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为后》第93章


他看起来很着急,因着年纪小,这些都挂在脸上,叫人一看便知。
颜青画不由叹口气:“你还是个小孩儿呢,不用把什么都抗在自己身上,城里还有我们这些大人在,你想那么多做什么?我们有那么多士兵,有那么多武器,有那么多马粮,你不需要担心的。”
董迎风没说话,眼睛还是红的。
颜青画见劝他不动,只好说:“这样吧,之前从奉金买来的书还有很多我未曾读过,也不清楚是否还有其他的描述,年节后咱们晋江书局开张,你跟着其他的学生们一起读书,等识字多了,自己去一本一本研究可好?”
“等书本你都吃透了,拿出个确切的章程来,再动手不迟。”她顿了顿,同荣桀交换一个眼神,“我跟大当家同你保证,我们一定努力,好好保住琅琊府,保住整个溪岭。”
董迎风眼睛更红了,他抬头望了颜青画,又眼巴巴看向荣桀。
荣桀最不会对付这样的小孩,被颜青画瞪了一眼,忙说:“你大嫂说的对,听她的准没错。”
好不容易把董迎风哄走,颜青画还有些自责:“也是我的错,原本想着叫他来府里能有些事做,不至于一个人留在寨子里。可没想到他自己心里压了这么多事儿,到底是个好孩子。”
若不是关心他们,董迎风不会这样着急。
“当时我就想着他有天分,又有这样一门手艺,留在寨子里种地确实是埋没了。可如今这样看,也不知叫他出来是否正确了。”
荣桀捏了捏她的手:“他这样的半大小子,留在寨子里又能做什么?同其他人一起种地,还是跟婶子们一起赶制军衣?你叫他来是对的,无论他能做出什么,又或者什么都做不出,起码来年他能跟着读读书,多学几个字也是好的。”
叫他这么一劝,颜青画心里又敞亮起来:“那我回头同婶子说一声,一定给迎风挑个好老师。好好的教他读书识字,说不定他到时候又有别的兴趣,不再纠结这事了。”
造一个闻所未闻的新武器哪有那么简单的,何况只靠着书本上的只字片语,这事无论怎么看都不切实际。
颜青画和董迎风的想法是好的,可做起来却很难。
然而他们不能靠着美梦去守住溪岭的大好河山,守住他们得之不易的家园。
他们如今能依靠的,只有自己手中的刀,身下的马,和满腔热血。
转眼便到了除夕,这一日颜青画和荣桀早早便起来了,他们没让下人们动手,而是亲自打扫干净自己的卧房。
忙完后他们正要去用午膳,却不料春杏匆匆赶来:“大人、夫人,叶大人求见。”
原本他们是约了晚上一起守岁的,自然要一起用年菜。只是叶向北这时候来,肯定是出了什么事。
荣桀和颜青画匆匆出了卧房,下楼快步往前院走去。
刚跨过垂花门,抬头就见叶向北和连和正等在那,他们面色肃穆,连风雪都不顾,就那么站在大堂外边。
颜青画心里咯噔一声,暗道不好。
第83章 新岁 
这三更半夜的; 连和和叶向北一起过来; 定有拿不准的事要禀报。
颜青画把长发挽起; 同他们一起坐到前厅里,春杏匆匆上了茶水; 便又悄悄退了出去。
小会客厅里没有旁人在; 连和这才开口:“大当家、大嫂; 一月前派往各地的探子陆陆续续发回消息,现如今业康那边倒还算安稳; 他们的首领陆安舟是个温和派; 主张清廉治国,至今没有闹太大的风浪。云州那倒是时时都在练兵,同咱们这儿是有些像的。”
他说了半天也没切入正题,叶向北不由有些着急,便催了他一句。
连和这才道:“只是北边溧水很热闹; 鲜卑各部同朝廷打的火热。暗探们不敢贴的太近; 都是在远郊的县城里蹲守,便就是如此; 他们也觉出些不同来。”
连和边说边皱眉,脸色也不太好:“往常年节时都是要休战的; 朝廷也不会把士兵往回撤; 这样来年开战时便不容易被敌军钻了空子。只是今年国朝却往回撤了兵。”
荣桀也皱起眉来:“现在国朝同鲜卑本就实力相当; 靠人数来抗衡鲜卑的骑兵; 若是士兵人少了; 汉阳关就危险了。”
汉阳关接壤宁河、溪岭和溧水; 一旦汉阳关破了,他们溪岭首当其冲,肯定要被鲜卑入侵。
叶向北十分严肃,他沉声说道:“之前琅琊府两位参政大人也同我私下里说过,他们说听闻朝廷快支撑不住,想要往东部撤离,他日中都不保,退到衡原的朝廷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若真是如此,也难怪国朝对他们溪岭的事不闻不问。
鲜卑一旦冲破汉阳关,踏入中原,肯定是一路往顺天府去,一旦他们拿下中都,矛头会直指溪岭,拿下溪岭便可对衡原两面夹击。
等到他们同鲜卑率先交锋,到时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国朝便能作壁上观,做那在后的黄雀。
“一时半会儿,国朝应当还能撑住,”颜青画道,“已经撑了这么多年,他们不会轻易放弃,中都早就修建的固若金汤,一旦天家离开中都,说不定连自保都难了。”
颜青画的心思还多一些,顿了顿又问:“云州练兵是多久的事了?怎么现在才有这消息?”
连和起先愣了一下,随即答道:“云州练兵一直未停,那边往来艰难,探子的消息不好回传,这才耽搁至今。”
颜青画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下来,她低头捏了捏眉心,只觉得头都痛了。
“如今北边的战事一时半会儿不会有太大变故,结果如何都不是我们可以预测的,国朝如果真的破罐子破摔,胆大包天到放弃汉阳关以内的大片国土,肯定也要朝中商谈许久才能定论。”
天家为保性命,舍帝京远逃,把无辜的百姓留给鲜卑的铁骑,哪怕是新朝廷能苟延残喘下来,百年后的史书也会对他们口诛笔伐,叫他们到了地下都不得安生。这是大动作,不可能任凭皇上说了算的。
再者国朝在汉阳关支撑这么多年,人力物力耗了个干干净净,国库已经空虚至极,为的就是能保住中都的一切,大陈百年基业,绝不肯就这样毁于一旦。
想法是好的,可若有一日国朝发现无论如何都保不住,该舍弃的也只能舍弃了。
颜青画顿了顿,继续说道:“北边应当还能支撑些时候,南边的云州可能要先动了。”
她话音落下,三个男人不约而同望向她,就在这时,侯先生也匆匆赶到。
他进门后都来不及坐下,当即点头说道:“以叶轻言的急脾气,定不会甘愿屈居云州,也不会对咱们发展壮大坐视不理。溪岭就是压在云州上面的一块巨石,他如有心想往北走,第一个要攻下的便是咱们,也唯有攻下咱们,他才能走得更远。”
两人前后这一番话,把所有人的心都说沉了,小会客厅里一下子就安静下来,谁都没有立时开口说话。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率先开口的依旧是荣桀。他笑道:“便是云州先有动作,我们又怕他什么?是怕他无所不往的铁骑?还是怕他锋利的长矛?这些云州可都没有。要论说士兵人数,我们也在逐步增加,要说武器和骑兵,我们可都在云州之上。他唯一比咱们有优势的,就是他起势更早一些,在云州根基更稳,不像咱们才刚刚开始。”
荣桀一席话,叫众人都略松了口气,是啊,他们怕什么?
“依最近探子们陆续传回来的消息,叶轻言实在不得人心,”连和说道,“之前大当家和大嫂在奉金听来的消息,内里八九不离十,其实云州能立国,一直撑到今天,多亏了有阮细雨在后面支撑,没有他这个足智多谋的军师,叶轻言根本成不了事。可如今他卸磨杀驴,阮细雨被卸了军权,云州的大将军也换成了叶轻言宠妃的兄长,这位肚子里到底有没有墨水谁也不知道。”
这么分析来分析去,好像天大的事也成了小事。
荣桀见气氛松快了些,便笑道:“咱们先好好过年,大年节底下的谁也不会动手。等过完年,便叫阿鸣和阿强外出征兵,争取开春前再扩大步兵营,只要咱们实力够,就不怕什么。”
他说的是实在话,他们光在这担忧都是浪费时间,要想办法努力壮大自己,才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将来哪怕是对上鲜卑的铁骑,他们都有胜算。
叫荣桀这一安慰,连和和叶向北脸色也都好看起来。
叶向北苦笑道:“也是我跟阿和着相了,一听说国朝可能有动作,便紧张得不知如何是好。”
在他们心里,国朝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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