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品娘子:夫人,求圆房》第863章


那青年淳朴腼腆,略显木讷,对着江夏两人点点头,径直牵了牛去套车。
江夏对那中年汉子道谢,又问明人家姓氏名字,这才知道,汉子姓王,名字叫王阿大。儿子叫阿兴。
江夏口称王大叔王大婶,再三谢过之后,辞别这一家人,带着东英登上牛车,由阿兴赶着车,缓缓出了清水村,顺着泥巴小路,一路往东去了。
牛车缓慢,到晌午时分,才走了七八里路,到了一个名唤陈塘的村落。
江夏看那村头上有个小食铺子,于是唤阿兴停住,自己去食铺子里买了十几块糕饼,称了两斤熟烂的猪头肉,用荷叶包了带回来,让阿兴将牛车赶着向北拐了一个路口,停在一棵大柳树下,牛儿拴在一旁吃草,她拿出吃食来,糕饼夹了熟肉递给阿兴。阿兴红着脸推了推,见江夏诚挚让他,也就接了过去,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她去那小食铺子里还买了一个瓷坛子和两只粗瓷大碗来,倒了些热汤给东英和犊儿喝些,自己漱了口,给犊儿咀嚼了一些糕饼喂了。自己也吃了些。
然后与阿兴商议,她们不去兴化了,因为东英已经开始发烧,她的伤等不得了。犊儿也一直恹恹的,精神很不好——必须找个地方,给东英疗伤,给犊儿祛祛身上的湿寒,不然,即便性命无忧,怕也会留下病根儿来。
阿兴也看见了东英和犊儿的情况,知道江夏所言不错,于是也没多言,吃饱了就重新套了牛车,继续往北去了。
傍晚时分,几个人到了个曹塘村。这里是个大村子,又四五家铺子,还有个乡间老郎中开的医馆。
犊儿一直恹恹的,没什么精神,倒是没有发烧。只东英却高烧起来,头脸通红,身上也火炭一般,烫得吓人……若非江夏一路上用湿帕子给她擦着额头,只怕早就高热神昏谵语,甚至惊厥惊风了。
到了那姓陈的老郎中医馆里,江夏顾不得掩饰,见那老郎中不在,干脆对屋里的小伙计吩咐:“我说着你抓药,快!”
小伙计诧异地打量着江夏,见她虽然穿着一身粗布衣裳,却容貌清秀俊美,因着急,那气势不由地放出来,竟让他有些心里打颤,不由自主就答应下来,顺着江夏的吩咐,一味一味把药抓好了,然后抬头看向江夏,等着她进一步吩咐。
江夏却看见了从后堂走出来的老者,抓完方子,就回头向老者深施一礼,诚心道歉:“因妹妹急病,在下情急之下有所逾越,失礼唐突之处,还望老先生多包涵!”
那老者形容清癯,目光平静,看着江夏的目光中透出些许赞赏来。他抬手示意江夏免礼,又问道:“老朽见你出方极有条理,君臣得宜,佐使有序,想来,你也是行医之人吧?”
江夏拱手道:“不敢隐瞒老先生,在下虽是商户,却懂些岐黄本草之术,偶尔也替人看病出方……”
她如今奔逃途中,不敢暴露自己身份,是以,对自己的身份有所隐瞒,倒不是刻意欺骗这位老先生。
那老先生对她的话似乎还有些疑问,却没有多言,问过情况,只命小伙计带了药下去煎熬。又唤了一个婆子过来,就让江夏住到给病人准备的偏房里。
江夏对这个安排很是满意,连声谢了,招呼着阿兴一起,把东英和犊儿一起带进去安置了。又交给阿兴一两碎银子,托他去买些吃食、衣物来。
不多时,那陈老先生亲自带着熬好的汤药过来,看着江夏给东英喂药。他却伸手给躺在另一张床上的犊儿请了脉,然后看了江夏一眼,也没做声,转身出去,片刻拿回一个瓷瓶子来。
江夏接过来,打开瓶塞一嗅,心头一跳,猛地抬头看向陈老先生。
老先生却面色平静,看也不看她,只轻声叹息道:“看你们……应是遇上了祸事。你不用多心,且在这里住着……这个外伤的倒还罢了,孩子……却是万万耽搁不得了。”
江夏又何尝不知,犊儿先是受了惊吓,又遭了寒湿侵体,一直恹恹的却没有发作……正是因为病没有发出来,才愈发可怕,万一邪气侵入脏腑,很可能就不是药石可救的了!只是情势所迫,加之东英伤病相加,危急万分,江夏一时却难以顾全给犊儿调治。
是以,听老先生这番忠告,江夏诚心道谢。
陈老先生表情仍旧淡淡的,道:“孩子睡的那张床很好,安心吧!”
江夏客客气气将陈老先生送走,掩了门,动手给东英拔了箭头,伤口处理,确定她暂时稳定了,江夏就开始给犊儿调治。
江夏开了方子,叫那小伙计再去抓了药来。那小伙计看着脸盆里一团浸了血的布,还有一枚血迹未干的箭头,也没觉得如何,顺手就带了出去,放在医馆门外。等他抓好药,又顺路给江夏带了个干净木盆回来。
又对江夏道:“先生说那些沾了血的东西不能乱扔的!”
☆、1191。第1191章 夜半不速客
江夏听了,正要解释,黑丑却自顾自借着道:“明儿一早,帮忙的婶子过来,自会一并拿出去清理掩埋。你且用着这个盆子,也是干净的。”
江夏谢过,就让黑丑在她旁边煎药,她则给犊儿施针——不是她私心,着实因为犊儿太小,用药就需格外小心,煎药上也必须差之分毫,以免些许失误,导致失了药效,耽搁了治疗的大好时机。
施了针,江夏与那叫黑丑的小伙计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黑丑说起自己的名字来,一脸委屈,嘟哝着道:“我爹娘死得早,我跟着大伯大娘过活。师傅见我的时候,我因贪玩正好把牛给丢了,哭着不敢回家……师傅就将我领了回来,并给我起了这么个名字。”
江夏看他黝黑的皮肤,还有憨厚淳朴的五官,忍不住笑了——她大概知道陈老先生为何起了这么个名字。
黑丑——牵牛也,一个名字,却将这孩子的来历身世含括其中。至于黑丑么……就当是老先生不伤大雅的恶趣味儿了。
黑丑是个话多的,开了头似乎就停不下来。然后,不等江夏询问,就自说自话起来——
陈老先生并非本地人,乃是三十年前带着儿子搬到了陈家塘,只说妻子病逝,父子相依为命。据说还有人曾想给他再说一房妻子,却被他婉言拒绝。
陈老先生的儿子也学得一手好医术,在镇子上开了医馆,妻儿女也随他住在镇子上。也曾想着接了陈老先生过去同住,却被陈老先生拒绝,只说喜欢乡下的清净。如今只雇了个婆子做饭打扫,炮药晒药之类的就用他这个小学徒,平日过得清净,与世无争的。
从他口中得知陈家塘已经远离运河将近二十里,庄子上也都是安分种田之人,并无在运河上讨生活的……江夏听了,心中暗暗松了口气,决定在此住两日,给东英疗伤,并给犊儿调治一番,也找一找看有没有机会,能去河边寻一寻其他孩子们。
黑丑把药熬好的时候,阿兴也买了衣裳和吃食转回来。
江夏就让阿兴拿了些吃食,与那黑丑一起去吃。她则借了旁边的厨房,熬了些软烂浓稠的米粥,喂给东英和犊儿吃。
喂东英和犊儿吃完了,她自己也将就着吃了些,撂下碗筷,又去查看东英和犊儿,见东英微微地出了汗,烧也退了些。倒是犊儿,却终于发作出来,一下子就烧成了火炭儿。——孩子的病终于发出来了!
江夏早有准备,并不惊慌,只拿冷水洗了帕子,不断地给犊儿擦拭额头手心脚心各处,物理降温。过了小半个时辰,江夏再次给犊儿施针……一个半时辰后,犊儿的手心脚心渐渐开始发潮,慢慢沁出一层细汗来。再去摸孩子的手心额头,高烧也终于开始减退下去。
江夏轻轻呼出一口气来,换了一点儿温水,替犊儿擦拭了,这才给孩子盖好被子。
从前一天晚上遭袭,连夜奔逃,白日又赶了一天路,又忙碌了半宿给东英、犊儿疗伤治病,她一直是一口气撑着。如今看着东英和犊儿都安稳了,她那一口气也泄了,顿时觉得浑身酸软疲惫地再也撑不住了。
她爬上床,和衣搂着儿子,几乎是立刻就睡沉了。
睡到夜半时分,突然被一阵大力的敲门声惊醒,江夏忽地一声坐起来,然后屏息听着外头的动静,却听门口有人粗着嗓子喊:“陈神医,救命啊!”
呼……江夏轻轻吐出一口气来:只是个半夜急症,上门求医的。
听得外头大门开启,小伙计压低了声音提醒那些人莫吵闹,又请了人进来。然后是数人的脚步声踢踢拖拖进来。
猛然惊醒,又想着来人是何急病,江夏一时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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