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朝文武皆烦忧》第93章


安伯一听拍掌道:“可不是嘛,亏你还记得我咧!你可不知道小白这些年过得有多苦,是年年盼、日日盼,盼着你回来,现在你可算回来了!”他絮絮叨叨说着容峥这些年的苦熬,脸上都是对容峥的心疼和现下她回来的喜悦,并没有问她这么多年去了哪里。
俞千龄却没他这么喜悦,淡淡打断他:“安伯你误会了,我并不是白容的媳妇,如今我已嫁为人|妻,此番与白容回来,是有旁的事情要办。”
安伯闻言一愣,看了眼他们身旁显得贵不可言的俞四,有些惶恐道:“这位是……”
俞千龄道:“这是我四哥,我夫君人在京中,并未同行,我们到这里来也不过是暂住一晚,明日就启程离开了。”
安伯转头去看容峥,容峥却一言不发,有些神游天外之感。
安伯反应倒是也挺快,没做说些其他的,道:“小白不在的时候,这里都是我过来打理,前些日子我才晒了一些新被子,正好拿出来给你们用!”说罢人便去屋中了。
俞千龄派人过去一起打理,不过多时便收拾出三间卧房来,随行侍卫在院中扎营,生火开灶。
安伯毕竟是一把岁数了,就算是在穷乡僻壤,也是看了不少的,见俞千龄被前拥后簇着,可见她身份不凡,比白容这京中当官的人看着身份都高,说不定是什么贵族呢。
他问:“我看你们这才生火开灶,想来是还没吃吧?我那里还有些新做的馒头,回去给你们捎过来可好?”
俞千龄摆手说不必了:“安伯,天色也不早了,您回去歇息吧,我们这里有人打理。”
安伯听了点点头,也不多让,道:“那行吧,我先回去了,就不打扰你们。”说完又看向一直默不作声的容峥,“小白啊,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明日一早要不要去看看你娘?”
容峥闻声看向他,眼中情绪流转,却仍旧没有作声。
俞千龄道:“会去的,容峥他大病初愈,此番回来主要也是看看他娘,拜谢他娘的庇佑,让他死里逃生。”
安伯一听哎呦一声:“原是这样啊,怪不得我看着小白不如往回回来看着精神了,是大病初愈呢!你们赶路也一定辛苦了,那我就走了,好好歇息。”说完人才真的走了。
俞千龄看了容峥一眼,对他道:“明日一早起来去看你娘,你用过膳早些休息。”说罢自顾自进了屋。
容峥这次却未缠她,转身往小楼的方向走。
俞四叫他:“喂!你去哪啊?”
容峥并没有理会他,自顾自进了小楼里面。
俞四左右看看,莫名其妙的。
等侍卫把饭做好,俞四端着饭菜去找小妹,见她正伏案书写,手在她桌上点了点,道:“千龄,你猜容峥现下在干什么?”
俞千龄头都没抬一下,显然是一点也不感兴趣。
俞四不觉尴尬,自顾自搬来椅子坐她对面,道:“他去画壁画了,正给那些人像画脸呢,我瞧着跟你有九分像!”
俞千龄这才抬头看他:“那又如何?”
瞧他小妹这张冷淡脸,俞四咂咂嘴:“千龄,说真的,我若是女子,有个男人等我这么多年,对我念念不忘,还准备了这么些东西,我一准要感动了!你就真的……没点动摇吗?”
俞千龄将笔放下,看着他道:“四哥,有些事情过去就是过去了,做人要拿得起放得下,就算对从前如何可惜,都要往前看,这样才能对得起旁人,也对得起自己。”
可惜归可惜,俞四还是觉得妹夫更适合小妹,心里也更倾向于温顺和善的妹夫,那容峥再痴情,错过了也不是良人了。
“行吧,你快吃点东西吧,吃完了早些休息,别明日也无精打采的。”
俞千龄说知道了,挥了挥手将他赶走。俞四走后,她望向对面灯火通明的二楼,隐约还能看到容峥的身影,孤单又倔强。
作者有话要说: 容峥就要炮灰了~
然后淇哥哥开了个《媳妇抛夫弃子丧尽天良!》的坑,讲的大概就是侯门贵女女主将嫁之时,乡野村夫男主抱着儿子找上门拆婚的故事 _(:з」∠)_也可是说是《挽回我失忆媳妇三十六计》,有兴趣的妹子可以先去收一下!
第86章 
第八十七章
晨光破晓之时,俞四将俞千龄叫醒:“千龄,起来了,扫墓去了。”
俞千龄迷迷糊糊睁开眼,见外面天色才是蒙蒙亮,有些不大乐意道:“怎的这么早啊?”
俞四将烤好的衣服给她拿过来:“扫墓都是要赶早的,白容天没亮就起来了,折腾好一会儿了呢。”
俞千龄痛苦的沉吟了一声,才翻身而起,指挥他道:“去打洗脸水去!”
俞四啧了一声:“我到底是你哥,还是你奴仆啊?”嘴上虽这么说,俞四还是老实给妹妹打水去了。
等众人折腾好了,天已大亮,容峥母亲的坟墓距离这所宅子并不算太远,骑马大约一盏茶的功夫便到了。
这一片地方有许多墓地,大都三五成群,独独容峥的母亲是一座孤坟,看着分外凄凉。不过因为安伯时常帮着打理,坟前没有杂草丛生,倒也不算凄惨。
俞千龄毕竟不是容峥的媳妇,打扫坟墓的事情便没动手,交由下面的人代为做了,也算是意思意思。容峥始终一言不发,跪坐在墓前亲手为他母亲擦拭墓碑,脸上的神色无悲无喜。
等人摆好祭拜的瓜果和香炉,俞千龄接过点好的香,蹲坐在了墓前:“白夫人,我便是白容与您提起过的于七,今日才与您相见,委实令人惋惜。昔日我与白容生过情愫,只是缘分尚浅,无疾而终,如今我已嫁做人|妻,并非他的良人,此番前来为昔日之错告罪,也愿您在天之灵保佑白容早日觅得良缘。”说罢她双手合十诚心拜了拜,将香插好,看向了一旁的容峥。
容峥看着逐渐燃尽的香久久没有言语,俞千龄不禁推了他一下,他才恍惚回神似的看向墓碑,眼中是一片清明的。
他开口道:“母亲,我将小七寻回来了,只是晚了旁人一步,她已嫁做旁人的妻子。那人我见过了,性情温和,待人真诚,对她很好,比我要好……昔日我来都是求您保佑小七平平安安,早日与我团聚,从今往后您不必挂念了,她很好,我也很好……”
俞千龄看着他,神色有些诧异:“你……恢复了?”
容峥转头看向她,表情在笑,眉眼中却透着一种难以名状的哀伤:“小七,我想单独和我母亲待一会儿。”
他这样子让俞千龄挺不忍心的,喃喃应了一声站起身来,刚转身要往前走,一股血气往头顶涌去,脚步顿时虚浮了,摇摇晃晃要倒。
远处看着的俞四瞧见了,大喊了一声:“千龄!”
旁边容峥听到喊声转过头来,见俞千龄摇摇晃晃要摔倒,忙起身将她扶住,俞千龄便重重倒在他怀中,人竟还晕了过去。
俞四迅速跑过来,见俞千龄双眸紧闭,顿时慌了:“千龄!小七!”
容峥也被吓了一跳,迅速将她抱起,说了句:“快回去找太医。”人便先抱着俞千龄上马了,夹了下马肚立刻往回跑。
回到宅中,随行的太医和军医迅速前来诊治,一一把过脉后得到一个结论:“公主殿下有喜了,已是三个月。”
俞四登时瞪大了眼睛:有喜了?!妹夫不是神医徒弟吗?怎么自个媳妇有了三个月的身孕居然不知道!娘的,我要换妹夫!
还是容峥比较镇定,问太医道:“不知殿下为何会突然晕倒,可是腹中胎儿有什么不妥?”
太医摇摇头:“这倒不是,主要是公主殿下近日来操劳过度,有些体弱,全靠底子好才坚持至今,接下来的日子需好好休养,切莫太过操劳。”
俞四蹙眉道:“我就说小七近来不对劲,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嗜睡犯困了?妹夫这个夫君是如何当的,都三个月了竟还不知道!”
没人理会俞四的牢骚,容峥对太医道:“那便请太医去拿些安胎的药,煎好后以便殿下醒来之后服用。”
太医和军医应诺以后退了出去,留下屋中昏睡的俞千龄与俞四和容峥。
俞四看向容峥,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番:“你小子还真是装的,你怎么看着这么镇定啊?真想开了?放弃我妹了?”
容峥搬了椅子在床边坐下,眼睛看着床上的俞千龄,回他道:“我清醒也不久,但神志不清之时的事情我都记得。小七是仗义之人,虽然对我已是无情,却仍愿为我奔波,我甚是感激,也明白此情已成追忆,再也无法挽回了……”
俞四也搬来椅子坐他旁边:“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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