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次死亡》第39章


我打电话询问了林昊几个问题,得出了以下结论。
一、项北的确在一个月前向沈曼提出了离婚申请,手续过程都是由他操办的。
二、离婚协议书他在七月十四日当天交给了项北,只要婚姻双方签字就能立即生效。
三、案发当天林昊早上9点左右在餐厅约见过项北,当面转交了离婚协议书。项北当时确认过后,立马就签了字。
四、项北自己带走了离婚协议书,可经过警方的搜查,项北家中,办公室里都却并没有发现类似文件。
我揉揉太阳穴,将上述信息又理了一遍。然后问周正阳:“沈曼现在人在哪里?”
“应该在她父母家吧,昨天审问过后,就有人来接她走了。”
“还是没人能证明案发时她的行踪吗?”
“没有。”周正阳压低声音悄悄道,“燃哥,你在怀疑沈曼?”
“基本可以确定吧。”我缓缓道出我的推理,“还记得犯案所用的凶器吗?它放在厨房一个很不起眼的柜子里,要从那么多柜子里找到放置刀具的并不容易,所以犯人必然很清楚项北家的布局摆放。之前我们排除沈曼的原因是因为她不存在杀人动机,但她其实有意隐瞒了离婚这件事。犯人通常会下意识规避对自己不利的言辞,尤其是和犯案有关的。所以我猜测这个案子很可能与离婚有关。”
周正阳听了我的推理,赞同的点点头:“那么证据呢?”
“正阳,那就要看你的了……”我冲他狡黠一笑,“另外,调出沈曼那天的报警录音。”
周正阳默默地打了个寒战,一脸“凭什么是我”,“怎么是我”,“怎么老是我”,“我好命苦”的表情。
我们没提前打招呼,直接去了沈曼本家。我们的突然“袭击”令他们有些措手不及,而沈家二老明显及其不欢迎我们,从我们进去就一直吊着张脸。要不是他家佣人先开了门,估计我们连院子都进不去。
他父亲勉强请我坐下,让佣人上了热茶,问道:“警察同志,还有什么事吗?”
我客气的说明来意:“我们还有些情况需要向沈小姐确认一下。”
沈曼在一旁坐立不安,听我说到她,紧张道:“我知道的上次已经全部说了。”
“我们新了解到一些事情,需要找当事人问清楚。”
沈父插话道:“那请警察同志快些问吧,小北的死对小女打击很大,她需要时间休息。”
我笑笑:“我就简单的问几句。”
周正阳这家伙,在这时候竟然给我掉链子,憨憨的不好意思道:“我想去趟洗手间。”
沈母站起身:“让佣人领你去吧。”
“不用这么麻烦,我自己去就行。”周正阳笑着摆摆手,朝所指的方向找洗手间去了。我心里暗暗祈祷,这家伙,千万别弄出什么幺蛾子。
我轻咳一声道:“沈小姐,案发当时你一直在逛街么?”
“是……是的。”
“有人可以证明吗?”
“……没有。”
这时候在旁边默默站着的佣人发话了:“小姐,你那天不是有回过家吗……”
沈曼表情瞬间破碎,看上去很扭曲。沈父大声呵斥道:“这有你说话的份吗,不要多嘴!”佣人吓得一哆嗦,脸色惨白的退到一边,头都不敢抬起来。
这是我要的线索,于是我追问道:“沈小姐当天来过这里?”
“……我……”沈曼吞吞吐吐,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倒是沈父替她回答了:“小女当天的确回过家,这有什么问题吗?”
“之前为什么不说?”
“这并不影响你们查案。”沈父拿出长辈的气势,义正言辞道,“警察同志,你这是在怀疑小女吗?”
“不,只是同案件相关的人,我都有义务调查清楚。”
“那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小女案发当时就在家里,我和她母亲都可以为她作证。”
我看向畏畏缩缩的沈曼,问道:“是这样么?”
“……是。”
关系这么亲密的人的口供,基本没有价值,因为他们徇私做假的可能性太大。而且若是有如此明确的不在场证明沈曼当初为何不说?现在说这些,未免太假,太苍白。
“我们会参考的。”我点点头并不点破,“还有一件事。据项北的律师林昊所说,项北在一个月前就提出要离婚了,是真的吗?”
沈曼惊了一跳,没想到我们会调查这么深,紧抿着嘴唇:“是真的。”
“可你当时说你们夫妻关系非常和睦。”我用手指轻轻敲击了几下桌面。
“因为……家丑不可外扬……离婚这事我不想让别人知道……”
“那离婚协议呢?你有看到吗?”
“这……”
没等她回答,我又迅速补上一句:“它现在在哪?”
沈曼已经说不出话了。沈父忽的站起身来,护在女儿身前:“警察同志,你今天问得已经够多的了,请先离开吧!我们都要休息!”
我有拒绝的权利吗?我看就算我拒绝,他也会毫不犹豫的把我丢出去。
我尽量周旋拖延时间,好不容易等到消失许久的周正阳姗姗来迟,完全无视我们周围的低气压,笑嘻嘻的□□来:“这是怎么了?询问完了吗?”
他走到我身边,偷偷冲我做了个手势。我会心一笑,那是我们之前就约定好的暗号,意思是,任务成功。
“对不起,恐怕得请沈小姐和我们一起回警局了。”我拿出明晃晃的手铐,将她扣在沈曼纤细的手腕上,闪烁着冰冷的白色银光,“现在,我们正式以杀害项北的罪名逮捕你。”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我们一起继续化身为破案的使者
☆、【37】
沈父拦住我们的去路:“你凭什么抓人?!你有什么证据?!”
沈母也急急地冲过来:“警察同志,小曼一直是个乖孩子,她从小胆子就小,不可能会杀人的……”
周正阳掏出一个透明塑料袋,里面装着一份白色文件,上面还沾有红色的指纹,是手上沾血后抓它造成的,分外刺眼。而文件的封皮,白纸黑字的大大写着五个字“离婚协议书”。
“我想上面的指纹应该就是你,沈曼小姐的。而血迹,则是被害人项北的。”一字一句道,“这就是你犯案的铁证。”
周正阳借口上厕所,其实是趁机溜到二楼,来到了沈父的书房。藏树叶最好的地方就是树林,同样,沈曼在回家后,一时慌乱就把带血的离婚协议书顺手插进了沈父的书柜里。这和她胆小懦弱的性格有关,遇事躲回了家里,并且在极端害怕的情况下竟然忘记销毁证据。而我就是分析了她的这种心理,早早准备让周正阳找到了证物。
“我们调查了你那天的报警录音,你在打电话报警的时候就已经露了马脚。当时你看见腹部中刀的项北躺在地上,就知道他是被杀的。”我道,“因为正是你杀了他。”
世界瞬间安静了,沈曼父母苍白无力的辩解也顿时没了声。我们将沈曼送上警车,沈母直接哭得昏倒在沈父怀里,可怜天下父母心。
警局里,沈曼一直在抽抽搭搭的哭泣,断断续续的不停重复:“我不是有意要杀他的……我不是有意的……我真不是有意的……”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递给她一包手纸,“说下案发经过吧。”
“那天我回家后发现项北也在……却是……让我签离婚协议书。我不愿意,我是真的爱他,所以想挽回他……我在厨房拿了刀,以死来要挟他……他冲过来抢我手上的刀,我们发生了争执……然后……我……我……失手将刀捅进了他的身体……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已经……满身是血的倒在地上了……我没想要杀他的……真的……”她实在说不下去,捂住脸,泣不成声。
我不忍心的闭了闭眼:“所以……你是一时失手杀了项北?”
“是……我们结婚后,夫妻关系就很冷淡。我一直觉得,时间长了自然会好,可反而越来越糟……一个月前,他向我提出离婚……我不愿意,我最好的年华都给了他,他怎么能这样对我……”看着面前这个女人的痛哭控诉,我很同情她。慧极必伤,情深不寿。
“把当时的细节再说清楚些。”
“我当时在厨房拿了一把刀,应该是西瓜刀……然后回到客厅,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威胁项北……他冲过来,想要抢夺我手上的刀……我不愿,抓着不松手,我们扭打成一团,不小心摔倒在地上……结果……刀刺入了他的腹部……他倒地不起,流了很多血……我吓得不知所措,慌乱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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