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纶同人)倒数十个月[东纶同人文]》第5章

是，汪东城的？
【清明】END
＜＜＜清明
只剩下冰冷空气陪我一整晚
寂寞却多到塞车
根本无法动弹
一翻身我在半夜突然就醒来
梦里你的唇柔软
耳机它轻轻吻我耳朵
爱情歌听不完
适合我们的从不是浪漫
——《不会爱》
POINT ONE　
时间：阳历四月四日　8：00am
天气：晴暖
地点：XX墓园
今天是清明，为家人扫墓的日子。
虽然才早上8：00，但墓园里的人就已经很多了。停车处已经很难见到空车位了，而从车上下来的人的手上，都拿着各式各样的东西。
其实能为家人扫墓，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也是一种幸福。
炎亚纶捧着一大束花，慢慢走到了一块墓碑前。
这是汪东城父亲的墓。
伫立在墓前，万千的愁绪如根根细线缠绕在心头，理不清，全部纠缠在了一块儿。耳边呼啸着的风吹乱了他的头发。炎亚纶抬手将飘到眼前的发丝绕到耳后，平静的面容挂着似有似无淡淡的笑。
“汪爸爸……”他弯腰将花放在墓前，“今年一样，我来看您了。”
“您知道了吗？大东他回来了，回来台湾了。您不必再感到孤单了。以往两年，我代替大东来看您，今年……其实我不必来的，因为他一定会来。而且，汪爸爸，您会不会其实很讨厌我？”
说到这儿，炎亚纶仿若自嘲地笑了下。
“因为您的儿子和一个男人相爱了。大东，他应该是个该找一个女生，然后组成一个家庭，几年之后当上爸爸的人，就像您和汪妈妈一样，拥有一个令人羡慕的家庭。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现在这个漩涡里，爬不出来。
或许，我该消失的，从汪东城的身边，消失得远远的，就像我从没出现过一样。然后，大东才能够如你们二老所期盼的那样，成为一位好丈夫，一位好爸爸，一个好男人。”
语气渐渐放缓，放轻，直至没了声。
真的，汪东城就该如他所说那般，而非与他纠缠不清。
也许我们都曾勇敢而坚毅，只是，在与时间老人的对峙中，我们从来都不是赢家。时间随着沙漏悄悄溜远，然后看清的东西越来越多，最后才发现，也许一开始就是错误的，这场戏，根本没有继续的必要。
沉寂了许久，炎亚纶转身打算离开。脚刚迈出一步，就僵在了原地。
几步之远处，汪东城捧着花，站定凝视着他。
炎亚纶很想低头从他身边走过，装作完全不认识。可回过神时，汪东城已经站在了自己身旁。
汪东城将花与炎亚纶送的并排放齐，接着说道：“我妈每年总会打个电话跟我说，爸爸坟上有人送花。亚纶，那个人，是你啊。”
“你误会了，不是我，今年……是第一次来。”炎亚纶尽量让声音显得很冷淡，表情很无谓的样子。
可死抠着背包肩带的右手，出卖了他心里的忐忑。
炎亚纶说谎，总是很明显。汪东城全部看在眼里。
“我还有事，先走了。”炎亚纶恨不得立即从汪东城身边飞走，多呆一秒，他都有窒息的可能。
可是又才迈出一步，胳膊就被拉住，阻止了他继续离开的动作。
“那晚，为什么没来？”
未等炎亚纶有什么反应，汪东城率先开口问道。演唱会至始至终，他都没有看见炎亚纶出现在二楼，失望的感觉很不好受。
我来了，那晚我来了，大东。
汪东城手上加用的力气不容许炎亚纶挣脱开，而他眼里的哀怨也令炎亚纶都不忍用任何言语去伤害他。
于是回答汪东城的只有沉默。
木棉花树梢上飘来几片像雪一样的棉絮，蚯蚓从新春的春泥中钻出脑袋，穿着运动装的孩子们好奇地望着。
一帧帧的图像以一种极缓慢的速度在汪东城与炎亚纶眼前放映过，每一处平常不会被注意的小细节被无限放大。
“你说啊，为什么没来？”汪东城寻求着炎亚纶的眼神接触，语气近乎哀求。
又是沉寂了十几秒后，炎亚纶冷着声音说：“我有义务要去你汪东城的演唱会吗？”说着，狠狠地甩开了汪东城搭在他胳膊上的手。
可是汪东城不放弃地再一次抓住了炎亚纶的胳膊。
炎亚纶瞥了一眼，冷笑道：“没有吧？去了干嘛？看你现在的境况有多好吗？再令我觉得，我现在活得有多狼狈？省省吧。”他竭力控制着自己，不让声音发抖来显示他现在有多么的害怕。
但这番话就算不是现在，以后他也一定会说出来。他应该还汪东城一个正常的世界，还他一个正常的人生。
“你……是这样认为的？”汪东城咽了一口口水，干涩地开口。
“是。”炎亚纶利落地回答。但话一出口，他就有些后悔了。这样果断地回答，是真的很伤人吧。
胳膊上的热源消失了。炎亚纶瞟了一眼，汪东城慢慢松开他的胳膊，慢慢移开，最后无力地垂下。有那么一秒，炎亚纶想不顾一切地重新抓住汪东城的手，让他不要放开自己，这两年的孤单寂寞真的是够了。
可终究还是没能够这么做。
POINT TWO
时间：1：00pm
地点：炎家
虽说今天该是“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的日子，可天气真的好的有点不可思议。野花呈现出无辜的白色，被无情地散落，毫无规律。吸入的空气在肺部打了一个又一个的圈，渗透进野花吸收露珠后的淡淡的清香。
炎亚纶微笑着从草坪上站起，转身进了屋里。
上衣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炎亚纶边拿出边走向客厅。原来是自己很爱的妹妹，接通之时，炎亚纶将自己整个陷入了沙发里。
“喂。”
“哥啊，你现在在家？”
“嗯。”
“我听老妈说，哥你要出国？真的假的？不会在耍我吧？怎么突然要离开台湾了？”吴旻霈的声音听起来很着急。
“是真的。突然间觉得要出去看看了，老是呆在一个地方也不行啊。让长蘑菇吗？”炎亚纶抿嘴一笑，开起了玩笑。
电话那头倒是突然间不说话了。
“妹，你在担心什么啊？我又不是不回来了。”
“哥……大东哥他知道了么？”良久，吴旻霈开口说道。
这回换炎亚纶沉默了。他紧紧地抓着手机，无法回答吴旻霈的问题。
“问你呢。”
“他啊……”炎亚纶叹息了一声，绵长的尾音环绕在屋子的顶部。
“是不知道吧？”吴旻霈也猜出来了，“我说你们啊，明明这么的……你说是吧？偏偏搞得像是两人陌生人一样，两年前的事情早已经过去啦。不……其实两年前根本没什么事情，是你们自己想太多了。你们根本没有怪过任何一方不是吗？这样拖着，我真是搞不懂你们诶。”
炎亚纶静静地听着，吴旻霈说的话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可是心里偏偏有那么一个疙瘩，让他觉得过去是无法放下的存在，而这个存在，会一直一直影响他和汪东城之间的关系。所以他宁可选择过去发生的一切是无法赦免的罪。
“你有在听吗？”吴旻霈催道。
“有啦。”炎亚纶换了一个欢快的语气，“妹啊，你就别管这么多了。哥要去的地方你知道吗？那里……”
几十分钟后，终于挂掉了吴旻霈的电话，炎亚纶似乎是松了一口气。收起手机，往二楼的卧室走去。
卧室地板上放着的行李箱还没有完全收拾好，一堆衣服还静静地躺在床上。凌乱的样子，就像是他凌乱的人生。
坐在床沿，开始折叠衣物，然后整整齐齐地放入行李箱内。真的是要离开了，从此消失在汪东城的世界里。没有一种生命的轮回是命中注定的，就像隔夜的狂风，所以炎亚纶他相信，他一定能够在没有汪东城的世界里，活得很好。
一个人总要走陌生的路，看陌生的风景，听陌生的歌，然后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就会发现，原本是费尽心机想要忘记的事情真的就那么忘记了。
手机又突然响了，炎亚纶看了眼屏幕，是制作人。
“喂？亚纶吗？”
“嗯，是我。”
“我是为了跟你说啊，你那首《你可能还爱我》，要不你自己来唱吧。”King哥单刀直入。
炎亚纶愣了几秒，马上说：“King哥，你在开玩笑吧。”
“怎么会呢？我是真的觉得这首歌没有人比你更适合了。再说是你自己写的词，情绪什么的应该可以掌握的更好。”
“不用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