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夜》第99章


獾难印?br /> 良沁慌了神,“你还不走?那些人要来抓你!等你落在江北军手上,你哪还有命在?”
“你让我走?”梁建成哑声笑了,“良沁,我若是走了,就要回到战场上,和谢承东拼个你死我活。”
“这样,你还愿意让我走?”梁建成问。
“我不愿你死。”良沁声音很轻,一句话说完,只觉得眼睛发胀,犹记得当年在川渝,梁建成被刺杀,她当时只以为他活不成了,虽然他对自己算不上好,可她却还是守在他的床前,一直一直的哭,直到他醒来。
那时候,她也说过这样一句话,她说,“你是我丈夫,我不愿你死。”
外面的脚步声已经紧密了起来,良沁顾不得什么,只上前将门关死,她抵在门板上,对着身后说了句;“你还不走?”
梁建成定定的看了她一眼,他看见了她眼底的泪水,看见了她的眼底的祈求,他什么都未曾说,从窗户一跃而下,就听一阵枪响,良沁心惊肉跳,她木怔怔的站在那里,直到摇篮中的儿子骤然发出一声婴啼,才霍然回过神来。
黎明破晓。
邵平脚步匆匆,走到办公厅门口,刚要叩门,手指却是停在了半空。
他踌躇半晌,刚要敲门,却见房门让人从里面打开,谢承东一身戎装,显是刚梳洗过,眉宇间落着几颗水珠。
“司令。”邵平一个立正。
“有事?”谢承东手中拿着毛巾,在脸上随意的擦了一把,示意邵平进屋。
“金陵那边。。。。。昨夜里出事了。”邵平低下头,不敢去看谢承东。
“出什么事了?”想起良沁母子,谢承东心中一紧。
“据说,昨夜里梁建成扮作侍卫,潜进了傅家花园,二夫人她。。。。将他放走了。”
☆、118章 夺子
初春的江南,湿润中夹杂着寒意。
安儿尚在襁褓中睡得香甜,良沁守在一旁,自昨夜梁建成走后,她几乎在那里坐了一宿。
“小姐,先吃点东西吧。”阿秀将早餐端上了桌,求着良沁吃个几口,良沁摇了摇头,压根没有胃口。
“就算您不吃,安儿少爷也要吃啊,你不吃东西,又哪儿能有奶水喂他?”阿秀又是劝着,良沁闻言,眼睛便是动了动,她看了儿子一眼,终是从阿秀手中接过了一碗燕窝羹,逼着自己吞咽下去。
昨儿夜里的事,阿秀也是听说了一些,瞧着良沁此时的模样,她连一句话也不敢问,刚服侍着良沁吃完早饭,就听一阵脚步声向着这边传了过来,隐约还夹杂着丫鬟和嬷嬷的声音,乱的厉害。
阿秀抬眸瞧去,就见邓如玲一身缟素,双目赤红,几个人下人都拦不住她,一路横冲直撞的闯进了良沁的屋子。
“大少奶奶?”阿秀见她如此,不免有些疑惑。
良沁亦是站起身子,轻声喊了一句;“大嫂。”
邓如玲面色惨白,闻言便是抽了抽嘴角,她二话不说,上前便是扬手,“啪”的一声,打了良沁一巴掌。
“大少奶奶,你这是做什么?你怎么敢打小姐?”阿秀护住,立马上前挡在了良沁面前,对着邓如玲斥道。
“少奶奶使不得!您怎么能打夫人?”一屋子的嬷嬷与丫鬟俱是骇了一跳,怎么也不曾想到邓如玲落到如今地步,居然还敢和良沁动手,纷纷上前拉住了邓如玲的身子,让她动弹不得。
“难为二夫人还唤我一句大嫂,”邓如玲在撕扯中,发髻松散了下去,她任由下人拉着自己的身子,只对着良沁尖声道;“我打你这一巴掌,是为了我的公公,我的丈夫,我的儿子,也是为了你的父亲!你的哥哥!你的侄儿!”
邓如玲声音悲愤,一句言毕,泪珠子便是淌了一脸。
良沁默不作声,被邓如玲打过的面容清晰的浮出了五个手指印,听着大嫂的骂声,泪水也是在眼眶里打转。
阿秀慌忙找来了凉毛巾,给良沁敷在了脸上。
“傅良沁,你究竟是不是傅家的女儿?梁建成杀了你父兄,杀了你侄儿,你还和他暗地里牵扯,他来找你,你非但不让人杀了他,你还助他逃跑,傅良沁,你的心是让狗吃了不成?”
“大少奶奶!”阿秀听不下去了,对着邓如玲道;“咱们小姐可是司令夫人,你在这里撒野,等着司令回来,你就不怕。。。。。”
“夫人?她算哪门子的司令夫人?”邓如玲大笑,打断了阿秀的话,“她本就是个妾,还是个二嫁的妾!等着司令回来,知道了她的丑事,你当司令会放过她?”
阿秀见邓如玲如此,不免气得脸色通红,对着那些嬷嬷和丫鬟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她带下去,要是吓着了小少爷,你们担当得起吗?”
诸人一听,顿觉阿秀说得有理,便也不再顾忌邓如玲的身份,任由她挣扎着,七手八脚的将她带出了良沁的院子。
“小姐,大少奶奶的话您别放在心上,您疼不疼?”阿秀回头去看良沁,瞧着她红起来的半张脸,语气中满是担心。
良沁摇了摇头,她的眼瞳无神,瞧着良沁这个样子,阿秀不免又是开口;“大少奶奶也太猖狂了些,若不是小姐您,她现下还在娘家住着,哪里能回来?居然还敢和小姐动手,真是不识好歹!”
“阿秀,”良沁终于出声,言了句;“我该打,大嫂打我一巴掌,我心里好受些。”
“小姐,您别这样说。。。。”
“大嫂说的没错,”良沁声音很轻,“我对不起傅家,也对不起司令,我谁都对不起。”
“小姐,你别哭。”阿秀看着良沁落泪,只是不忍,她为良沁拭去泪珠,忍不住问她;“您别嫌我多嘴,既然梁建成昨晚来了,您为什么不让人抓了他?若能抓了他,不说给老爷和大爷报仇,就连司令,也不用再和渝军打仗了呀!”
良沁说不出话,隔了许久,才微弱的吐出了一句话来;“阿秀,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不想让他死,不能让他死。。。。”
良沁说完,便是环住了身子,刚低下头,泪水便是涌了出来,沾湿了睫毛。
专列。
周玉芹走进包厢,军医看见她,便是站直了身子,喊了声;“夫人。”
“司令今天怎样?”周玉芹走到床前,细细的打量着梁建成的面色,见他面色苍白,心里便是又气又疼。
“夫人不用担心,子弹擦着肺叶打了过去,万幸没有伤着心脏,属下已经给司令做了手术,等咱们回到川渝,好好调养一阵子,司令便能恢复。”
周玉芹“嗯”了一声,在梁建成床前坐下,想起他这次甘愿舍下一切,抛下自己,冒着大险去金陵找傅良沁,周玉芹不免心寒,可看着梁建成伤重的脸色,那颗心又是软了下去,她默默握住了梁建成的手,沉默了一会儿,又道;“绍州那边,情况如何了?”
“谢承东已经攻下了绍州,如今整个江南,都已被江北军所占领。”军医身边的侍卫长听到周玉芹开口,便是恭声回道。
“知道了,你们先出去吧。”周玉芹吩咐。
闻言,军医与侍卫长皆是走了出去,周玉芹独自守在包厢,不知过去多久,梁建成终是皱了皱眉,缓缓睁开了眼睛。
“司令醒了?”周玉芹淡淡开口。
看见她,梁建成微微怔忪,他的记忆还停留在金陵,江北军的子弹从他的胸膛穿过,他当时,只以为自己是死了。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梁建成声音干哑,一笑道;“我居然还活着。”
“司令抛下渝军,抛下战事,去找傅良沁,是想带她走?”周玉芹声音十分平静,看着梁建成的眼睛。
“是,我想带她走。”梁建成十分干脆的承认。
“她如今是谢承东的宠妾,又刚给谢承东生了个儿子,她在谢承东身边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风光的不得了,她又怎么会跟司令走?”周玉芹笑意清冷。
梁建成闻言,便是自嘲一笑,他的目光深空,低声道;“你说的没错,她又怎么会跟我走。”
“司令也该死心了,往后,她过她的日子,司令过司令的日子,谢承东如今已经攻下了江南,迟早有一日,他会进军川渝,等咱们回去,司令还是要好好筹谋才是。”
梁建成再没有说话,复又合上了眼睛,见他如此,周玉芹也不再出声,包厢中一片静默。
江南,金陵。
谢承东回来时,良沁刚喂过奶,她将安儿送回了摇篮,就见阿秀脚步匆匆的跑了过来,对着自己道;“小姐,司令回来了!”
良沁心中一紧。
“小姐,方才我在前院,看见了大少奶奶,她在司令面前可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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