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高手同人)昼夜》第60章

也忘了是从什么时候，苏沐橙将这一切，都看得分明。
许久，直到江风把整个人的温度都刮到黑夜里，只留下微微的寒意，周泽楷终于有了反应。
“下飞机的时候，他站在最后。”周泽楷说得很慢，但比起平日的他显得连贯很多。只是，这样的连贯，在叶修以外的人面前，是那么的生硬。
苏沐橙没有说话。她当然知道，在下飞机的时候，所有人都争先恐后地往前冲，唯独这两个人在后面慢腾腾地走。
“梯子上，他站在我背后，突然摸了一下，我的头发，”周泽楷微微一笑，缓缓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发，像是在回忆那时的触感，“我以为，他要对我说话……”
沉默，周泽楷好像回到了面对媒体时的习惯性沉默。
足足三分钟之后，周泽楷才狠狠深吸一口气，用尽可能沉稳，却明显带着颤抖的声音说：“他低下头，我靠过去，没想到，他竟然吻了我一下……”
“然后，对我说，这是他这辈子，做的最疯狂的事，”顿了顿，周泽楷像是想笑，最终却只是僵硬地扯了扯嘴角，“他让我，以后好好加油……我那时候，为什么没有拉住他的手……”
被晚风吹得干涩的眼睛，却在那一刹那，突然眼眶一热，猛地落下泪来。苏沐橙连忙转过脸去，看向更远的江面，借着夜色掩盖自己的失态。
但夜色却盖不住，她心底那阵止不住的难受。
她想象不到，在飞机的梯子上，低下头亲吻周泽楷的叶修，是带着怎样的心情。她更想象不到，在那之后，失去叶修的周泽楷，又是怎样在现在强装平静。
那一刻，连她也忍不住想抓住叶修问一句，你到底想做什么，你到底想要什么……
但她也清楚地知道，叶修必然有他自己的想法。只是这样的想法，他不愿说罢了。
周泽楷并不知道身边的姑娘是怎样的想法，他只是静静地坐着，静静地抓紧了自己的发，静静地回忆着那最后的一幕，静静地仿佛想要抓住那匆忙的一吻带来的余温……
不知是酒精的作用，还是长久的疲惫，周泽楷坐在那里，仿佛看到叶修远远地走向自己，那张熟悉的脸上，仍有着最后一吻时那般温柔的表情。
缓缓伸出手，周泽楷却在那一刹那，把一切都记不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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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36
叶修到家之后，不知是因为生病的关系，还是因为其他，倒头足足睡了两天多。中途也曾被叶秋抓起来稍微灌了点牛奶，却因为他表现得太像个尸体，叶秋决定放弃。
等到叶修终于有点精神地坐在桌子上喝粥的时候，已经是8月10号了。那一天，家里这边下着雨，一扫八月的燥热，自然风吹进屋子，很是舒服。
叶修习惯性地抓着遥控器开了客厅的电视，却不期然，一眼看到了电视屏幕上，面无表情的周泽楷。
啪嗒一下，勺子砸进空着的碗里。
因为叶修的关系，这次的国际联赛，叶家也是一直追直播、追访问的。电竞频道后来就没被人动过，一直停留在这里。
电视里重播的，是一个赛后的专访。公式化的问题，公式化的答案。甚至连周泽楷的表情，都跟从前的沉闷并无二致。
不，也是不同的。
周泽楷变得更沉默了，沉默到，好像魂儿都不在身上似的。
记者：……这次也传出了不少关于你的绯闻，小周也24岁了，有没有心仪的对象，或者交往中的对象呢？
周泽楷：……（三分钟后，缓缓地开口）嗯。
这个“嗯”，到底是说有心仪的对象，还是说有交往中的对象呢？记者也尽职尽责地追问了，但在此之后，关于感情，周泽楷再没有多说一个字。
“怎么瘦了……”叶修嘟囔了一句，伸手关掉了电视。
外面的风好像更大了，雨水毫不客气地打进了屋里，靠近窗户的地板上湿哒哒的一片。
叶修清楚地记得，在机场分别的时候，那一个有可能被身后的工作人员看到的亲吻，连他自己都心动不已。
嘴唇碰触到嘴唇的柔软触感，温暖得差点让叶修狠不下心。
神经质地又扒拉了一下早已空掉的碗，叶修这才反应过来，粥已经吃完了。
“啊，真是老了！”无所谓地感慨着，叶修站起身来，想把空碗拿去厨房洗了。却在拧开水龙头后发现，自己手里拿着的，分明是盛放着酱菜的碗。
“嘁……真是……”真是什么呢？叶修却说不出来了。
“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呢……”叶修叹了口气，望着哗哗流淌的自来水发呆。
身后突然伸过来一只手，干净利落地把水龙头关掉。
猛地回头，就看到一脸不满的叶秋。
“既然好奇，那就打电话去问啊！”叶秋把手里的空碗丢进水池，随手弹了叶修一脸的水。
叶修一惊，傻傻地看着自家弟弟说：“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在你端着酱菜来厨房的时候，我就进玄关了，”叶秋狠狠地白了哥哥一眼，抬手卷起衬衫袖子道，“走开点，别碍事。”
看着叶秋认真洗碗的侧脸，叶修忍了又忍，终于还是问道：“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叶秋头也没抬地说道：“谁？哦，不知道啊。但是，既然好奇，为什么不问？难道你心里有鬼啊？做了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吗？”
“我是那种人吗！”叶修暗暗松了口气，心里却丝毫不见轻松，只得佯装生气，来跟弟弟闹腾。
“是是，你就是！”叶秋洗完碗，拿起肥皂洗手，不住地点头。
“你是不是我亲弟弟？”叶修无奈地又是一叹，晃晃悠悠地走回客厅，像是散了架似的躺在沙发上，看着窗外的雨发呆。
叶秋随手甩了甩水，跟在后面走了过来，坐在叶修的脚边上说：“就生理意义上来说，我是。”
“切……”叶修飞踹一脚，而后半死不活地翻开茶几上的杂志。
敏捷地闪过哥哥的这一脚，叶秋却也学着他的样子，懒洋洋地半躺在了沙发上，许久，淡淡道：“其实我现在，反倒不是那么希望你放弃荣耀，你好像可以继续做做俱乐部方面的工作嘛……”
“怎么，良心发现，不怪我不回家了？”叶修放下杂志使劲儿朝着弟弟翻了个白眼，而后继续把杂志举到眼前。
“我说真的，不开玩笑。”叶秋有学有样地也踹了叶修一脚。
只是这一脚，叶修却没有躲。
半晌，叶修幽幽地叹了口气道：“我已经决定了，该是时候放下了。”
“就算你放得下荣耀，肯定有你放不下的人吧。”叶秋凉凉地补了一句。
这一句，叶修却反常的没有立刻反驳。
片刻沉默后，叶修笑了笑说道：“哎呦，沐橙也快退役了，竞技比赛的职业年龄都很短的，人类不可能突破自然规律……”
“喂，我们可是双胞胎，我对你可是有第六感的！”叶秋直起身来，隔着杂志死死地盯着自家哥哥，好像要透过那厚厚的书页看穿对方似的。
嘿嘿一笑，叶修翻了个身，重新趴在沙发上开始翻杂志，只给弟弟留下一个后脑勺。
有些话，就算彼此明白，还是会忍不住装傻。
因为知道，一旦说出口就再也回不了头。每一个承诺，每一句表白，都会是欠下的债。
又有几个人敢拍着胸脯保证，能还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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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37
周泽楷在医院躺了一晚上，喝完酒之后吹了风，有点发烧。但是好在身体底子好，一觉睡起，基本上就跟没事人一样了。
苏沐橙在陪客床睡了一夜，等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周泽楷已经站在窗户边上发呆了。
“怎么样，好些了吗？”苏沐橙揉了揉眼睛，跳下床走到周泽楷身边。他的脸上缺乏血色，显得很是苍白。
周泽楷点点头，没有言语，只是低着头，静静地看着自己摊开的双手发呆。
苏沐橙也是无奈，对于开启了沉默模式的周泽楷，她也没有破解的办法，只得叹了口气道：“走吧，出去吃点东西。”
周泽楷却突然回过头来，轻声问道：“你，害怕离开荣耀吗？”
苏沐橙怎么也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愣了愣，蹙眉沉思片刻，缓缓说道：“到了该离开的时候就离开，这也没什么好怕的。我原本，也没把这个当做生命的全部。”
“如果，是现在，就离开呢？”周泽楷不依不饶地追问了一句。
“那要看是为了什么了，”苏沐橙笑了笑，抬手将鬓发别到耳后，“如果是比荣耀更值得我去追求的东西，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