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倚天屠龙记》第23章


那些兵丁哪管得了那么多,挥着鞭子直接就抽了上去,马鞭一送一拖,“撕拉”一声,女子身上的衣衫竟被撕了下来。其余的鞑子兵见了,皆是一阵欢呼大笑。
此时道旁有不少行人同样赶着路,十之八/九都是汉人的打扮,见官兵出现,大多瑟瑟缩缩停在一边,让官兵先过。
眼见官兵光天化日之下欺凌妇女,众人眼中麻木不忍激愤之色皆有,然无一人跳出来阻拦。
绮罗生捏紧了手中扇骨,正欲出手时,身旁有一人已先他一步,越众而出,一剑便杀了那几个挥鞭的鞑子兵,转而又将这队官兵的头目连人带马劈倒在地,冷声叱问:“汝是哪营哪部,何人麾下?”
那头目唬了一跳,颤颤从地上爬了起来,见自己的手脚还在,只是座下骏马已被砍成了两段。再回头一看,几名同伴竟横尸在地,连忙招呼其余的手下还击。
只见剑光一荡,声声闷响,不断有人倒下。可怜头目还没抽出佩刀,就已经成了一名光杆司令。
头目吓得险些跪倒在地,抬眼一看,只见来人身着荼白长袍,手中宝剑森然,肩头却还挂着一柄拂尘,看起来不道不俗的。
绝代天骄——或许此时应该称呼他为意琦行,眸光一凛,犹如寒星,问道:“吾在问,汝是哪营哪部,何人麾下?”
小头目愣愣地看着他,半晌之后才哑声道:“你……你小子……哪、哪里来的,居然敢问军爷……”
一语未了,对方剑锋已割开了他的喉管。
意琦行皱着眉头,用剑在头目的尸身上一挑,挑出了一块腰牌,眉心锁得更深。
……竟然是玄武营的!
自从他被皇帝收回兵权,玄武营便被大宗师的人接手了。没想到几年过去,原本以军纪严明著称的麾下旧部,竟变得如此不堪!
这才过去几年?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让他俩见面了( >﹏<。。。)
☆、平安镇内
忽然周围一阵欢呼叫好声,意琦行这才收回心神,抬眼一扫,只见四周的人都在看他,目光似赞许又似敬畏。
有几个路人上前解开了那些妇人身上的绳索,好言安慰几句,又询问她们乡梓何处。得知她们都是附近几个州的百姓,是被番兵劫掠来的,于是纷纷慷慨解囊,拿出银两助她们返乡。
也有人蹑手蹑脚走到那些骑兵的尸体旁边,摸出了金银细软,便往自己的怀里装,临走前狠狠啐了几口,犹嫌不够,又多踹了几脚。还没走出几步,怀里的财物还没揣热,又被几个看不过去的大汉夺走了,转身尽数送给那些妇人。
世态百相,意琦行一一看在眼里,狭长锐利的双眼中尽是冷漠寒光。无知小民是善是恶,又与他云间侯何干?
意琦行转身便走,身后却有人喊了一声:“恩公留步!”
他驻足回头望去,便看到那些妇女呼啦啦跪倒了一大片,不停向他磕头,以谢他的解救之恩,周围的路人也在称赞他行侠仗义,真乃当世英雄云云。
呵!英雄么?
意琦行暗自冷哂,心中一时百味杂陈,冷冷道:“不必如此,起身吧。”
这时天光探破重云,温暖的日光洒落下来,映着满地白雪,一扫先前的阴霾晦暗。
意琦行收回目光,漫不经心地又朝众人身上扫了一眼,这一眼扫过去,眸光却不由落在人群中的一个白衣少年身上。
只见他衣如素雪,手执一柄玉骨折叠扇,一双紫眸清亮湛然,正朝他看来。
那人站在阳光底下,与他目光相触时,微微颔首致意,温文一笑。
意琦行想了想,方才第一个走出去松开那些妇人的好像就是他,取出银两赠予她们的人里边也有他……
倒还真是一位善良仁爱的少年人!
意琦行这般想着,心中似有涟漪激荡。
这般感觉意琦行还是初次品尝,既觉得陌生,又有一种莫名的小小欢喜。他也不知自己何以至此,心头一时纷乱,连忙移开视线,又觉得太突兀太失礼了,便撑着从容表象,朝他点一点头,不发一言转身去了。
绮罗生微微一笑,心道这真是一个高傲冷漠的剑客。
回头一看,那些妇人已经被几个好心的商客护送着走了,便安下心来继续启程。向旁边的人打听了一下,得知平安镇便在前方五十里处,绮罗生精神一振,脚下步伐又快了些。
也不知阿九他到了没有,光明顶上少艾剑子他们的情况又怎样了?
这般想着,忽闻身后马车粼粼,绮罗生连忙侧身一避,却见那车在他身旁停下。
车中有人以小巧折扇拨开轻纱帘幔,女子美目流转,巧笑倩兮,正朝绮罗生望来。只见她罗鬘盛装,也算不上是有多美,只是胜在眉梢眼角皆是风情。
那女子掩面一笑,柔声道:“行路的这位少年公子,天晚欲雪,道路难行,不如登上车来。小女子这里有莲蕊清酿,清洌适口,春寒料峭之时,最合适不过的。”
绮罗生笑着施了一礼,道:“多谢这位大姐的好意,小生要去的地方就在前边不远,大姐的心意,小生心领了。”
那女子又是一笑,问道:“公子可是要去平安镇?”
绮罗生说是。
女子笑道:“正好同路,公子与小女子真是有缘。”生怕绮罗生再次回绝,又接着劝道:“江湖儿女,何必受那些虚伪礼数的束缚?小女子向来认定只要为人正大光明,行事坦坦荡荡,便无需畏惧众人的悠悠之口。”
绮罗生只好从命,笑道:“如此,便叨扰了。”
登车一看,内中铺着软褥,熏着名香,那女子亲自倒了一杯酒递到绮罗生面前,笑道:“西北苦寒之地,饮些薄酒,正可驱寒。”
绮罗生伸手接了,却是不饮。
女子也不再劝,转而说道:“小女子乃幽梦楼之主步氏,小字香尘,敢问公子如何称呼?”
绮罗生心一动,不觉想起一件旧事来,便报上了姓名。步香尘又是一阵赞叹,称此名如何如何贴切,惹人联想。
绮罗生趁机问道:“原来姑娘是幽梦楼的主人,久仰了。不知姑娘可记得,去年春天有一对男女,因身中剧毒前往幽梦楼求助,不知眼下情况如何了?”
步香尘蹙眉道:“幽梦楼每日里客来客往,小女子有些记不大清了……”
“中毒的是其中的那位女子,其人殊貌,异于常人,必定给姑娘留下很深的印象才是。”
“嗯?能绮罗生如此挂怀,不知她是你的什么人?”
“萍水相逢。”
步香尘浅笑道:“原来如此。这般说来,我好像有些记起来了,那个女子……呵!果真是长得异于常人!她身上的毒我已设法解了。毒解了,人自然也就走了。”说着,步香尘不着痕迹地往绮罗生那边凑了过去,道:“别总说那些无关紧要的人,我听公子说话,似乎有些南方口音,不知公子可是江浙一带人士?”
绮罗生答道:“不是。”只说了两个字,却没有下文。
步香尘有些郁闷地咬了咬唇,看他年纪轻轻的,怎么防人之心这么重?要是她再多追问几句,会不会显得不够矜持,要是把人吓到了,那可就不大妙了?
正迟疑间,马车已行到平安镇前,有人策马而来,拦下了马车,与步香尘耳语几句。
步香尘听了,眉心微蹙,一时有些沉吟,随即眼波一转,对绮罗生笑道:“真是不巧,我有一位熟人到了这附近,我与她有些误会,恐怕得避她一避。”
绮罗生道:“既是误会,何不解释清楚?”
步香尘轻轻一笑,眉眼间隐隐有落寞之色,道:“并非每个人都像绮罗生你这般善解人意,温柔可亲的?何况小女子相信清者自清,时间自会来涤清一切。”
绮罗生跟着叹了口气,抱拳道:“既是如此,还望步大姐一路小心。绮罗生有事在身,就此告辞。”
随后便下了马车,独自进了平安镇,全然无视背后佳人轻咬罗帕的哀怨目光。
*
入镇一看,此地不过是一个寻常的边陲小镇,绮罗生一路走过去,并未发现有什么异样。
他记得阿九曾经说过,这平安镇是通往光明顶的必经之路之一,如果中原正道果真有心进攻明教总坛,为何此地会呈现出一副安详景象?
绮罗生无心继续琢磨这些,便按着约定好的,走到镇东的一棵大松树下留下了联络暗号。
时近中午,绮罗生赶了半日的路,有些饿了,便寻了一间食肆,进去买些茶饭。甫一进门,便觉察到食肆中有人在看他,抬眼一看,不是别人,正是先前遇到的那名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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