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月轮gl》第3章


这样的款式,反倒想问我借花样子,我没答应,公子的簪子从哪儿来的?”
“瞧瞧,还说不是情郎所赠,竟如此上心,说来谁信?”
林文杏叹了口气正色道:“不瞒公子说,这支簪子是我父亲留下的唯一一件物什了,我家在何方,父母是何人一概不知,公子有此物,必是与家父有渊源,哪怕只是同乡也好,杏花身世飘零,好歹找个归根之处,还望公子莫要取笑了。”
梅凌霜闻言愣了一下,若问故乡,自己亦是身世飘渺,不知家在何方,遂摇摇头道:“恐叫杏花姑娘失望了,这是偶然间得到的玩物,并不知道出自何处,经何人之手。”
林文杏眼中写满了失落,也没了心思与客人调情,从梅凌霜身上翻身下来,躺在梅凌霜身侧,幽幽地叹了口气。
“杏花姑娘有故事呀,说来听听?”梅凌霜撑起身子俯视着她:“并非在下无聊消遣姑娘,亦是因为在下自幼飘零江湖,如丧家之犬,对姑娘的身世有感同身受,姑娘若愿意说与我听,我也定给姑娘探听。”
林文杏望着梅凌霜肃然的脸,心中微微一动,眼前的照顾人眉目周正,眉宇间一股凛然正气,与平日里流连烟花的文人骚客大不相同,心中不由得一动,叹道:“其实也没什么不可说的,这里的姐妹们谁还没一段故事呀。只是我委实不知我爹娘是何人,故乡在何处,我只知道我爹被一个小孩子杀了,我娘后来莫名其妙就不见了。”
梅如画闻言奇道:“你爹一个大男人怎的被一个小孩子杀了,谁家的孩子?”心中也甚是纳罕,原以为自己自幼做杀手必是世间无双,谁知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我也不知。”林文杏叹道:“可我却亲眼看到了,虽然娘捂住了我的眼睛,可我还是看到满眼血光,于是落下了病根,每过一段时日就会梦见那副画面,然后就会失控,拿到什么砸什么,若有人劝解根本不顾亲的疏的,也不管拿了什么物什,只管一通乱打。小时候为这个差点被徐妈妈打死,如今好歹混出了头,犯病的时候只关着我,也不打骂责罚了。”
梅凌霜听着这段话,寻思道我竟不信世上有第二个我,遂问道:“杏花姑娘既然肯坦诚相告,那我们也算是朋友了,在下梅凌霜,不知姑娘闺名?”
“奴家…林氏小字文杏。”林文杏说话间竟有些少女的羞涩。
“林文杏?”梅凌霜疑惑道,林文杏,林风啸,难不成……。
“梅公子看来是不信呀,这也罢了,谁都不信,只说我年幼不懂事,胡说八道,后来也就不与人说了。”林文杏叹道。
“没有不信,是怜林姑娘太可怜。”梅凌霜回过神来。
“梅公子还是叫我杏花吧,奴家原也是正经人家的女子,奈何沦落风尘,这名字也是良家名,莫叫在这风尘之地,杏花谢过公子了。”
“杏花…花儿终究是给人赏玩的,不如我叫你杏子吧,杏子也算是有个结果了。”梅凌霜道。
林文杏一听眼色亮了一亮:“奴家这里迎来送往许多客,只在乎今宵欢愉,唯有公子为我想了结局,不论结果如何,奴家都先谢过公子了。”
梅凌霜还想继续证实一下她的身份:“方才杏子很是在意那支银簪,莫非是家传的?”
“说来你又要不信了,那个看着是银簪,实则是凶器,是杀我爹的凶器。”林文杏说着有些激动。
梅凌霜心中顿时明了,想来是她无疑了,表面依旧不动声色,轻描淡写地劝慰道:“杏子姑娘休要太悲伤,事情已经过去了,悲伤也是徒劳,好好保重自己才是正道。”
林文杏的眼眶有些发红,听闻此言,忙拭了拭泪,强笑道:“奴家失仪了,公子花钱买笑,奴家却只顾着自己伤心,这里给公子陪不是了。”
梅凌霜见她脂粉消融,甚是可爱,不禁伸手去抹她眉心的那点胭脂痣:“杏子姑娘这是效仿寿章公主的梅花妆么。”
“休要取笑,这儿本来就长了一粒痣,脂粉也遮掩不住。”林文杏暂时被岔开了。
梅凌霜确信必是她无疑了,心中不知是个什么滋味,林文杏只知她娘莫名其妙失踪了,梅凌霜却知道那年林风啸的娘子找到隐谷门讨说法,门主恰好在驯狼,叫狼活活给咬死了,那惨状连她都噩梦了几天。
作者有话要说:
☆、藏娇记
梅凌霜自幼在隐谷门长大,只知拿钱办事,不分是非对错,看见林文杏这样和自己一般年纪的姣花软玉困居这肮脏的风尘之地,心中第一次有了一种难言的滋味。
却又不知道如何安慰,一则她没有立场没有资格去安慰,另一则她从来不会安慰人,隐谷门只教会她有苦有泪自己受,有伤有痛自己熬,同情与可怜是对人的侮辱。
林文杏见她不说话,自是怕客人冷场,忙赔笑道:“奴家不该说这些搅了公子的好心情,奴家给公子跳个舞吧,公子若看了开心就多赏奴家几个如何?”
林文杏敛起愁容笑意盈盈地施了一礼,一身纱裙临风飞舞,水袖翻飞,纤腰柔软,梅凌霜懒懒地靠在美人榻上折扇轻敲掌心。
美人如斯,这也是梅凌霜头一次见识女子的柔美,她所交往的多是江湖儿女,讲的是情义,几时见识过温柔与妩媚。
一曲终了,梅凌霜便要拱手做辞,林文杏笑道:“公子是生人,头一次就来我这,必是费了不少银两,就这么走了岂不可惜?”
梅凌霜摇摇头道:“钱财不过身外物,古人道千金难买千金一笑,今日见识杏子姑娘一舞,甚幸甚幸,了无遗憾。”
果然是个雏儿,林文杏暗道,见她眉目青涩,眼神干净,心中便生了好感,她这一走,谁知徐妈妈会给她再接一个什么客啊,倒不如伺候眼前这个公子哥儿,便故意拿话激道:“梅公子必是嫌我粗鄙,我虽入不了公子的青眼,但院里也有别的姐妹,公子别就这么走了,跟徐妈妈说说,换个中意的姑娘,好歹别白花了冤枉钱。”
梅凌霜连连摇头:“杏子姑娘休要误会了,在下实在是有事在身不可久留,若是空闲了再看拜访姑娘。”
林文杏知道这个年纪的公子哥儿必是瞒着父母家人来图新鲜的,遮遮掩掩恐叫人知道了,必是不敢久留过夜,强留也不妥,倒吓得她下次不敢来了,半真半假地叹道:“奴家一见公子就觉得眼熟面善,相聊几句更是觉得一见如故,谁知缘分如此浅薄,公子要走,奴家也不敢强留,只盼公子能常来,莫将奴家丢给那些粗鄙无知的富足翁便是了。”
“杏子姑娘若不嫌在下叨扰,在下必有空常来,只是,我见这里的姑娘们见了杏子姑娘口中的富足翁无一不欢喜,为何独杏子姑娘不喜欢?”梅凌霜疑惑道。
还真是个呆头鹅,林文杏轻笑一声:“喜欢又不喜欢。”
“这话叫这么说的?”
“说喜欢,那个姑娘不想多多赚钱,好早日赎身,说不喜欢,院里的姐妹们又有几个心甘情愿委身侍人的,不过无可奈何罢了。”林文杏轻叹道,这话本不该对恩客说,但却对梅凌霜卸下了心防。
梅凌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不再多言,拱了拱手告辞了。
“梅公子,若有那支银簪子的来路务必替我打听打听。”林文杏追上前几步。
“知道了。”梅凌霜生硬地硬了一声。
林文杏整了整妆容,一会儿徐妈妈定会给她安排另外的客人,绝不会让她这棵摇钱树闲着。
可是等到天黑也没有客人上门,林文杏有些奇怪,往日可都是宾客盈门,徐妈妈捡着最大方最有权势的客人给她,今日怎么了?莫非是自己年纪大了,门前冷落车马稀?林文杏看着镜子里青春正盛的面容,扯出一丝嘲讽的笑来。
冷落就冷落吧,偷得浮生半日闲。
林文杏睡得早自然也就醒得早,懒懒散散地梳妆了大半日,又咿咿呀呀地练了几曲,看时辰也差不多了,便倚在窗口做出一副媚态等着恩客上门。
临近下午,已有心急的客人三三两两地上门了,林文杏是压轴的,自然不会这么早就推出去,林文杏有一搭没一搭地涂着指甲,一招一式极尽撩拨之意。
夜色已暮,依旧没有客人来往,林文杏疑惑了,没道理的事呀。
一连三天连上门清谈的客人都没有,林文杏坐不住了,不用接客的日子好归好,可是没钱呐,这样下去,莫说趁着青春年少早日赎身找个老实人家,只怕年长色衰还得在这当婆子还债了。
林文杏亲自找了徐妈妈问原委。
徐妈妈大惊:“怎的?我没留?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