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夜叉+死神]在君耳畔》第64章

两个人都像是木头人，不为所动，一个主动，一个被动。
朽木露琪亚盯着自己的脚趾，不安着，恐惧着，愧疚着……
她是不是，又做了败坏朽木家的事情？
一开始是，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也是？
兄长大人是不是开始后悔一开始把自己接入了朽木家？想来也是，自己不过是一介区区流民，流魂街的小偷，居然有幸成为了身为四大贵族的养女？
啊，那个被封印的自己，原来一直没有被封印啊。
杀生丸静默地看着这对兄妹的沉默，眼眸微转，盯着朽木白哉木然的脸庞。
朽木白哉也注意到了杀生丸的目光，终于舍得把从一开始就黏在朽木露琪亚身上的视线给收了回来，看向那个以前一直与自己关系绝佳的拍档。
静灵庭的冰山双胞胎。
什么时候的事情了？好像就在昨天。
两人互相举杯对饮，不用一言一语，为对方斟酒，默契度无形之中爆表。
什么时候，身边的事情都变成了这幅样子了呢？
朽木白哉的眉头微微蹙了起来，露出了来到这里之后的第一个表情。
为什么，身边的人，都在不停地离开呢？
为什么，要与朽木家的家规背道而驰呢？
那一天，他当着爷爷的面，跪在朽木家的灵堂前。
一棍又一棍，接受着家规的惩罚。
——“还坚持要娶那个流魂街的整吗？！”
爷爷怒气的声音让他有一点退却，有一些惭愧。
但是……
——“是。”
坚定的声音之后，迎来的是更加狠厉的惩罚。
一整夜，伴随着沉闷的打击声，一声声规劝，一声声斥责。
爷爷虽然气自己不顾家门门面，打得也声声让人心惊，但是都没有对自己产生真正地伤害，后背留下了淤青，也被爷爷专门送来的昂贵特效药给三天内消除了。
但这也让他自己更加惭愧，更加，无地自容起来……
父亲死了。
死在了战场上，就在他婚后没有几年，一切都被推盘了。
他又开始后悔，后悔没有和父亲亲近。
他还记得，父亲的房间，永远那么干净整洁，透着股优雅的淡香。
他每天在这边静候父亲的归来。
父亲总是在四番队和六番队之间游走，回来的时间总是太晚，晚到他从来就没有过一次，哪怕是一次能与父亲相见畅谈的机会便睡着了。
次日醒来，温暖的被子，正在穿衣的人，一个回头，阳光和着微笑。
后来长大了，性格变了，变得从来没有和父亲说话。打招呼也只是简单的点头罢了。
直到在父亲出任务的时候，他们都没有真正地开过口。
然后，父亲就再也没有回来……
那位一直保护他，让他凭着自己真心去做事的父亲，再也没有朝他微笑过……
就好像是报复一样。
妻子也出了事，虽然早就直到对方与自己在一起不会长命，但还是拗不过对方的执着。
五年的时间，足以让这个平凡的没有一点灵力的整，消散。
她最后的愿望是希望他找到她在流魂街丢失的妹妹。
这是她的遗愿，他想都没想就接受了。
然后他不顾身份来到流魂街寻找，每日很晚才回家。
爷爷面色铁青地看着自己。
他其实心里很不是滋味，就在每一次喊着，“爷爷。”的时候，他都想找一个地洞钻进去。
他是朽木本家的独子，他有职责担起朽木家的一切。
但是……
他第二次地扫了朽木家的门面，再一次违反了朽木家的家规，领养了流魂街出生的朽木露琪亚，那位他妻子的亲妹妹，作为朽木家养女入驻朽木家，混淆了血统。
他再一次跪在朽木家灵堂前，看着脸色并不好的爷爷。
——“爷……”他刚喊出声就被爷爷一棍子打在了背上。
然后爷爷丢下了棍子，冷哼一声离去。
——“你自己好自为之，这个朽木家现在是你的。”
他沉默。
他现在已经继承了朽木家的家徽，统帅了整个六番队。
他现在是朽木家家主，六番队队长。
他抬头，看着那一排排排列整齐严肃的灵牌，各代家主好像在用省视的目光看着他。看着这任家主到底是多么窝囊，多么无用……
爷爷那一棍子比前几年自己迎娶妻子的时候打了一整晚的棍子相比……
重太多了……
也疼太多了。
——“我，朽木家现任家主，朽木白哉，在此立誓，”他努力挺起胸，抬起头，即便视线模糊，“这是我最后一次违背朽木家。”
——“这是最后一次违反规定。”
是啊，那是最后一次。
朽木白哉展开蹙着的眉头，只是深深看了一眼杀生丸，就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去了。
朽木露琪亚就像僵住了一样，走到一块离杀生丸最远的地方坐下来，将头埋入圈住双膝的双手中。
她对死已经不会感到恐惧了，她现在只是莫民奇妙地有一些难受而已……
杀生丸也不高兴多嘴，一下子，整个牢房再一次静了下来。
这次的沉默异常的长久，月落西山都没有人打破。
月光洒了进来，杀生丸紧闭的双眼猛地一睁，对着某一个方向危险地眯起了双眸。
“你来做什么。”杀生丸一下子就知道了那股熟悉的气息是属于谁的。
“呵，”人影从黑暗中走出来，身形显露在了月光之下，“难道杀生丸并不惊讶吗？现在，我会站在这里。”
“你干的？”杀生丸看向到现在都没有注意到牢房里多了一个人，仍旧保持着先前的那个动作的露琪亚。
“当然，”对方托了托并未滑落的眼睛，笑得温和，“毕竟现在大家都知道我已经死了么。”
“那为什么要来见我，”杀生丸微微昂首，“不怕计划走漏了风声吗。”
“杀生丸是不会那么做的吧？”蓝染死死地盯着杀生丸不放开。
“哼！”杀生丸冷哼一声，表示对于这个问题的不屑。
“然后，死亡也是你的一个小把戏吗？”杀生丸冰冷地问着眼前这个笑得温和的人。
“啊拉，杀生丸很生气？”蓝染微笑不变，眼神中有了一丝戏谑。
“……”杀生丸沉默。
他现在只想狠狠地砍蓝染一刀子。
“呀，你向我拔刀战斗的话，我可是会暴露的哦。”蓝染眼尖地看出了杀生丸拔刀的欲望，温声地阻止。
“哼，你的能力也不过如此。”杀生丸嘲讽地放开已经放上刀柄的手。
“这样说可真是让人伤心呢。”蓝染说得有那么一丝委屈。
两人之间陷入沉默，就在蓝染想要接近杀生丸的时候，杀生丸眼睛一斜，用寡淡的声音威胁道，“再往前一步，就杀了你。”
“在别人的眼中，我已经死了哦。”毫不在意杀生丸的威胁，但是蓝染还是停下了脚步。
“那我不介意让你再死一次。”杀生丸冷冷的看着蓝染。
“呜啊，真可怕。”蓝染低沉的嗓音醇厚而勾人，搔地人耳朵痒痒。
“要和我走吗，杀生丸？”蓝染收起了开玩笑的表情，有一些认真却还是面带微笑。
“什么。”杀生丸没有想到对方会这么问，有一些惊讶。
“离开这个早就已经腐朽的尸魂界。”蓝染的眼眸中闪过了一丝冰冷。
“这就是你计划的第一步？”杀生丸皱着眉微微贴近蓝染，眼底里满是质问。
“也可以这么理解吧，这是我与你计划的第一步。”蓝染看着走近自己的杀生丸，笑容越来越大，“这可是你自己靠近我的哦，杀生丸。”
“啰嗦。”杀生丸并不怕蓝染，所以他根本就不在意蓝染与他的距离，先前也只是不想蓝染靠近自己罢了，只是不想。
“为什么要我和你走，蓝染。”杀生丸盯着蓝染，不放过任何一丝变化。
蓝染的微笑未变，头发将眼睛遮住了些许，镜片后的眼睛里溢满了温柔，啊，这恶心的温柔，杀生丸感到反胃，还有这抹笑容，一张公式化的脸，怎么想怎么恶心。
“我说过的吧，别笑得这么恶心。”
刚想自信地将肚子里早就准备好的一系列洗脑蛊惑的演讲搬出来，却没有想到杀生丸玩这么一出。
“不喜欢吗？”蓝染微微低头，朝着杀生丸露出一个更加灿烂的笑脸。
“啊，恶心到家了。”杀生丸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我记得，以前杀生丸也说过类似的话呢。”蓝染的笑脸僵了一下。
他还真的没人会对他说过如此过分的话过。
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