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回前堂》第1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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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陷入了一瞬间可怕的寂静。许久,北堂朝叹口气,低声道:“不至于,没那么严重……”
季华鸢感到好笑,他回过身来,指着自己:“感到心痛的,是我。有没有很严重,应该是你说了算的?”
北堂朝别过头去,沉声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吧,无论你有没有做错,我……我不该口不择言……”
季华鸢笑了:“这话说的,我都替你感到委屈了。北堂朝,既然你心里认定了是我错,就没必要为了挽回而强迫自己低头。如果连理解都要掺假,我便不会当真,更不会需要。”季华鸢说着,抬起手,隔着衣服摸了摸北堂朝也戴在脖子上的那枚玉佩,低语道:“我要走了,你别拉我了。你觉得我任性也好,矫情也罢,你能不能理解我的愤怒都好,我真的不想再多说什么了。从前,你最恨我的欺瞒和不解释,可是现在,我在试着对你说所有的话、我在试着强拉着脸面去解释一些我原以为自己永远不需要解释的东西,可结果,竟然却是这样。”
“你去哪……”北堂朝的声音带着说不出的低落。
季华鸢笑了一下:“去找晏存继……去做完你觉得荒唐的错事。或者,你愿意想象成,我要去和晏存继纠缠不清了,那也无所谓啊……”他说着,直接两步就走到门口去,季华鸢的手搭在门闩上,北堂朝突然在他背后低吼道:“季华鸢,你可以走,你可以去运作你的事情。但你今天若是出了这个门,我不会配合你的任何行动!”
“所以呢?”季华鸢半偏过头来笑:“所以,你的人搜山不会小心翼翼,而是会大张旗鼓?也对……三叔已经狗急跳墙到这个份上,你是否打草惊蛇,他都会依旧行动……区别只在于,他会知道是我泄了风声,说不定隔天,我的尸体就横陈在街上了……”季华鸢说着,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一样,他低声笑了两声,叹道:“如果这就是你北堂王的风度,那么随便吧。”
他说着,一把拉开门,在依旧不知道屋里发生了什么的那些穿梭来去的护卫中,大步离开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吵起来了……
我不知道大家看懂了没有,其实有些害怕收到指责季华鸢的评论,他不是矫情,不是多事,他是真的,有太多属于他自己的情绪。他想全了母亲的心愿,算作和过去彻底的道别,他想用自己的方式将一切快刀斩乱麻,而后前尘过往皆抛开,与北堂朝好好相守。
可是,令他难过的是,他突然发现,北堂朝不能理解他。那个一直以来宽容的人,却在他努力地要创造两个人的幸福的时候,拦了出来。
当然了,北堂朝也有足够的理由去愤怒,去质疑。这两只的错错对对,也不是三言两语说得清的,就让他们自己去磨合吧。也许相爱是味道的吸引,但相守却是一生的磨合。他们,还有路要走。
大家追文辛苦了,最近好多省市高温预警,注意解暑,保持心情愉快,群抱~
☆、顶牛(一)
北堂朝眼睁睁看着季华鸢走掉,而他整个人僵在原地竟是一步都迈不出去。他真是开了眼界,这人怎么会这么不讲理!他说什么了吗?他这股火还没来得及发出去,季华鸢倒是反过头来先狠狠教训了他一顿,然后不给他一点分辨的机会,直接摔门走人了!
这……这真是……北堂朝第一次感到了词穷,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胸腔内咚咚咚地狂擂不已,气得他眼前阵阵发黑。他站在原地好半天,哑口无言到最后,竟是气得生生笑了出来。而后,他努力说服着自己先坐下,然而,他屁股刚挨上凳子,那股子烦躁又直接冲上头,他愤愤不平地狠狠一拳捶在桌子上,发出咣的一声,北堂朝觉得自己的肺都要气炸了。
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叹息,饮笙走了进来,轻声说道:“就这样看着他走了?”
北堂朝飞起一记眼刀:“你不尽职尽守去给翟墨看伤,跑过来偷听我们讲话?”
“王爷可别给我扣罪名啊……”饮笙疲惫地长叹了一声,伸手拿起桌上的茶杯哗啦啦地倒满了一杯茶。那往日里清瘦绝尘的面庞上此刻汗意涔涔,狼狈不堪,他径自喝下一杯茶水,才缓出一口气来,缓缓说道:“翟墨的伤势暂时稳住了,但他至少还要昏迷几天。这几天派人日夜守着吧,再出什么差错,我就当真没办法了。”
北堂朝怔了两秒,然后,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他用两手的掌心飞快地揉了揉自己的面颊,低声道:“辛苦你了……”
饮笙苦笑:“难道不是应该的……”
北堂朝点头,又摇头,声音里的疲惫让人听了就心疼:“最近真是……焦头烂额……”
饮笙看着他,突然笑了:“是啊,王府前院后院同时起火,只怕王爷最近还有得忙。”
北堂朝有些恼火:“胡说些什么!我和华鸢……我们不过是有些意见相左……”
“噢……”饮笙拖长了声音,意味深长地点点头:“嗯,只是有些意见相左……那……十四号人呢?今天还回来吗?”
北堂朝怒目瞪着一脸悠哉笑意的饮笙:“本王看你是累得不够,还有闲心关心本王的家里事,有意思吗?”
饮笙笑,语意深长:“不瞒您说,有意思的事还不只这一件呢……噢,翟墨现在还是重伤,我要是告诉了您,等他伤好利索了,您可别再几十刑棍把他打死在经戒房……”
“什么意思?”北堂朝皱起眉。
饮笙笑:“翟墨伤重高烧,早就神志不清了。他方才迷迷糊糊醒了一次,竟然抓着我的手问:季华鸢在府上吗?西亭的老头呢?问得我云山雾绕,我本来要过来问问您,但刚在门外……呵……我好像听明白些道道……”饮笙笑得格外开心的样子:“王爷,墨哥大概早就知道十四号和西亭的联系了,好不巧,出于一些我们暂时还不知道的原因,他替他瞒了。”
北堂朝双眼有些迷茫地看着饮笙,一时间竟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是惊讶多一些,还是气愤多一些,亦或是不解更多一些。翟墨有时候确实会做一些没谱的事情,但是在大方向上,他一直是极有分寸的,北堂朝实在想不出,会有什么能让翟墨在这么大的事情上替季华鸢瞒着。
饮笙叹口气,别有深意地说道:“你忘了,季楚峰是翟墨的师父,而翟墨自小也是孤儿。很多你不能理解季华鸢的,他却能,他们两个,大概有很多无法和别人说的共同话题吧……”
“可是,那也不能……”北堂朝立起拳头死死地抵着桌面:“至少,要让我也参与……”
饮笙笑了:“如果季华鸢一开始就来找你报备,你就会答应吗?”
北堂朝沉默了。如果这件事一开始就经了他的手,他是绝对不会听凭季华鸢和晏存继安排的。他不得不承认,即便那两个人有足够巧妙的方法将一切危机化解开,他也不会坐听吩咐,放着晏存继在他眼前张牙舞爪。
许久,北堂朝叹了口气:“算了,你去把花豹叫进来。这几天你和长蛇就一直守着翟墨,叫朱雀暂时顶一下他的位置。”
饮笙答应了一声而后便出去了。没过多久花豹就敲门进房,那个肌肉虬结的汉子一脸的汗,他看着北堂朝,声音中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王爷,墨哥……”
北堂朝竖起手掌:“不必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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