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以死进谏》第47章


花婆婆仔细看了看,只当自己多心了。看着手里的衣裳,一张脸上更加苍老了几分。
……
江止淮带着温眠落在了一处小院子。
院子外面守了几个丫鬟,里面却是空无一人。
“来了就进来罢。”平淡无奇地声音响了起来,不大不小但在空阔的院落里也足够温眠和江止淮听得清清楚楚。
温眠回头,对上了窗边一双空洞的眼睛,心里有些莫名发慌。
江止淮眯眼,看不清神色,听了妇人的话也没动静,拉着温眠没有进去的打算。
妇人笑了笑,“听声音应该是一男一女,不知来我乔府有何贵干。老奴眼睛看不到了,可耳朵还好使着呢。”
温眠听了这话,抬头看向她,看不见?这样想着,便发现妇人的一双眼睛空洞没有神采。
江止淮冷冷地看了一眼妇人,没多说什么揽着温眠离开,并没有把妇人放在眼里。
妇人听着他们离开后,脸上浮现了一丝担忧。
温眠走在大街上,身后江止淮默默跟着,已经是晌午了,大街上也没多少人了,大多在收摊。
“老板这个是什么?”突然,一个摊子吸引了温眠的注意力。
摊主乐呵呵地举了举手里的皮影,“姑娘,这是皮影。我啊就是靠在这个挣口饭吃。”
“老板,您能给我看看么?”温眠一脸诚恳地询问道。
摊主也是个大方之人,递给了温眠一个,“这是祖传的手艺。”
温眠拿着手里的皮影,牵动着竹木,皮影就跟着她的动作摆动着身体。
“谢谢老板。”温眠谢过摊主之后就离开了。
身后的江止淮目睹了她整个过程却是若有若思。
……
“世子,花婆婆认罪了!”县令刚得了这个消息的时候连午膳都没来得及用,就急急地赶了过来。
江止淮还没什么反应,温眠已经坐不住了,“确定是她?”
县令擦了擦额头的汗,苦着一张脸道,“人已经认罪画押了,关在牢里等着审问呢。”
“不是她。”温眠想到上午看到的那一幕摇摇头,江止淮地那些推测没有错,不可能是花婆婆杀的人。
县令傻眼了,“啊?不是花婆婆?”不是为啥认罪啊?这不是玩他么?
对于温眠说的话,县令那是一百个相信。她说的我就是淮世子说的。淮世子的能力怎么可能说错。
县令试拿不准两人的意思,只能探道,“那您二位的意思是?”
温眠面色凝重开口,“带我去牢里。”
县令当即应允,将两人亲自送去了衙门。
牢房阴森森地,散发着阴凉地气息,县令在外头有些忍不住好奇的王里面看。
半个时辰前,他刚带着两位贵人来到这里,狱卒告知他们乔家二小姐来看望花婆婆了。当时那位温小姐的脸色就变了,拉着淮世子就进去了。他本来也想跟进去,被江止淮一个眼神硬生生止不住了。
他也很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啊喂。
明明他才是这里的县令,这是他的衙门,他的牢房,怎么就不能进了。
县令的这些牢骚江止淮对此完全不知,他此刻正和温眠往里面去。
牢房里因着白天的缘故还是有光亮的,不需要烛火。
临安县说起来犯事的人还真不多,所以这个牢房一直以来也是相对于摆设的存在。也因此严家少爷被杀的事情才会在城里引发这么大的轰动。
温眠越往里走,步伐也变得缓慢了起来,脸上的神色格外的凝重。
江止淮伸手握住她的手无声地安抚她,语气轻柔,“没事的。”
温眠看着前面不远处的两个人影放轻了步伐,悄悄靠了过去。
寻了个微妙的拐角站在那,能将不远处发生的事情看得一清二楚,又不容易被注意到。
牢房已经被打开了,地上的钥匙也不知道乔溪箩是怎么弄来的,花婆婆站在牢房里面,头发披散,一脸憔悴却也平静。
乔溪箩手上提了一个篮子,将里面的饭菜一样一样拿了出来,放在花婆婆面前,“我来送婆婆一程。”语气冰冷无情。
温眠看着花婆婆的面容,恍惚间感觉了有所不同,再联想到今天上午的那一幕,有个念头呼之欲出。
花婆婆默不作声,目光却是一直看着乔溪箩,也没有管地上的饭菜,就那样痴痴地看着。
乔溪箩被她盯得不自在,不耐烦道,“吃还是不吃!”
花婆婆看着她,神色悲凉,“二小姐,您不用亲自动手的。”
温眠一惊,菜里有毒?
不过很快她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她看见乔溪箩从腰间拿出了一把匕首,泛着寒光。柔美的小脸上泛着阴狠,“婆婆,你知道的太多了,不亲手解决我是放心不下的。”
花婆婆一脸不可置信,眼神满是受伤,“二小姐,您这样就暴露了。”
乔溪箩把玩着手里的匕首,指了指不远处的笔墨,“所以就请婆婆先写下一封忏悔书,畏罪自、杀。”
花婆婆听了仿佛松了一口气,在温眠不理解的目光里拿起了笔墨写下了一封忏悔书。
写的时候,她的手都在发抖,眼眶已经泛红,即便如此她也神色专注,很认真地在写。
写好后,乔溪箩一把拿过忏悔书,看了看,确定没问题后扔在了一边,拿起手里的匕首就要往花婆婆心口捅。
花婆婆闭上眼睛,一片安详没有任何痛苦不甘。
“她是你母亲!乔溪箩,你可想清楚了,弑母是天理不容的!”
温眠眼看刀就要捅进去了,用尽力气朝那边喊道,声音很急促,但是说得却很清晰。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清明节,大家都有去扫墓么~
☆、第四十二章
乔溪箩手里的刀已经刺破了花婆婆的衣服; 听清楚温眠的话后; 脸上一副震惊,及时地收了手。
“哐铛――”匕首掉在了地上; 与地面碰撞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温眠也走了过来,没敢靠太前,离了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面无表情地再次重复了一遍,“花婆婆是你的母亲。乔溪箩; 你之前杀的人已经是一身罪孽了,若再加上个弑母……”
后面的话她没说完,点到为止。
乔溪箩已经不想去深究两人是怎么出现的,又何时出现看到了多少听到了多少,她现在脑海里只有温眠的那一句话,“她是你母亲!”
就像诅咒一样一遍遍在她脑海里响起来,她痛苦地捂住耳朵,“不可能; 这不可能!”
花婆婆已经是泪流满面,看着乔溪箩的目光里再也没有了往日的隐忍。
温眠微微叹息,她刚才喊出来的时候只有七成把握,待看到花婆婆的反应,便知道自己赌对了。
花婆婆上前试探性地想拉住乔溪箩的手,却被她狠狠推开,声音阴狠,“不可能!你给我滚开!我没有母亲; 我只有姐姐!”
乔溪箩一双眼里时刺骨的寒冷,她不会记错的,她就是被母亲亲手抛弃的。后来几经被人牙子贩卖,挨饿受冻。如果不是姐姐她早就死了。她没有母亲。
花婆婆抹了一把眼泪,哽咽道,“溪箩,我真的是你娘。”
乔溪箩笑了,哈哈大笑起来,面目惨白却也透着狠戾,“你当初既然把我扔下了,为什么还要回来!”
花婆婆慌乱地想解释,“溪箩,娘不是故意的。娘那会被仇人追杀,不得不先将你扔在那。这几年娘一直在找你。”
乔溪箩冷冷看着她,看着她那与自己容貌有七分相似的面容,心里恨极了,古怪地笑了笑,“你一直在伪装自己。”
她记得她这个婆婆的面容一开始见到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她刚才一心想让她死倒是没能注意到她的容貌。
花婆婆看着她的目光里满是愧疚,声音哽咽地说不出话来,“溪箩……娘不敢说。你在乔家过得那么……好。娘不想打扰你。可又实在想你想得紧。”
乔溪箩听了没有任何动容,说出口的话冷漠无情,“你确定不该打扰我的!我恨不得没有你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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