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青衣-青衣篇》青衣篇-第33章


“怎么?爻卦还得择个良辰吉日?”
“这……大年初六尚颐公主驾临将军府的时候,草民曾为她爻过无相,那以后便封了卦,百日之内不得开卦,还请王爷恕罪。”
“无相卦?”
“是的,无相卦不比正反卦,诸多禁忌,请王爷体谅。”赵青衣十分恭敬的弯腰作揖,思来想去觉得唯有将此事推给尚颐公主才最恰当。他既不能颠倒爻卦的结果,也不能就此说出爻卦的内容。那次在相思亭前,看辽王的做派同尚颐公主交情匪浅。此事,还是由她出面为好,免得引来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辽王又问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喝了茶之后起身告辞。待他走后,上官良勋立刻给江一柳写了飞鸽传书。
☆、裴江一
晋历二零二年冬
上官良勋和赵青衣从业城搬到了朝阳县城。为了掩人耳目,赵青衣男扮女装,无论何种衣衫、何种式样,到了赵青衣身上总能与他的容貌相得益彰,不是将他衬得楚楚动人便是将他衬得风姿绰约。上官良勋则改名李勋,做起了茶叶和布匹生意。二人以“夫妻”之名住进了位于朝阳城西南角的一座大宅子。
照之前无相卦所示,刻意接近或者企图接近公孙互的势力圈都是不明智的,他们只要像平常人一样过日子、做买卖,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老天终会拉出彼此的交集。只是,谁也不曾想到,这一等,就是三年。
三年间,业城发生了很多事,媛妃于晋历二零三年夏夜,在她的寝殿悬梁自尽;数月后,她的独子籍王姜帼被抄了家,囚禁于皇城后山的废宫;同年冬,惠妃病逝……最大的一件事,莫过于数月前从业城传来的消息,辽王姜黎于晋历二零六年正月初八被册封为太子,入主东宫。
比起业城的暗潮汹涌,朝阳城离西晋都城牵а羯杏幸欢尉嗬耄昀纯晌椒缙嚼司病I瞎倭佳纳庾龅姆缟穑鲜兜娜巳叹帕鹘杂校磺嘁乱云渚乐昭薰诔簦蝗顺莆舻谝幻馈S谑牵舛浴胺蚋尽笔艿降墓刈⒃嚼丛蕉唷7患浯裕夥蚋径怂涓星樯躞迫锤魉鞣浚虼酥两裣ハ挛拮印:檬轮吮愦Р饬嘁虏唤觥翱诓荒苎浴保疑砘家病?br /> 高久安虽跟着青衣到了朝阳,却说什么也不肯与他们同住,这三年来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很少露面。
晋历二零六年刚开春,朝阳县城就出了桩大事,美得惊天动地的李府“当家主母”柳青衣要亲自为夫挑选小妾。这几日李府的大门几乎要被各路媒婆挤塌。
同柳青衣交情匪浅的太守夫人马氏终于看不下去,今日派人通报之后,未时准时来到李府。青衣出门相迎,马夫人下了轿子便拉住他的手,一边往里走,一边就开始小声嘀咕,“你到底怎么想的,纳妾这种事哪有爷不提你自己往上凑的。”满脸的恨铁不成钢,“翠儿,把我带来的东西交给李府管家。”
“是,夫人。”
二人并肩往里走,马夫人接着道:“前阵子回了趟娘家,带了些特产回来,不多,尝个新鲜吧。”
青衣感激地笑了笑。二人一道走进青衣所居的客堂,丫鬟来上了茶,布了点心,都是照着马氏的喜好,虽然马氏很少登门,但她的喜好,青衣记得一清二楚。
马夫人端着茶杯连连叹气,想问的话到了嘴边却是有些问不出口,只能一口一口泯着茶,青衣坐在一旁气定神闲,他已经猜到马氏今日专程来看他的缘由。相顾无言的沉默,多少带出些异样气氛,青衣起身走到琴架前坐下来,此时,当有乐声。
他的琴艺比起在业城时已不能同日而语了,自从来到朝阳便一直赋闲在家整日与琴为伴,男扮女装虽然省却了很多麻烦,但也惹出了很多麻烦,倘若知道会在朝阳耗这么久且不知耗到猴年马月是个头,当初他一定不会同意“男扮女装”这一招。这真真是个损招,亏得江一柳他们想的出来。
“青衣,你我也算姐妹一场,我便不绕弯子了,你是……真的有何隐疾吗?”
“嘡”的一声,青衣手一抖,琴音失了准调。此刻,他的心情有些难以言喻,虽然这是个十分可笑的问题,但听到马夫人这样直言不讳地问出来,竟无半分可笑之感,反而很是揪心。隐疾?!他的问题又岂止是隐疾这么简单!
马夫人看着青衣不住叹气,还真被传言说中了,“郎中怎么说?没得治吗?”
青衣木然地点点头,他的病,确实没得治。
又是一阵唉声叹气,马夫人将茶杯往桌案上一摆,自言自语道:“真是天妒红颜啊。”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又问道:“那……媒婆说的待字闺中的姑娘里……可有中意的吗?”
青衣看着马夫人点了点头,起身取了笔墨,走到她身旁的椅子坐下来,在纸上写下三个名字。马夫人低头看,指着最后一个姑娘秦氏沅苏道:“这个姑娘合适,她自幼父母双亡随着姑父姑母长大,我见过几次,性子温顺乖巧,她若是做了李爷的妾,你的日子想必不会闹腾。”
青衣想了想,又写了几个字,夫人同她姑母有交情?
马夫人摇了摇头,“算不上交情,只是见过几次,说起来,还是这姑娘的干爹我更熟一些,太守府麾下的总捕头裴江大人。”
青衣有些吃惊,裴江?!好一个低调的总捕头啊!他和上官良勋在朝阳住了三年多,也就打听到太守府的捕头张直,他们一直以为张直就是朝阳的总捕头,却不想还有裴江这号人物,那张直就是他的副手,且是心腹。
青衣龙飞凤舞地写道:爷是生意人,牵扯到官场中人怕是不妥。
“你多虑了,裴大人清廉,平常深居简出,对下属的约束也极为严格,手下的捕快没有不勤勉的,近几年已不大过问朝阳的案子了,除非有什么大案或者我家老爷亲点。”
青衣会意地点点头。
“不如这样,改日我寻了机会在府里办个赏花会,你正好瞧瞧沅苏。”
青衣看着马夫人直笑,提笔写下:多谢夫人为我着想。
马夫人笑着握住青衣的手,此时无声胜有声。
晚上用过晚膳,上官良勋在书房看书,青衣去找他,丫鬟见是他十分识趣地退出去带上门。
“坐吧。”上官良勋捧着书看,头也不抬。
青衣坐到他对面的椅子上,拿了纸笔就要写,被他伸手握住。他的脸色看上去不是太好,眼神深邃辨不出情绪,平淡道:“独处的时候,能不写字吗?”
青衣一僵,不写还能怎样?说吗?府里管家、家丁、丫鬟人多口杂,保不准有靠不住的,他既然扮了哑巴,不管高兴不高兴,这戏就要一直这么做下去了。
上官良勋坐回去,目光仍旧停留在书册上,但青衣知道他没在看书。
何事气恼?青衣将纸递到他面前。
上官良勋看了一眼,没有说话,眼神转回到书册上。
莫非是为了纳妾之事?青衣又写。
他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我已为爷物色了一个好姑娘,据说,是总捕头裴江大人的干女儿。
上官良勋的脸色有些复杂起来,盯了纸条半天,抬眼看着青衣,“此话当真?”
青衣点了点头,继续写道,听太守夫人说,是个乖巧温顺的姑娘,爷年纪不小了,早该成家立业的。
他的脸色一僵,看青衣的眼神顿时犀利起来,青衣觉得有些受不住,避开了他的视线,手下也不闲着:爷不要忘了肩上的担子。
“那你呢?没关系吗?”
青衣有些惊愕地看着他。他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我纳了妾,从此郎情妾意,你真的没关系吗?”
心里仿佛被什么狠狠一揪,青衣蹙眉,他有没有关系重要吗?!来朝阳的使命没有起色,他们二人的生活倒是引来愈来愈多的关注,这不是常态,既不是常态,就该拨乱反正。最重要的是,“李夫人”的角色他不愿一直这么扮下去了。因为,会上瘾。
“青衣。”他低声唤道。
每次上官良勋这么叫他,心里总有压不住的悸动,“李夫人”一角他还要演多久?提笔写道,那姑娘姓秦,名叫沅苏,自幼跟随姑父姑母长大,身世简单,爷若没意见我便应了马夫人的请,改日瞧瞧那姑娘去。
上官良勋片刻愣神,这手蝇头小楷还是他手把手教的。如今,他却用来张罗他的婚事。“眼下的日子,你厌倦了?”上官良勋突然话锋一转。
青衣疾书,怎么会?!但公主交待之事不敢忘。
“除了纳妾,你就想不出别的法子了吗?”
若有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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