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门同人)用岁月换尽一曲流年》第3章


二月红冷冷的撇了眼之前闹事如今被张启山收拾妥贴的几人,扬声道,“陈皮,替师父送送几位贵客。”说罢,又走近陈皮用只有他们二人听得见的声音嘱咐道,“给个教训,别伤人性命。”
一想起刚刚那几个张狂的家伙,陈皮的目光都狠戾了几分,幽雅的月色像是将他清瘦的身影镀了层清冷的银光,若不是师父交待了不能伤人性命,他才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放了他们。
之后陈皮每次回想起此事,都是懊悔又庆幸没杀那几个人,当然这是后话。
走廊上陈皮望着灰蒙蒙的天空长舒一口气,虽然外头还下着淅淅沥沥的秋雨,空气也从干燥闷热变得潮湿阴冷,但依旧让他觉得分外美好。
一个多月以来,陈皮一直在研究一个油斗,前些天总算是淘了不少好东西出来。
陈皮在台阶上蹭掉了沾在鞋子上的枯叶和湿泥,却让廊檐上滴落的雨水打湿了鞋面,他皱着眉低低骂了几声,但很快又揣紧了怀里的红木盒子向廊子尽头的小亭走去。
这次的斗在江苏一个偏远的山区里,陈皮特意回长沙前在江苏采芝春买了盒果脯,听说这间铺子的甜食最正宗了。
陈皮打开盒盖,方形的木盒被隔成四块,分别放着桃肉,乌梅,杏肉和杨梅。晶莹剔透的果肉上撒着细碎的糖粉,分外诱人,陈皮小心翼翼的捻起块杏肉塞到嘴里,酸酸甜甜的。
他勾着唇角盖好盒盖,师父一定会喜欢的。
廊檐上的雨水像断了线的珍珠落在水洼里溅起一圈圈涟漪,亭子里的二月红一身长袍马褂,珍珠白的底色,领口,袖口和下摆上绣着红艳的流云纹,衬着他修长的身姿到有几分魏晋文士的风流飘逸。
亭子对面有一棵有些年头的秋海棠,枝头上还开着一簇一簇的繁花,被雨水洗过后没有丝毫狼狈,到是颜色更清丽了。二月红端着盏哥窑的冰裂纹白瓷茶盏,他对古玩并不热衷,只是喜欢品茗,而茶具用老东西似乎茶水都带着岁月的悠然。
走至回廊的陈皮看着对面亭子里的人影,连忙加快了脚步但很快又停了下来,因为从另一头一道碧色倩影已经提着食盒来到了师父身边。
师父清冷的身影也因来者染上了一层暖意,一双漂亮的凤眸满满都是宠溺,看得陈皮一阵心灰意冷,转身准备离开。
“陈皮”
远远的却听见丫头唤了他一声,陈皮只好拖着灌了铅的步子进了亭子。
“师父,师娘”陈皮温顺的请了个安,他偷偷瞄了一眼师父却瞧见他也在看自己,只是眸子里没有了看丫头时的暖意,是一片复杂的冷意,看的陈皮心中一凛。
“正好我今天让小桃去街上新开的西洋点心铺买了盒西洋点心,听说很好吃呢,来,陈皮你也尝一块。”丫头笑靥如花的递给了他一块奶油夹心的蛋糕。
“谢师娘”
丫头见他怀里还揣着个红木盒子,不禁好奇道,“陈皮,你怀里的是什么呀?”
正咬着手里蛋糕的陈皮愣了愣,忙咽了口里的蛋糕将盒子递给了丫头,“这是我特意给师娘带的礼物。”
丫头受宠若惊的接过,打开看着里头的果脯,回头冲着二月红笑道,“这小子还说是给我的礼物,我不能吃甜食,而二爷又是最喜欢吃甜食的,明显是特意给二爷带的。”说罢,素手捻起块乌梅递到师父嘴边,师父也就着吃下。
陈皮将脑袋撇到一边,目光看着被雨水打落的一地落花,心里很不是滋味,这一刻他心里竟然生出了一个可怕的念头,要是丫头真的就病死了该多好,这样就没人每次都占着师父所有目光了。
丫头陪着师父聊了一会儿,受了风低低咳了几声,便随着小桃的搀扶回了房间,亭子里终于只剩下了自己和师父,到很快陈皮便发现是师父故意留下的,师父簇着眉面色冷俊。
“跪下”
陈皮很顺从的跪了下去,看着师父冰冷的神色,他挺直着腰有些不服气,“不知徒弟犯了什么事,惹了师父生气?”
二月红狭长的眸子冷冷的,“你还有脸问我,李二瞎根本就不是折在了斗里,他是你杀的对吧?”
还以为是什么事,陈皮神色轻蔑道,“他想甩开我们单干,既然有了反骨,当然得杀。”
“唉,乱世之中每个人活的都不容易,得饶人处且饶人,你何时才能懂啊!”二月红无奈叹了句。
陈皮目光一冷,“我是不懂,但我知道凡是想要背叛师父的人都改死。”
见他还嘴硬,二月红气急败坏的甩袖离去。
还跪在原地的陈皮,有些倨傲又有些失落,他抬头看着被遗弃在桌上的果脯,一颗一颗还是那么诱人,满心欢喜的来,一脸狼狈落魄的走。
海棠花都落了,秋意也渐浓,雨水噼里啪啦的砸在瓦片上从廊檐上滑落,连成一片雨帘。
师父,我想起了,你是自从我跟在你身边杀了第一个人开始,你对我就越来越冷漠了,可是师父,我所做的一切都只为了你啊。。。你那般九转玲珑的心思真的看不出来吗?
☆、第 3 章
风轻轻扬起片片墨绿带黄斑点的叶子,“哗哗哗。。。”响个不停,不带温度的阳光在叶隙间穿梭闪闪烁烁,陈皮懒懒地靠在树干上,他每次想事情都喜欢躲在树上,这儿清净。
秋雨连绵不绝的下了七八天才放晴,师父也有七八天没给过他一个正眼,当然现在师父也没空搭理自己,丫头前些天吹了点冷风,本就孱弱的身体如今是连床都下不了了。
想到这儿,陈皮还有点心虚,他也就是偶尔想想干脆让那整日被师父捧在手心的丫头病死算了,没想到真就快灵验了。要不换成每天想想让师父投怀送抱呗,说不定哪天就成真了。
“估计有点难,要不你哪天把二爷灌醉了试试!”
“嗯。。。好主意。”
陈皮刚答完,就觉得额头上一排黑线,细思极恐,他探下脑袋见树下一张清俊秀气的脸也仰着看他。
陈皮锁着眉头,翻身下来一把拽住那人的衣领子,恶狠狠地道,“你是怎么知道我心里想什么的?”
那人也不惊慌,反而勾着嘴角不卑不亢的答道,“我算出来的。”
听着他开玩笑似的话,陈皮虽然一脸不相信,但毕竟在红府他还是松了那人的衣领子。
退开两步仔细打量此人,一席朴素却整洁的藏青色长衫,外面套着的马褂上还真有个八卦图,鼻梁上架着副现下最时兴的金丝边框眼镜,举手投足间到真有那么点风仙道骨的味道。
齐铁嘴扶了扶眼镜,顺势靠着身后的大树,冲陈皮扬了扬眉毛“要不要我帮你算一褂?”
“不需要。”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陈皮毫不留恋的转身就走,他从不信这些故弄玄虚的东西。
看着陈皮渐渐远去的背影,齐铁嘴幽幽的叹了口气,此人命数注定一生坎坷,是个亦正亦邪,心狠手辣之人,必不得好死,却偏偏。。。是个痴情人。
后来连着几天,佛爷和八爷又轮流来了两趟,但师父一直守在丫头的床榻前连面都不肯露了,陈皮隐约觉得会得有什么大事发生。。。
天气一天天的冷了下来,昨夜降了霜屋外头白皑皑的一片,陈皮穿着薄袄还是觉的寒风像银针一样扎在肌肤上,一阵阵的疼。
现在师父的全部心思都一头扑在了病重的丫头身上,红府的盘口和生意都是陈皮和几个老伙计在照看着,得亏快到年底了没什么大事,不然下头那群拿命换钱的家伙又得生事了。
陈皮漫无目的在院子里闲逛,走着走着竟绕过了回廊来到了师父屋外,陈皮有些踌躇不定,但终究是轻轻推开了房门,一股子带着浓重中药味的热浪扑面而来,熏地他呼吸都困难了。
屋子里有些昏暗,只有从窗户泄下几束亮光,“滋滋。。”几声木炭被燃烧的声响衬得屋子寂静的有些渗人。
穿过一道琉璃珠帘,只见矮凳上坐着的师父伏在床沿睡得昏昏沉沉,师父是真的太疲倦了,难怪自己走进来他都没发觉,可就算是睡着了,师父还是紧紧握着丫头消瘦的手。
陈皮望了眼床上气若游丝的丫头,莫名的不悦。
他走上前将师父握着她的手解开,轻轻的将他拦腰抱起,本就清瘦的师父如今竟又瘦了许多,腰上是一点肉都没有了。
将师父抱到窗户对面的贵妃榻上,从衣柜里取出薄毯为他盖上,陈皮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师父安静的睡颜,没了平日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竟有一点孩子气的乖巧,陈皮不由自主的伸出手轻轻抚摸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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