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同人)(甄嬛+红楼)雍正年间》第97章


气味,遂赏了身边伺候的内监。”
黛玉在旁隐忍听着,右手揪着裙摆,神色因连日的劳累而有些苍白。她目光灼灼,冷冷道,“香囊内藏有时疫病种,不论是九阿哥贴身携带亦或交由内监保管皆难逃及疫病感染——时疫来势汹涌,常常十室九空,民间尚且如此更遑论禁宫之中?可见幕后之人用心险恶。”
如今幸疫病牵连范围还小,但若宫内真徒然爆发大规模的疫病,一旦雍正染病,他的儿子们都还小,长成的两个阿哥还未能成器,只怕皇室根基动荡。
雍正双目微闭,面色沉静如水,隐隐暗藏惊涛,沉思须臾对黛玉道,“你瞧这香囊边缘处的针脚是否有些特别?”
黛玉闻言眼神骤然一亮,望向雍正目中微澜,“有这样特殊绣法的人在内务府屈指可数,只要细心排查想必便能揪出这幕后之人。”
“非是如此,并不需这样繁琐。”顺瑛咬了咬牙,极慢道,“只因这特殊的针脚不过障眼法而已,真正渗透了时疫病种的正是那匹太后娘娘赐下的云锦!”
顺瑛一语惊人,养心殿的宫女内监唬得呼啦啦跪了一地。殿内“滴答滴答”的铜漏声像是击在心上,听着时间一点点在耳边流过。静默无声。
皇帝面带怒容,作势要将桌上的茶碗向地上掼去,想一想终究是忍住了,将茶碗往桌上重重一搁,震得茶水也溅了出来。
雍正气极反笑,只一叠声道,“很好!朕的好额娘!”
黛玉深深地吸气,心中凄凉带着深重的委屈和惊怒,却另有一番怆然明澈的坚毅神色,“臣妾自雍正三年起入宫,自问于后宫事上不曾懈怠分毫,更是日益谨慎侍奉太后于榻前,风雨无阻无所怨尤。”
皇后倔强的挺直脊梁,如秀丽不失坚韧的湘竹,语调微凉一字一句道,“臣妾斗胆说一句公道话,她乌雅·成壁,何德何能腆居太后之位!”
【九十五】
夏日阳光和煦,纱窗里漏下的明光锦绣,映着黛玉身上的绫罗珠翠和屋中的宝器琳琅,拂了灿烂一身光影,愈发衬得一腔心事晦暗不明。
黛玉此言虽大有僭越之意,然母狮尚且相护幼崽,何况人哉?
且小九现下是他唯一的嫡子,雍正心底的怒意不断澎拜发酵,止不住的齿冷——稚子何辜?小九今年也不过四岁而已!他念及血脉不可抹消的那点子温情,对太后仁至义尽,而如今欲害他子嗣之人却也是真正与他血脉相连之人,何其荒谬!
雍正扶起她,面色黯淡,“你我是夫妻,你心中哀痛,我亦是如此。”皇帝摩挲着黛玉大显消瘦的手腕,唏嘘不已,“朕早已报了太后的生恩,过往是非恩怨,也是到清算的时候了。”
往事倒影如潮,历历涌到心头,话语间,杀机毕现。
似是心怀愧疚之人愈是笃信神佛,太后做宫妃时,心里装着私利与权欲;奉为皇太后后,她还要装着乌雅家和乌喇那拉家,又心念着隆科多。慈宁宫时常檀香明灭,她眼中望着诸佛,心中却是贪念纵横。纵然抄写了千遍梵文佛经,参不破贪、嗔、痴,皆不过惘然。
视民如子曰慈,爱育必周曰,抚柔平恕曰慈;裕以安民曰宁,渊衷湛一曰宁,端重自毖曰宁。
百八牟尼现庄严宝相;三千薝葡闻清净妙香——这‘慈宁’二字,太后着实失格。便如这在宫中恣意横行的时疫病症一般,太后知晓自己是时日无多,为了换取更大的利益,无非以命相搏。
黛玉闻此,知晓他两难之际下仍愿包容她,心下泛起淡淡温情,心酸疲惫的将手覆在他的手背上。
雍正紧攥的手有一瞬间的僵硬,指甲深陷皮肉,叹息也近乎无声,“我大婚后才回到额娘的永和宫,常觉亏欠,故而对诸事忍让,可是今日,我……真是失望。
黛玉心中一恸,默然垂首,片刻轻声安抚,“我也是明白的。”
仍跪在下首的孙之鼎与顺瑛汗津津的听着帝后间的密语,他二人皆是皇帝得用的老人,见惯了宫闺禁事,最是深有体会‘谨言慎行’的规矩。
雍正的脸色遽地一沉,干涩道,“小九小五于朕而言如珠如宝,朕绝不能容忍任何人对朕的儿女动心思!”转而又对顺瑛两人道,“此事朕会另有安排,倒是禧嫔一事,可有进展?”
孙之鼎思索片刻正要答言,忽然有女人响亮的声音惊动殿内沉郁的气氛。顺福‘吱呀’的推开养心殿镂花朱漆的填金门扇,恭敬道,“回禀皇上,莞常在与温太医要求面圣,似是为了时疫一事。”
黛玉不禁与雍正对视一眼,皇帝的眼底迅速滑过一抹厌烦与惊诧,再思及温实初的确算得上精湛的医术,不由皱眉道,“准他们进来。”
顺福躬身去了,很快带了他们进来,黛玉向顺瑛二人使了个眼色,随后施了一礼告退,“这段时日累积了大量的宫务还需臣妾批改,坤宁宫那面也还离不得人看顾。”
雍正已坐回了桌案前翻阅着奏折,待皇后温声嘱托,“宫务固然重要,也要爱惜身子。”
黛玉告了声‘是’带着孙之鼎二人退下,甄嬛也浑不在意,满脸喜色,对黛玉温婉一笑。
雍正嘱了他们起身,依旧翻阅着奏折,头也不抬,神色淡漠道:“这么急着要见朕有什么事?”
甄嬛眉开眼笑,仍矜持道,“皇上大喜,臣妾听闻温太医研制出了治愈时疫的药方,所以特意带温太医来回禀皇上。”
雍正闻言,面上神色也不由宽松下来,看向温实初。
温实初叩首道,“……夫四时陰陽者,万物之终始也,死生之本也。疫气升降反作,清浊相混。邪从热化,则湿热积聚于中,蕴伏熏蒸;邪从寒化,则寒湿骤生,脾胃受困而不运。脾陽先绝,继之元气耗散而致亡陽。若救治不及,可因津气耗损而致亡陰亡陽。”
温实初舔了舔干涩的下唇,言简意赅,“时疫之邪,自口鼻而入,多由饮食不洁所致而使脾、胃、肠等脏器受损。臣翻阅无数书籍古方研制出一张药方,名时疫救急丸。以广藿香叶、香薷、檀香、木香、沉香、丁香、白芷、厚朴、木瓜、茯苓、红大戟、山慈菇、甘草、六神曲、冰片、簿荷、雄黄、千金霜制成。性温去湿,温肝补肾,调养元气。”
皇帝‘唔’了一声,“太医院的各位太医都看过了觉得可行么?”
温实初道,“是,已给了坤宁宫几个患病的内监吃过,证实有效。”
雍正神色诡秘,只淡淡道,“很好。”他转脸对顺福慢慢思索着道,“温实初研制时疫方子有功,升任太医院右院判;再传朕口谕,莞常在甄氏悉心照料太后,铭感五内,晋‘贵人’位。”
不提温实初,甄嬛眼波流转,面带欣喜,羞怯道,“臣妾自知愚钝,不堪服侍皇上,又怕惹皇上生气,所以只好想尽办法希望能为皇上解忧。”
不知不觉间已近正午,窗外明亮的日光刺得雍正眼角生疼,他闭上眼忍受太阳穴处酸胀的痛楚,面无表情的低声道,“下去罢。”
*
有了温实初的时疫救急丸,宫中蔓延的疫病之象终于逐渐消迩。时光倏忽而逝,转眼又是秋风初凉的时节,太后却似久病疴,已到了食不能咽的地步,现下昏迷在床肌肤僵硬,数日未能用药了。
内务府开始备下的葬仪,为这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宫廷再度染上了一抹阴霾。
长春宫内新栽种的满院桂花开得正浓,这秋意温凉的触感并非那种瑟缩的冷,而是一种暑热消退后久违的轻和舒畅,连呼吸都是惬意的。桂花的清甜香馥如雨渐落,缠绵悱恻的萦绕在一呼一吸之间,让人只想慵懒的醉卧西厢,酣然睡去。
难得安然睡到夕阳西下,彼时斜阳正好,庭院满园繁花已落。那苍绿的树叶都已然被风薰得泛起轻朦的黄,连带着把那山石上的厚密青苔都染上一层浅金的烟雾。
黛玉躺在寝殿前廊的横榻上,身上覆一袭红若朝霞的软毛织锦披风,远远看着紫鹃带人在庭院中把摘下的果子腌渍成蜜饯。黛玉的思绪早已飘远,凝神想着近日的桩桩件件,粘杆处下了狠手终于撬开了点墨的嘴。
她曾是阮答应的贴身宫女,阮氏造贬后在冷宫里被逼至风魔,她便怀恨在心意图报复以报答旧主恩情。遂在为禧嫔特殊调制的香料中混进了落胎的草药,一点点侵蚀着禧嫔的身子,而禧嫔也最终在慈宁宫受惊难产,紧要关头,也正是这药一举要了禧嫔的命。
点墨在其后便咬舌自尽,和嫔所提供点墨与太后有联系的线索也失了意义——只是对现在的皇帝与将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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