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药人毒》第31章


真是因为喜欢么?
还是因为……利用?利用他做什么呢?引巫阎浮回来么?
可笑。虽然他不知为何当年巫阎浮会回来,也知道他必然不是回心转意又想拣回他这枚弃子,多半是月隐宫内还有什么他所求的重要之物。
“教主。”
此时,女子柔媚的声音忽而从身后传来,白昙侧过头去,手腕便被一只柔夷握了住,拇指抵在他的虎口处,姽鱼儿望着他,一双杏眼里涌上一丝忧色:“敢问教主,在那地下发生了何事,何以娆骨竟长熟了这么多?”
白昙心下一惊:“什么?”
姽鱼儿将他的手翻过来,指了一指他的桡骨处,果然隐隐泛红。
“娆骨虽在尾骨末端,却也与桡骨相通,这二处色泽越艳,娆骨便也愈成熟。妾身与教主血脉相连,所以能有所感知。教主,妾身已告诉你补阳之法,还有一个忌讳,妾身更是不得不说。”
白昙蹙起眉: “但说无妨。”
“教主可有心上人?”
白昙一怔,立即摇摇头:”并无。”
“那便好。教主若不愿娆骨长成,便切莫对人动真心,更切忌与心上人肌肤相亲,如若如此,娆骨便会化成狐骨,后果不堪设想。”姽鱼儿垂下眼皮,睫羽犹若飞鸟掠过水面,眼底泛起涟漪,竟似哀绪无限,“妾身当年,也便是得了一回教训,楼兰妖女的名声,也便是由此而来。”
说着姽鱼儿抬起手,理了理他的鬓发:“妾身如此,你母妃亦如此,为情所困,爱上你父王,最后却落得个惑乱宫闱的罪名,囚禁至死。”
“这世间情为何物,便是……天下至毒。”
第24章 
是啊; 怎么不是?
何以解毒?
唯有剔骨剜心; 一死方休。
白昙晃了晃头; 一时心乱如麻,当下施展轻功落至河面,足尖踩浪凫水; 乘风破浪,一跃而起,手里钩刀猛朝水中落日劈去; 却不料在这心绪凌乱中挥出的一招; 竟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巨大威力,在河面上剖出一道滔天巨浪; 只将整艘船都震得摇摇晃晃,上下起伏。
“教主?”离无障听见动静; 从船舱里走出来,正巧被水溅了一身; 他擦擦脸,抬眼便见白昙一个人在水上练武,不由担心地望了望两侧河岸。
此处已离罗布泊中武林大会的举行之地——藏龙岛已不远; 会从这条路同去藏龙岛的人想必不少; 白昙此刻如此高调,难免会招来些麻烦。
放眼望去,果然远远便望见右侧大漠上有一队人马,大约十来个,清一色的红衣白马; 兴许便是那踞地东疆的曼荼罗门,离无障心下顿时一惊。
姽鱼儿不知为何脸色大变:“曼荼罗门?”说罢,转身便匆匆进了舱房,迎面却撞上姬毒。
姬毒将她细腰一搂,扇柄拂过她下巴,调笑道:“鱼儿为何游得如此匆忙,莫不是水流太湍急了?”
姽鱼儿面露嗔色,一反常态,将他挣开,压低声音附到他耳畔:“曼荼罗门的人来了,千万莫让他们发现妾身在此。”
姬毒微微一愣,便展开扇子笑道:“哦,有趣,这真可谓狭路相逢。”
这曼荼罗门是由浮屠教的一位长老于百年前所创,武道同出一源,巫阎浮还在世时,曼荼罗门是他们的盟友,尤其,那位列七大高手第五的曼荼罗门门主弥兰笙,还自小便敬仰巫阎浮,视他为师为友,差一点便认了他做义兄,如今巫阎浮死了,曼荼罗门于他们而言,就敌友难辨起来。
不知,弥兰笙会如何看待白昙,想来绝不会对他存有好感。
离无障此时也是这般想的,在心里叹了口气,他那年少轻狂的教主师弟还不知,杀掉了西域武林霸主,到底会惹来多少祸事。
不知,他当如何才能护他周全?
“无障,咱们教主这是怎么了?”姬毒一拍他肩膀,低声问道。
离无障换上一副嬉皮笑脸的面具:“不知道,他脾气一直就是这个样子的,八成又是生气了罢。”
“生气了?什么人惹他生气了?不会是你吧?”姬毒戏谑道。
“我倒希望如此。”离无障摸了摸脸上的面具,苦笑了一下。
姬毒瞥他一眼,心想,可怜二师弟这痴情种子不知师尊就在身边,有这念想,简直是虎口拔牙。还好自己知道,否则天晓得以后怎么死。
“我看,大概是方才那几个人说的事让教主烦心了。”姬毒悠哉悠哉靠到船桅边,看向白昙的背影。落日余晖中,少年一身鲜衣,衣袂飘飞,劈风斩浪,身姿如凤凰涅槃,一时竟让他目眩神迷。
师尊哪师尊,金"鳞"岂"是池"中"物,他武学天赋如此之高,你偏要将他捏在手心不让飞,实在惹人惋惜。可若是真让他飞了,许是便一鸣惊人,飞入九霄云外,怎么抓,也抓不住了。
所以,师尊啊,徒儿懂你。
万分的懂。
身旁沙沙一声,姬毒斜眼看去,便见自己的魇蛇爬上小臂,头颅轻点,似乎有话要说,便立即走到一旁,用蛇语问:“师尊,何事?”
蛇信一吐,发出嘶嘶细声:“这小狼崽子的"三梵破"使得乱七八糟,为师实在看不过眼。你且去指点他,这第三招为先劈后撩,气聚悬枢,内力先收后放,不是像他这样凭着一股蛮力乱挥乱砍。”
姬毒一听,心里叫苦不迭,心道,当人师父的当初不好好教,把这苦差事撂他头上,他哪敢去指点那性情乖张的小妖孽,不被抹了脖子才怪!
如此想着,他却也不敢推脱,咽了口唾沫:“……是。”
“为师等着检验结果。下回再看他这么使,为师便拿你试问。”
姬毒顿时头皮都麻了。
……
远处,身着一袭绣了火焰纹红袍的年轻男子将鹰瞳镜从左眼上摘了下来,皱了皱眉,身下白马焦躁的打了个响鼻。他生得极有天竺人的特征,身躯雄健,轮廓鲜明,浓眉阔目,一头浓密卷曲的褐发用嵌了孔雀翎的抹额束住,双耳皆戴金环,气宇不凡,浑身透着一股狂狷的野性。
后方披着黑色斗篷的萨满老巫低声问道:“门主,那边是什么人?”
“你看那水上之人的招式,似乎是"三梵破",”红衣男子的声音溢出一丝惊异,“使得虽然乱,可也乱中有序,似乎自有一套章法。”
黑衣萨满伸出苍老枯槁的手,颤抖地接过鹰眼,朝远处望去,脸上皱纹一颤:“那人有些眼熟。莫非,他便是"天魔"的那个小徒弟?”
“哦?长老蛰隐山林多年,竟知道他?”弥兰笙虎目灼灼,冷冷道,“这个小妖孽可了不得,亲手弑师,如今自己当了教主。”
“没想到,没想到。”老巫摇摇头,忆起当年在那令天地无光的暴风雪中,一动不动地护着少年的男子身影,一时感慨,叹道,“没想到,他真的死而复生,后来却竟将他师尊杀了。”
——莫非靠鬼藤复活之人,都变了无心的恶鬼么?
弥兰笙听得不明所以,却也无心追问:“那,本座便去会会这恶鬼。”
“哪劳门主亲自出手?先让属下去上试一试?”
“说得也是,门主去挑战那小妖孽,不是自降身价么?”
两位护法接连道。因着白昙是杀死西域武林霸主之人,多少都难免有些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意思,弥兰笙又怎会听不出来?
当下面色一凛:“等会你们旁观便可,切勿出手。”
……
白昙发泄够了,精疲力尽,适才跃回船上。
此时以近傍晚,放眼望去,河流曲折蜿蜒,波光粼粼,被余晖染得好似一条巨大火龙追逐着奔晷飞向天际,两岸大漠风光壮丽,美不胜收。他无心赏景,目光掠过河畔一对纵马奔驰的人影,却不禁怔了一怔。
一人冲在前面,是个鲜衣怒马的少女,一人在后面追着,似个矫健的汉子,不过是一对寻常的牧民,却将他的心神一下勾了去。
……
“师尊……师尊救我!”
他惊慌地那般喊着,身下的烈马正狂奔猛冲,身子像被惊涛骇浪抛得上下颠簸,不知所措地紧紧抓着缰绳,生怕自己被颠下马去。
“你师尊不在!”身侧传来一句回应,懒洋洋的,夹着笑音。
甫一回头,一抹玄色身影自他身侧冲了过去,男子侧过脸来,嘴上还叼着一根草叶,朝他戏谑一笑,擦肩而过时,顺手一鞭子抽在他的马屁股上。
马儿霎时冲得更凶了。他俯身贴紧马背,春日疯长的野草像刷子般刮擦过小臂,不时刺到脸颊,留下火辣辣的痛感,他不由闭着眼大叫起来。
“师尊!师尊!”
“前面有个天坑,不想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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