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容帝都一锅粥(轻松,年下,党争)作者:汤桥》第44章


“啊?”
“他去接冯荣了。”他说:“我一会儿还要去官道上等他呐!”
允琦下了朝就回来看我,见我已经穿了衣服到处走,硬要拉我休息。
我说我没事,我说:“允琦,听说冯荣回来了?”
他盯着我一脸冷淡地“嗯”了一声。
我说:“我想去接他。”
他说不行。
我说:“我跟他真没什么,我们就一朋友,你说姜瑞年要哪天出征回来了,你也会去接的对吧?”
允琦半天没吱声,而后说:“可他喜欢你。”
我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他突然握住我的手,轻轻道:“那天,你在玉轩宫附近的花园里,他不是走过来跟你说话么?”
我的脑子里突然轰隆隆的。
我记得,那天冯荣说——
“你知不知道,在你等一个人的时候,另一个人也在等你。”
我低着头问:“你看到了?”
“嗯,所以我想,他们大约相爱了”他说:“那时,真的伤我很深。”
我用手指头在他手心里划啊划,“可你不是讨厌断袖嘛?”
“我不是气头上么?”他说:“你先让我见到你们这样,又跑来替他求情,我问你是不是喜欢他的时候还理直气壮跟我吵?你这不是存心气我么?”

我说:“可我从小替你背黑锅,给你挑鱼刺,帮你罚抄,还带你回家蹭饭,我我都快成你老妈子了,你你就这么想不通?”
他说:“可你后来不是也承认了?你不是说你喜欢冯荣要跟他一起去云南么?”
我回想往事,突然一阵心酸涌上喉咙,哇地哭开了——
“那时候,你不是不要我了嘛,你要杀我,弄得我差点进阎王殿,还说你往后跟我没瓜葛,你说,你怎么能这样,我跟了大半辈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你就这样把我踢了,跟踢臭虫似的,你说我,就算脸皮再厚,我也不能再贴着你了呀!——”
说着说着,我觉得我命真苦,跟苦菜花似的,每一步都是都是一把鼻涕一把泪,我抹了抹脸,道:“昨晚上,我可让你占够便宜了,你往后再不要我,我我就在长清殿的大门口上吊!”
他一脸好笑地看着我:“真不知道是谁昨晚上一直抓着我不撒手,你说是谁?嗯?是谁?”
我突然觉得脸上烧得慌,差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可后来一想,不对!
“那那你、你那时候就喜欢我了?”
他故作随意地咳了一声:“嗯。”
我懊恼不已:“你看你,早些说,我也不会改投二殿下,就跟你奋战到底了呀!”
他突然大笑:“那往后你就多值值晚班,补偿补偿我,可好?”
我还没来得及踹他呢,外头就有人跑门口报信,说是薛靖已经到都察院上任了。
“允琦,薛呆呆去了都察院,那礼部怎么办?”
“礼部有人顶了。”允琦一脸悠然自得。
“哪个今儿走狗屎运了?”
“冯荣。”
“允琦!你可真是举贤不避仇!吏部那边居然也能给过了?”
他道:“柳毓近日忙着,顾不上他了。”
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突然又想到一件事,道:“皇上,我觉得八八就这样走掉太可惜了,你说他这种人八面玲珑、聪明绝顶的,搁刑部就是一标准的骨干,你就这样让他天涯海角了,舍得么?”
他笑了,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他走不远,就算出了天涯海角都能回来。”
“真的?”
“你没见着我已经给都察院塞火药了?”
第三十二章 小小蝈蝈闯大祸
我和允琦大眼瞪小眼了好久,还是错过了去接冯荣的时辰,然后他就乐呵呵地让一个内侍陪着我回家了。
唉小心眼要不得啊!
我前脚刚才进门,我娘就奔了出来,她以前是老板娘,按她的说法是劳碌命,一身素净,现在是首辅老婆,头上插满了簪子,跑起来明晃晃地闪人眼。
“你这个兔崽子,值夜班值波斯去了?现在才回来!”
我说我这不是为家国社稷鞠躬尽瘁么?哈哈哈哈哈
我怎么就这么心虚呢?
我娘皱着眉头抱怨:“这小允琦是怎么回事?怎么能让你忙了一个晚上还忙一个白天呢?”

我觉得这话题不能再继续下去,否则我只能挖个大坑朝里跳了算了。
我扶住她说:“娘,我饿了,我们吃晚饭吧?”
我娘一听这话,精神来了:“今儿晚饭全砸了,我想了想还是让人在王记叫了些菜,可下人刚走,估摸着还要等些时候,你要不嗑点蚕豆什么的垫垫?”
我说:“晚饭砸了?怎么回事儿?”
“嗨,蝈蝈手脚生,没端稳,给翻地上去了。”
我想了半天,才道:“他一个没端稳就把咱家的晚饭全砸了?”
我娘叹了口气,道:“这孩子平日挺小心的,今日不知怎么的”
“他人哪儿去了?”
“管家在罚他收拾厨房。”
厨房外头,我听到了碗砸在地上哗啦啦的声音。
然后我家那位据说是报读诗书的管家骂出了一连串菜市场都听不着的词儿,还不带喘气!
我走进去一瞧,蝈蝈正低着头,一双小手绞啊绞的。
管家见到我,立刻迎了上来:“大公子,回来了?”
“回来了。”我指了指蝈蝈道:“这小子又犯事儿了?”
管家道:“他把一家子的菜都给翻了。”
“什么?——”我怒道:“这还怎么了得?”
我说着揪起蝈蝈的领口直骂:“公子我刚回来饿得半死也没吃上饭,敢情是你小子给弄出来的?”
我一把将他往外头推,道:“去!——给公子我出门买只烧鸡,都快饿死我了!”
就这样,蝈蝈被我踹了出去。
不过他没去买烧鸡,而是在门口等我。
知道等我,说明还不太笨——还有救。
我一见他就训:“小子我一天不会来就给我来事儿,还真是把你惯坏了!”
蝈蝈眼泪汪汪地看着我:“公子,我错了!您可千万不要把我赶出去,我在柳家做了这么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哼!赶你?”我说:“赶了你,我去找谁给我欺负?”
我说:“端了十几年菜,今儿全给翻地上,你还真能给我惊喜!”
蝈蝈嗖了嗖鼻涕,带着哭腔道:“公子,我今天不小心,往后不会再犯了。”
我看着他满脸眼泪鼻涕,递了个帕子给他:“快擦擦,你在我家大门口哭,让人家看到还以为我爹翘辫子了!”
我说:“是不是遇着什么事儿了?你以前可不这样!”
蝈蝈一听居然哭得更厉害了,我一看路上的人都看着我们,立刻把他拉进门拽到小花园里,问:“还真有事儿?”
蝈蝈抽着气道:“公子!我说了您可不要赶我走!——”
这么严重?我想了想道:“你说吧,大不了倒是我让你揣着白银千两走。”
蝈蝈这下嚎得气都喘不过来了——
“公子,您是天下第一的穷光蛋,您连十两银子都拿不出手,哪来的白银千两呀!——”
我:“”
我怒极大骂:“小子掀我老底!——你说不说?不说现在就把你丢相公堂子卖个好价钱!”
蝈蝈被我吓得直发抖,一边哆嗦一边道:“我我今天给新竹送东西去,他他被关起来了,我偷偷从窗口给他把东西递了进去,还说了些话,原先也没什么,可后来他就把窗一关,一会儿又把东西统统扔了出来!
公子!——你说,他是不是发火了?我是不是得罪他了?柳家往后会不会被穿小鞋呀?”
“你去给新竹送东西了?”
蝈蝈说:“公子不是说要去恭喜他么?我今儿就买了些东西送了过去。”
“然后他就这样了?”
蝈蝈点头,他说:“公子,您知不知道他为什么被关起来了?”
“我知道他被关起来了,可不知道为什么?”我说:“可你也说原先他好好地,后来才发的火,是不是你说了什么话惹毛他了?”
“我们没说什么,外头都是近卫军,我就赶紧把东西给他,夸他老婆生得端正,就没了。”
“真没了?”我有些不大相信,新竹的脾气那可是一等一的好,当初就是因为乖巧伶俐做人稳当才被唤去给允琦当跟班的。
“真没了。”蝈蝈想了想道:“哦!——我就问了问他喜宴摆了没,没摆的话到时和我跟圆圆一道摆。”
我有些吃惊:“圆圆她爹同意她跟你了?”
蝈蝈有些不好意思道:“昨天给同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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