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皇,别闹!》第10章


“不错,好名字!苏姑娘的舞更是世间少有,让人沉溺其中啊!”
苏颜紫低着头,眼中是一片明黄色,第一次面见天子心里多少还是紧张不安的,只轻轻地低低地回道:“谢陛下夸奖!”
这时,太后突然道:“皇儿说的不错,苏姑娘的舞艺是哀家平生所见之最,真是令人赞叹不已啊!”
这评价实在太高,符云想心里一咯噔,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只听太后语气一转,微叹口气,道:“哀家日渐岁数大了,在宫里也没个说话的贴心人,苏姑娘如若不介意,就在宫里住段时间吧,陪哀家说说话也是好的。”
言语间虽然带着询问,但谁都知道,这不过是另外一种脀旨罢了。
苏颜紫似乎还没回过神来,微微侧头看向符云想,眼里尽是迷茫和不解。
符云想此时才觉得带她来宴会是个多么错误的决定,狠了狠心站出来,委婉拒绝道:“启禀太后,颜紫本是一介商女,不若官家小姐温良贤淑,知书达理,臣怕她在宫中冲撞了您,有负太后的厚爱!”
太后看了看他,了然的点点头,刚想说什么,却被容华打断了,“符爱卿多虑了,苏姑娘虽是一介商女,但怎么说也是出身名门,不会有差错的,即便有朕也恕她无罪。”
符云想心口一滞,随即而来的便是密密麻麻的疼痛,他抬头望向容华,满眼不可置信。他这是什么意思?太后今日的目的那么明显,难道他要纳颜紫为妃子吗?两年前的噩梦又要再次重演了吗?本以为经过两年的沉淀,自己已经麻木了,不想当这一刻来临时,那些痛苦,那些折磨,那些挣扎,那些隐忍,那些艰辛,那些求而不得,依旧如两年前一般,纷至沓来,瞬间淹没了他的所有知觉。
之后的宴会,他记忆全无。以至于他错过了两双惊艳且痴迷的眼神,才会有了后来的那些事情。
宴会结束后,苏颜紫来跟他告别,一双含着泪花的幽深眼眸定定望着他,似含无数委屈与不安。
符云想觉得心疼,也很自责,要是他不提议带她来就不会有这些事了。
“颜紫,你想做皇帝的妃子么?”他认真的问道。
苏颜紫一愣,似是不解他为何这样问,皇帝长什么样她都没看清,又怎么会当他的妃子呢?于是摇摇头,“不想。”
符云想蘀她抚了抚因跳舞而有些凌乱的发丝,道:“放心,你先在宫里住几日,过几天义兄就接你回家,好不好?”
“嗯!”苏颜紫点头,自她来到金陵后就一直待在将军府,这是她首次独自一人面对陌生的人和环境,除了没有符云想可依赖而产生的伤感外,就剩下对未知的惶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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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华回到昭阳殿后,遣走了殿内的所有宫女太监。他无法忘记符云想那双幽深黑眸中的惊讶与隐忍的伤痛,那一刻,他清楚的听到从胸腔内传来支离破碎的声音,到现在,那里都是空荡荡的,好像不会跳动了。
他批了件黑色狐裘,出了昭阳殿,漫无目的的走在皇宫内,可是越走心里越凌乱,湣鹩惺裁炊骺┳牛咽艿媒簟?br /> 当他停下来时,已走到东西两宫的交界处翠阑殿,现在已经是苏颜紫的临时住处了。
也不知是出于哪种心思,他竟然鬼使神差的想去瞧瞧那个女人,看看她到底有什么好,竟值得他的云想倾心相付。
只是在他敲了还掌着灯的房门后,他就后悔了。自己是在干什么?他懊恼的揉揉额头,正打算一走了之,房门却突然开了。
☆、017酌酒夜谈
苏颜紫呆呆的望着眼前这个美貌不亚于自己的男人,一时忘记反应,直到容华象征性地咳了一下,才规矩的行礼:“颜紫见过陛下!”
她不笨,能在皇宫里随处行走,并且有这份气度的的男人,除了那个人之外再无旁人。她只是疑惑,这么晚了皇帝不是该入寝了么?自己是因为突然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睡不着,才起来练字打发时间,那他呢,这么晚过来有事么?
看着那双黑眸中明显的疑惑,容华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尴尬,掩饰般的沉下脸,道:“朕来看看你还习惯吗?”
苏颜紫让开身体,请他进了屋,谨慎的回道:“谢陛下关心,颜紫一切安好!”
室内熏香缭绕,暖气正足,十足的女儿家特有的闺房。一旁的书案上还铺着宣纸,未干的墨汁昭示着屋子主人方才被打断的闲情逸致。
容华走过去一看,一排排簪花小楷秀丽端庄,笔锋圆润,没有个几年的功力是决计写不出来的,他不由挑眉,看向苏颜紫的目光复杂难辨,心里却如吃了黄连般苦涩难言。他不得不承认,这样聪慧娇媚的女子,的确有令人心动的资本。
此时的苏颜紫亭亭立于不远处,发丝披散垂于腰间,只披着一件紫色披风,里面的白色中衣若隐若现,在昏暗灯光下更显风礀卓越。
容华胸口一闷,道:“有酒吗?”
苏颜紫诧异的抬头,但也没多问,只转身出去吩咐宫人舀酒来。
片刻功夫,就有人摆上两壶温好的清酒。苏颜紫舀过酒壶,给两个杯子里满满斟上,瞬间,屋内酒香四溢。她端起酒杯抵在鼻端,深深一嗅,整个人几乎醉了。北方的女子大多爱两样东西,美酒与好马,她也不例外,只是北方的酒辛辣无比,更适合男子饮用,不像南方的酒醇香温软,却又后劲十足。
许是她这样子太过可爱,容华也来了兴趣,学着她放在鼻端深嗅一下才慢慢品用,“你知道这酒叫什么名字吗?”
苏颜紫摇摇头,睁着一双大大的幽深眼眸望着他,神情安静。容华微微晃了晃神,他记得云想也有一双这样的眸子,如幽井般深不见底,每次被他一注视,自己就会深陷漩涡无法自拔。
“女儿红。”
“好美的名字。”苏颜紫轻声赞叹。
容华瞥她一眼,道:“这名字是有故事的。传闻从前,有个裁缝师傅娶了妻子就想要儿子。一天,发现他的妻子怀孕了。他高兴极了,兴冲冲地赶回家去,酿了几坛酒,准备得子时款待亲朋好友。不料,他妻子生了个女儿。裁缝师傅气恼万分,就将几坛酒埋在后院桂花树底下了。光阴似箭,女儿长大成人,生得聪明伶俐,居然把裁缝的手艺学得非常精通,还习得一手好绣花,裁缝店的生意也因此越来越旺。裁缝一看,生个女儿也不错嘛!于是决定把她嫁给了自己最得意的徒弟,高高兴兴地给女儿办婚事。成亲之日摆酒请客,裁缝师傅喝酒喝得很高兴,忽然想起了十几年前埋在桂花树底下的几坛酒,便挖出来请客,结果,一打开酒坛,香气扑鼻,色浓味醇,极为好喝。于是,大家就把这种酒叫做‘女儿红’,又称‘女儿酒’。此后,在民间就形成了一种风俗,生女时酿酒埋藏,嫁女时掘酒请客。”
“酒好,故事也好。”苏颜紫抿了口酒,心里浮出浅浅的伤感,她想家了,想西北的家。
容华的情绪也很低落,一杯接着一杯,似要浇走那些清愁,可惜酒入愁肠愁更愁。一腔相思,更与何人说?
自古以来,也有帝王豢养几个男宠的例子,但那都是卑贱而上不得台面的。他的云想,那么骄傲,那么美好,合该就是站在高处俯瞰天下的人物,他又怎能因自己的一己之私把他至于那般境地,受世人的非议?
更何况他和云想所处的地位,也容不得他们放肆。一个是一朝天子,一个是国之战神,各有各的责任要承担,各有各的家族荣誉要维护。皇家需要子嗣传承江山,符家一门忠烈,几代单传,也需要子嗣开枝散叶。
可是,这些阻碍都抵不过一个理由——云想不爱他。
抓起桌上的酒壶狠狠灌下一大口,呛得他趴在桌上直咳嗽,是啊,还有什么能比云想不爱他这个事实更让他痛彻心扉的!心头的难过挥之不去,眼角更是酸涩不已,他知道此刻的自己定是狼狈不堪,却不想去在意,或许只有睡着了才能忘记一切愁苦。
苏颜紫看着他紧锁的眉头,心口一动,伸出手想去抚平那些褶皱,又半途放下。她不懂,这样一个拥有天下的男人,是什么能让他困苦至此?
这一夜,屋外寒风凛冽,屋内酒香浓郁。一桌,两人,几壶酒,至天明。
这一夜,有人酣睡,有人醒坐;有人为情愁苦,有人芳心初动。
☆、018灵泉对峙上
第二日,皇帝在翠阑殿留宿的消息不胫而走,传遍整个皇宫,甚至朝堂上也有所耳闻。
上早朝时,各位大臣看符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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