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视同人)独翼鸟》第2章

双方剑拔弩张之时，忽然雷神横摔进宫殿里，一下撞倒女武神。“哦Sif！”Thor很快站起来，伸手拉一把Sif，“你果然在这里，还好你没事！外面的巨怪已经被击散了，老天，打垮它们花了我好多工夫。”
“Thor！”Sif激动地出声提醒，“那是Loki！”
“嗨。”Loki很应景地打了个招呼。
“呃……是的，Sif，你听我——”
“那是Loki！！”Sif愤怒，“你骗我们说他已经在混战中死去了！Thor，你是阿斯加德未来的王！你怎么可以这样！！！”
“Sif，你听我解释，Sif！”Thor震惊地接住倒下的女武神，“Loki，你——”
“抱歉，但这能让她安静一点。”Loki耸肩，“只是一个噤声魔法而已，通道不会塌吧？”他凝神听了听，“好吧，好像是没有塌。那么……”他对Thor露出一个虚伪的恭维笑容，“伟大的奥丁之子，阿斯加德未来的王，能否为我打开屏障？”看到Thor警惕的神情他立刻道：“别紧张，我只是想施展一个遗忘魔法，好让阿斯加德的诸神认为，他们的王真的是一个合格的王。怎么样，不错的提议吧。”
Thor　沉默，他似乎在认真考虑Loki的话，但最后的结果仍旧是让Loki失望的：“不行，想都别想。”
“别这样，只是一个遗忘魔法，我发誓。”
“我会跟Sif解释。”Thor果断拒绝，“绝不会放你出去。”他已经被骗了太多次，不想继续被骗下去。
“好吧。”Loki坐进扶手椅，翻起他最不爱看的书，“请便。下次再来记得带点新书。”
他最不喜欢的书是一本中庭人写的神话，其实就是中庭人脑补出来的阿斯加德完整的故事。傲慢，片面，幼稚。他对中庭人嗤之以鼻。明明只见证了阿斯加德的冰山一角，却固执地要书写诸神的一生，用自己脑海里浅薄的见解规划神的命运——
『邪神说了一次谎，于是终生都在说谎』
3
漫长。
似乎坠下彩虹桥后漂浮在无尽的宇宙里、被流放到陌生土地上的日子，都没有在这座宫殿里的时光漫长。
邪神早就厌倦了这里所有的书籍，而他可恶的兄弟却迟迟不肯来更新他的藏书。由于屏障的限制，他甚至没有办法用法术取悦自己，于是在这漫长而沉寂的时光里，邪神只能一遍遍浏览自己的记忆。
他在无数的白天黑夜里回想自己的野心，回想鲜血与荣耀，回想每一片满目苍夷的土地，也回想阿斯加德一望无际的湖水与星空，回想母亲的脸颊与秀发，回想少年时仙宫内他对自己许诺过的“王”。
他不逃避每一丝痛苦，也不放过每一刻快乐，也不对任何行为感到后悔。
他曾经犹如这颗星球上最尖锐的岩壁，高傲而坚硬，生来就有撕裂穹苍的力量，而今在孤独的岁月里他终于慢慢沉淀，沉淀成一汪宁静的海洋。
给他一点微风，他依旧能掀起惊涛骇浪，只不过在与自己独处的时刻，他暂时尘封了曾让九界为之战栗的疯狂。
这一段漫长的光阴里，Loki意外地发现，他回忆次数最多的居然还是和父母兄弟在一起时的情景。奥丁一家为数不多的清闲，父亲和母亲一人牵着Thor一人牵着他，四个人一同漫步在仙宫周围的森林里，仅仅是这样就觉得满足。或许他并不是那么想当王，他想要的只是牵着他的那一只手，只是一个完整的家。
不过邪神每次想到这里都会笑起来。他嘲笑自己的软弱，嘲笑自己做的每一件事几乎都与之背道而驰。
如果那一天雷神没有像一头悲愤的雄狮一样冲进宫殿，或许Loki会在回忆里慢慢找回一些他埋葬已久的东西。
可一切都是那么不可避免。
那一天Thor冲进宫殿，Loki轻而易举地分辨出他的悲痛，或许是他中庭的小女友真的被死神带走了，他的兄弟简直像一只受伤的落魄雄狮，于是他也没有开玩笑，而是安慰道：“哦，我很抱歉。”
他并不知道这句话对Thor的刺激甚至比他开一个恶劣的玩笑更大，下一秒他就被一个咒语砸倒在地，接着Thor揪起他的衣领。
“嘿！到底怎么了！”Loki有点生气，Jane死了关他什么事？
“你到底对Sif做了什么？！别对我说谎！”
“什么？Sif？”Loki不明所以，“她怎么了？”
Thor重重地把他按在地上，怒视他许久，才咬牙颤抖道：
“Sif　死了。”
“什么？”Loki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女武神怎么会……不，那他刚刚说的那些话岂不是……“等等，Thor……”
“你到底对做了什么？”Thor努力让自己冷静，“别对我说谎，否则你会死。”
“我没对她做任何事，只是一个噤声魔咒。”Loki镇定道。
Thor紧紧把他按在地上，似乎是在分辨什么，接着他手里的力道渐渐松了。
“你真的没有对Sif做什么……”Thor似乎在自言自语。
“是的。到底怎么回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身体里流窜，Loki感到明显的不舒服，“你对我做了什么？”
面对Loki质问的目光，Thor有一瞬间的躲闪，但他很快又用那种正直到无以复加的眼神回视过去：“别对我说谎，Loki。”
“哦我的天……”Loki头疼，他的兄弟总是不肯相信他，“我没对你说谎。”
“以后也别对我说谎。”Thor说完转身就要走，Loki敏锐地察觉到有些不对劲，“嘿！”他叫住Thor，“那个咒语是怎么回事？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Thor回过头，他眼神里依旧是那种不变的正直目光：“如果你再对我说谎，那咒语会杀死你。”
Loki被这句话击中，反应了好一会儿，种种情感才一齐涌上来。“你从来不信任我。”他一字一顿道。
Thor没说什么，低着头大步走出去，或许是愧疚，或许是不安，或许是对Sif离去的悲伤，他没有停下回应弟弟的指责。
“你就不应该把我困在这种滑稽的地方。”
他听见身后Loki毫无起伏的冰冷声音，“如果我是你，我一定会下令处死我的弟弟。因为他说的每一句都可能是谎话，他的每一个行为都可能是背叛。你，把我关在这种地方，说是让我免于阿斯加德诸神的审判，以为就是救了我，以为就是你高尚了吗？你的宽容是懦弱！”
“Loki！”Thor终于大吼，“你不懂！你是我的兄弟，可是你看看你现在变成了什么样！你把阿斯加德、把你的朋友当成你的敌人！我不得不提防你说的每一句话、你做的每一个行为——”
“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Loki猛然提高了音量，“我的兄弟……”他已经很久没叫过Thor兄弟，这个词他现在说出来竟觉得凄凉又绝望，“我也有过家，我——”
Thor打断他的话，向邪神的心脏射出最致命的一箭：“是的！可你亲手杀了你的父亲！！”
Loki一下子被堵得说不出话来，他用一种不可思议、如梦初醒般的眼神定定地看着Thor，然后忽然一笑：“哇哦。”
“多亏你的提醒。”
是飓风，撕破海面露出水底狰狞的山峰。
他的每一个字像是毒蛇浸满毒液的獠牙，一字一字咬进自己的心里。
“我差点都忘了，”
他差点都忘了。
奥丁在宇宙魔方前对他说过的话，猩红的眼眸与深蓝的皮肤……阿斯加德金碧辉煌的仙宫，父亲，母亲，哥哥——这一切，不过一场脆弱无比的幻境。
“我用你父亲的矛，杀了我父亲。”
4
怒火一旦燃起，就滔滔不绝一直燃到荒芜。
愤怒的尽头是绝望，在这种绝望的驱使下他甚至无数次想打破黄金屏障，倚靠自己的力量想方设法走出这囚笼，却每每在最后一刻回归到难以言述的平静中。
在这诡异的平静里他仔细地审视自己的灵魂，问自己为什么明明挚爱这片土地，却又无数次地给予它伤害。他并没有找到原因，只是在孤寂的思考中，他发现了一个无比可笑的事实——
他爱着这个国度。
真是太令人发笑了，他居然在做过一切伤害它的事之后、在被这个国家所有的臣民所抛弃的时候，发现自己深爱着它。
他眷恋着每一个生命在这片土地上萌芽的声音，他眷恋着日暮与黎明在这个星球上交替的场景，他眷恋着从金宫露台上俯瞰下去所看到的每一个子民，他眷恋父母和兄弟印在他手掌上的掌心。
他不能自已地深爱着这一切，以至于不惜想方设法来得到注意，来得到一个让他安心的结局。
可谁会相信他的爱呢？他是邪神啊，邪神怎么会善良？
在远离阿斯加德的宫殿里他静静地翻阅着书籍，他的兄弟自那次争吵之后再没来拜访过他。Loki以异常平静的心情等待着，他知道他的兄弟迟早会来一趟，不管是Jane死了还是其他什么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