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宫主(穿越时空+女变男)----梨兮蝉若》---梨兮蝉若-第8章


忘记。。。。轻轻叹息,忘记了一切,就能够幸福吗?
回头问他,那你呢?你可曾忘记?
他淡淡的一笑,我已是一个死人,死人是不会记得什麽。
静静的看了他一眼,我转身离开。
如果。。。真能选择忘记,我一定还是不会愿意。
身体深处被烙上的痕迹,痛楚深入骨髓,舍弃了,就如同舍弃我自己。
这是对我的惩罚。
我亲手杀了他,作为惩罚,我要在以後的日子里,不停的思念他。
如果忘记了这个痛,我将不再是我自己。
鸠来过找我,问我为什麽不去死。
也亏他能找到。我一日换三个地方,脸上的面具堆的比城墙还厚。
他眼里的神情象是恨不得把我撕个粉碎。
我知道他恨我入骨,我不怪他。
我们都一样,思念那个人,却再也见不到他。
我告诉他我不会死,那样太便宜我了。我只配一直痛苦下去,痛到死的那一天,直到身体腐朽,再也记不起来曾经发生的事。
他恨恨的看我。
你最好记住自己说的话。他这样说。
我只是笑,脸上蒙了张死人皮看不出来,但我一直在笑,直到他走了我还在笑。
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对不对?
可是我还是服下了金虫盏。
那茧蠢蠢欲动,在身体里面化羽成蝶,一点一点的吞噬著我的噩梦。
庄周梦蝶,究竟是他化作了蝴蝶,还是蝴蝶化作了他?
意识一点点消逝,从灵魂深处慢慢腐朽。张开翅膀,从绝顶迎风而下。身体在空中飞舞,飘浮如一篇落叶。
蝴蝶侵蚀了我的梦,而我,将在睡梦中慢慢死去。
被燕翎所救的时候,身体在本能的抗拒。每晚被他抱著输入生气,金盏之毒被一丝丝抽去,却始终不愿醒来。
这样的自己,没有资格被爱,也没有资格再去爱人。
想起很久以前在炎月沙漠遇到他,两个人为了一把剑大打出手。最後使了诈将剑抢到手,他咬著嘴唇瞪了我半天,末了撂下句狠话。
你给我等著,他说,总有一天本公子要连人带剑的夺过来。
我笑,骄傲的抬着眼睛看他,我等著你。
当时以为只是一句玩笑,後来的见面也是见一次打一次。
直到师父要将我送去无相城,那天他红著眼跑来找我,要我跟他一块走。我拒绝了,他跟我大吵一架,回了天启城,从此再也没有回来。
所有的一切,都从那一天开始。
师父迎娶星月城城主司徒朗月,而我,被当作人质,送去了无相城。

一直以为跟萱漠冷的初遇是在那个樱花飞舞的黎姬湖畔。
那天师父刚宣布要与司徒朗月成亲,而我,脸色苍白,跌跌撞撞的从华罗殿走出来。
虽然是早已预料的结局,听到的瞬间仍然难过的不能呼吸。眼前一片黑暗,心里很痛,明明痛的象要马上死去,却偏偏一滴泪也流不出来。
脚下无意识的走著,却不知道要去哪里。
然後抬头时,他就立在眼前,一袭白衣,长长的头发随风飘动,轻柔如丝如线。
眼神模糊得看不清他的面容,只觉得他在笑,好看的笑。
我以为那是我们的初识。
可是後来他告诉我,那之前,在我还很小很小的时候,我们其实早就已经见过。
人们都说,无相城主是冰做的人,冰雕玉琢的美丽,却冷的如同寒冬的霜雪。
他们说他从来不对人微笑,即使是笑,也只是冷笑。
别人说的这种千年难得一见的笑容,他却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已经给了我。
那笑容如同夏日阳光融融的午後,温暖如一阵清风拂过心间。
很多年以後还常常回忆起那个场景,已经记不清他当时的装束,只记得很好看很温柔的笑,和那双美丽如秋水的眼眸。
然而我对他的这种好感,只持续了很短的一段时间。
从我知道,他就是无相城主那一刻开始,先前关於他的那种温存的感觉,只在顷刻间已经荡然无存。

银之海其实是一片沙漠,那里的砂子在月光下会散发出银色的光,所以得名。
华罗殿就建在沙漠正中的绿洲上,这里有一种白色的花朵,花瓣大而鲜豔。初夏的时节它们会开的铺天盖地。宫殿的四周全都是这种花,漫无边际,一眼望过去象白色的海。
记得我曾经跟师父说,银之海应该用来形容这片花海才对。
师父笑了笑,说,你这样说只是还没有看到银之海真正的面貌。
师父是华罗甸宗主络伽王最小的徒弟,也是最得宠的一个。络伽王死後,他顺理成章的当上了宗主,号邪王。师父收了十二个徒弟,分别封为十二宫主。我是他的第一个弟子,也是跟随他最久的一个,从八岁直到十六岁,整整八年。
八年的时光,我看著他从清瘦的少年长成长身玉立的男子,成为人们口中谈之色变叱诧风云的邪王。
我的目光一直追随著他,还只是个走路会跌跌撞撞的小孩子,不见时就会满宫殿的找他。初来时害怕,晚上不敢一个人睡,总是光著脚丫子跑去他那里,哭著往他怀里钻。他一边笑一边伸手抱著我,嘴里哼著歌儿哄我入眠。
这种习惯一直保留到後来,直到新任的星月城主前来参拜的时候。
那个女人笑的如同盛开的蔷薇,我看著师父把她搂进怀里,在她耳畔低声轻语。无边的花海随风拂起微波,那些花朵在阳光下亮的刺眼。
心里莫名的痛,回过神时,剑已出鞘,斜斜的穿过她紫色的罗裳。
还未刺入,已被一股大力推开。
坐倒在地,胸口隐隐作痛,抬头却看见师父冷若冰霜的眼神。
他没说话,但我知道,从此在他心中,幽冥这个人,已经死去。
师父当上了邪王,众人不服,无相城与天枢城反。
忌惮萱漠冷的势力,师父许下三年不犯的诺言,并且答应交出一位宫主当作人质,以示诚意。
萱漠冷提出要我。
师父在大殿上问我,肯还是不肯。
淡淡一笑,只是看到师父眼中那些许的犹豫,心里已经满足。如果我对你还有些用处,那麽就让我为你达成这个心愿吧。
我若将无相城双手奉於你面前,那个时候,你的眼中,是否还会有我的影子?
我只希望,你不要再用那麽冷漠的眼神,拒我於千里之外。
芳华。十六岁的我豔名传於城郭,人人皆知幽冥宫主美若天人,无相城主指名要我,无端被人添上了桃色的意味。
於是那一天,师父下聘星月城主,而我,带领著浩浩荡荡的队伍,前往无相城。

无相城在极寒的冰原之北。
那里终年冰雪不化,寸草不生。这里向来是流放之所。没有人能在茫茫雪野生存,只除了荒原上体型巨大的雪妖,它们在原野上呼啸,声音凝成了冰原上肆虐的风雪。
我从来就没有对无相城抱什麽希望,建立在死地上的城堡,犹如地底永远得不到光明的影子,黑硬僵冷。
然而当我穿越重重冰川,终於看到它的时候,我在刹那间惊的目瞪口呆。
这是只能在传说中出现的,仙人的城堡。晶莹剔透,栩栩生辉,如同高天上最纯净的钻石,象月光下缀点珠泪的最美丽的花骨,盛开时的光华耀眼的令人不敢逼视。
它镶嵌在一座高耸入云的冰山之中,是名副其实的冰城。
天险。
难怪师父也觉棘手。
轻轻叹息,如此完美的造物,若然不能归我所有,那麽我宁愿亲手,毁掉它。
目光从高处收了回来,落在城门那一点银亮的人影上。
萱漠冷。
这位难得一笑的冰雪公子,竟然亲自出门来迎我。
嘴角不由的冷笑,萱漠冷,你若当真痴迷於我,就用你自己的性命来交换吧。
他站在风雪之中,身上一件极尽华丽的银狐袍,映的面色如玉,眼眉若画。
看到我,他微微抬起头,脸上露出极其温柔的笑容来。那一刻有瞬间的迷茫,冰雪照耀下那笑容浮光掠影般从心底闪过,留下几缕柔弱似水的馀韵,云淡风清。
他静静的站在那里,喊我的名字,声音清洌如泉水——
『幽冥。』

那些事情,明明近在眼前,却仿佛已经是多年以前。
无相城中的黑夜漫长而清冷。
坐在窗前,看著幽光下微微荡漾的湖水,水晶般的花朵闪烁著银光,一切有如仙境。
然而我早已失去了欣赏的兴致。
冰城其实并不寒冷,它只是终年难见阳光,这里也生长著一些花草,却只有在暗夜水晶的反光下才能存活。
我怀念银之海那片漫无边际的花海,怀念骑著马在花海中驰骋,从马上跳下,扑进花丛里,满身的清香。
可是这里,只有银白的冰雪跟通体雪白同样苍凉的植物。冰雪终年不化,城中的景物也终年不变。
伸出手去捕捉暗夜的流光,如水一般,从指尖滑过了。
身後一双手圈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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