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同人)[足坛]千帆》第11章


Jenny和Frederica就像是在交换彼此的密封罐子,像个游戏。她们把这次当成暂时逃离窒息处境的救生圈,而罐子里的海洋又是那么的充满艰难险阻。
☆、与万人迷正面交锋
“后来他们都说他很好看。有时是在路上,有时是在报纸杂志上,有时是在社交媒体,她们毫不吝啬地用尽世上最美好的词汇去赞颂他年轻时的容颜,直白或是含蓄地。致使那些新新人类都忘了,他曾经也是个球技出众的球员,一个逐梦的少年。”
有一些真正属于月亮的夜晚。
这是距离那个尴尬的酒醉夜晚半个月后,他们的第一次见面。Frederica从伦敦坐火车过来,David负责接她到弗格森的住处去。深冬薄雪覆地,并且有慢慢融化的迹象,他深深地吸了一口冷空气,然后吐出。
紧接着就看到Frederica的身影,半个月不见,似乎又长高了不少。她头发剪短了些许染成红色,两颊泛白,在昏沉的夜里拖着行李箱朝他走来。她在看自己,但是闪烁眼光的背后的心思难以推寻。
直到她站到了他的面前,嚼着泡泡糖仰起头看他。
这一双眼睛,他想道,望了进去,什么都没有的虚无,让他生出一种感觉,就好似他们今天第一次见面般。
金黄色亦或是琥珀一样剔透的眼眸,正淡淡地凝视着他。该怎么形容这一头红发最为贴切?真想知道她的发型师是怎么给她染的,温柔如蜜一般流淌的红色。
他低下头去拿她手上的行李,“你的火车之旅还顺利吗?”
她无声地点头,咧开嘴,指指自己的牙套,“医生……让我少说话……”说不出的怪异,他是指Frederica的口音,还有突然戴上的牙套。
Jenny假寐,剪发、戴牙套都是她用来割裂从前自己的举动,换个扮相找新观众,可即便这样又如何?Frederica一通电话,她想都没有想就答应了。哪怕是此时此刻,身在异国他乡的喧哗闹市,但只要一想到那条街道的路牌,她的身体机制自动分泌出名为“感伤”的物质,顺带还有“困惑”、“恶心”。
这样想着她忍不住用手指掐自己的大腿,好让这种痛盖过心口的。
车子停了下来,Jenny睁开眼,视线飞快地掠过驾驶座上的人,然后推门下车,她不应该迁怒任何人的,Jenny心想。
她把衣服的拉链往上拉起直到将脖子都遮盖住,风呼呼地刮过来将她头发吹乱,心情要命的不好,一点点风吹草动都能操纵她的喜怒哀乐,David从车上下来,拿着她的行李和迎接自己的一对夫妇说着话。
清冽、干净、好听的声音,无可挑剔的口音,Jenny看着他时不时回头对自己笑的样子,忽地生出一股无力感来,真优秀,优秀到不能不对此感到愤怒,她是比不过的了,两个David……她是输的心服口服,吉纳维芙是不会答应让她改名叫David的。
“It"s a long time since I saw you last time。I miss you so much。”一位慈眉善目的太太过来牵过她的手,“Frederica;David说你正在矫正牙齿,岂不是有许多食物得戒口?”
Jenny怔怔地回握她的手,这应该就是Frederica口里的凯西婶婶,那么站在门口正和David说话的应该就是弗格森,苏格兰人。
她安下心来,苏格兰人,她素未谋面的亲生父亲也是苏格兰人。这让Jenny原本不甚期待的一次出行忽然变得有趣起来。
大家都想着Frederica舟车劳累,于是在就餐后便让她进房休息,Jenny才安全过关。
洗澡过后躺在被阳光晒过的被单上,窗外皎皎明月,天花板上是好看的花纹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柔情万种。她翻过身深深地嗅了一口枕套,这就是英格兰了,意料之外她没有第一次出国的兴奋感,随之而来的重重的不安。
在伦敦和Frederica会合时,Jenny远远就看到一个自己的翻版走来,她并不是说相貌打扮上的翻版,而是脸上如出一辙的愁眉苦脸,小小年纪为爱伤神的表情是相同的,这真叫她们感到难受。
互相交代了注意事项后,Jenny把Frederica正正经经戴正的鸭舌帽整歪,说:“如果有什么小麻烦Luiz会帮你解决的,大麻烦就找吉纳维芙,我随后就到。”
“那么远的路。”Frederica情绪不高,看着比自己要高不少的Jenny说,“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替我看看他,看看他为什么不喜欢我。”
“好。”Jenny应承下来,“开开心心的回来。”
似乎整张床还像是在往前开着,Jenny努力了许久都没有睡着干脆放弃,拿出包里的随身听开始练习伦敦腔,要将她的苏格兰口音改掉真是任重道远,外加牙套带来的阻力更是将难听程度加大。
这夜里伴随耳机里面抑扬顿挫的男声飞速流逝掉。
Frederica的沉默被解释为青春期的别扭行为,Jenny默默接受这一说法,可桌上的David在接触到她的眸光时却不怎么想,她歪着头喝牛奶灵动的眼眸和嘴角若有似无的笑意,看着都觉得不是那么一回事。
可他还是愿意相信就是那么一回事,至少他不希望自己的拒绝成为她郁郁寡欢的理由,他一直都将她当成妹妹,只是恩师弗格森的教女,球衣赞助商的女儿而已。
他怔怔地将目光放在她鼻子下那一圈牛奶印子上,Jenny猜他目光后的心思肯定是关于Frederica的表白,于是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紧接着他便有些诧异,Jenny连忙低下头继续喝牛奶。
旁边的凯西婶婶和弗格森打趣道,“你看Frederica对长高这件事野心不小呀!”Jenny捧着牛奶杯眨了眨眼,一口气搞定了整杯牛奶,打了个饱嗝成功让餐桌上的各位都笑了。除了David;他正用他那双橄榄绿的眼眸打量她,在晨光里,在压得很低的眉骨里,看过来的目光。
出于坏心,Jenny在David的目光里伸出舌头舔干净嘴巴上的牛奶,成功让他败下阵来——红着脸躲开视线。
“真是不经逗。”Jenny腹诽。
“&%¥#……”David当机。
一切都是如常进行,和以往的所有假期一样,帮凯西处理家务、陪弗格森下棋,偶尔还会去曼联的训练营观看。如果非要说出点变化来,那就是处理庶务的手法上越加娴熟,与弗格森对弈时更精于防守,对于以上这两点变化,David并没有任何疑虑的地方。
但是Frederica对观看训练这件事上,已经是表现出极大的无聊和抵触情绪,他可以感受得到。
好友吉格斯却说他是不满一向目光聚焦在他身上的Frederica突然对他不再那么热衷而已,但是他自己知道不是的,这个Frederica安静得过于不寻常。
David在观察Jenny的同时,Jenny也在观察他。
如果说他的外形足够俊秀,足够英俊并且无可匹敌,那么当他出现在球场时,哪怕是无球跑动那也会让他整个人发出光来,不是那种寻常的光,而是如利箭一样可以划破长空的光,无怪那些男男女女对他趋之若鹜了。
也无怪Luke会对他痴心绝对了。
Jenny坐在空旷的看台上,她架着墨镜一脸寒意,别人以为她在睡觉,其实她在不动声色地看向绿茵场上那位伦敦青年,她忽然生出一种感觉也许,这辈子她都没有办法像这个人那样活得优雅、从容又温柔。
只要一想到那件叫她备受屈辱的事,她浑身的刺都像是要从皮肤里破土而出,又像是只需要丢给她星点火种,她就能将整座球场烧个干净。
太挫败了,她原以为来看一眼,看看情敌的样子,可她忘记了一件事——如果他优秀到让她自愧不如,那么Luke的眼光高到无法企及,不就是意味着她怎么也追赶不上;如果他糟糕,那么Luke宁愿爱一个烂人,也不愿意爱她……
这种假设从一开始就是自损一千的,但是傻姑娘,不是你不好,只是你性别不合适。
可那个时候,Jenny执拗,仿佛这执拗是吉纳维芙遗传给她们两姐妹的。她不甘心输给一个于Luke而言是个虚幻的偶像,她不愿意迁怒于路易斯,所以她将所有苦楚加注在自己身上,把怨气撒在David身上。
好像这样就可以自欺欺人,掩耳盗铃,当一个人拒绝和外界和解,她就只可以一遍一遍在精神上折磨自己。
吉格斯捅了捅David的手臂,“我看见Frederica跑出去了。”顿了顿,又继续说道:“你们俩的气氛很怪,你要是惹我们的小公主不高兴了,看我不收拾你。”
心思正烦着的David并没有理会队友打趣一般的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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