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这都是命》第7章


欧阳惊风的话说的直白,甚至毫不客气。
燕北宸听闻,脸色当即一白,心尖顿时又是一阵抽痛。
终究……不是他的!
燕北宸沉默着起身退开,把位置让给了更能够名正言顺靠近苏乐的欧阳惊风。
太子殿下宣召的太医很快赶到,毕竟事关皇帝看重的大燕储君,谁敢怠慢?!万一太子殿下有个三长两短,就是十个脑袋都不够让人砍得!
老太医带了背着药箱的小童,火急火燎的赶到了那处偏殿前,心中还有些疑惑:东宫距离这处偏殿尚有一段距离,太子殿下怎么会在这里突然宣召他?
存着这样的疑惑,太医由小太监领着绕进了内室,看到病床|上躺着的人,还有床边的欧阳惊风与不远处的燕北宸,这才明白过来,并不是太子要诊病。
燕北宸见太医来了,连忙亲自将人请过来,请这位老太医为苏乐诊治。
老太医乃是医道颇精的杏林圣手,虽未有医死人肉白骨的能耐,但那一身医术也堪称举世无双。
事关苏乐,是他特地吩咐了,才将这位圣手给请了来的。
将望闻问一丝不苟的执行到底,老太医方伸出三指,轻轻搭在苏乐外露的左腕上,凝神诊起了脉。
虽然在燕北宸与欧阳惊风的嘴中,苏乐昏迷的毫无征兆,但老太医最担忧的却不在此。
其实,当他看到病人第一眼的时候,几乎就已经确定,这位病人沉珂已深……恐怕时日无多了。
哪怕是他,也无力回天!
之后所做的一切,也不过是让他更加坚信他的这一判断罢了。
医者仁心,面对一条即将逝去的生命,尽管历经生死,却总也免不了唏嘘感叹。
老太医叹了口气,对着一脸急切的燕北宸,与面色沉郁的欧阳惊风缓缓的摇了摇头。
“唉……病人此番并无大碍。只是,病人若还有什么未竟的心愿,还是尽量满足他吧……毕竟,他至多也不过一年的光阴了。”
老太医说完,礼数周到的行了礼,带着小童就走了,甚至一张方子或者嘱咐都未留下。
这无不说明,苏乐——已经病到根本就没有治疗的必要了。
燕北宸与欧阳惊风俱是呆立当场,过了许久都没能接受这个事实。
时间,由这里开始,变得漫长而又短暂。
欧阳惊风垂首不语,眼睫微颤,终于,他大步走向床榻,一伸手将苏乐捞了起来,紧紧抱在怀里,一声不响的一路抱着苏乐出了宫。
燕北宸怔怔的站在床边,出神的看着已经空无一人的软榻,双眼中透露着空茫。
突然他躬下腰去,一口黑血从他嘴中喷射|出来。
血花在空中飞散,划过一道道优美的弧线,燕北宸眼前一黑,直直后仰,应声倒地。
偏殿之中顿时一片慌乱。
而这时,被欧阳惊风紧紧抱在怀里坐在回家的马车上的苏乐,幽幽醒转过来。
他睁着好看的眼睛,眼下泪痣鲜妍如血,眼神却似懵懂孩童。
他问将他抱在怀里的人,“你是谁?”
欧阳惊风顿时愣住。
☆、第8章 嫁入将军府的商家子(八)
在起初的惊讶过后,欧阳惊风心中仿佛有一粒种子,悄然冲破层层桎梏,猛地冒出了头。
喜悦多过担忧,欧阳惊风低头,无尽温柔的在苏乐的额头落下一吻,尔后下巴搁在苏乐的发顶,“敬亭想不想……回家看看你的父母家人?”
欧阳惊风此刻的言行举止,无不充满了真正亲近的人之间才能有的亲昵与温柔。
他没有回答苏乐的问题,却时时处处都在用自己的行为来告诉苏乐问题的答案。
他们两个很亲密。
不需要真正的告知苏乐他的姓名,也不需要说明两人之间的关系,只需要让苏乐自己体味,然后牢牢的记住这个事实。
苏乐似懂非懂的摇了摇头,澄澈的眼中尽是茫然与下意识的依赖,就好像即使已经忘了抱着他的男人是谁,也依然选择去相信,去全心的依靠身后的男人。
欧阳惊风满意于苏乐的反应,却不知为何突然想到了之前太医说过的话。
至多不过一年光阴么?
欧阳惊风先是想到太子那张如丧考妣的脸,勾了勾嘴角,可等他笑了一半,却怎么也笑不下去了。
将怀抱中的苏乐又紧了紧,温软瘦削的身子抱在怀里甚至有些硌手。
可他今天却出奇的喜欢这样的感觉,更喜欢这人身上,似有若无的淡淡香味。
苏乐任由欧阳惊风抱着,不一会儿就又紧紧闭上了眼睛。
事实上,苏乐这一会儿并不好过。
若是此时,欧阳惊风这是抚上他的泪痣,定会发现,那小小一点泪痣处的温度竟然高的惊人!
而在苏乐的大脑内,正承受着犹如火山爆发一样的,来自信息终端的数据崩溃后的重组。
苏乐的泪痣,其实并非是真正的泪痣,而是信息终端与苏乐绑定,接受、传导数据的连接点。
今天苏乐强行激发的那个“保护性措施”到底还是有缺陷的,此刻的数据崩溃,苏乐暂时性的失忆,都是这一原因造成的。
当数据重组完毕,苏乐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他已经置身将军府中,并不怎么陌生的房间。
并不是他“醒来”时的那个破败小院,而是将军府的后院紧挨着花园,临水照花的精致小楼,也曾是他们的婚房。
苏乐眼睛一眯,嘴角勾起一抹凌厉妖冶的笑意。
抚了抚眼下的残留着灼热温度的泪痣,苏乐浑不在意的从熏了桂香的绮罗软榻上起身,趿着鞋推开门走了出去。
这间卧房是在小楼二楼,坐北朝南,日照极好。雕梁画栋,精致非常。
苏乐凭栏而望,从这里俯瞰,几乎可以看尽整个花园的秀丽风光。
他连番动作,动静闹得不小,一直守在门外的海生见他出来,落在他身上的目光说不出的复杂。
海生举止虽不再像之前一样无礼,眼中一如既往的的鄙夷却毫不掩饰。
早上出门的时候,这人还一身落拓,蜗居在府中最为破败的小院,回来时却被将军亲自抱着,直接抱到了小楼,重得将军恩宠。
这人必定使了什么不入流的恶毒手段!他这般作为,将仙子一般的纯白善良的柳姑娘置于何地?!
海生有些不满的看了苏乐一眼,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将军正在与柳姑娘叙话,夫人若是想请将军过来,恐怕还须等上——”
苏乐的目光轻飘飘的落在他身上,海生的话顿时戛然而止。那种凝透在目光中的冷意,实在叫人不寒而栗。
那叫人浑身发冷的目光只在海生的身上停留一瞬,而后又仿佛从来没有海生这个人一般,淡然的又放回了不远处的湖面上。
紧接着,海生就听见这人最终吐出了一句叫他怒气升腾的话。
苏乐说:“与我何干?”
海生先是一怔,而后大怒,指着苏乐,“将军对你如此在意,甚至不惜让你住在小楼,你、你怎可如此践踏将军的心意?”
苏乐心中“盒盒”,理都不想理他,只是看着湖面上残败的荷花不语。
海生到底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终于老实的闭上了嘴。
凉凉的风掠过湖面,向着小楼斜斜打来,轻柔的拂过苏乐的脸颊,托起苏乐的长发衣摆。
尽管这风不烈,却依然激的苏乐猛一阵咳嗽,直到咳的红了脸,直不起腰才终于停了下来。
与柳青青携手上楼的欧阳惊风,却因为苏乐的那句“与我何干”怔在原地。
心中突然有种莫名的失落感,仿佛在不经意的时候,他就已经失去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不过也只是一瞬,下一瞬欧阳惊风已经撇下愕然的柳青青奔到了苏乐身边。
柳青青不敢置信的看着明明只在乎她的欧阳惊风,此刻正一脸紧张的将另一个人揽在怀里,不住抚着那人的后背顺气,嘘寒问暖。
而被他紧张的那人,却似乎是嫌弃的将欧阳惊风猛地推开,表情竟然是说不出的嫌弃。
尽管心中诧异不忿,柳青青脸上大方得体的笑容依旧维持的十分完美。
尽管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没有落在她的身上,她却依旧维持这自己最美的姿态,莲步轻移,走的摇曳生姿。
她缓步走到欧阳惊风身边,想了想,还是伸出手挽住了欧阳惊风的胳膊,对终于缓过气来的苏乐温婉一笑。
欧阳惊风猛地被苏乐一脸嫌弃的推开,心中正惊讶苏乐的“失忆症”好的如此之快,胳膊不期然就被挽进了一个温软的怀抱。
欧阳惊风侧头,对走过来的柳青青温柔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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