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爸的副官好像是穿越者》第49章


临走之前,我听见白老板说,这里有两套系统,各负主备之职。所有的螺旋扇片,皆由编好的系统程序统一控制,每60分钟,会进行一次为时15秒的更替。
更替期间,主用扇片会全部停下,同时备用扇片开始启动。只有不到五秒的时间,所有扇片的速度都很慢,不会将靠近它们的一切东西都吸卷进去,碾成泥碎。
如今,我们终于来到这最后一层。
这就像是想象中地狱的底层,而不是与天空相接触、直接吻风沐雨的最外层。
站在这些巨大的空洞附近,我能感觉到的唯有瞬间切削般的严寒,给人带来的疼痛。尽管有准备,我们穿了白老板多余的工作服,这时还是冻到手脚俱都麻木。
此时莫说开枪了,你教我把枪从裤兜里拔出来都是难的。我看张文笙,觉得他冻得面色发青,想来也不会好到哪里去。毕竟这里不光是冷,还有狂涛般的风。
他戴着手套,因为棍子太长,在风里有些拿不住,不得不将手中的棍子放下。我很怀疑他现在也很难施展身手。
我们一直以来听到的恐怖的洪涛之声,就来源于这些恐怖的螺旋大扇片。它们被嵌装在许多的大坑内,那些凹坑,我觉得宛若天堑。扇叶片按照它们自己的规矩,一刻不停地高速旋转着,同时发出经天裂地的巨响。在目前的速度下,我们根本不可能靠得太近。
白老板向我们呼喊,说你们看,跳下去是多么困难——!
张文笙并不理他,他从自己抢来的工作服里,拉出了几条线,就在我们的面前,一根一根接进墙壁里。
墙壁出现许多小的光点,张文笙脱掉手套,他的十指异常灵活,它们在冻僵之前,飞快地在墙壁闪烁的光点上跃动着。
白老板瞪着他:你……你要做什么?
修改替工时序,张文笙道,把15秒延长到30秒以上。
白老板尖叫道:这是一艘巨型飞船!这是一座空中城市!如果这边的动力消失,它会倾斜,它会失重……如果动力不济,它会直接坠毁的!
张文笙说:它不会坠毁的。刚刚我把主用叶片速度加快,它会逐渐呈现加速上升状态,因此偏离正常位置,系统为了校正,会主动运行我写入的程序,即放慢叶片转速,使其适当下坠回正常位置。我们能有25秒叶片慢速的间隙移动,当中还能有5秒钟,全部54个螺旋叶片都不动。
我们就在那时跳下去,5秒依靠坠落我们就能顺利穿过两个半层,然后要注意的是利用风——利用自然风把我们迅速吹离危险的区域,我们要快速离开光轮号的引擎口,以免被吸回去搅碎。
他停下了手指,戴上手套。他从墙壁弹出的抽屉里,拿出两个很厚重的大背包扔落地下,一脚拨给白老板一个。
把装备套上,他说。
等会儿还是你——白振康先生,你先跳一步,他又说。
第70章 跳下两万米红尘
十九、
张文笙找出来的东西,据说是穿在身上的,实际是绑在身上的。看上去,主要部分跟炮弹也差不多。
我爸平素最喜欢说,要是哪个不老实,就给他绑在炮弹上一炮打出去,有多远滚多远。虽然实操不大可能,“屁股上插炮弹”的概念却深入我心。因此我看到这个什么自主动力装备的模样,就颇有些抗拒。
我小小声说:我不想被一炮打出去……
张文笙这会儿整个人都是一副戒备森严的态度,不管我说什么,他都很神经地看着我,同时往我的身上套“炮弹”。现在听见我嘀咕,他又是很神经地看着我:你说什么?
我老实说:我害怕。
张文笙还是很神经地看着我,道:只有两万米高,你真的不用怕。
……他说完了我只觉得愈加害怕。
我怕得人都挪不动了,脚趾抽筋、舌头打结。可是有些事情,终究逃不过,我得问清楚。所以我勉强又道:你你你要我干什么,要我跳下两万米?
张文笙摇摇头道:知道你怂包,不用你跳。
他说完,根本不多解释,便开始往自己的身上绑东西。
其实,不能说是……“绑东西”。他用我没见过一种的黑色宽兜,如两人合穿一件紧身衣一样,将自己和我强行套在了一起。这个东西显然只有两个裤腿,直接包抄住两个人四条腿,接合部分将将好卡在裆下,相当难受。
此时我才终于明白他的意思,连忙问他道:笙哥,你……难道你要抱着我跳?
到这一刻,张文笙自然已不可能把我推开去了,他跟我是胸贴着胸、腹连着腹、嘴对着嘴。我一开口,一嘴巴热气都喷他鼻子眼睛里。
如此这般,他自然是要等我说完话,喷完气,才会开口。最要命是他一开口,他这一嘴巴的热气,也冲了我一脸,鼻子眼睛与嘴巴,都不能幸免。
他喷着热气说的竟然是:不要动了,你热不热?
毫无建树,也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心中忐忑,原是还要问的,突然就在这个时候,脚下轰然一震。
钢铁铸就的大地开始震抖,我们脚下所踏的,再也不是平川。
从洪涛般的风声听起,就知道是那些扇片转得快了。风声更激,如惊涛拍岸。我们站的地方,抖动更剧,若不是两人四腿扎在地面,我自己一个人,此刻一定已经摔倒。
在地震当中,明显能够看到地面开始倾斜、晃动。我尖叫起来,不知喷了多少唾沫口水、鼻涕眼泪。
张文笙默不作声,将手上两个水晶面具中的一个,直接扣在了我的脸上,就此隔绝了他不太想接收的“我的一部分”。
面具有很好的隔音效果,一戴上,那种令人恐惧到肝胆碎裂的巨响就似隔了一座山。并不是不响,而是不会再炸响到震得耳鼓生疼。而且头盔里的空气,比飓风横行的通道边要好得多。
我在面具里深吸了一口气,顿时感到已痛到涨开一圈的脑壳,现在又慢慢缩回了原来的大小。
张文笙自己却不急着戴上另一个水晶面具,他提着那件东西,转身去寻觅白老板。他有开口说话,只是我听不见他在说什么,看口型,似乎是在呼叫什么。
我贴着他,因为信他,觉得有他在我就不能有事,所以也不太关心他目眦欲裂、青筋微凸,是到底在叫什么。
他叫了两句,我也在寻找白老板。隔着面具上的透明目眶,我能看到白老板,他在离我们有点远的地方,没有靠近嵌着风扇的凹坑,也没有绑上炮弹。
他只是,单独把面具给戴上了。
我的头在面具里,他的头也在面具里。他好像是说了句话,我这边就传来很清晰的声音了。清晰到,仿若他就在我的耳边言语。
我听见白老板的声音说道:我早就说过我会喊人的,张文笙。你在我不敢也摸不到通讯器,但你百密一疏。这套应急装备里,当然有通讯装置。
我一愣,脱口道:我不是张文笙,我是曹士越。
白老板娇嗔似地“哼”了一声,用带点笑意的声音对我又说道:没差别呀,你俩现在不是穿的一条裤子吗?我马上换个频道,我要直接向凌局长报告,我会——他说到这里,骤然收声,不是因为这个神仙面具坏掉了,是因为地震停下了。
地面还是倾斜的,没有恢复原貌,甚至更加倾斜了。
我想动,但觉得脚扎不住,现在连我们两人四脚都开始滑动,无法站稳了。
张文笙好像说过什么……他说过螺旋风扇叶片,在某个时候,会停止转动。
如此一说的话……好像风声真的越来越小,越来越弱。
我感觉这穿堂夺命风,真的不行了。它快刮不动了,随时会停。
渐渐的,不过几秒钟,我就飘起来了。
地面抛下我们,先行撤退,也就是下坠。它跑得太快,我就觉到自己飘了起来。
也只有一瞬间。我只飘飞起这样一个瞬间。我听见白老板怀恨的吼声在面具内响,他的态度真的悲愤:曹士越!自从沾上你,老子就倒了八辈子的血霉!这个张文笙,为逃跑要害死一船的人!这船上有近千人!曹士越,你这个王八蛋!我为了你的事耗了三年光景,眼泪流干寸断肝肠……
他好得趣儿,都到这种时候了,念白还这么有腔调。我忙高叫着应和道:这是狂风吹散镜花那个水月,不是我要与你两下分张!
张文笙没戴面具,看着像是听不清我叫的什么。我正想再打几个乌云遮月、瓦上霜寒的比方,跟他说明我惋惜他的意思,那边厢张文笙已经拖着我疾行了数步。
总之就是,他管走管打我管唱念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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