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三同人)[天下3][鬼墨x无寐侯]不见天》第24章


籽巯嗉=袢盏糜觯闭婢醚觥!?br /> 狄戎自然也听过焰离之名,知他乃是誉满西陵的王朝大国师。尽管心中十分清楚自己曾处死无数潜入夜明城的云麓弟子,与云麓仙居乃是不死不休的仇敌,然而对于强者的尊敬却还是要有。更何况,如今这情势,对方既然用客房而不是牢房来招待自己,大约不会立时发难,便抱拳道:“焰离国师之名,在下亦是久仰。”
焰离转头,指向身边那黑袍书生介绍道:“这位乃是蜀州鬼墨掌门,司空墨先生。”
司空墨脸色青白,面无表情,亦与狄戎点了点头。
酋站在一旁,丝毫不理会他们三个寒暄,双目只是盯着法阵中墨妖的身影看。
半晌,他道:“此法真的可行?”却是问的司空墨。
司空墨道:“你手中那弯月水晶乃是神留下的舍利,含有极强的守护之力,最能清心宁神。若它还不行,只怕便真的没得救了。”想了想,又道,“如今幽篁不许其他一切人等近身,却只有你例外,我想他脑中大约还是留有一丝清醒神智的。”
焰离冷声道:“决定了就快些。这法阵撑不了多久,倘若那墨妖冲了出来为祸世人,纵使司空掌门在此,焰离也不得不为民除害。”
司空墨轻叹一口气,道:“若真到那时候,不需国师亲自动手。便是在下,也容不得门中有恶鬼作乱。”
酋闻听此言,却冷笑一声道:“都说凡间有情,我只道你们人类彼此有多么情深意重,原来不过尔尔。”
司空墨道:“无寐侯此言差矣。当年我与幽篁几乎同时重生,我虽为掌门,他却并非我门下弟子,而是平辈论交。这十数年来,我们彼此早已十分了解,故而我有把握,倘若幽篁自己,也会赞同我的决定。”他顿了顿,又道:“无寐侯既然与他交情不错,不知怎么看待此事?”
酋眸色一暗,抿了抿唇,心知司空墨所言不虚。忽地想起幽篁第一次化身墨妖之后,两人在幻雾幽林度过的那个夜晚。那年轻的鬼墨神色抑郁,将阿沼的骨刃递予自己,只嘱咐倘若再次发狂,只求当胸一刀。
那柄骨刃竟一直忘记归还,如今依然挂在酋的腰侧,沉甸甸地倒不失为一柄好刀。便顺手提了起来,在空中虚划一道,道:“这么一说倒提醒我了,他确实曾为此拜托过我,故而在下有一不情之请,想向司空掌门讨这一项差事。”
司空墨眉尖微震,神色郑重了几分,道:“好。不过,我只愿……永不要有实现的一刻。”
酋点点头,空余的一只手抬起来,露出一直紧紧握着在手中的那枚水晶,晶莹透亮,宛若弯月。这东西原先在太一和望舒面前护了他们一次,不知这次还是否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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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篁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大片赤红的夕阳余晖。他躺在床上,看着窗外那道只属于人间的天光,心下一片茫然。
竟然……回来了吗?
最后的记忆,仅停留在自己激发本身邪念,化身墨妖为止。至于其后究竟发生了什么,没有丝毫印象。正思索着,忽然注意到耳边一道不属于自己的轻微呼吸,回过头,是酋。
白衣的魔侯侧身半靠在幽篁身旁,肩膀枕着床头一块软垫,微低着头,竟然睡着了。幽篁愣了愣,相处日久,却从未见过对方这般毫不设防的模样。只见平日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发髻微有些凌乱,耳畔长长的发辫垂在胸口,随着呼吸微微晃动。那张明丽俊美的面庞显出从未有过的疲色,狭长的双眸紧闭,睫毛微颤,眼睑下隐约有些熬夜之后才能留下的青黑。
虽然全身上下隐隐作痛,缺乏力气,但尝试伸了伸手,行动却无碍,幽篁便自己撑着坐了起来。轻微的动静惊醒了酋,他蓦然睁开眼睛,看到幽篁正回头看着他,红眸中喜色一闪而过,道:“……醒了?”
幽篁点了点头。
酋又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幽篁摇了摇头。
酋似乎对这个简洁的答案不太满意,伸手拽住幽篁手腕,丝丝缕缕的魔力沿着经脉往上窥探,口中抱怨道:“你们鬼墨麻烦得紧,连脉搏都没有,检视起来要比旁人费劲百倍。”
幽篁笑道:“辛苦你了,我的狱医大人。”这个许久不用的称呼一出口,两人俱都一怔。
酋挑了挑眉毛,道:“不必客气。想我这行干了多年,虽然下手重,可还没真的因为医术不佳而治死过谁。你可不能砸了我的招牌。”说罢似乎觉得幽篁的情况确无大碍,便松开了手。
幽篁忽然想起什么,道:“对了,我们在哪儿?玉心、狄戎他们呢?还有焓煌师弟——”
酋道:“他们没事。”又简单说明了当下的情形。
幽篁听得众人竟然逃出生天,放松地舒了口气,正待再说些什么,微低下头,却怔了一怔。只见自己垂在胸前的一缕长发不知为何竟化作了苍苍雪色,连忙拉起来看。
酋道:“你的头发……从离开北溟后就一直是这样。我们试过了,但无论如何也变不回来。”
幽篁点点头,放下头发,抬头望着酋,似乎颇为紧张不安,半晌道:“白头发……会不会很难看?”那样子宛若不小心弄脏了自己皮毛的小动物,一双眼睛竟然有些可怜兮兮的。
酋摇了摇头,眉梢眼角透出柔和的意味,伸手摸了摸幽篁头顶,又沿着那些雪色长发轻抚而下,道:“这样也不错。”
“是吗……”
酋转了话题,道:“你刚刚苏醒,体力还未恢复,最好再睡一下。”
幽篁点点头,正要重新躺倒,忽然又抬头,伸手去碰触酋的脸颊,拇指指腹沿着眼睑之下那层淡淡的青黑来回抚触,留下一串舒服的凉意。酋猝不及防,不由怔了怔,听幽篁道:“你看起来很累……因为我?”
出乎意料,酋这一次竟然没有否认,而是轻叹了口气,道:“……你差一点就真的回不来了。幸好……”他顿了顿,摸摸自己的脸,又自嘲道:“看来我还真是不行,以前夜夜无寐也未曾如何,现在不过熬了几夜,就——”
“没有的事。”幽篁道,神色之间竟似有些心疼,“既然这样,床让一半给你,要不要和我一起继续躺一会儿?”
酋看着他自动自觉地往里面挪,空出一大片位置,不知为何,只觉得心中十分熨帖,嘴角便不知不觉挂上一丝笑意。
“……好。”
☆、安眠
第二十七章
幽篁起身的时候,酋还侧卧在他身旁。魔族临睡前已将发髻拆散,长长的黑发乌云般披散在枕上,身上只着亵衣,整个裹在厚被里,像只端午时节的大粽子,竟颇有些可爱。许是自从北溟最终一战后都未曾好好休息,操劳过度,加之近几日积累的担忧烟消云散,心神松弛,此刻他双眉舒展,呼吸平稳,竟睡得极熟,连身边人的一系列动静都毫无所觉。
幽篁望着他睡颜,心中泛起一阵极温软的感觉,像是窗外连天的飞雪,屋内却燃着的一座红泥小火炉,又像是巴山连绵的夜雨,一柄烛剪挑亮的灯芯。轻手轻脚地穿好衣服,又走回床边,小心翼翼地掖回松动的被角,只愿让对方一顿好眠。
月辉广场最后一战时,幽篁以为自己化身墨妖后再无生还之望,便鼓起勇气表明了心迹。酋当时虽然神色震动,嘴唇却抿得紧紧,什么都没有多说。不过幽篁却并未为此失望,只因他内心明白,无论酋的心思如何,他对待自己终究是与旁人不同的。
遥想当年,那年轻的无极魔初露锋芒,领着亲手培植的部队四方征战,所向披靡。靴尖踏出鲜艳的血花,耳畔奏起嘹亮的军歌,威势撼动整个魔域,该是何等意气风发。然而前面越是风光,后面就越是讽刺。拥有野心并不是什么坏事,只可惜,他遇到的是那个人,而且他输了。
无寐、无寐。
幽都之王赐予这个封号时,大约是怀着满满的恶意。几百年来不得自由,无休止地被自己的力量折磨消耗,居于夜安之城,却夜夜不得安眠。这样长久而困顿的日子,不得解脱的绝望,终于让那曾经心怀坦荡、大将风范的君侯一天天变得疯狂嗜血,成为北溟南可止小儿夜啼的恐怖传说。
然而,大约谁都没有预料到,便是这样的一个无寐侯,又在谈笑间放弃了世人汲汲营营追寻的镜里荣华,换到的是一次无比艰险,却可以彻彻底底重生的机会。而终有一日,他亦能在一人身旁放下满心疲惫,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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