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同人)(甄嬛+红楼)雍正年间》第87章


六是掌管部分外交、通商事务。
故而理藩院可以说是处政治环境高度敏感、亦不缺实权职位的所在,现今总理理藩院的是廉亲王胤汜,任弘历如何能言善辩、长袖善舞——八贤王老神在在的一笑,弘历便只能去坐冷板凳。
四月中旬,雍正又随意寻了个由头,废了当初册黛玉皇贵妃时诸命妇来朝的仪制。言:“朕意初封即系皇贵妃者,公主、王妃、命妇自应加敬行礼;若由妃晋封者,仪节较当略减,此一定之差等。故后晋封一众等,公主、王妃、命妇行礼略无分别,于礼制亦未允协,遂不必行礼,将此载入会典。”
这道旨意首当砸懵了景阳宫,紧接着坤宁宫下中宫笺表:加恩将贵妃仪仗中的红缎曲柄伞改为了金黄色,妃与嫔的仪仗则添加了原任贵妃所用的红缎曲柄伞。
两道旨意,一抬一压。雍正本意不愿再有旁人活着熬到皇贵妃的位置,便是子孙有册封者,也不会压过祖制。而坤宁宫的这道笺表,自然是以示安抚了,旁的妃嫔不明其中曲折,心里多了念想,皆对皇后众口交赞。
景阳宫内,端贵妃面无表情的接了两道旨意,她再迟钝也明白自己是遭了皇帝厌恶。当初因着四阿哥她大着胆子算计,见雍正闭耳不闻更是野心膨胀借插手公务之便明里暗里打压林佳氏——却也渐渐耗光了皇帝对她的那点子耐心,乾清宫下旨申饬时便是明晃晃的警告,可惜她早已不能停手。
端贵妃麻木的瘫坐在地上,闭上眼心里哭笑不止:现在想来皇帝初始的纵容,也不过是为了更好的秋后算账罢了。
“娘娘……”吉祥眼里有泪珠在打转,她看自家主子一瞬间灰败了脸色,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似的。
“娘娘您可要振作呀,不到最后时刻谁知输赢如何呢?”如意凑上去轻声道,“二小姐做了四福晋,一切才刚开始呢,没了您?谁来给二小姐撑腰呢?高氏那个狐媚子可还在呢!”
端贵妃闻言回转过心神,自言自语道,“……对,当初先帝何等宠爱太子爷……最后不也……本宫的老四就未必不能成事!”
这话未免太过露骨,吉祥如意二人皆避过头去,又听端贵妃着了魔般言语,似带着森然杀意,“……先帝的太子爷没有母妃帮衬终究落了下乘,左右九阿哥还小不知品性,若是没了皇后——”
“娘娘!”吉祥听到这心里打了个激灵,忙高声打断了端贵妃的话,急促道,“娘娘与四阿哥间嫌隙颇深,当务之急还是要笼络住四阿哥才是。”
“……你说的很是,”端贵妃眼神微闪,心不在焉道,“是我想差了,四阿哥那本宫另有打算,本宫想抬高氏为侧福晋。”
吉祥面带不解之色,倒是一旁的如意想了想,赞同道,“富察侧福晋有孕无宠,高格格有宠无子,这样一来成三足之势,四福晋的压力定然大大减轻。”
“对了,这两日甄常在如常来请安了吗?”端贵妃漫不经心问着。
“是,”吉祥答言道,“甄小主日日都来的,每日就算主子不见她也定会等上许久再回去。”
“就算她再如何心高气傲,这不也是低头了?”端贵妃嗤笑一声,挥挥手道,“行了,你们都下去吧,本宫想自己待上一会。再晾甄氏两天,便把她迎进来见我吧。”
“是。”吉祥与如意对视一眼,毫不掩饰眼中的担忧情绪,最终也只得听命退下。
端贵妃侧耳出神的听着门板细微的吱呀声,良久缓缓将视线转向窗外,恍惚看着银红软纱窗上“流云百蝠”的花样呢喃道,“……我已做了近十年的贵妃……皇贵妃……我等的起……”
【八十六】
至卯时却是下雨了,起先只是淅淅沥沥的如牛毛一般,后来竟是愈下愈大,渐成覆雨之势,哗哗如柱,无数水流顺着殿檐的瓦铛急急的飞溅下来,撞得檐头铁马丁当作响。天地间的草木清之气被水气冲得弥漫开来,一股清冽冷香。
黛玉自朦胧混沌间醒来,便听得雨声磅礴,间或些许滴溅到青石板上,恰如珠圆玉润、密密匝匝。
“下雨了!下雨了!”被黛玉起名为‘昆清子’的蓝眼巴丹在横案上跳来跳去,时不时扭过头去去啄自己脖颈处的那一圈绒毛。
听着鹦鹉的叫声方觉清明些,黛玉倚在靠枕上歇了一会,便走下床榻,信手将搭在屏风上的外衣披在身上。信步走到窗子前,推开稍许缝隙,远远只见雾蒙蒙一片,隐约有殿檐斗拱,在雨水的洗刷下显出沉淀的浓厚色彩。
天尚阴着,室内一片昏暗,晨风顺着敞开的窗隙间吹过来,烛台上燃着的残烛抱着那一点光亮明明灭灭,很快融成一汪黏稠的液体。备下的火盆是值夜的宫女新换的一拨,炭红色的火星欢快的跳跃着,倒也不觉得冷,窗外清新的水汽沁在脸上,自清凉无比。
“主子醒了怎么也不叫奴婢们一声?”黛玉正自瞧得出神,身后紫鹃领着两三个小宫女捧着热水进来,见她站在风口上又忙忙过来关窗,碎碎絮叨着,“娘娘怎么又不爱惜自己了?若吹进了寒气可怎生是好?”
黛玉初时未觉,静坐下来果然十指冰凉、咳嗽不止。
紫鹃见此忙命人吩咐小厨房呈上一碗桂枝汤来,早有小丫头换了新烛添了火盆进来。黛玉坐在妆镜前看紫鹃细细用抿子为她抿头发,吩咐道,“过会子去瞧瞧小九和和嘉那,今晨的雨下得忒急了些,他们两个小人,别惹上风寒。”
“娘娘安心,偏殿和南三所那早问过了,小主子们都无大碍。”紫鹃简单为她挽了个小两把头,鬓边戴上一水镂空牡丹形的红珊瑚头花,一面抽空打趣道,“反倒是娘娘早早起来偏要到窗口吹冷风,吓着奴婢呢。”
黛玉无奈道,“就你这样管着我,无非是看雨景出了神罢了,偏你白白紧张。”
紫鹃闻言故意跺脚哀叹连连,“奴婢劝上一句,主子总有百句千句来抵,只奴婢说上一个人,他来念叨主子,主子便全然没话说了。”
黛玉轻撇她一眼,道,“那你便说来听听,谁能压你主子我?”
紫鹃拉长了语调,“自然是这宫里最大的主子——皇上了!”
黛玉先是一怔,接着薄红了脸颊,低下头再不言语。紫鹃觑见她面上神色,嬉笑道,“正所谓‘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主子念着皇上,皇上也怕恼了主子哩!”
“好啊,你也敢来编排起我来了。”黛玉羞恼之余拧身去挠紫鹃腰间的软肉,不依不饶道,“看我今日饶不饶得你这胆大的丫头呢!”
主仆间笑闹一场,黛玉安分下来梳妆,紫鹃上前将一个宣窑瓷盒揭开,里面盛着一排十根玉簪花棒,拈了一根摊在手里,在黛玉脸上细细抹匀净。
又听黛玉道,“也不知雨该几时停,可命人去与乾清宫知会一声叫皇上不必费心过来了,仔细别淋了雨。”
这一句寻常嘱咐却令紫鹃手抖得厉害,几乎拿不稳粉盒。黛玉顿觉生疑,一把捏住她的手腕,拿眼盯住她,平稳道,“你有何事瞒着本宫”
紫鹃勉强绷着面皮,扯着嘴角道,“奴婢怎会欺瞒主子只是……”
“你和我自小的情分,你心里有事,难道我会看不出来”黛玉叹了口气,眉目温润下来,紧接着复又蹙起眉头,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莫不是皇上那边出了什么事不然你怎么这样瞒着我……”
紫鹃呆了一瞬,忙道,“娘娘宽心,皇上无事。只是奴婢早间听到消息,说是太医院的太医和慈宁宫的姑姑把皇上请去了慈宁宫,可是皇上的人至今未曾来说一声……”
太后黛玉一怔,手上松了力道,复又啼笑皆非,“你是怕我知道后对皇上生了嫌隙才迟迟不说”
紫鹃不吱声了,黛玉更觉好笑,漫声道,“先不说皇额娘是我的长辈,互亲互敬才是道理;再者对太后,皇上自有打算,咱们哪……”
黛玉示意她低下身子,就势笑眯眯地拧着她的脸蛋,“只一心顾好这坤宁宫就好了。”
*
慈宁宫位于内廷外西路隆宗门西侧,自长信门而入,正殿前的广场处人人形色匆匆,大殿匾额两处上书:
爱日舒长,兰殿春晖凝彩仗;慈云环阴,置庭佳气接蓬山。
皇帝驻足凝视,神色难辨。慈宁宫迎出来的小太监不明就里,偏心急如焚,却也不敢明晃晃的提醒皇帝回神探望太后,只得屏息等候。
苏陪盛执伞离得近些,隐约听得皇帝似是冷笑一声,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刘郎已恨蓬山远……”他细想了一番,登时惊得出了一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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