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色相浑浊》第193章


察觉到弟弟深埋于心底的心意与感情的那个瞬间,笃宏感到了恐惧。那是一种害怕弟弟跨越伦常,更怕自己因为发现弟弟跨越了伦常,自己因为不甘心而做出什么的恐惧。
就连想阻止弟弟再继续这么爱着母亲霜月都让笃宏觉得恐怖,因为他一点都没有自信自己不是出于私心才想阻止弟弟。
看着把自己从这个紫原家隔离出来的弟弟饱受这份永远不能说出口的感情的煎熬,笃宏也同样被煎熬的十分痛苦。
(但是我是哥哥。)
所以笃宏不会因为自己痛苦而任性地去伤害周围的人。尤其特别是已经被弟弟伤害了的母亲。
“……等等啊~校园王子大人~”
那天,因为班上的一些杂事而留校到很晚的笃宏被几个早就看他不顺眼的学生、外加那些学生们放进来的社会青年给围住了。
“告诉我们要怎么才能像笃宏大人那样受欢迎嘛~~~”
怪声怪气地作发嗲状,其中一个社会青年凑到了笃宏的面前:“至少告诉我们你那个阴沉沉的弟弟为什么那么受欢迎啊~我听到的有个传闻是说——”
轻佻地玩弄起了笃宏的领带,这个带头的社会青年和其他围住笃宏的人一样用一种看着恶心秽物的眼神阴阳怪气地笑了起来。
“你那脸长得还不错的弟弟是个有恋母情节的变态,所以对你老妈之外的雌性都一视同仁,就连母|狗都一样。所以~”
那一瞬来得很快。
“那些人类母|狗们都会错了意,以为他是喜欢自己的——”
“——闭嘴。”
快到笃宏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拳的。
他只知道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四周只剩下一个被吓得尿了裤子的男生哭着求饶。然后自己的拳头上沾满了属于人类的鲜血。自己的手臂上、制服上、鞋子上、书包上,就连头发上都有着斑斑点点的血迹。
冷静又冷淡地望着那一地被自己揍得头破血流的杂碎们。脸上浮起一个碰到了垃圾、有些恶心的表情,笃宏像是要甩掉脏水那样甩掉了手上还在滴答着的血液。
曾经的优等生一夜之间变成了新闻头条上的“少年a”,笃宏却是从来没有后悔过自己当时所做的事情。
且,笃宏不想也不会向那群该死的杂碎中的任何一个人一记培养出他们这种杂碎人渣的家庭道歉。
看着母亲因为自己和秋人的事情黯然神伤,但笃宏永远无法对母亲解释前因后果。
也就是这个时候,笃宏终于完全地理解了自己的感情:正是因为喜欢,所以不想让她困扰,不想让她痛苦,不想让她和自己同样煎熬。正是因为喜欢,所以不想让她恶心自己,不想让她疏远自己,不想让她离开自己。正是因为喜欢,所以禁忌的秘密永远该留在潘多拉的盒子里,永不被被开启。
——这种感情,毫无疑问的是超越了尊重与敬仰,超越了通常意义上的喜欢的……
恋爱。
☆、第211章
紫原家长男;桐皇高校二年级;篮球部主将、背号五号的小前锋紫原岚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困扰过。
“……我真的是她、紫原霜月的儿子!!”
被穿着黑色西服的大汉架住的岚大声吼着,没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需要向他人证明自己是霜月儿子的他非常后悔没有把装着学生证的书包带过来。
“噗哈!”
其中一个大汉没好气的笑了起来;用大手捏住岚衣领的他嗤笑道:“以那一位为目标的人多了去了。说自己是她情人、弟弟、下属的人我也看得多了。但是像你这样说自己是那一位的儿子的人……真的、还是第一个啊……哈哈哈……”
大汉说着似乎又被戳到了笑穴;脸上的横肉随着他笑的动作跳动了起来。
“抱歉小家伙。就算你的笑话很好笑;不能让你进去就是不能让你进去。”
大汉说着一把将岚推得往后倒去。
“这里是十八岁以上的成年人才能进入的店。”
居高临下地望着摔倒在地的岚,大汉用下巴指了指店门口的招牌。
“不过就算你满了十八岁能够进店,这个店里的消费也不是你这样的小家伙能够承受得了的。看在你笑话说得挺不错的份上最后奉劝你——”
留下右手握着左手的手腕,像门神一样站在繁华区某私人俱乐部前的另一位同僚;大汉蹲□,冲着岚咧嘴而笑。
“那一位,紫原霜月可不是你这种小家伙能应付的狠角色。现在的你连想舔她的鞋都没有机会。不过你的皮相不错,看起来会是那一位喜欢的类型。”
用粗糙的手拍拍岚的脸,大汉笑道:“去顶级host club磨练几年再回来;说不定你就有机会能做那位的宠物了。”
“——————”
岚在这个刹那有些窒息。这并不是因为经过他身边的人都对他报以嘲笑的目光,而是因为他看到了自己的老妈正挽着自己不认识的年轻男人的手踏上了俱乐部二层临窗的阶梯。
岚的母亲、霜月大概是在一个月前变得奇怪起来的。
先是把唇膏换成了口红,接着干练的西服裤装变成了成熟妩媚的顶级女装,适合家庭使用的城市型suv也被拉风的跑车所代替。化妆品,首饰,名表,各种顶级定制……一系列以前岚没见过老妈在乎的东西都在家里出现。而现在他的老妈哪怕是连拿一个小小的手袋都只拿知名设计师为其一个人设计的当季新品。
当然,没有人能指责这样的霜月。包括身为儿子的岚和岚的父亲敦也不行。因为霜月用的每一分钱都是她自己赚来的。
霜月曾经为结婚育儿花费了许多的时间与精力,现在完全不再为自己的婚姻以及儿子们花费任何一点时间与精力的她虽然花钱很猛,但赚来的钱也比以前多得多。
“月亲……这么晚,你是去哪里了?”
几天前,联系不上霜月的敦一直坐在自家的客厅里等着妻子回来。为妻子还有儿子们做了晚饭的他呆呆地望着墙上的始终,每当听到一点风吹草动,他就会起身看向声音的来源处——如果不是笃宏劝敦不要冲动,要报警至少也要等到二十四小时以后,敦早就已经请警|察出动寻找霜月这个“失踪人口”了。
“……我去哪儿很重要么?”
浑身酒气的霜月说着,推开了拦在家门口的敦。平时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把外面穿的鞋子穿进家里来的她用那跟高八厘米的高跟鞋踩上了玄关前的走廊地板。
“月亲——”
敦下意识地想拉住妻子的手腕,然而他的妻子却是毫不停留地往前走去。大概是嫌脚上的感觉不太好。霜月一边走一边把高跟鞋脱了和手袋一起直接扔地板上。
“水。”
目光扫过在客厅候着自己的三个儿子,霜月只吐出了这么一个词语。
“呼啊……”
无所谓自己的哪个儿子去给自己倒水,也无所谓哪个儿子站到了自己的面前想对自己说些什么,瘫软到宽大沙发上的霜月看上去就准备连妆也不卸的就这么睡了。
秋人很快为霜月端来了温水,想说些什么的笃宏终究没能把话说出口。
把霜月扔在地板上的高跟鞋捡起、收好到玄关的鞋柜里,又拾起霜月手袋的岚刚一回到客厅就见自己的父亲驼着背蹲在地板上,歪着头问自己的母亲:“为什么、月亲?”
敦的话问的没头没脑的。饶是和父母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的岚也不能很好的理解父亲是在问些什么。然而,他的母亲却似乎明白了她的丈夫在问些什么。
掀动眼皮,躺倒在沙发上,双眼睁开一条缝的霜月微微启唇,发出了有些沙哑的声音。
“受够了。”
母亲的话让岚的心脏稍微收缩了一下。
“已经,”
血液像是在岚的血管里逆流。
“厌倦了做贤妻良母了。”
加速的心跳让逆流的血液如同某种锐利的武器那样穿刺在岚的身体里。
(喀嚓喀嚓,嘎吱嘎吱。)
岚记得像个大孩子那样的父亲曾经如此对自己形容过那种在他心中反复回响声音。
(……真的是这样的。)
岚当时还笑话敦怎么会用这么模糊又暧昧还很孩子气的拟声词来形容他的感受。现在的岚却是明白的。没错,其实那个“喀嚓喀嚓”又“嘎吱嘎吱”的声音确实很贴切。
(真的、是这样的——)
——因为那是内心支离破碎的声音。
“忍受不了的话就离婚吧。”
平静的、冷静的、冷酷的。像是在说吃腻了某道曾经喜欢的菜,今后不打算再吃一样;从沙发上爬起的霜月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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