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宫乱妃天下》第22章


终于见到了。她像木塑一样呆立在原地,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他居然冒了砍头的危险,假扮太监潜进宫里,为的,只是见她一面!
那一刻,她怔怔无语,竟然落泪。谁也不知道,独享着穆笙的宠爱,风光无限的她,心中隐藏着怎样的苦楚。
是,穆笙是夜夜流连在她的景玉宫,可是她这个“最受宠爱的妃子”,并没有得到皇上的一丝真爱,她一直都是另外一个女人的傀儡而已!
他们相好的第一晚,穆笙说,他喜欢她的名字。他希望自己能留在她的景玉宫,来逃避太后给她安排的形形色色的女人。
她受宠若惊。能得皇上独宠,是怎样的荣幸!何况,在她还是个小姑娘的时候,心高气傲的她就已经在心底暗暗发誓,此生非天子不嫁。
可是,穆笙的话并没有完。他提到一个叫宝儿的女子。他说,那个叫宝儿的女子,已经在他心里扎根,他再也容不下第二个人
她惊讶,但是认了。不要紧,青春还在,路还长。只要她对穆笙交付真心和柔情,不怕他没有对自己动情的那一天!
可是,日子一长,她便发现,他对自己几乎没什么欲望。半年下来,他们夜夜共枕而眠,可是他对她的温存,却只流于表面,如同例行公事一般,他总是很难投入。仿佛他所需要的,只是一个陪伴自己入眠的女人,而不是她的整个人。
她,张宝仪,堂堂宰相千金,只是他穆笙抵挡其他女人的挡箭牌!
无它,仅此而已!
她苦笑,暗地里不知道哭泣了多少次,可是不敢声张。
因为一旦声张,她的地位,她的荣耀,就将从此万劫不复了。
在她最压抑,最失意的时候,池宿竟然出现在他的眼前。她对他的深情,几乎是感激涕零。
她不是没人在乎的女子!有人为了见她一面,不惜以生命为代价!
她需要这么一个人,来填补心中的虚空和虚荣。
何况,宫中的日子,真的太过寂寞,她需要一个能陪伴自己的人。
相谈甚欢。她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在父亲的宰相府,那段无忧无虑的日子。
她割舍不下这样的感觉。她还想要。
“如果有可能,你要常来看我。”
送他出宫时,她随口说出的一句话,却如雷震耳般,回荡在他的心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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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俺项羽啊: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偌大的舞台上,只有身着帝王华服,素面朝天的池宿,尽力地扮演着自己不擅长的西楚霸王项羽。
若不是为了在台下,那个容颜孤寂的女子,池宿断然想不到,自己身为当家花旦,还会有扮演项羽的这一天。
戏苦,心亦苦。
聪明如池宿,怎会猜不中她的心事?她不过是借自己的戏子之身,试图来捕捉那个离他远去的穆笙的影子罢了。
穆笙,项羽,一个是当今天子,一个是昔日霸王,同样的帝王之身,却是两个八杆子也打不到一块去的字眼。
无奈此时,却因了她的孤寂,在她的醉眼里,将这两个人的影子,模糊地重叠起来。
那句“虞兮虞兮奈若何”,如同针锥一样,刺得她心里一痛。
“皇上”泪眼愈加迷离,一直沉默着流泪的她,猛然掷掉手中玉杯,跌跌撞撞的,蹒跚着朝台上的池宿奔了过去。
戏曲戛然而止。池宿的动作僵住,立在台上,看她朝自己奔来,便再次如同中了魔语一样,张开双臂,迎她入怀。
她猛然扑到他的怀中,撞得他的胸口生疼。
他也如同陷入梦幻一般,紧紧拥她在怀,将头埋在她的秀发里,伸出手,用指尖细细地抚摸着她的脸,触碰她的泪。
虽然胸腔之下,说不出的疼痛蔓延全身,可是,真的没关系。
即使她眼中所看到的,并不是自己,而是那个远在春筱宫的薄幸帝王。
没关系,只要这样拥住她,一切都没关系。
她抬起头来,眸子里扑朔迷离,像一个贪婪的孩子一样,缠上他的唇,无休无止地索要他的抚爱和怜惜。
她想要,他便给她。从来都是这样,这次也不例外。
他热烈地回应着她的吻,缠绕,深入。渐渐地,他变成索要的那个人,似蜿蜒的柔蛇一般,他忽然变得强硬,极力地萃取着被自己捆绑的猎物的魂灵,温暖,欲望,以及一切。
很长时间以来,他几乎恋上这样的感觉。
热烈的,痴缠的,绝望的。
绝望过后,还能剩下什么?他曾一遍一遍地问自己。
答案重要吗?
不,只要这样就好,他根本不去想明天,以后和将来。
他明白,从他十岁的那一年,在那个滴水成冰的冬日清晨,他见到她的第一眼开始,他已经在她的双眸和笑靥里迷失,他根本是甘愿沉醉其中,无心将自己救赎。
“要,我要”她忽然从他的纠缠里挣脱出来,仰起脸,迷离地望着他,眸子里燃着滚烫的欲望。
“好宝儿,听话,别闹了。”他抚着她的发,发出的声音,几乎连自己都吃惊,那般软弱苍白,那般沙哑无力。
天知道他心中是怎样的煎熬,他的话违背了自己的心!是,他想要她!从没有过这样强烈的欲望,令自己恨不能将眼前这个柔弱的女子,狠狠地拥有,然后揉碎,遍撒在自己的灵魂之上。
她却根本没看到他的挣扎,任性地,不管不顾地,如同一根藤蔓一样,缠住他的身体,痴语着,呻吟着,撩拨着他那颗已经被烧得发烫的心。
再也无力克制,欲望如潮水般侵袭过来。他如同被触怒的兽般,低低地闷哼一声,紧紧地擒制住了她。
[正文:第二十九章 泄密]
不管了。只要这一刻,就算天塌下来又何妨?
如果注定你是我的劫,就让我们一起沉沦其中,直至末日来临的那一天。
他狂乱地吻着她,喃喃低语。
情迷意乱之中,他陡然看到她那张娇艳绝伦的脸,馥郁清香,一如往昔。
——你在做什么?你也要做一个不能给她承诺薄幸男子了么?
那个藏在自己心底十几年的,永远不伤害她点滴的誓愿,潜上心来,令他从迷乱中清醒,他陡然松开了她。
然后,强迫自己深吸一口气,将肆虐的欲望渐渐从身体里驱逐开来。
“好宝儿,不可以,真的不可以。”
他轻轻抬起她的脸,在她的额头上留下一个轻柔的吻。
她不解地望着他,眼中满是疑惑。随之而来的,是愤怒,责骂,暴风雨般的任性,撕咬,和胡言乱语。
“乖,宝儿醉了,我送宝儿回家。”
他默默地承受了她的无理打闹,待她安静下来,便从头到尾地帮她整理了衣冠,然后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向景玉宫慢慢走去。
身后,原本已空无一人的戏台上,缓缓地走出一个人来,正是皇上身边的太监卫明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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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沉,春筱宫。
“棠三,去锦祥殿看看,皇上怎么还没来。”许蝉儿坐在堂上,略带忧色。
棠三应声,提了宫灯正准备出门,却迎面撞上匆匆而来的卫明礼。
卫明礼进来,给许蝉儿禀道:“皇上让奴才给贵人知会一声,今晚要通宵批阅奏章,皇上要凌晨才能回来。皇上还说,务必令贵人早些休息,不用劳神等皇上了。”
许蝉儿皱眉道:“皇上最近总是通宵达旦地批阅奏章,要么就是在军机处和众位大臣商议国事,不晚无归,是不是朝廷发生了什么大事?”
“奴才也不是很清楚,只隐约听到一点消息,说是早年被先帝覆灭的‘姜夏’小国,最近又有死灰复燃之势了。此事好像非比寻常,皇上和众位大臣们每天愁眉深锁,劳心费力得很。”
在许蝉儿的印象里,早些年在浣衣司做苦役的时候,似乎隐约听到过有这么个地方,是大源王朝的附属小国,这些年一直跟大元王朝有战事纷争。
而打仗治国,从来都是男人们的事情,多问无益。
许蝉儿令棠三将刚炖好的燕窝银耳雪糖粥取了一小罐,交给卫明礼,笑道:“皇上昼夜劳顿,蝉儿一介女流,无法替群王分忧,只好做些女人家份内的小事了。”
卫明礼接过,本该走了,却又踌躇不动,似乎有什么话想说。
许蝉儿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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