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别改嫁》第156章


完当时,她就迫不及待的要去看她,想要把对妹妹所有的疼爱和愧疚,统统的补到苏心怡的身上。
但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儿子冷夏,居然要娶心怡,她又怎么可能答应呢?
他和她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妹啊,这不是乱伦吗?他们的孩子,又怎么能容于世情呢?要遭天下人的嗤笑的!
听完了这一切,冷夏完完全全的蒙了,脸色如灰,而血医却神色恍然,轻轻的说道:“恨不得当年,我们都只听说老门主和夫人大吵了一架,都还奇怪呢,老门主平素对夫人可谓是言听计从的,怎么会舍得和夫人拌嘴,却从来不知这其中细由,原来如此。”
“啊”冷夏突然大叫一声,疾步奔出了房门,月白的身影转瞬消失在花红柳绿之中,只留下一阵冷风拂过,伴得那声的哀号呼呼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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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 问天
看着冷夏状若癫狂的冲了出去,夏宛如的心紧紧揪在了一起,面上也显出痛苦之色,细长的柳眉交蹙在 一起,冲动的站起了身,想要追出去,安抚儿子一番。
“夫人稍后再去,先让门主独自冷静一下也好。”血医适时的叫住了她,柔声的说道:“夫人说的这件事的确太过惊人,换做任何人换作门主,只怕一时也难以消化,就先让他自己缓过劲来再说。”
夏宛如想了一下,止住了脚步,看着侍女莺儿端来的午膳,低叫一声罢了,然后对莺儿说道:“再去拿一副碗筷来,今日留血医在此用膳。”
莺儿应了一声,布置好了饭菜,转身又去取碗筷,血医诧异的看着夏宛如,黝黑的双眸中微微荡起一波暗流,“夫人?”
夏宛如微微一笑,示意他在桌旁坐下,才道:“这些年,为了我这身体,也辛苦你了,今日就当我略表谢意好了。坐下吧,不用拘束。”
这些年来,她虽然一直没有清醒过来,但是神志断断续续尚在,每天血医按时过来为她把脉诊治,对她的饮食悉心调理,从未有过一丝不耐,甚至为了她的病情有时发出长吁短叹来,让她感动颇为亲切,下意识里,对这个相伴十余年的男子已看作至亲好友一般,所以并不避讳。
血医微一点头,面带恭敬的说道:“治病救人,乃大夫职责所在。夫人所言,令血医惭愧。”
夏宛如也不再多说,拿起银筷,细细的挑拣,慢慢的吞咽,须臾便面带愁色,发出一声轻叹,直接问道:“血医,你说我该怎么办?”
血医一怔,放下筷子,细想片刻,才慢慢说道:“夫人何须庸人自扰,一切都看门主如何处理吧。倘若处理不好,夫人再费心想办法便是。”
“可是那毕竟是他的亲生孩儿,我怎舍得让他担上嗜子的不义之名?”夏宛如猛然睁大了双眸,急急的说道。
“这”血医也迟疑了起来,修长的手指轻叩着桌面,面现难色。
也是,这天下有哪一个男人能够狠得下心,去扼杀自己的亲生骨肉?更何况,那还是与自己最心爱女人的孩子?
门主自从当年那事出来之后,一直对人都淡淡的,很是冷清冷心,如今好不容易才喜欢上一个女子,却是这般结果,这让门主如何能够承受的了?
要门主亲手拿掉自己的骨肉,那要承受多大的煎熬,多少的痛苦啊!更别说苏心怡肯吗?她又会如何看待门主?这都是极大的麻烦啊!
一时之间,房内寂然无声,只剩下血医那单调而又富有节奏的轻叩之声,“啄啄啄”的响起,气息压抑而令人愈加烦闷。
不知过了多久,夏宛如怔怔的看着门外被轻风不断吹拂着的小草,一双水眸中渐渐聚出一层层的水雾,她忽然闭了闭眼,一滴晶莹如玉的泪珠悄然从脸颊滑落,开口咬唇说道:“也罢,这个恶人,还是我来做吧。”
听到此话,扰是一向内敛的血医也不禁动容,脱口叫道:“夫人,你”
夏宛如趴伏在桌上,双手掩面,微微抖动的肩头泄露了此刻她的心境。“当年我一语不慎,酿成大错,造成了多人的痛苦,没想到居然延至后代如今,我怎能忍心看着夏儿的双手染上亲子的鲜血。既然我已经错了一步,那就再错一步吧,总比让夏儿痛上加痛的好。”
她的声音虽然低柔,但却带着一股坚决,仿若是从容就义般的毅然,只是,越说到最后,语声渐歇,声带哽咽,几乎泣不成声,让血医直直看向她的眸子也悄然染上一抹怜悯不忍,以及些许晦涩难懂的复杂。
静默了片刻,血医的双手悄悄的握了起来,手背上隐隐暴出几许青筋,他的脸蓦地一沉,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定,腾的站起了身,沉声说道:“血医不才,愿为夫人解忧。”
说完,他转过身,毫不停留,大步向门外走去,走势极快,带起的衣角呼呼生风。
“血医?”夏宛如猛然抬起了头,万分惊诧的看着他,慌忙叫道:“万万不可!”
听到叫声,学医顿住了身形,背对着她,缓慢说道:“夫人,血医自入得血煞门来,未立寸功,常在心底暗叫惭愧。如今好不容易有了这个机会立功,还望夫人能够成全血医。他日,门主定会为此事来奖赏血医。”
他口中说的是奖赏,其实二人心下都清楚的明白,若是他们真的设法打掉苏心怡腹中的胎儿,只怕冷夏在暴怒之下不知会做出怎样的惩罚。
而血医此番作为,竟是将个人生死置之度外!她夏宛如何德何能,怎能让人为她做出这样的事来?即便她同意,将来死后到了地下,只怕丈夫也会怪她自私!
想到这里,她断然喝道:“不行!此时由我而起,自然有我出面解决才是。再说了,我毕竟是夏儿的母亲,万一有什么,他也会给我几分薄面,不会太过为难我。”
血医一呆,从未见过夏宛如这样厉言厉色过,倒也被唬乐意跳,随即想了想,劝道:“夫人莫急,先冷静两天,看门主如何处理,我们再做决定也不迟。”
刚才夏宛如的急切,只是因为突然看到冷夏发狂的样子,母子连心,一下情急了起来,听他如此一说,夏宛如也觉得有几分道理,低头凝神一想,点头说道:“也好。”
时至寒冬,山外漫天飞雪,千里冰寒,纵然是闭门不出,窝在家中也觉寒冷彻骨,这个山窝中虽说没有那么冰凉,鲜花绿叶常在,但毕竟这个时节的风,再轻再柔,多少还是有些寒意的。
此刻,一身水蓝衣裙的夏宛如神思却不知道随着那天上的白云飘向了何处,在冷风的吹拂下,不自觉的缩了缩脖子,更显得几分萧瑟。
血医看在眼中,挺眉微微一挑,转身向院外走去,只留淡淡的声音飘荡在半空中。“夫人,天凉,多加件衣服。”
玉指峰顶,北风呼啸着刮过,鹅毛般的大雪四处飘扬,远远的,连绵不绝的山峰都披上了一层银白的素裹,显得分外的宁静。
崖顶处,一道洁白如玉的白影一动不动的伫立在那里,形影单吊,宛如一尊千年不化的石刻。
离得进了,才依稀辩得出来那是一道人影,身上已然被白雪厚厚的盖了几层,身体的轮廓已然模糊。
在山顶极高处的冰天雪地里,谁若站在这里让身上积满了那么厚的积雪,只怕不是冻僵,就是冻死的下场。
只是从那人口鼻间呼出的微弱白雾才知,这人还活着。
但见他额头上,鼻梁上,两腮上,以及下巴处都是白茫茫一片,只有那一双冰冷至极的眼眸时而眨一下,震落些许白雪,以及那近抿的薄唇因微弱的热度而露在外面。
天色转黑,风更劲,雪更急,狂风夹杂着大片的雪花连在一起,砸到了他的眼上,他终于动了一下,一声长啸出声,震动天宇,身上的层层雪花被震得四散飞去,惊起附近丛林中一阵兀鹰聒噪的叫声,他低喃道:“你说,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可是,我才刚试了个开头,便遭到你和娘亲的一致反对,而娘亲更是爆出了这么个惊天秘闻,这还让我怎么再试下去?我还能再试吗?我还能再试吗?”
他神色间颇为激动,一边说着,双手不甘心的在半空中狠狠一抓,似乎想要牢牢的抓住什么物件一样,语至最后,声音逐渐高亢,带出厉声凄啸,巨大的声响直透彻整个山峰,在半空中一次次的回响着,震得附近丛林中,那高挂在枝头的积雪也不堪受惊的扑簌簌落地。
又是一团飞雪在狂风的带领下,狠狠的砸中了他的面颊,他伸手抹了一下脸,抬头冲着天空高喊:“亲兄妹!亲兄妹!臭老天,贼老天,为何在我需要亲情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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