还都戴了一朵大红花,眼睛弯弯笑眯眯的跟两个智障似的。
若不是占了皮相的便宜,那简直是讨打。
郁芝兰:“……”
真是的,走错地方了吧。
赵令然这家伙十分大度地给郁芝兰也变了一朵。
还嘴巴努啊努的。
意思是戴呀戴呀。
郁芝兰看了良久,还是顺从地戴了。
不和生病的以及没脑子的计较。
没脑子指李三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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