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妾(春染绣榻)》第66章


“叫人去将二姐接来。”贺兰春轻声道,并没有选择避而不见。
徐妈妈轻应一声,之后便吩咐蔓菁去宫门处接人。
二娘子的到来倒让贺兰春觉得她两位兄长进京一事已是迫在眉睫,只是这桩事要如何与季卿开口却是一个问题,尚需要寻一个适当的时机才可。
贺兰春深思着,那厢蔓菁已领了二娘子进来,她进来后便口称罪妇,长跪不起。
贺兰春叫人将她扶起,细细一瞧不觉一怔,失口道:“二姐怎这般憔悴?”
二娘子这段日子着实受了不少的折磨,出时梁王得势,她作为贺兰春的二姐自成了平津侯府的眼中钉,只是却不敢除之后快,毕竟谁也不知季卿是否会攻进城中,是以平津侯夫人叫人将二娘子搬到后院,身边只留了许妈妈一人服侍,吃用上少不得慢待许多,府中的下人见她失势,自不会上心服侍,吃食上有一顿没一顿,几个月下来便将人磋磨的消瘦不已,后来季卿攻进京城,平津侯府才想起二娘子这个人,忙将人请了回来,她虽调养了一段时日,可到底伤了根基,一时半刻也将养不回原本的模样。
二娘子苦笑一声,她虽未曾诉苦可贺兰春也能想象得到她因何而遭罪,眼中顿时浮出温怒之色。
二娘子见状便道:“娘娘不用为罪妇忧心,不过是吃食上苛待了一些,如今能有这条命来见娘娘已是大幸。”
贺兰春则道:“二姐莫要说这样不吉利的话,苦尽甘来,好日子还在后面呢!”她顿了顿,倒也没有试探二娘子的来意,只直言道:“二姐今日过来可是为了平津侯府的事?”
二娘子唇边露出冷笑,之后伏跪于低,头抵在地面,连叩三头:“请娘娘做主允我和离。”
贺兰春微微一怔,随即唇畔含笑,伸手将二娘子扶起,轻声问道:“二姐不悔?”
二娘子沉声道:“不悔,那样一个连妻子都护不住的废物又何可悔。”她抬头看向贺兰春,轻声道:“还请娘娘应允。”
贺兰春自是允的,甚至二娘子此举甚合她的心意,壁虎尚知短尾求生,若二娘子此次前来是为平津侯府求情,她倒顾不得什么姐妹之情了。
“和离后二姐可有什么打算?”贺兰春轻声问道。
二娘子闻言一喜,知贺兰春是许了她的请求,便微微一笑,道:“不瞒娘娘,尚没有什么打算,不过妇道人家,终究还是要寻一个依靠,今生有幸与娘娘为姐妹,少不得要再厚颜一次,求娘娘为我寻一个依靠。”二娘子深知一个道理,在多姐妹之情也终有耗尽之时,更何况如今尊卑有别,她有所求,自也要投桃报李。
贺兰春听出她言下之意,便拍着二娘子的手道:“我自当为二姐寻一英武将领,断然不会让你受半分委屈。”口中如此说道,贺兰春已在心中盘算着何人可为二娘子再嫁之夫,军中将领倒是不少,只是为妾却是断断的不能,看来需等二哥与三哥进京后使他们仔细调查一番,在为二姐寻一适合的良人了。
☆、第64章 第 64 章
登基大典后,季卿改国号为晋,定都燕京,在论功行赏后战后抚恤便成了第一等要事,只是仁帝在位时征战四方,使得国库并不充盈,而恭帝登基后又喜好奢华,令本就空虚的国库入不敷出,如今季卿登基为帝,便有了捉襟见肘之窘迫。
魏氏贵为皇后,自要为季卿分忧以示自己的贤德,她见宫中侍女众多,便与季卿谏言,凡年满二十岁的侍女全部放出宫去,以此来减少后宫开销,此举倒是为她博得了一些贤名。
贺兰春听说后便嗤笑一声,与徐妈妈道:“她这是为了贤良的美名连规矩都不顾了,什么年满二十者皆出宫归家,她当这宫里是原本的中山王府不成,偌大的大明宫,少了那些人清扫我倒要瞧瞧她预备怎么做。”她冷笑一声,靠在梨花木雕云纹小榻上的娇躯挪动了一下,撇嘴道:“真想为圣人分忧,她倒是拿出自己的陪嫁来博一个贤名。”
徐妈妈凑到她身前,笑道:“皇后娘娘若做了,哪里还能在圣人面前显出您的好来。”
贺兰春眼波一转,有流光在眼底划开,笑吟吟的道:“还是妈妈知我心意。”她将手往徐妈妈腕上一搭,道:“咱们去太极宫瞧瞧圣人。”
贺兰春贵为皇贵妃之尊,不管去哪都是前簇后拥,她坐在肩舆上,前后跟着漂亮的侍女,气派非常,远远的商陆便瞧见那一顶明黄的肩舆,他倒知皇后娘娘绝不会来太极宫,来人必然是皇贵妃,忙吩咐人去禀报,自己则小跑的迎了过去。
“奴才给娘娘请安。”商陆躬身道。
贺兰春在肩舆上懒懒一笑,侧头道:“是商总管呀!圣人眼下可在忙?若不忙商总管为本宫通传一声。”
商陆笑道:“哪用娘娘吩咐,奴才已叫人去禀报了。”他话音刚落,刚刚吩咐的那个小内侍便一溜烟的跑了出来,先是问了安,之后才道:“娘娘,圣人请您进去。”
贺兰春微微颔首,打着灵桂的手下了肩舆。
她进殿时,季卿正在批阅奏折,见她来了便放下了手上的朱笔,笑着对她招了招手,贺兰春上前轻轻一福身便叫季卿拉了起来,随即跌坐在了他的腿上,惹得贺兰春娇嗔不已:“圣人。”
季卿低笑两声,道:“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他挥手让殿内的侍女下去,含笑问道,他知贺兰春最不耐暑气,如今气温炎热,她必是不愿出屋的。
贺兰春拿了案几上的折扇轻轻扇着,娇声道:“许久未见圣人心中自是惦念。”
季卿薄唇勾了笑,双目落在贺兰春打着风的手上,那手一前一后的晃着,罗娟广袖随着她的动作滑落下,露出一截细腻白皙的手臂,宛若羊脂美玉,她腕上带了一支通体润透的碧玉镯子,一白一翠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煞是引人注意。
季卿眸子微微一眯,目光在她雪白的皓腕上赏玩片刻,方笑道:“这几日朝堂事多,倒是冷落了我的春娘了。”
贺兰春闻言身子一软,窝进了他的怀中,笑吟吟的瞧着季卿道:“那圣人要如何补偿我?”她在季卿面前“我”来“我”去的惯了,便是已封了妃也不曾自谦为臣妾,季卿对此也不以为意,这点小事他自是纵着她的。
季卿听她声音娇软绵绵,娇慵非常,自有一番媚风流蕴敛其中,眸子不觉暗了暗,低声道:“你想我如何补偿你?”他手已不老实的在她腰肢上轻抚着。
贺兰春已独眠多日,他这一撩拨使得她骨头都要酥软,只是顾及此处并不是风流之地,便扭动了一下娇躯,嗔道:“我要圣人多陪我几日。”
季卿手一扣,将人锢在怀中,心头叫她磨的起火,低头在她脖颈上口肯噬了着,含糊不清的道:“等忙完这一阵必来陪你。”
贺兰春口中溢出两声细细的娇哼,将手抵在季卿的肩头,推了推人,问道:“圣人可是为了战后抚恤的事头疼?”她倒未装出不知情的样子,毕竟此事魏氏都知晓,她又如何装聋作哑。
季卿“嗯”了一声,在她肩颈处口允了又口允,直至一朵红木每悄然绽放,他才舌忝了舌忝唇角,放过了贺兰春,将她领子拉好。
“圣人,我尚有一些陪嫁,虽是黄白之物却也可顶一时之用。”贺兰春轻声说道。
季卿眸光一闪,未曾想到贺兰春已为贵妃之尊却仍愿意拿出自己的陪嫁为他解一时之难,心中微动,目光变得越发柔和起来,抚着她娇嫩的脸颊道:“不用,我已有法子解决,你的那点东西便留着将来赏了儿媳妇吧!”
贺兰春露出羞色,又觑眼去瞧季卿,见他眼中含笑,知刚刚的话是出自真心,不是作出样子来,便道:“圣人已有解决之法?不知可能说与我听听。”她露出好奇之色。
季卿笑了一声,道:“我潜邸尚有一些财物可应眼下之急,前朝逆臣府上也抄出不少财物可充盈国库。”
贺兰春微微蹙眉,道:“怕也只能应一时之需。”她轻叹一声,低低的开口道:“我倒有一计可使国库充盈,就是不好之人言说,怕您听了动怒呢!”
季卿微微挑眉,知贺兰春颇具才智,便道:“只管直言便是。”
贺兰春轻应一声,低声道:“武帝起义之初为了弥补军饷的不足,曾设立发丘摸金等军衔,盗取墓中取财以贴补军饷……”说起来,这个提议还是她姑祖母昭帝所出。
她话未说完,季卿已明白她的意思,眼中露出若有所思之色,过了一会道:“怕是太过有损阴德。”
贺兰春闻言咬了咬春,止住险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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