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爸的副官好像是穿越者》第60章


跑得没影儿了。
这条狭路通往山中的滑门还没有闭合,离它最近的人里,只有白老板叫了一声,冲将出去,追捕这个不该成为他们目标的“逃犯”。
我则一时有点头皮发麻,我是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应该做什么了……开枪打“凌叔叔”,这个事不太可能。马上追出去帮助京娘,也不可能,我偏偏是唯一有枪指着“凌局”脑袋的人。
特别是,现在尴尴尬尬被他们拷着手臂的,除了京娘,还有另一个古代人,那就是“曹钰”。
即使现在没被人摁着的我俩能顺利脱身出去,我们还得想办法带着“曹钰”。
这个局简直破不了。
我甚至不敢转去望张文笙的脸色,因为眼下我骑着的老凌就是我们手上所有的筹码,张文笙不叫我,我都丝毫不敢把目光从他的脑袋上移开。
张文笙……他果然出声,却不是叫我看他,他对着虎视眈眈环绕我们的众人吼道:给我们时空定位器!校正参数在九六五左右的!要四个!给我们一人一个!
然后他把自己防身的那支枪,都转向了“凌局”:不然曹士越不打死他,我会打死他!
被我骑在身下的老凌表示不服,他不顾顶在头上的手枪,发声抗议道:张文笙,我们也算师徒一场,我是你的教官!我没有对不住你的地方吧!
张文笙假笑了一声,道:那是你觉得。
姓凌的被我刚好坐在腰眼上,这个时候想要怒吼,这个气劲儿明显就有点顺不上来,吼声也不大响亮。他在我身下吼道:陈虞渊的事故,我已经放你一马了!你现在搞的是非法穿越,我告诉你——一声枪响,张文笙朝着他脑袋旁边的空地开了一枪。
我明显感到胯下“坐骑”抖了一下。这不符合我对他的认知,他的眼睛仿佛黑色的玻璃珠,以至于我以为他跟玻璃人一样,也许打得碎,但一定是绝对不会发抖的。
这老凌,他抖得我都跟着抖了一下。
不过老凌毕竟是老凌,他毕竟是敢到我爸爸面前冒充陆军总长的人物。他抖完这一下,旋即平静下来。我坐在他的腰背上,也感觉得到身下这个人紧绷的筋肉骨骼,都微微松弛了。
然后,他用很是平淡冷静的语气,与我商量道:他疯了。你还要跟他合作吗?他刚才那一枪,离我有多近,离你也是一样近。
我说:不会呀,如果笙哥现在朝这边开一枪,肯定打中的是你不是我。我们笙哥的枪法,那肯定是很准的。
张文笙在一旁大声道:说得对!
然后嘛,我没听到凌某人有什么反应,倒是听见被他们按倒在地上的“曹钰”爆出了好一阵的狂笑。
“凌叔叔”同手下僵持几分钟后,决定让步。他们兵分三路,一拨人去接应追捕赵京娘的白老板,一拨人负责守着我们,另派了两人去办手续、领时空定位器。
事情十分顺利,他们也确实不敢冒险。眼下“曹钰”已按我们的要求,被松了绑拉拽起来。他的四肢可能有点麻木,老是站不稳的,站起来后,就在搓手揉脚。
我还是骑在凌某的身上,张文笙背对我,守着我的身后。我看不见他,他也看不见我,就与我一直说话,互相确认。
大约就是在这个当口——此时也没有更好的当口,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忍不住问他道:刚才他说的陈虞渊是谁?
问的时候,我稍微有点紧张,枪口一直在凌某人的头颅上哒哒哒地叩,老凌的涵养很好,只淡淡说了句:不要敲了,疼的。
枪离得近,正正经经是“迫在眉睫”,他对我倒是客客气气地,没多发作。
我便给他说了声“抱歉”,抬高枪口,停下不敲。
这时,我听见张文笙道:你知不知道“虞渊”是哪两个字?——《淮南子》曰,“至于虞渊,是谓黄昏”,就是那两个字。“虞渊”……是太阳的终点。所有想要追逐夕阳的人,要一直追到虞渊,才能赶上休憩的太阳。
他说到这里,声音低了下去,喃喃细碎地感慨道:……他就叫这样一个名字……
我并没有读过《淮南子》,只是晓得这个书。我也不知道如今谁是追逐夕阳的人,在听过的传说里,可能只有幼时听过的“夸父逐日”的故事接近些。
故我连忙提到这个,我问他说:夸父逐日?
张文笙道:是他。夸父没有追到太阳,就渴死在路上。他落下的手杖,化为一大片丰饶的桃林,以飨后人。虞渊……这个名字的主人对我来说,就像是一个夸父那样的巨人……
到这一刻,他还没有说到这是谁。但我已经想得到了,这个陈虞渊,或许就是沈蔚仁提到过的那个谁……
我还没有问,张文笙也还没有说到——就在这时候,我听见“凌叔叔”插言道:陈虞渊是他的导师我的老友!就是为他跳进时间矩阵终止程序的那个人。
第86章 二刷光轮号副本
三十五、
终于终于,托“凌叔叔”之口,我总算晓得张文笙那个神秘的老师,到底叫什么名字了。机缘巧合,我也已经明白,他跳进去的那个究竟是个什么……
张文笙说过,那是所有穿越者的太阳!
真有趣啊,他像夸父,竟然跳入太阳而蹈死……想到这句话的这一刻,我真的忍不住要回过头去看看这一个张文笙了。
这些天来,他还是蓬头垢面、双眼通红、如癫如狂,可是确曾有人,为了他继续活下来,跳进了“太阳”。
我回头去看他,不过一刹那。真的非常快,我几乎想不到,有人会借这瞬息反扑、发作起来。
我是回头了,口中唤他,满心都想着要安慰他,哪怕只说一句话。我说:笙哥……
就这时候,老凌动了、“曹钰”动了,在场的黑衣人们全都动了。
张文笙也动了,只是他慢了。
“凌局”在我身下暴动而起,将我直接掀翻在地。
“曹钰”其实一直盯着这凌某人……这一个“曹钰”不知为何,就是有这么一种兽性的直觉,能直接嗅出危险。他大约是,早就注意到姓凌的在不断试探、分我的神,所以当我被掀翻,手枪脱手之际,他是第一时间接应的人。
当然,他不是张文笙,他不会第一时间来接住我——他的手脚麻木看来也都是麻痹敌人的伪装,凌某人刚一动,他就料敌在前,飞身而起,接住了我脱手的武器。然后,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又把这老凌揪住,还是拿枪指着他。
至于老凌的人,他们也动了。他们一直在等着自己的首领发作,好作策应。惜哉没有注意到“曹钰”这张鬼牌,让他夺了先机。
张文笙呢,他根本没动,他这次显得反应迟钝。
所有人换个位置,还是各自卡住僵死,约一分钟。
为啥只持续了一分钟?
因为,因为……因为我们面前的“曹钰”,手枪是接着了,但是他不会用。
他把枪给拿反了。
一分钟后,张文笙最先缓过神,他大叫了一嗓子,命令我们道:跑——!!!
他自己是把我从地上拖起来就跑。
我被他拽得双脚几乎飘飞离地……一时间我觉得自己的脚都不够多,而且来不及迈步,我就像是一只没糊好的风筝,左重右轻被他强行拽着起飞。
这我还没反应过来呢,就看都曹瑛还是反拿着我那把小手枪,已然追上了我俩,跟我们跑至并排。因为他老凌剩下的人马都堆在出口,我们仨无路可投,只得一口气直冲向光轮号的深处。
追兵来得不快,大概是没想到我们会直接选择往船内跑路吧,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张文笙领着我俩一口气跑出去约莫几里地,只此华山一条路,我们就跟去取时空定位器的那拨人撞了个正着。
老张这个时候自知祸事早就惹大了,抬手就开枪,枪枪都打腿打膝盖。他原来可能只是个非法穿越者,在我感觉,可能跟逃荒的差不多,眼下则是破罐子破摔,不吝做个悍匪了。
押运定位器的小分队个个负伤,张文笙和我赶紧一道冲上前去,抢过他们手里的银色小箱子。
开箱以后,内有四个球。这么壮观,看得我差点喜极而泣。
不过没有哭成,因为“曹钰”突然打从背后搂住我的肩膀。我一扭头,对上他笑嘻嘻一张脸,出了这么大的事,他连神色都没变,兀自舔着脸乐,弄得我都很有些佩服他了。
他把脑袋拱到我的肩头上,蹭了我半脸油汗,笑道:这是什么好宝贝?夜明珠么?
我摇了摇头道:是神仙的宝贝,能带我回家的!
张文笙把定位器一个一个地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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