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情虐:容我爱过再离开》第69章

的笑意。
“真真！”程竣在看到她的笑靥时不由自主地低吼出声，那声音立刻被铺天盖地的钢琴声和合唱声所吞没，但他脸上的震撼和惊愕却久久停留着，怎么也无法散去。
他盯视着她，凝望着她，似乎已将那一串串连贯的弹奏动作锁进目光里封存不动，但却仍然不肯相信那个弹奏着钢琴的女孩居然真的是她！
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她会出现在台上，为什么陈琛为他挑选安排的那个“竣迷”会突然间变成了她，为什么记忆中那双只会说着手语的柔弱双手竟能弹奏出如此动听的旋律他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
“真真，你不该来的不该来的”
意识里，除了这一句话在反反复复地翻腾外，他的语言能力，他的动作能力，他的思考和分析能力似乎都在认出她的那一瞬间完全丧失。
剩下的，只是一阵阵的心悸和灼痛。
“有人形容生命像一路，一站又一站漫长的旅行，
后来，总是想念，途中那段最美风景。
我爱你，自你离我远去，这句话也变成了秘密，在无数梦里。
我爱你，重复说给你听，就像那夜的你——
安静的、温柔的、依恋的，在我怀里。
让我轻抚著你，只说给你一个人听。”
只说给你听（16）
裘真轻轻按下最后一个琴键，然后抬起头。
她知道，她已经将这首乐曲完成得很好。
这首她曾反反复复练习过成千上万次的曲子，这首她自学琴以来唯一会弹的曲子，经过了今天，她便再也无需去弹奏。
因为，她已经完完整整地弹给了他、送还了他，这一辈子，她都不会再为任何人、任何事去碰触钢琴。
本来，亲手弹一首曲子送给他，只是第一次去“望幽轩”时心血来潮的一个小小心愿；本来，她以为，她会在他手臂的环侍之下、在“望幽轩”里、在他母亲为他留下的钢琴前，为他送上这个礼物，然后换来他更为甜蜜的爱意。
不想到最后，这首倾注了她所有心血和感情的曲子，竟然只能用来跟他道别，用来告诉他，此生此世，仅此一面！
想到这里，端坐琴前的女孩扬起脸孔，唇边的笑意愈发浓烈，而一颗心却在寸寸瓦解。咋上台时的僵硬和紧张早已不复存在，反而换之以对一切都无所畏惧的漠然。
女孩车转身子，面对台下缓缓自琴凳上站起，一双水样的瞳眸惊艳了在场的众人。完全安静的听觉令她感受不到会场中热烈的掌声和喝彩，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在无望地翻搅。
舞台顶部，无数盏高倍大灯正无情地照射着她，将她的脸颊烤得微微泛红，不过却恰巧掩饰了实际肤色的苍白，令女孩脸上的丽色更加夺目。
裘真上前一步立于钢琴之前，对着台下深深鞠躬谢幕。
在这个过程中，她一直感觉到有双眸子正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令她如芒在背，如鲠在喉。
犹豫了一下，她还是勇敢地将目光送了过去，并尝试着用最简单最直接的笑容去面对那个曾经至亲至爱，如今却形同陌路的男人。
但是，当她的目光接触到程竣的那一霎那，他火辣辣、赤裸裸的注视还是令她的心脏漏跳了数下，险些乱了手脚。
他看着她的目光里，带着她早已想象到的不可置信，和她万万没料到的痴狂炙热。令她在一瞬间恍惚着以为，他还是她的程竣，还是那个爱她如生命、宠她如珍宝的男人。
只一个目光的碰触，便令她手脚发麻、心跳难抑，无法自已与他的目光相胶结。
就在这时，小玄的身影突然间介入了他们对视的目光之中。她用一脸含着善意的微笑朝向裘真，并不着痕迹地牵过程竣的手。
那一身亮银色的舞衣将裘真的恍惚一下子拉回到现实。
那沉痛的现实因这个女子的存在而清晰，令裘真的幻觉刹那间破灭化为无形。
是呵！方才的一切，都只是她的幻觉。
睫毛轻眨之下，女孩迅速地收敛目光，于此同时，肩膀已被不知何时移近身边的陈琛轻轻揽过。
“　非常感谢！非常感谢这位‘竣迷’为我们带来如此动听的音乐！”
陈琛的眼眶微红，声音里也带着一丝激动的哽咽。
他侧脸与裘真对视了一下，接着向台下大声说道：“接下来，请允许我在这里代替你，也代替今天在场的所有‘竣迷’们，问程竣一个问题：这个生日礼物，你喜欢吗？”
只说给你听（17）
立于舞台另一侧的程竣过了许久才从裘真身上收回目光，并转身放眼于台下，回答的声音缓慢而低沉：“我想，对于这样一个珍贵的礼物，仅是‘喜欢’二字，还远远难以形容我此刻的感受。请原谅我无法找出一个合适的词汇来诠释我对你的感谢还有抱歉！”
直视向正前方超大荧屏的裘真一字不漏地收拾着程竣的字句，泪水毫无预期地模糊了她的视线。
一旁的陈琛马上接过程竣的话说道：“可能，在座的各位还不清楚为什么我要代替她来问程竣这个问题。也不清楚为什么这样一首简单的乐曲会令程竣如此动容。”
他将话筒靠近唇边，热切地注视着台下的所有人：
“现在就让我来告诉大家。因为，站在我身边的这个女孩子，是一个听力近乎于零、只会用手语与人交流的女子！不仅如此，她甚至在五个月之前还从未触摸过琴键！今天，她之所以能站在这里，只是因为她想在程竣的生日之时，将这首程竣最喜欢的歌送给他，并送上她最真挚的生日祝福”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台下便爆发出一片异常热烈的掌声和呐喊。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讶异和动容，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台上那个娇柔而美丽的女孩。他们看着裘真的样子令舞台一侧的程竣不知不觉地咬紧了牙关，双手紧紧攥握成拳、恨不得将那个正在讲话的家伙杀死。
台下观众的激动和台上程竣的抓狂令陈琛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狡黠，他不慌不忙地正过裘真的身子，让她看向自己：“现在，我们把时间留给你跟程竣。请你代替所有‘竣迷’为程竣送上祝福，好吗？”
在全场的静寂之下，裘真将目光缓缓转向程竣，在已经模糊了的视线之下，她隐约看见他正朝向自己。
女孩的唇边含着笑，双眸若水，轻轻将双手移至胸前，优美展现的手语令所有人再次惊叹，但此时此刻，她的眼中却只装得下眼前男人的伟岸身影：
“程竣，让我最后再叫一遍你的名字，最后再说一句，我们好爱你。谢谢你给了我们那么多美好的回忆，虽然，回忆总意味着失去，但是，我们仍会庆幸，曾经有一个你让我们铭记一生。如果我们的失去能换来你的幸福，那么，我们一定会微笑着放手，微笑着对你说再会。程竣，再会了！祝你生日快乐，永远幸福！”
女孩缓缓放下双手，强忍着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优雅而淡定地鞠躬、转身，然后向着台后缓步走去。
荧屏上的字幕将女孩的手语内容一字不漏地展现在众人面前。刹那之间，“生日快乐！永远幸福！”的呐喊声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
直到这一刻，现场所有工作人员紧绷着的神经，才随着那一声声不绝于耳的呐喊而松弛，他们目送着这个成功扭转大局的白衣女孩，心里洋溢着满满的赞赏和感谢。
程竣的目光也定格在那个小小的雪白影子之上，在看到她对他说出的手语之后，他根本忘了向观众致意、忘了接下来一系列的谢幕，只是那样定定地看着。
这一刻，他好想扔下身后的一切去追赶她的身影，但是理智告诉他，不能够！现在还不是时候。
就在那身影将要没入后台的转角消失不见，而他也准备收拾目光将演出的句号画圆之时，却无意间撇到裘真飞快地抬起手，在脸上擦拭了下，并迅速跑出了他的视线。
仅一个小小的动作，便在一瞬间冲破了程竣所有的理智和隐忍的极限，一股揪心的担忧和心疼，促使他不顾一切地抛下在场的所有人，甩开小玄紧握着他的双手，向着后台狂奔着追去。
“程竣！程竣！程竣！程竣！”
观众们热烈地呼喊被他远远地抛在了脑后，现在，他的所有意识当中，就只剩下两个字——
“裘真！裘真！裘真！裘真！”
第16卷
一切只为你（1）
好不容易带着僵硬的笑容走进漆黑的后台，裘真拐过转角，汹涌而出的泪水终于止不住打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