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sick 6 化妆舞会之夜》第7章


咀嚼。
然后喝了一口水,苍白的脸上浮起微笑,张开没有血色的嘴唇似乎想说些什么。突然听到一声“呃!”喉咙痉挛的声音,笑容也随之扭曲。
那不是在笑。她按住喉咙,一脸震惊的表情显得很痛苦。
站起来的〈孤儿〉马上与猫脚椅一起夸张地往后倒下。〈大公妃〉发出尖细的哀号、〈樵夫〉惊讶地跳起来往后退、〈死者〉也跟着大叫起身。
按住喉咙的〈孤儿〉痛苦挣扎,格子裙随着颤抖的脚不断摇晃,掀起裙摆露出一只苍白的脚。一弥忍不住“啊!”大叫一声,不由得目不转睛。
苍白的大腿上,露出和少女极不搭调的黑色枪套,还有一把沉重的冰冷左轮手枪。
(她身上有枪!可是为什么这名女孩要带枪?)
〈孤儿〉还在痛苦挣扎,苍白脸上的眼眸睁得老大。
〈大公妃〉抱着她问道:
“你怎么了””
“有人!有人在、我的、葡萄干里下毒!”
〈孤儿〉的叫声断断续续,并且踉跄起身,以惊人的力量推开打算扶她的〈大公妃〉。踏着摇摇晃晃的脚步往前走。
〈孤儿〉?你怎么了?你要去哪里?”
“有人想要毒死我。我绝对不会交出去、不会把遗物箱交给任何人。既然如此,我就把这班列车一起毁掉!”
打算离开餐车的〈孤儿〉以零乱的脚步不停走远,可以看到她掀起裙子,手伸向大腿的枪套。〈大公妃〉和〈死者〉急忙跟在她的身后。看见〈死者〉打算从背后伸手抓住她,一弥不由得大叫:
“小心!她有枪!”
“枪?你说什么,一个女孩子竟然会带枪?”
就在〈死者〉回头目瞪口呆反问之时,〈孤儿〉已经冲出餐车,用力甩上门。原本打算追上去的〈死者〉只是缩着脑袋呆站在原地。门后传来刺耳的枪声,门也因为来自另一边的力量激烈摇晃。
〈大公妃〉发出尖锐的叫声,餐车里的客人也因为枪声纷纷站起来窃窃私语。
冲到门边的一弥试着打开门,只不过完全打不开。他和〈死者〉对看一眼:
“不行。门在锁上之后从另一头开枪射击,看来是为了防止锁被打开”
“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而且她看起来好像很痛苦,一直喘气,脸色也不对劲。”
走近的〈樵夫〉伸手拉着门把“喀哒喀哒!”摇晃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放弃:
“她还大叫葡萄干被人下毒”
列车在此时严重倾斜,餐车响起一阵哀号,在打不开的门另一头,也可以听到乘客的凄惨叫声。
列车又往另一边严重倾斜。有如悲鸣的汽笛声划过夜空,不断发出尖锐声响。
远处从驾驶座的位置连续传来两声枪响。
餐车里一片鸦雀无声。
只听到似乎是在告知危机的汽笛不断回响。
喀咚!
左右晃动的列车害得〈大公妃〉倒在地上,〈樵夫〉赶紧把她抱起来。脸色大变的(死者〉喃喃说道:
“惨了,喂!”
“什么惨了?”
“速度变快了!”
一弥对着门的另一头大叫:
“维多利加!你在吗?喂——!维多利加,你没事吧?喂!”
〈大公妃〉抖着肩膀哭了起来,餐车里面的其他女士也跟着一起哭泣,她们的男伴急忙握着她们的手、或是抱在怀里加以安慰。
一弥用拳头不停捶门:
“喂、维多利加!你!”
〈死者〉念念有词:
“这下不妙”
Old Masquerade号剧烈摇晃,不断加快速度。〈死者〉以颤抖的声音念念有词:
“第一声枪响破坏这扇门的锁,第二声、第三声枪响其中一声很可能是破坏煞车。”
〈樵夫〉也害怕地点头同意:
“她说过要把这班列车一起毁掉!”
汽笛声震耳欲聋。
明灭不定的油灯也在此时熄灭,充满哀号声的车内一片黑暗。
车身摇晃。
〈死者〉低声说道:
“糟糕——开始暴冲了!”
4
列车在不停响着的汽笛声中摇晃奔驰,车轮和轨道发出吱嘎作响的哀号。
Old Masquerade号已经从人称“贵妇”的豪华列车,在深夜里化为漆黑铁块组成的近代怪物——两只血红眼睛闪耀光芒,一边怒吼一边在夜色里奔驰的钢铁怪物。发出磨擦声响的车轮有如参差不齐的牙齿、吓人的燃煤火焰有如蠢动的鲜红舌头。一路只在轨道上、森林里留下看似死亡象征的暗沉灰烬,延绵不绝的黑烟有如漆黑的气息,巨大身躯随着野兽咆哮般不吉利的刺耳汽笛声激烈摇晃。名为死亡的残酷怪物弄响庞大的铁制胴体,冲破夜色带着乘客前往日的地——冥界。
“维多利加!喂!维多利加!你在吗!”
一弥试着拍门、以小巧的身体踢门,发现根本打不开之后,便走到一旁东张西望。在惊慌失措、呆立原地的大人当中,一弥静下心来开始思考。
“窗户”
一弥喃喃说了一声,点头同意自己的想法。铁青一张脸不停发抖的〈樵夫〉听到他的声音,忍不住问道:
“窗户怎么了?”
“门打不开,想必另一头的人也不会帮忙打开,所以只能从窗户出去。”
“窗户?喂、现在车子正在加速中喔?你的脑袋该不会有问题吧?∟
即使〈死者〉不断摇头,一弥还是打开餐车的窗户,望向深沉的夜色远方。原先沿着岸边轨道奔驰的Old Masquerade号,不知何时已经开往波罗的海沿岸,画开深邃的森林般向前奔驰。绿色的森林沉浸在夜色里,远处可以看到老旧民宅的点点灯火。
一弥凝目观望,没有一个包厢的窗户打开。利用娇小身躯背对窗户轻轻爬出,把手伸向车顶。强劲的风势把一弥漆黑的头发吹得激烈摇晃,黑白的服务生制服也被强劲的夜风吹得发出咻咻声响贴在身上。
Old Masquerade号有如黑色铁块铸成的怪物,鸣响汽笛仿佛是在嘲笑一弥。
“别乱来!”
耳边传来一声强硬的劝阻,一弥的脚被人抓住往后拖,再次回到餐车。屁股狠狠撞击地板,忍不住发出简短的叫声。眼睛睁开只看见〈樵夫〉苍白的脸。
有别于大家一起聊天时的好好先生,他的脸因为恐惧而变得铁青,以好像跌跌撞撞跑出通讯室时,似乎看到妖魔鬼怪的害怕表情摇头:
“别乱来,你这么做可能会酿成严重事故,哪里有人从奔驰列车的车窗爬出去的!”
“可是我非去不可。”
面对说得斩钉截铁的一弥,不肯退让的〈樵夫〉坚决摇头:
“不行我的父母就是死于火车意外。也是为了制止暴冲的列车,死在我和妹妹的眼前——我的父母都死了。结果不需要普通乘客逞强,火车还是安全停下来。每次搭火车我就会想起当时的状况,痛苦得像刚才一样全身不舒服。我身为年长的乘客,一定要阻止你有勇无谋的行为。”
可是一弥说得理所当然:
“维多利加在另一边,所以我必须过去。”
“在这里等别人想办法吧。这种事就交给大人处理。”
“或许大人也没有办法处理。”
如此反驳的一弥想起自己奔出圣玛格丽特学园时,对维多利加的异母哥哥布洛瓦警官说过的话。
〈我去接维多利加回来。但是〉
〈不是为了你或你的父亲布洛瓦侯爵,也不是为了其他人。而是因为我是维多利加的朋友〉
还有暑假之前,在炼金术师利维坦秘密沉眠的时钟塔里与布莱恩·罗斯可对时时,他冰冷批评一弥靠不住的拳头
〈这种程度的力量,有办法保护她吗——〉
〈小心移送——〉
一弥咬住自己的嘴唇。
虽然以前也吵过架——维多利加为了无聊的事情生气、不肯理睬自己——可是无论维多利加或一弥,原本的个性就不喜欢找人吵架,只有面对彼此才会这样。可是就因为在这个时候吵架,才会让两人分处不同的地方
一弥突然向〈樵夫〉道歉:
“对不起。”
“咦?为什么道歉?”
“我不应该踢你!”
一弥说完便闭上眼睛,往〈樵夫〉的脸上踢了一脚。〈樵夫〉跌了个狗吃屎,顺势飞往餐车另一侧。一弥得到自由的双脚赶紧跳到窗台,把手伸向车顶爬了上去。
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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