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君一诺》第8章


,他太纯洁,太美好,他的心灵像一张白纸,永远选择忽视那些人心的险恶,至少到最后他还是幸福的,哪怕这只是虚妄的幸福。江湖里的刀光剑影,爱恨情仇,深宫里的追名逐利,尔虞我诈,当这些都成为过往,所谓的肝胆相照,生死与共不过凝缩成两个字:喜欢,而已。
”黎曜,”收起了往日的不羁放纵,花君诺的眼里一片肃穆,“明明有那么多疑问,你却从没有问我,我到底是谁,为什么要百般阻挠你,为什么要救重华。。。”“你给你住口!你的事与我有何干!我承认你的计划天衣无缝!花君诺,我认输。”从一开始他就是引火自焚,怎么会鬼迷心窍地去利用这样一个难缠的狠角色,黎曜此时脑中极为混乱,说出的话也隐含着喷薄的怒气。“小尧,我会好好安葬他。”吐了口气,花君诺向前几步,突然伸开双臂将黎曜箍在了怀里,黎曜刹时抬起手掌朝对方的背上拍去,却在快要接近的时候生生停了下来,他竟然失控了!意识到这一点的黎曜有些沮丧地垂下了手,浑身僵硬,绷紧的侧脸阴云密布,“方才你要杀我,为什么不动手?”花君诺的语气又恢复慵懒,“你在克制,你在隐忍,你的内心在挣扎,你是在恨我?”混杂着草药香的气息铺散在颈边,恍恍惚惚又让他想起洞穴里的一幕,不禁有些茫然了,又在下一刻清醒了过来,语气变得森冷,他一把推开花君诺:“说这些的时候,先想想你配不配我恨,从今以后我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瓜葛,你还是快滚吧,不出意外,马上整个皇城都会通缉你。”最后深深看了一眼染血的苏尧,他骑上了马背,背后传来对方的声音:“输的人不止你,还有我,你不会再有机会逃避,王爷——”花君诺也并不是表面这样若无其事的,他也在懊悔,他算尽了所有人,甚至将自己设入局中,却低估了自己的感情,不是不知道黎曜的个性,但那些冷言冷语仿若利剑,一下一下扎进了他的心房,很疼。
穆武皇帝得知重华的替身死了果然暴跳如雷,立刻招黎曜回宫兴师问罪。“皇弟棋高一着啊,你兜着圈子想逼朕接重华回宫?”安离王朝的偏殿里正上演着鸿门宴,满桌的佳肴无人问津,侍卫宫女一个个噤若寒蝉,而偏殿外早已被弓箭手团团包围,插翅难逃。“皇兄高看黎曜了,黎曜正想着将功补罪,皇兄最近杂事缠身,黎曜不分担一点如何也说不过去。”黎曜悠闲地咀嚼着菜肴,丝毫不把皇帝的震怒放在眼里,听到这句话,穆武脸色温和了几分,与刚刚那个怒气冲天的人判若两人,“那皇弟有何妙计?羌国境内练兵极勤,他们好像对我们的诚意视而不见,皇弟你看,这可怎生是好?”对贴身侍卫示意了一下,殿外的弓箭手全都撤退了一尺,“你看,皇兄的诚意不小吧?”穆武嘴角噙着和善的笑,好像是好心地送上了一份大礼,黎曜挑了挑眉道:“我会亲率大军赴塞外迎敌,前提是我要有将令。”“有皇弟这话,朕就放心了,你的要求朕自然会满足,待你凯旋,朕定会重重赏你!”穆武心里却道:羌国人骁勇善战,我给你指派一只军心涣散的队伍,定让你有去无回!
在皇宫虚与委蛇了半日后,黎曜的心腹急急赶来带来一个让人震惊的消息,鬼狱竟然被人硬闯,“有没有抓住那人?”黎曜突然有了个荒诞的想法,心里无来由地一震,“好在我们联手制服了他,等待王爷您去处置。”黎曜马不停蹄地赶到鬼狱已是四日之后。“不要打了,求求你们!”声嘶力竭的叫喊声传了过来,黎曜的脚步仿佛被钉在了原地,受尽酷刑一声不吭的雪涯不住地哭喊,他的对面竟然是——“滚,都给我滚!”黎曜的声音都在颤抖,思绪一片空白,之前的一切愤怒不甘几乎在一瞬抛掷九霄之外。不明就里的狱吏还是默默退了出来,那个人缓缓睁开双眼,美若晨星的眼眸神采依旧还带上了一丝丝温柔,看着这样的双眼,黎曜心里蓦地一痛,有什么情感突破了闸门一泻千里,花君诺浑身都是伤,有打斗过程中受的刀伤剑伤,还有酷刑留下的痕迹斑斑驳驳遍布了全身,“王爷,你放过教主好不好?他不是有意瞒你,我的命不值钱,你若还是不解气,杀了我吧。”雪涯颓然靠在角落,以手捂面,无声地流泪,看着那个从来都高高在上,宛若神祇的男人被如此折磨,他终于彻底崩溃。叫狱卒打开了门,黎曜走了进去,解开了花君诺手上的镣铐,除了外伤,饥饿让他脱力,黎曜垂下眼帘,下意识将对方圈进了怀里:“你是疯了吗?居然来闯鬼狱,我再来晚一步。。。”话到此处梗住了,黎曜的全身都在不可抑止地颤抖仿佛受了刑罚的是他,“这样,你可是愿意。。。原谅我?”花君诺的声音极轻,却极为坚决,“我早该知道你就是个疯子。”无奈地叹了口气,黎曜又一次折服于对方玩命式的赌博,花君诺拿自己的性命为筹码,赢得了本是僵局的这场宏赌。
作者有话要说: 两只定情啦,哇啦啦,很含蓄啦
☆、第 9 章
那一日伤痕累累的花君诺执意要求黎曜带他回金陵,一路上黎曜都很担心对方的伤势,好在圣手毒仙不仅用毒如神,疗伤也是一样拿手。“黎曜,我是不是第一个从鬼狱全身而退的人?”午后的阳光很暖透过帘子斜斜地照了进来,窗外是隐隐约约的摇橹声和吆喝声,花君诺侧躺在枕流阁的软榻上,十分惬意,黎曜冷哼一声没有答话,手上递上一碗满满的药汁,花君诺的俊眉立刻打了结,原本翘起的嘴角也垮了下来,“不喝不喝!”谁能料到不惧生死的魔教教主竟也会怕药苦,黎曜倾过身去,花君诺满怀期冀地问:“公子可是要以口渡药?这样么,本座可以考虑。。。”话未完,黎曜捏住了他的鼻子,另一手端碗,硬是将药汁从他口里灌了进去,末了还朝他背上不轻不重地拍了几下,花君诺始料不及,眼睁睁地看着药碗见了底,正懊恼着却对上了黎曜的目光,他的眼中褪去了冰寒,就如春风拂过河面,激起涟漪阵阵,这是一个真正温暖的笑,让人如沐春风,从这一刻起,公子黎曜从云端落到凡间,从神变为了人,他再次懂得了感情,再次接触到了烟火世间的温暖,从此流连凡尘俗世不再离开。花君诺胸口一跳,便觉得料峭的春寒已经全部散尽,为了这个倾城之笑,为这个人痴狂,为他不顾一切,似乎都是值得的。心中的鼓荡再难自抑,就着这个姿势,花君诺偏过了头,在黎曜唇边蜻蜓点水般地啄吻了一下,黎曜是天生带有帝王气质的,不觉中早已拒人于千里之外,纵使花君诺再放肆,也是万万不敢亵渎了他的高贵的,眼下情不自禁突破了禁忌,游戏花丛的老手也有了几分忐忑,竟不敢抬眼去看对方的神情。黎曜愣了一下,立刻恢复了从容,瞥见花君诺的窘迫,忍不住调笑道:“教主大人也有害羞的一日?倒也像情窦初开的少年郎了。”说罢,低沉悦耳的笑声从唇边倾泻而出,花君诺没有反驳,心情也莫名雀跃了几分,勾起了嘴角,狭长的眸子里溺满了笑痕。在花君诺养伤的这一段时间,黎曜都是亲自端汤侍药,虽不至于完全敞开心扉,两人经常深入交谈,花君诺为黎曜解答了困惑已久的那些问题。“你可知道泠寒教起源于何处?”有一天,花君诺终于开口提到了那个隐秘的问题,黎曜道:“我派手下查过,你们魔教的源头竟然无史可稽,真是匪夷所思。”“竟然连王爷你都查不到,”花君诺故意挑了挑眉毛,“泠寒教起源于西方,而且是羌国的国教。”黎曜沈思了片刻,终于恍然大悟,“难怪你们魔教的轻功路子与中原武林全然不同,难怪你总是派人跟踪我,难怪你可以在重华的营帐里来去自如扮演侍者,难怪你阻止我带小尧回宫,难怪你急急救了重华,原来你是羌国那个神秘的大祭司,对你们而言,我们的朝廷内乱纷争愈烈愈好。这么多年来,我们要离国一直没有打探到羌国的信奉,真是奇了。”“黎曜,你果然心思细密,我也知道根本不可能瞒你很久,泠寒教虽为国教,普通百姓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他们都以为此教如同佛教道教之流,而只有羌国的皇族才真正知道泠寒教的精髓,所以在民间一直打探不到也是在情理之中,我在羌国被唤作祭司,他们盲目崇拜我的力量,就把我像神一样供奉着,我不喜居庙堂之高来为苍生鞠躬尽瘁,于是觉得倦了,便避匿到这儿来了,当年羌国的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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