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夜叉同人)[犬夜叉]花与歌》第159章

“椿，栀子姐姐说，师傅在走入多宝塔前的最后一句话是：真想再看一眼椿啊…”
“我不信，我不信！”椿用力摇头，倒退几步，直到背脊狠狠撞到坚硬的杉木才停下，慢慢软倒在地，在树脚蜷缩成小小的一团，整张脸都埋入膝盖中，无声地颤抖着。
“椿…”菡慢慢走近她。
“骗人…”低低的声音从椿的膝盖间传出，“你以为我会相信么！”椿猛地站起，眼圈与鼻尖一片通红，愤怒的黑袍巫女随手接住一片飘落的树叶，翠绿的叶片在她手中化为长戟，锋芒毕露，“我决不饶恕敢于欺骗我的人！”
“椿！醒醒吧！”菡上前一步，长弓横在身前，毫不示弱，“你到底在不相信什么！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师傅一直到最后还担心着你！”
“我都不相信！”椿美丽的深蓝色瞳孔已经变成隐隐的赤红，挥动长戟向菡击去。
“为什么！”菡怒道，天之麻用力挡开了长戟，大步上前，反守为攻，“一直以来，师傅都那么宠爱着你！为什么不相信！”
“假的！那都是假的！”椿狠狠地回视着，长戟一挥，瓦解了菡的攻势，将剑芒毫不留情地指向菡，“如果师傅喜欢的是我，为什么将四魂之玉交给桔梗！如果师傅喜欢的是我，为什么对我越来越冷淡！”
“背负着四魂的宿命是注定的不详，师傅偏爱着你，不愿你背负这沉重的命运，所以才将四魂交给桔梗姐姐啊！”菡用天之麻挑开了长戟，侧身避开了椿的进攻，“椿是健康长寿，幸福快乐的意思！师傅只愿你平安长乐，师傅对你的所有关怀都在你的名字中！”
“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而已！”椿冷冷道，手下的攻势越发的凌厉。
“如果椿真的是这么认为的话，就尽情地对我出手吧！”
银发少女抛下了手中的长弓，双手大敞，就那样毫无防备地站在椿的身前，即使翡翠的眼眸中闪烁着泪光，却依然坚定而无畏地站在执戟相向的椿的面前。
“菡！”犬夜叉大喊一声就要向黑袍巫女冲去。
“等等，犬夜叉！”戈薇在他身后想要拦下，却来不及抓住犬夜叉的衣角。
“让他去。”杀生丸冰冷的声音在他们身边响起。
“什么！”犬夜叉瞪大了金瞳，不可置信地看向杀生丸，“你就是这样对待她的么！”
“哼。”杀生丸轻嗤，仿佛毫不在意，却没有人看到他宽袖中用力到青筋暴起的利爪。
“混蛋啊！”犬夜叉愤怒地大喊一声，妖化后的铁碎牙奋力向黑袍巫女砍去。
“等等，犬夜叉！！”戈薇徒劳地喊着，眼睁睁地看着犬夜叉介入那两人的战斗。
然而，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无往不利的妖刀仿佛砍在了一层无形的硬壳上，铁碎牙随着握刀之人被用力弹开，强大的冲击力让犬夜叉撞断了数棵巨木才渐渐停下。
“那是…”珊瑚吃惊地看着仿佛毫不受影响的两人。
“结界吧。”弥勒习惯性地双手合十道，“大概，不知何时，菡大人就布下了强大的结界，以阻止我们干扰她与椿的战斗吧。”弥勒顿了顿才转头对杀生丸说道，“你已经看出来了吧。否则，以你对菡小姐的在意，绝不会只是旁观。”
银发犬妖没有回答她，与犬夜叉出自相同血脉的金瞳专注地看向结界中人。
椿的戟抵在菡的喉间，相接之处，滴滴鲜血从微不可见的伤口中渗出。只要椿再进一步，银发少女的咽喉就会被她割裂，仙人难救。然而，时间却仿佛停驻一般，黑袍的巫女一直保持着相同的姿势，既不退开，也不进击，只是站在原地，出神地看着银发少女。
“为什么…”椿喃喃说道，幽蓝色的眼眸目不转睛地看着少女，“为什么不躲开……”
少女的脸上突然绽出雨后新虹般的笑容，一颗泪水从眼眶中滑下，在少女的脸上留下透明的痕迹。少女向前一步，用力将黑袍的巫女抱入怀中，“因为，椿绝对不会伤害我！”少女清亮的声音却仿佛带着无限的重量，掷地有声，那是信任的分量。
“菡…”长戟从椿手中掉下，尚未落地，已经再度化为一片飞叶，在山风中轻轻地飘荡着，被吹去远方，风中隐约传来隐晦沙哑的低泣之声，黑袍少女紧紧回抱住她的友人，哽咽着声音，拼命地道歉，“对不起，菡，对不起，对不起……”道歉到最后，椿已经不知道，自己道歉的对象，到底是眼前的菡，还是更久远更久远以前的…师傅…
“嗯，没事了，没事了，椿。”少女轻轻抚摸着对方与自己发色相近的顺滑长发，柔声安慰道，“已经没事了，椿，没关系，你知道的，我们永远都不会责怪你。”
朦胧的泪眼之中，椿仿佛看到了师傅温柔地微笑着对自己说，“没关系的，椿，师傅永远也不会责怪你。”
“师傅…”椿环抱住菡，湿润地脸颊靠在少女温暖的怀中，整个人都无力地趴着少女，全身心地依靠着她。少女听到师傅的名字，心中一涩。
师傅啊，当年，您将四魂之玉交给桔梗姐姐，而非椿，并非是因为桔梗姐姐的灵力更强大或者桔梗是比椿更合适的守玉人，而是因为那是的您心中，恐怕满是对椿的关爱与怜惜吧。椿，山茶，象征着永恒优雅与无暇之美的花，与樱花齐名的秀丽脱俗的圣花，这样的字，您唯独赋予了椿。在桔梗姐姐与椿之间，您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椿。或者说您犹豫过，只是，最终仍是选择了椿。作为曾为师傅谆谆教导的巫女，她不该怨恨，也不该愤懑，只是，心中那一刻小小的角落，在听闻桔梗姐姐陨落的噩耗时，有那一瞬间，对师傅，不是不责怪的…
也许，即使是最客观的考量，选择桔梗守护四魂之玉是更恰当的做法。然而，作为关心着、眷慕着桔梗的亲人们，却终无法释怀。
但是，她也不会因此而迁怒于椿。椿，也是四魂之玉的受害者。无论椿表现的多么任性高傲，也只不过是个被宠爱着从未长大的女孩而已。椿的真正心意，不是青春不老，也不是强大无双，而是作为强大的巫女被师傅认可，因而选择了与其他巫女不同的布满荆棘的强者之路，只是，椿在这条路上渐渐迷失了而已。
她记忆中的椿，永远停留在那个七夕的夜晚，支起的灯笼下，小巫女们抬着系满祈福诗笺的竹枝向清守院边的溪流走去，昏暗的烛光中，顶着一张精致小脸的幼年的椿，在其他小巫女们的追问下，玉雪可爱的小脸上微微泛红，悄悄地向她投来了含着水意的求救的目光，却因她脸上同样的促狭而更羞涩地别开头，露出掩映在柔软黑发中的红通通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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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袍巫女顶着红红的眼圈，仍因先前厉害的哭泣而打嗝不已。从菡的怀中撑起的那一刻，四目相对，相视一笑，椿精致的脸上露出的久违笑容，美丽又带着点小骄傲，一如从前。
菡轻声问道，“椿，你以后…”
椿看了看满地狼藉的庭院，多宝塔早已在恶鬼出世的瞬间就被恶鬼巨大的身体冲碎，只余下空空的地基；周围草木凋零，遍地枯槁，树木东倒西歪，有的甚至露出了深扎低下的根茎；空气中隐隐有烧焦般的气味，经久不散，令人作呕；地面上散落着恶鬼的尸块，邪气缭绕，尚未散去，发出属于鬼的恶臭…
黑袍巫女走到一块原属于恶鬼身体一部分的赤红碎块旁，纤掌毫不在意那恶臭般，轻轻落到了那残余的尸块上，赤红的残体在她掌下化为无数黑色的烟雾，渐渐消失在空气中。椿出神地看着大地上留下的凹痕，没有人打扰她。即使直白如犬夜叉，也看出了黑袍巫女那无声的神伤。银发少女走到她的身边，定定地注视着她，等待着她做下决定。
“我大概，会留在清守院吧…”椿抚着自己的心口，轻轻答道，“我想让清守院，再次地…就像我们小时候一样，有师傅，有大家，一起习箭，互相切磋；天气好的时候，还可以去山上…枝头，已经有柿子了吧…”
“嗯…”菡重重点头，不知为何，明明是如此平淡的话语，却让她几乎落下泪来。这一刻，她忽然意识到，椿，与其说留在清守院，不如说是将自己囚禁在清守院，也许，她终身都不会再踏出这里一步，以此作为对自己的惩罚…
“呐，别哭呀。”椿好笑地看着她，微微踮起脚尖，伸手为她拭去眼中不自觉滚落的泪珠，轻声说道，“我不会死的，我会好好的教她们修行，让她们成为和你和桔梗一样出色的巫女。”椿温柔的目光轻轻地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