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雪听风,听你诵经禅心动》第28章


我一下有点慌了,拍了拍手机,毫无反应。垃圾,这是秒变板砖的节奏?关键时刻掉链子,能不能别这么玩我……
伸手摸了摸四周,是木头的触感,不像金属磁石,这可真是邪门了。难道这是手机的自然死亡,提醒我该换x了?我叫苦不迭,也分个时候再罢工啊,要被害死了!!!
我靠在墙边,心里默默数着数,想着数到一千,差不多是十五分钟,如果还没有什么动静,那我就原路爬回去。
数到七十的时候,心中忽然涌出一股很不舒服的感觉。洞口处青幽一片,好像有一种强烈的力量在召唤我向外面看。
此时此刻,我已经不知道什么是害怕,一种最原始而且毫无理由的欲望迫使我爬到洞口,不顾一切地向外望去。
拨开树叶,井院底层的空气不知什么时候居然变成暗红色。红色的雾气沉淀在一楼,大约有两米高,与青色的空气之间界限分明。
一丝幽咽的埙声荡漾开,我僵了一下,立即看到在井院的东北角,坐着一个穿红衣服的人!
大袖宽袍,是魏晋时期男子服饰的典型特征。我愣住了,傻子才相信这是片场拍戏,我敢肯定,万分肯定这一位绝对不是人!
是幽魂!
他浑身的衣服微微荡漾,几乎和周围红色的雾气融为一体。最重要的是,他没有影子!
那埙声呜呜咽咽,好像是《千年风雅》,又不是很像,反正诡异无比。我整个人完全石化了,怕稍微移动一步就会被那幽魂发现。心里问候了一声宋林泉祖宗,又连带着骂了张宗仆十几遍。
怎么还没有人过来?难道就没人发现我不在了吗!!!
那红衣人忽然站了起来,好像吹奏忘了情,在院中踱着步子,体态随意,脚步更是如同行云流水,不是妖魅反似仙。
一首完整的曲子吹完,他缓缓放下手中的埙,居然把头给抬了起来,看向我所在的位置。
我头皮一麻,连忙缩了进去。还没稳住身体,就感觉脚下猛然一轻,接着就听到咯吱咯吱木板之间相互摩擦的声音,树的枝叶从我眼前滑过,我所在的这个格子间居然在下沉!
我大惊失色,手忙脚乱想抓住外面的树枝,哪知却什么也没抓住,隔间就好像电梯一样,眼看就要降落到红色雾气之下。
我猛吸了几口气,怕那红色雾气有毒,接着隔间就迅速没入一团红雾中,落到了地面上。
我憋着气,那个红衣人不见了,不知道是不是被挡在大树的另一边,反正现在我是看不见他的。我什么也顾不上了,钻出隔间拔腿就往树干方向跑,不管怎么样,这里的空气我还是少吸为好。
哪知越急越乱,跑了几步就一个趔趄整个人向前扑倒,直接摔了个狗吃屎。原来脚下不是平整的地面,而是细细的沙子,这棵树竟然是从沙子里面长出来的!
我实在憋不住了,呛了一口,咳嗽着大口喘气。鼻子里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若有若无,却不是腊梅那种沁人心脾的气味,吸进去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心中涌起难言的烦躁。
人在高度紧张的状态下,反而不会那么害怕了。我爬起来继续跑,一边跑一边吐出嘴里的沙子,很快就到了大树底下,手脚并用开始往上面爬。
树干十分粗矮,我爬了大约四五步就攀上分枝处,可却没有爬出红色雾气的包围,我吃了一惊,这才发现原来红色雾气是在缓缓向上升腾。
也来不及多想,就继续顺着一条枝干想爬回我来时的暗道口,刚走出几步就觉得天昏地暗,周围的树枝都在不停地旋转。我忙定了定闭上眼睛,只觉得自己也在不停地转动,手脚开始不停使唤。
一个声音从树下传来,“你爬这么高干什么?”不是好奇的疑问,而是肆意的调笑。
我浑身一个激灵,那声音实在好听至极,也诡异至极。接着我就觉得四肢肘关节都是一麻,整个人一下子脱离了枝干开始往下掉。
想要张口呼叫,却发现嗓子根本就发不出一点声音,一抹暗红的影子晃动,接着我就被一股力量裹挟进去,停止了下坠的趋势。
我被那人给抱在怀中!
雾气之中,他的容貌看不太清,不过他的眼睛我却觉得十分熟悉。
也是一双丹凤眼,和张宗仆的很像。不过这双眼中满是轻浮的笑意,是极致的多情,也是无情。
张宗仆的眼中却是隐忍与温柔。
我艰难开口,对着密道口叫了一声“张宗仆!”几乎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才叫出这三个字,嗓子里就像被塞了一团棉花,发出的声音也是沉闷的,张宗仆估计是听不到。
一时间无比懊恼,悔不该听宋林泉那个不靠谱的话,这一下陷入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困境,真是活该啊!
抱着我的那个人向下一跃,轻飘飘落在地面上。我努力睁大眼睛也看不清他究竟是什么样子,雾气挡在他的脸前,只一双清亮的眼睛透过迷雾,那眼神如鬼魅一般妖冶。
我知道他在笑,旁若无人、肆无忌惮。
我使劲挣扎,那身子一轻就滚在了沙地里,他并没有抱着不放手的意思。
“你怕什么?”他问,声音很轻,语气中也含着无尽的笑意。
我后退了几步与他对视,心中惊骇。努力控制声音中的颤抖,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你……你是谁?”
他哈哈一笑,叹道:“我是张宗仆啊。”
第三十七章 空间第四维
我心中一沉,“你怎么也是张宗仆?”
他没有接茬,而是抬头看了看上方,幽幽地说:“这么多年过去,恨水沉珠,黄沙掩流华。是谁的过错?”
我愣了,虽然不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但却能感觉到这个人语气之中的沧桑与悲凉。
他重新看向我,这一次不再笑,而是一字一句无比认真地说:“好久不见啊。”
我一团浆糊,“你见过我吗?”
他又是洒然一笑,“自然。”
“什……什么时候?我怎么不记得。”我瞥向楼上的那个密道口,祈求着进来一个人,就算是老板娘我也认了。
他好像看透了我的意图,轻声道:“你不必拖延时间……时间在这里没有意义。”
我正想含糊应付过去,这时候忽然觉得身下的沙子翻动了起来,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我连忙挣扎站了起来,沙地在不停的翻腾。我心说这不会是个龙潭虎穴吧!刚要跑开,忽然脚下被什么东西一扯,整个人就又斜刺刺地跌了下去,接着我的手就摸到一个滑溜冰凉的东西。
我低头看去,红色的雾气中,那东西呈现出一种油光程亮的灰色,上面布满了粘液,好像是……蛇皮。隐没在沙地中,身子不停地游走,我甚至可以看到那皮下筋肉的蠕动。
恐惧已经完全代替了我心中的恶心,脚上被一个触角一样的东西缠绕住,应该就是蛇的尾巴。一时间我竟然无计可施,完全呆愣住了。
红衣人轻轻喝了一声:“孽畜!”
话音一落,那蛇就停止了游动,缠在我脚上的尾巴也放松了下来,我重新爬起来,双腿都在打着颤。
“别怕,它不会伤你。”
我知道他大概是这条蛇的主人,忙说:“你快让它走开,我我我……不会跑了,你别让它咬我!”
他眼神含笑,点了点头。
那细细的尾巴没入沙地之中,果然再没有什么动静。
我的手上还残留着那蛇身上的粘液,僵硬地站在沙上,丝毫不敢移动。那人伸出一只手过来,“你拉住我的手,那蛇就不会咬你了。”
我也顾不上别的了,连忙伸手拉住,他的手没有想象中的冰冷,反而很温热。我心中一安,开始怀疑他大概不是什么幽魂,他没有影子,是因为没有光源。在这沙地之上,我也同样没有影子。
他拿出一个手帕,给我细细地擦了擦手上的粘液,那粘液并没有恶心的腥臭,反而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香气。
我稍微稳定了一下心神,刚刚那蛇的尾巴虽然很细,但是埋没在沙地中的身体应该是很粗大的,否则不可能搅动出这么大的动静。
我有些奇怪,沙漠中的蛇绝不可能会分泌出那样多的粘液。因为水分的稀缺,蛇皮会很坚硬粗粝,有厚厚的鳞片用以锁住水分。
刚刚的那条蛇却恰恰相反,我摸到它身上的感觉是很软的,几乎没有坚硬的鳞片覆盖。就算这不是生存在沙漠中的蛇,可它在这片沙潭中游走,身上的粘液也会很快被沙粒消耗殆尽。
就算是刚刚蜕了皮,也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形。
我叹了一口气,心说这都什么时候了,我居然还有功夫在这琢磨这些东西。这一片区域本来也就不符合常识好不好!
那人帮我搽干净了手,漫不经心地说:“他竟然允许你来这里?”
“他?”
“就是你口中的那个张宗仆。”
我看着这个人,悬着的心渐渐放下,至少他现在看起来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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