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君一诺》第2章


,一把泛着寒光的利刃已然架在了黎曜的命脉处,杀手的统领显然对眼前充满邪气的男子有深深忌惮,他眼底复杂的情愫一闪而过,但仍是恭敬地俯了俯身,道:“搅扰阁下,是我等疏忽,奉命前来缉拿此人,还望阁下将此人交予我们处理。”黑衣男人沉吟不语像是在思量着什么,其实他正用传音入密道:“欠公子一个人情,要花某如何回报?”这随意的语气哪里像是要报恩,就是下一秒翻脸不认人都是极有可能的,黎曜在他现身的那一刻就已了然,眼前这位必然是泠寒教教主花君诺了,此教坐落在荒原尽头,依傍悬崖而建,被众武林正道视作无恶不作的邪教,上次他被追杀必然是教内叛变了。黎曜从不会允许有人把刀架在自己脖颈上,但他却清楚地知道,眼下花君诺这么做为他得到了宝贵的拖延时间,所以默许了眼前的动作,他微抬下颔,涵义不言自明,保护马车里的人。苏尧虽没有武力的天资,察言观色还是懂的,虽然一开始被黑衣人的惊险举动吓得面色发白,但看见公子的妥协,他也知道眼下一切,都是公子在设法保护他。“那好,本座也懒得处理这个麻烦,今天本座心情好,不跟你们计较了,不过——”故意拖长声音,“车里那个小美人可是要留给本座呐。”杀手统领权衡了下轻重缓急,朝他抱了抱拳,走上前去,出手如电,一根极长的锁链已经穿黎曜的肩而过,留下两个狰狞的血窟窿,黎曜面无表情仿佛感觉不到痛楚,车内的苏尧早就以手捂面,低低地啜泣起来,几时看过公子受这样的屈辱,受这么重的伤?都是自己无能,牵累了公子。花君诺本就看惯各类酷刑,他静静地看着杀手们将黎曜带走,没有任何动作,邪魅的双眼里异光一闪而过,快得仿佛不曾出现。待一行人走远后,他缓缓走向破旧不堪的马车,亲昵地搂过哭得不能自已的少年,面上恢复了初见时的轻佻:“小美人,你可是要去为你家公子殉情?”苏尧这才抬眼看了看那个在脑海里徘徊不去的容颜,一时间也忘了擦泪,呆愣在那里,花君诺挑了挑嘴角,倾身吻了下去,苏尧甚至忘了推拒,心跳如鼓,木讷地闭上了眼睛,那样子完全像是未经□□的雏儿,然而那人却恶劣地在离唇两公分处停下,看着少年不知所措的样子,终是忍不住笑了出来。花君诺率先起身,对候在身边的属下吩咐了两句,对苏尧勾了勾手,便向不远处的宫殿走去,也不回头,呵,跟刚刚的样子判若两人呢,苏尧摇了摇头,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
被杀手押解着走了四个时辰,黎曜始终在沉默,白衣早已化作红衣,鲜艳得刺眼,统领打了个手势,杀手们会意地停下来休息,看着过于顺从的俘虏,统领一肚子疑问,从不久前的恶战来看,他绝不会像现在这样妥协,虽然不知道这个人与朝廷有什么瓜葛,那他身份必然是高贵的,怎么会伤深至骨也不吭一声,还没等他理清思绪,他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胸口,一枚银针准确地封住了他全身要穴,下一刻便看到周围的杀手脖子上一条条纤细的红痕,显然一击致命。黎曜低低吐出一句话:“暗影,你们这群废物。”身上一股浓浓的煞气再也掩不住,统领这才发现面前跪着一队带着诡异面具的高手,敛声屏息等待公子的发落,黎曜重伤之下出手亦是毫不含糊,跪在最前面的人被他手上的锁链穿喉,统领心下一寒,想必他被活捉也会被弄得生不如死,正待吞下舌下的药丸,突然腹部一痛,药丸和着鲜血飞出,黎曜正居高临下地踩在他的腹上,冰凉的眼神里满是不屑:“把他带走,交给鬼狱,我要他活着。”鬼狱,鬼狱。。。统领浑身一震,居然是他!据说在鬼狱里的犯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连下地狱都不被准许,直到精神崩溃,以为自己成鬼,这是怎样的煎熬与炼狱?这天下鬼狱的主人,原来是他,原来如此!世人只看到他白衣如仙,却不知他早已变成嗜血修罗,双手沾染了数不清的怨灵。
苏尧静静坐在床沿,花君诺居然给他安排了这么一间华美的卧房,真有几分金屋藏娇的意味,再想想公子身负重伤又赶了那么远的路不知道怎么样了,越想越揪心,他站起身来,甫走几步就撞入一个紧实温暖的胸膛,神不思蜀的他抬头立刻羞得说不出话来,“怎么,见了本座激动成这样?”花君诺媚眼如丝,伸手摸了摸苏尧的脸,眼底神色已变数次,苏尧自然没有注意到这点,他鼓足勇气开口道:“教主,求你去救救我家公子吧,我。。。”“你什么?你拿身体交换么?”花君诺随意道,“如果。。。如果你能救回公子,那。。。如果你不嫌弃。。。”苏尧吞吞吐吐,此刻的他颇有几分破罐子破摔的颓意,只可惜他的身子脏了恐怕配不上这个和公子同样高贵的教主。他的眼中已蒙上了一层水雾,哪怕此刻没有倾城之貌也还是楚楚动人的,“我该感动吗?还是感到荣幸?传说中心比天高的苏尧也有低三下四的一天?”花君诺嘴角依旧带笑,神色不变,苏尧突然悲哀地发现,这个人带着很厚的面具,根本就分不清他真实的情感,却有着致命的魔力让人心甘情愿飞蛾扑火。“教主,莫要嘲笑小尧了,是我无能,只会拖累公子。”苏尧深知眼前的人是无心的,要不是之前公子有恩于他,他又怎会去趟这趟混水,心里不停地告诉自己不要再奢望了。“小尧么,他是这么唤你的?”花君诺的声音突然温柔了几分,“你为他这般,那个人可会领情?也罢,这世间的种种必是由不得理智的,小尧,为了你,我会派人去救他。”最后的一声叹息让苏尧整个心紧缩起来,君诺,君诺,你的温柔,你的惆怅,真的是为了我吗?这样的你是真实的你吗?君诺,君诺,我看不透你,但是却愿意相信你。这一次,苏尧主动伸出手臂紧紧环住君诺的腰,埋在他的肩颈出,闷闷道:“谢谢。”君诺伸手抚了抚他的背以示安慰,眼里的深情迅速化作了一抹玩味的神色,他要你救吗?我可是听说了他是天下闻之色变的鬼狱之主呢。
泠寒教的宫殿所处之地虽然荒芜偏僻,但宫殿内奢华绮丽,完全不输皇城内的建筑,宫殿内来往的教众抑或侍女,来去无声,让外人几乎认为整个宫殿是一座空城。花君诺慵懒地斜倚在卧榻上,嘴角噙着一丝难以捉摸的笑,他看着恭敬跪在他面前的左右护法,轻描淡写地问道:“让你们查的叛贼可有眉目?”“回禀教主,叛党被严刑鞭打后承认他们是受枭首天狼指使,天狼觊觎教主之位已久,如今趁教主离教兴风作浪,然而天狼过于狡诈逃之夭夭,属下一定尽全力抓回天狼为教主报仇!”左护法的语气激昂,显然对于天狼的恶行耿耿于怀,“左右护法真是忠心可鉴啊,不枉我的苦心栽培,可是你们怎么糊涂到去追杀一个死人呢?”语气陡然凌厉了几分,整个厅堂的气氛也冷了下去。自从那一日从秦淮河畔被追杀,花君诺首先除去了天狼,不管他是否参与了叛变,野心过大的人也容易成为别人的挡箭牌。右护法脊背一震,急忙开口道:“请教主责罚,属下办事不利,竟然让教主大人亲自出手。。。”话未完,已落得身首异处,血瀑汩汩流下,左护法惊得无法动弹,根本没有看到教主是怎样出手的,而大厅里其余的教众都噤若寒蝉,一时间人人自危。“左护法,我的宝贝藏獒可是饿了好几天呢,都怪你,本座没能及时喂饱它呢,你说该怎么办?”花君诺依然在笑,但他的眼底已经是一片杀意,左护法不可抑制地抖了起来,他终于知道他犯了多么愚蠢的错误,知道自己有多么不自量力,面前的男人就是不可违逆的神祇。“属下自知罪孽深重,还望教主看在过去属下立下功劳的份上给属下一个痛快吧!”左护法近乎哀求道,“那好啊,把你的余党找出来,我的宝贝可不能饿着。记住,一个也不能少。”说罢拂袖而起,留下惊恐异常的众人。在这个江湖上,从来都是强者为尊,泠寒教内激流暗涌,权力的倾轧与日俱增,若不是今日杀鸡儆猴的一幕剧,那些蠢蠢欲动的人怎会罢手呢?
作者有话要说: 我真是起名无能啊,当初写的时候就是胡乱一气。。。
☆、第 3 章
在泠寒教无所事事的苏尧受不了宫殿里压抑的气氛,一个人踱步到了后花园,虽然此地气候恶劣,却开满了妖娆的蝴蝶兰,苏尧看着那美得惊心动魄的花儿却想到了那个一笑倾城的男人,一转头,便见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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