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太子》第92章


“你们回去,朕要在这里凉快凉快。”
刘公公叫小太监去取来碳火盆和两个裘皮被子。在肖恒身边拢起火,将被子披在肖恒身上,给肖恒取暖。
肖恒皱着眉,他在城楼上,坐在冰冷阴凉的石块上看着马蹄印子,看了一天。
第二天,宫内的钟鼓楼响起五更的鼓声,咳嗽了一夜的肖恒听见了,掀开被子,他要去上朝。
他头晕目眩,剧烈地咳嗽,他勉强站起。宫女为他更衣,他刚穿好龙袍,一头栽在床上,倒在褥子上。他不停地咳嗽,仿佛肺子都咳了出来。
他打消了上朝的念头,勉强吃过一点粥,又栽了下去。他被太监扶上龙床,然后昏迷不醒。
他身上又烫又冷,他打着寒战,却高烧不退。
太医院的几个御医给肖恒瞧病,他们摸了肖恒的脉搏,他们说是伤寒入体,又急火攻心、忧思过度,肝郁气滞,疏泄不及。
他们开了几味药,宫女熬煎,做成又苦又涩的中药汤喂肖恒喝下。
肖恒做着永不停息的噩梦,一会赵元检被人打得头破血流,一会赵元检被赵盛启抓住杀了,一会又被太后抓去活剐了,一会自己被抓到雪山永远见不到赵元检。
太后嫌肖恒在宫变时表现的过于骁勇,叫朝中大臣起了臣服之心。肖恒对待灾民也过于热心,对朝政表现出热情。并且太后觉察出一些老臣们想拥戴肖恒的心思。她吩咐手下的御前侍卫,把病中的肖恒送去毓秀宫,将他幽禁。
太师等人知道了肖恒被幽禁,退朝以后几位重臣跪在乾清宫门口苦苦哀求,认真劝解:“太后,不管陛下姓甚名谁,他都是您的亲骨肉,天底下没人比陛下的血脉更与您相近的了。”
太后站在宫门前,听得心里很不痛快,凝起凌厉的柳眉,她心想:白养了这些大臣,这些大臣因为自己是个外姓女人,不想让自己掌权。
她说:“哀家对你们失望极了,想我这十几年来对大魏兢兢业业,时刻不敢懈怠,你们却为了皇上与我作对。这一切只因哀家是一个妇道人家!”
她走进乾清宫脸色煞白,手不住地抖,她想要大开杀戒,叫朝上这些老家伙闭上嘴。
宫女在她身边奉茶,一不小心把茶水撒了出来,烫了太后的手,太后被烫的手心上起了泡。
宫女惊惶地跪下求饶:“太后饶命。”
太后站起来,扇了她一巴掌。
太后喊到:“把她拉到院子中杖毙!叫那些逆臣好好瞧瞧!”
太师他们看着被御前侍卫拉出来的宫女,她哭花了脸,凄苦地望着雪。
她被放在长条木凳上,几个御前侍卫拿起大板,对着她的屁股狠拍下去,她发出阵阵尖利的惨叫。这声声惨叫惊起隐藏在皇宫里的乌鸦,它们飞上天空。
她很快就惨死在血泊中,大臣们看得心中一凛。但他们不想放弃,在雪中跪了许久,腿脚冻得失去知觉。
太后叫太监将他们架走,去午门打板子、挨鞭子。
太后沉思许久,她马上想到了整治他们的办法,她派太监去搜查太师的府邸,太监找出太师与丞相的诗集。
太后拿着诗集嚼文扣字,找出十几处破绽。
第二天上朝,太后说太师与丞相有谋反之心,他们的反心在诗集中有所体现。
太后不顾多数大臣的反对,当即撤了他们的官职。
丞相与太师跪在地上拿着笏板,被太监拖了出去,赶回家中,幽禁起来。
这次的诗集案,闹得朝堂上下人心惶惶,恐不能自保。
不久之后,太后的亲信工部、礼部尚书,在朝堂上时指责太师、丞相与赵盛启勾结意图谋反。
太后派宗人府的酷吏前去调查,搜出伪造的谋反来往书信与银票往来。
赵盛启本就恨透了这些朝臣,他在天牢中马上承认自己与太师等人有勾结,背叛朝廷,签字画押。
太后下诏书说太师与丞相意图谋反,与赵盛启的乱党有勾结。她将太师与丞相压去天牢,严刑逼供,准备开春问斩。太后又叛了他们大不敬之罪。
他们的家人与朋友共有一千余人都受到牵连,送去辽东进行流放。
太后马上扶持自己的亲信做上高位。支持肖恒的官员受到了沉重的打击。
太后的酷吏又处处寻找大臣们的漏洞。他通过大臣们写的文章和诗集寻找破绽和漏洞,随意将反对太后的大臣定罪。十天之内酷吏抓了许多大臣,送去天牢严刑拷打。
有三朝元老出面劝谏劝太后:匈奴犯关,正与之作战,朝堂不稳,恐怕会影响军心,此时要以大局为重。
太后这才作罢,她想等抵御住匈奴以后再收拾这些不听话的朝臣。
等肖恒病愈醒来,发现自己被幽禁在毓秀宫,他也知道了太师等人被压入天牢,叛了罪,很快就送到辽东去流放。
他终于知道了什么是政治,知道了政治的深浅与黑暗,知道了权谋的杀人不见血。争夺皇权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政治上的利害,要比自己的宝刀锐利得多。
毓秀宫年久失修,是一座废弃的冷宫,这里曾经住过废黜的宫娥嫔妃。寝宫内都是废旧肮脏的家具摆件,潮湿阴寒,阴气森森。隆冬季节让毓秀宫更加寒冷凄凉。
锦帐半垂,随着寒风掀动,帐钩下的香囊和同心结的穗子飞舞得丝丝缕缕。肖恒坐在梳妆镜前,打着寒战。
他身后的小宫女为他梳理长发,梳成发髻。日光照射进来,晃在镜子上,镜子上闪着亮晶晶的光,让他觉得镜子中的自己并不真实。他觉得自己还是那个无依无靠的小孩子。
这皇宫、朝廷、母后、公主、大臣都像自己做了一场梦。
他思念赵元检,思念得如饥似狂,他并没有很想要这天下与皇权,只因有了皇权才可以与他在一起,他才想要这皇权。
但他知道就算他并不热衷于权力争夺,他也卷入了这场政治深渊,进退维谷。他有皇室血脉,是父皇和母后的亲生儿子,他没有选择,如果不争权夺利,就会失去一切自由,甚至生命。这是千百年来所有皇室子孙都要面临的命运。
因为这段爱恋,赵元检也被自己带入了这场政治角逐,他们俩密不可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如果他有个不甚,或者赵元检有个不甚,他们俩这辈子就好不成了,没有好下场。他不怕自己没有好下场,他担心赵元检会落得身败名裂,拉去受活剐的下场。肖恒不想看到这种结局,宁愿一辈子困在这里。
肖恒见镜子中的自己瘦了许多,他穿着宽大的锦袍,脸颊有些凹陷,眼底下有淡淡的青痕,眼睛里失去神采。他手上的骨节越发突出,腰越发细了。有一种羸弱的味道。
第74章 幽禁生活
肖恒不能再上朝,他什么消息都不知道了他不知与匈奴人的战况,也不知灾民有没有吃饱。
肖恒也不能与那些玩伴在一起玩乐了。他的鲁西斗鸡被锁在鸡笼子里,关在殿门外,在大雪中被冻死了。
他的蹴鞠、马球都锁在柜子里,摸都不让摸。他也不能见到公主妹妹与驸马,只有他自己一个人在寝宫苦闷度日。
虽然吃穿用度照旧,他却失去了一切自由,御前侍卫在寝宫门前把守,不准他出去,他就是想在院子里走走都不行。
他整日躺在寝宫内的火炕上取暖,靠着装着赵元检头发的香囊和学一些东西打发时间。
他酒也不能喝、也不能抽烟袋,他在圈禁的日子学会了画点简单的山水画,学了弹琵笆、吹笙箫。
他学得并不好,他只学会了画树,虬曲的松树。这是赵元检最爱画的。肖恒笔下几株青松底下,有一块巨石,上面站着两个人,在相对饮酒。
笙箫的音色清脆悠扬,却叫肖恒吹得呜呜咽咽,凄凉极了;琵笆大珠小珠落玉盘的清脆感,被他弹的沉闷无力,宛如在弹棉花。
他觉得这是在折磨自己的耳朵,但也没什么可以解闷的方式了。
他只好叫刘公公请来唱昆曲的歌伶唱牡丹亭。他叫歌伶把曲词写下,每日都看。
他还学了茶道与酿酒。他将几种茶叶研成茶沫子,配上山泉清水,用茶勺子撇去茶沫子,制成龙团胜雪茶。
他亲自酿了天门冬酒、罗浮春酒,他叫太监用黄檀酒坛盛满,埋在雪中,待以后赵元检回来与他一起饮酒。
他觉得自己一向粗鄙,从未如此文雅过,他想赵元检见了一定会喜欢这样的自己。
他把资治通鉴藏在龙床的阁子底下,趁刘公公不在,才翻出来看,这是赵元检嘱咐他看的,他不敢让太后知道。
肖恒他连续数日呆在寝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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