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子]宠妻上瘾》第31章


沐清歌凑过来拉住他的手臂,开心的嚷嚷道:“公子,美,花花美……”
鬼杀身形一僵,神色不明地凝视着自己手臂上的那只手,这么久以来,他刻意回避与沐清歌碰面,其中最主要原因自然是慕容苏的关系,对于沐清歌,他一直告诉自己以普通人心态去对待便好,奈何每每想起他是慕容苏的结发妻子,他心里多少还是有些迁怒,他可以不杀她却不想面对她,终究他只是个凡人,没那么伟大的心胸包容一切。
柳伯看鬼杀一眼,上前拉住沐清歌:“沐姑娘,公子有事要谈,你随我回屋吧。”沐清歌神色霎时黯然下来,悻悻松开手,跟着柳伯出了屋。
“你若不喜,又何必留在身边。”墨白半倚在椅子上,他仰起头,手中酒壶举起,带着淡淡梨花香的酒水便缓缓流入口中,颈脖蜜色的肌肤上暧昧红痕清晰可见。
尝过情/事的鬼杀怎会不知那是什么,绯雪衣背上还有被他抓的条条血痕,思及此,人皮面具下的脸止不住微热,匆匆收回视线,在绣架前坐下,顺手拈起一根绣花针,屏神静心,落针,慢慢说道:“我若赶她离去,这样的她又该何去何从?”
“倒也是。”墨白摇着已经空掉的酒壶,眉宇一蹙:“凉风与小七在花梦楼出现已经得到证实,我打算今晚再去花梦楼。”
“我随你一起去。”绯雪衣每日忙得见不到人,他不可能一直等着绯雪衣的安排,他还有师门之仇摆在那里。
“不必,没酒了,我出府打酒去。”说着墨白已经提着酒壶朝门口走去,青色的宽大衣摆随着他的行走飘荡在身侧,宛如御风而行,潇洒飘逸。
走到门口之际,他忽然转过身定定看向鬼杀,目光深幽,颤动的嘴唇一开一合,欲言又止,最后出口只剩一声轻叹:“莫瑾,不要将什么事都归咎于身,你很好。”
鬼杀蓦地抬起头,门口已空无一人,恰巧小小绣花针穿透绸面,也扎着他的指尖,他抿了抿唇,扔下绣花针站起身,果然这种事不是谁都会做。
30章
傍晚时;几名侍女送来熏过香的精美服饰;并告知他们金千岁邀请他们一同参加晚宴。
墨白出去打酒人一直没回来;商子洛人亦不见踪影;只得鬼杀一人出席。
鬼杀沉吟良久;才从送来衣物里选出一套最简洁的白袍换上,和柳伯打过招呼,避开院门口侍卫,飞离院落,负手站在府中最高处。
千岁府门口,两座高大的石狮静静耸立,威武雄壮,石狮两旁已井然有序地停着好几辆华丽的马车。马车帘子被掀起;走下一名名锦衣华服;玉冠锦带的男子,他们或年轻,或中年,不过基本都是单身出席,并未携带任何家眷。
看了一会依然没看到北静王的身影,鬼杀飞身掠下,打算前往宴会大厅。
说来他和这位北静王的关系颇为尴尬,他们是在倌楼认识,他当时跟踪小师叔到倌楼,误以为北静王倌中是小倌,为怕师叔发现,便硬拉着他作陪,顺便调戏了一番,事后才知晓人家是南疆的北静王,他一介平民,惹上不该惹的人,只有带着花容几人拔腿就跑,而北静王就在后面追。这一跑一追就是半个月,半个月后北静王收到家书赶回了南疆,他也终于回了听雪谷,事后二人再无见面。
想着以前的事,他面容平静,脚下步伐缓慢。
庭院深深,回廊曲折,他就在其中来回穿梭,终于他发现迷路了。
眼前是一方池塘,池里什么都没栽种,池水宁静清澈,此时无风,望去宛如一面平镜,倒映着深蓝色的天幕。
鬼杀索性站在池边不再走动,等着有童仆或侍女经过再行询问。
缘分这个东西很奇妙,不管它是孽缘还是良缘,不管你乐意不乐意,它就是这样让你避无可避。
“君莫瑾,真是你吗?”
听到这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鬼杀眼底闪过一抹阴狠,转过身望着不远处的如画男子,哂笑一声:“原来是慕容大将军。”经过这几次后,他已经能控制住情绪面对慕容苏。
没有听到否认,慕容苏激动上前,失控的扶住他肩膀:“莫瑾,真是你?”
鬼杀冷眼扫过,抬手一根一根手指掰掉他的手:“将军,请自重。我究竟是谁对于你已不重要,你只需明白你们欠我滔天血债,所以我从地狱爬回来向你们讨债。”赤霄不比一般武器,被赤霄所伤,恢复起来异常缓慢,慕容苏的力气很大,伤口处有点痛。
昨晚打斗时没能将人看清,现在看清覆自己手上的手,慕容苏脑中轰然一响,有片刻失神得一片空白,复杂的目光紧紧盯着鬼杀的张脸,喃喃道:“你为何变成这样?还有你的手怎么会……”君莫瑾的手指匀称,因为弹琴的缘故,指尖略略带有一层薄茧,却并不难看,但现在这双手布满丑陋的疤痕。
鬼杀挑眉阴森森一笑:“很丑吗?”
慕容苏皱紧眉不语,那意思到是很明显的同意。
鬼杀想起绯雪衣一遍遍轻抚、一遍遍轻吻这满身疤痕,不由笑意更盛,阴毒道:“拜慕容大将军所赐,留下这些令我此生永难忘的伤痕,为了感谢你们,我会倾尽所有来‘报答’。”
疏远,冷漠,阴狠,这不是君莫瑾。
君莫瑾六年前就死了。
慕容苏扶着胸口,自言自语道:“彼此彼此,永生难忘。”
“如此甚好。还有,将军最好将花容藏好掖好,否则我见一次伤他一次,直到千疮百孔,如我这般。”
鬼杀不愿再和他说话,大步越过他身边就要离开,却被他拉住胳膊。
忽然间,鬼杀有种砍掉这只胳膊的冲动,白日沐清歌拉过,现在慕容苏拉过,果然是夫妻吗?
“为什么?为什么要背叛?”
他开了口,声音嘶哑黯然,整个人显得孤寂落寞,但拉住他的胳膊始终有力。
六年了,你欠我一个解释,君莫瑾如果真的是你,那就告诉我,为什么要背叛我们的感情!
鬼杀抽了抽胳膊,抽不出,顿时沉下脸,明显开始不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人竟然好意思和他提背叛,这世上任何都有资格来质问他,惟独他慕容苏没有资格。
慕容苏怒视着他:“你不是认识南疆北静王吗?”
“认识又如何。”鬼杀怒道。
“你既然选择他,为什么又要对我说那些话。”慕容苏额上青筋暴露,愤怒至极,为什么一个人的心可以变得这么快,为什么事到如今他还能这样理直气壮。
鬼杀黑瞳里恨意翻涌,冷声道:“慕容苏,放手!我现在不杀你,是因为不想让你这么便宜死去,你应该承受更多的痛苦,而地狱才是你和花容的唯一去处。”
慕容苏被他眼中的恨意灼伤,怔怔的松了手,愤怒地吼道:“不错,我是派兵灭了你的族,在你刺我那一剑后,我就下定决心要摧毁你想守护的一切。”
“呵,人命在你眼里的确算不得什么,特别是木月人。”说完,鬼杀顿了下,想起慕容苏方才所言,似乎想到什么,复而大笑:“你说因为我背叛你,所以你出兵灭我族?”
慕容苏眯起眼道:“难道你还想否认?”
“很好,很好……”想到自己一心离族,承受火炭烧足锥心之痛,却换来一句‘是他背叛在前’,他忍不住从内心笑了出来。
这笑声不复从前,也和他说话的声音不同,听得慕容苏连连倒退数步,终于意识到鬼杀其实一直闭着唇,他不过是用得腹语。
待笑够,他目光讥诮如针般刺向慕容苏:“慕容苏,你的信任真是脆弱。”
慕容苏讷讷的看着他,思绪紊乱:“你可知我多伤心难过,你可知我命在边缘时,还等着你回头给我一个解释。”
鬼杀大概已猜到这其中定是花容在搞鬼,但这些……
他勾唇冷笑,邪碎剑不知何时已在手中,剑尖抵上慕容苏的眉心:“但这些都不是你能灭我全族的理由,我的族人与你无冤无仇,善良的他们没有做过任何一件伤天害理之事,甚至大部分都没走出过去,而你们呢?奸杀,剥皮,剔骨!月妖,真乃可笑!比起你们这些内心丑陋的人来说,他们就算是妖是也好妖!”
只要手上用力,邪碎剑就能穿透慕容苏的脑袋,可是他想要的不是这样。
“我君莫瑾此生最不屑的就是背叛。”扔下这句话,他收剑离去,慕容苏你若还有脑子,就该回去仔细调查这其中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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