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同人)红楼·画中人人》第47章


案的事,已经闹得人仰马翻,差点弄巧成拙,所以这次,一定要想个万全之策,若非手握实据,不可轻易发难。
忠顺王此人老奸巨猾,人脉盘根错节,朝中一半都是他的势力。从那老翁的话里来看,这个案子牵涉之大,连户部都拖了进去。想将他这样的人拖下马来,只怕一时半会儿,不可能彻底根除。
而蒋玉涵……想到这个名字,水溶心中不由阵阵发冷。那孩子的性子,他是了解的,表面诚善,内心却做事的紧,发起狠来不惜豁出命去也要将仇家置于死地。看看当年,他不过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害得贾家家破人亡,水溶实想不出,他会用什么手段对付自己。
“你会后悔的……”当年锦香院里,他咬牙切齿说的一番话,还清晰地飘在耳边,仿佛余音都不曾散去。如今仔细想来,他这颗棋子,难道真是用错了?
倘若来日,他那要命的嘴巴,一时真将他供出来,污了他的清名不算,只怕连这辈子的前途都毁得干净。想到此处,水溶心上发寒,才渐渐生出几分怯意。
走到巷子口,迎头过来一个妇人,容色憔悴,生得有几分面熟。 
妇人看见他也有些意外,呆了一刻,慌忙屈身要福:“民女见过王爷!”
见他表情迷茫,忍不住提醒,“王爷不记得我了?那日在狱神庙……您还救过我……”
水溶有一瞬的怔忪,然而很快就想起来,她是贾芸的妻子小红。
他心念如电转,压住面上几乎阴沉起来的杀气,目光慢慢放软,说话间翘起嘴角,换了温和的笑:“原来是贾夫人,怪本王眼拙了。”
小红低头,道:“王爷莫要折煞妾身,您的大恩大德,我们结草衔环也难报答……若不是您,我们家二爷这条命可就没了……”
水溶听她这样说,心中有几分不自在,问道:“芸哥儿人呢?怎么不见他来府上走动?”
小红看看左右无人,赶拿帕子捂住嘴,凑近了他道:“我家相公出门采办香料,晚一天才能回来,这两日官府抓得紧,他和倪二爷躲风头去了。”
水溶过了一会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指节“格”地绷响。果然不出所料,贾芸、倪二都是市井上的人物,刑部顺藤摸瓜,很快就会追查下来。所以这根缠藤,无论如何都不能留。
打定了这个主意,他面色渐平,想想说道,“这些日子辛苦了,过两天,等风头过去,就请他们过府上来,本王亲自为他二人安排后路。”
“这怎敢当……”
“有什么敢不敢当,你们助我大事,帮这点小忙是应当的。”
小红感激的热泪涌眶,试了试眼角,说,“我们如今住在母舅卜家,离这不远,就在前边的紫槐巷,王爷若不嫌弃,去寒舍坐坐。”
“不必了。”水溶只微微一笑,“家里还有人等,先告辞了。”
小红看见他隐于袖幅中的右手,露出半截红红的糖葫芦,立刻会意地笑了,“家里是有孩子了吧,王爷这样的好人,日后必定儿女双全。”
水溶亦颔首,“借夫人吉言。”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长街尽头,他才暗暗吐出一口气来,神色微凉。
临登车前,家仆发现他脸色不大好,水溶似有踌躇,口唇微微动了一下,开头几个字不太清楚。家仆屏气凝神地听着,却听他淡淡说:“明晚……你去韩军府上一趟,就说有件事,让他悄悄替本王去办了。”
家仆听的一头雾水,不明白他想些什么,只好含糊答应下来。
水溶示意靠他近些,俯头低声说,“记住,前头的紫槐巷有户姓卜的人家,一个活口也不要留。”
家仆并不知道姓卜的是什么人,只是他眼中那一掠而过的杀气,让他心惊胆寒。
☆、卅捌
吩咐完后,水溶径自挑帘上车,车里光线昏暗,他见黛玉坐在一边发怔,面上映着淡淡月色,半明半寐,显得柔情婉现。刚才那阵躁动的心思,终于平静下来,他不自觉地弯起嘴角,展颜一笑。
“回来了?”黛玉听见动静,忙抬起头来,也禁不住略有喜意,“怎么去了那么久?
“哦,市上又脏又乱,寻不到什么能吃的。”水溶顺着她说下去,递过手中的冰糖葫芦,笑道,“我给你带了这个,将就着先垫一点。” 
黛玉看他变戏法似的,变出这么个宝贝,不由得摇头:“这是什么?哄孩子的吧,我不可要。”说着,又掷回他怀里。 
水溶眯起眼来,微微一笑,“你倒真是胆子大了,连本王赏赐的东西,都敢不要。”
“那又怎样?”黛玉挑起眉梢,依然笑的轻巧。
水溶听了这话,知道她是存心打趣,若论耍赖斗嘴,肯定是斗不过她,只好自嘲地道,“看样子你是真嫌弃我了……” 
黛玉瞅了他一眼,唇边始终萦着明媚的笑意。过了会儿,见他仍不做声,倒像真生气了。觉出情形有些不对,她便伸出双臂,搂住了他的脖子,玉纱般的烟袖直垂下来,露出一双如雪似皓的细臂,轻轻缠住了他。那袖口带着残余的淡淡温香,如能蚀骨,仿佛有种不可摒弃的诱惑,让他逃无可逃。
“真生气了?”她低下头来,戳了一下他的鼻尖说,“瞧你这样子,跟要吃人似的。整天冷冰冰的板着脸,皇上都看不烦么?”
水溶本来就没动气,被她这么一闹,就更没主意了。他叹了口气,说道:“本王纵横朝野十多年,遇上的敌手无数,还从来没有一个像你这样难缠的。”
“怎么,嫌我烦了?”黛玉哼了一声,转过身再不睬他。
“别赌气。”水溶伸手拽过她,搂进怀里,“我大老远的买回来,你好歹也尝一口。”
她却执拗起来,任他怎么哄都不理。
水溶平时也百依百顺惯了,此时心上一软,只好道:“这值什么,我来陪你吃好了。”说着低头咬了口糖葫芦,然后作势俯身,慢慢送到她唇边。察觉到这个动作的暧昧,黛玉微有点窘意,极不自然地直了直身子,脖颈也变得僵硬。
水溶握住她柔若无骨的手,反剪到身后,一只手把住她孱弱的腰,抵到晃动的车厢上,低头吻去。黛玉挣扎了一下,忿忿地推开他:“你闹够了没有,让人看见成什么体统?
“看见就看见了,本王就是这般行为不端,又如何?”
他不依不饶的靠近,顺着她的耳鬓,一路吻下去,先触了触她的嘴唇,又衔住了她的耳垂。她移开脸颊,躲避着他的纠缠,身上却像是着了魇道一样,仿佛这四肢百骸都不属于自己,变得轻软起来。
水溶极力按捺下火气,笑说:“这可怪不着我,刚才是谁先引诱我来着,把人的火勾起来了,这会子又装正经。”
黛玉这才知道上了他的当,后悔的要命,却也晚了。任他把头埋在颈窝里蹭来蹭去,轻而浅的呼吸,打在肌肤上,带着熟悉淡泊的香气,她渐渐不能抵御,只有绝望地陷进去,陷进去……就这样被他吞噬了,连一点残留的渣子都不剩。
感受到他双臂的力量,似乎要将她揉进身体里一样,隽秀的手指细长,无声抚上来,隔着两重薄纱的衫子,窸窸簌簌地撩拨着,有点痒,像是什么在撩拨着她的心脏。凉凉滑滑的手指,连骨节都是纤瘦的,筋络分明。他下意识握住她的腕子,却被被一个温润的物体隔开。
是只墨玉镯子,匀净无暇的底子,仿佛比夜色更暗更沉,青得发乌。
看来那个掌柜的话,是真应验了……
他翘起一边唇角,微微动了下,笑的那样安静,不露声色。
这双手曾经握住过多少生杀予夺,翻覆间,有多少次风云色变?而现在,他恍惚有种错觉,握着她,就像握住了自己的一生。
慢慢的手指加大力道,她疼的蹙起了眉,但还是忍住了。自从成婚以来,她从没有对他说过任何情话,即便在心里默念过无数次,也没有说出口。那些话充斥在唇间,总是无法吐出。
她恨自己的矜持,却始终不敢承认,对他的情愫。一日日沉淀下来,就这样积了满腹,化成难以言喻的愁绪。
“怎么了?”觉察到她身体的异样,他停下来,伸手温存地抚摸着她的头发。
过于温软的呼吸,似是春日浮荡在空中的柳絮,痒得抓不住,挥不去,只余了半缕残留。她想了半天说:“没什么。”
“不对,你分明是在想我,却不敢承认是不是?”
“不是。”她答的干脆利落,不肯就这么软下去。 
水溶伸指勾起她的下颌,与他侵逼的眼神,若有似无地一碰,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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