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虐心怪我喽》第95章


第80章 诅咒季节
阿芙拉怀抱着奥杜公国特有的纯种海拾兹猫,银色的毛皮,碧色的猫瞳懒洋洋地半阖着,偶尔用粉色的鼻尖蹭一下主人白瓷一般的手臂。她一身黑色长裙,裙摆薄纱层叠,层叠中,宝石组成的点点碎光在走动中如波浪般涌起,戏剧开场前,在正厅四处走动攀谈的贵族女孩们默默记下这样的款式,吩咐女仆连夜找好设计图,懊恼自己为什么没有遇见这样漂亮的礼服。
光明教廷第七骑士团离开时,正是贝拉米亚斯花的花期,按照往年的惯例,持续几天的雨水过后,阳光变得慵懒而温和,贵族少女们正好可以穿上繁复华丽又不厚重的礼服,舞会可以露天举办,花园的温度恰好适合幽会。人们品尝着密德尔顿郊外庄园的美酒,偶尔谈论着今年缺席的骑士团贵族成员们。他们早已习惯连日的舞会,衣香鬓影与酒液摇晃中交换的信息,精致的高跟鞋或长靴包裹下疼痛的双脚,每一个舞步与每一次出门前与礼服搭配的首饰都是他们的战场,偶尔的新面孔与陌生人的攀谈都会是竞争的信号,他们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并以此维持家族在上流社会的生存与荣耀。
因此,他们的生活总是跟随特定圈子的引导。
她嘴角挂着矜持虚假的笑意,脖颈每一次颔首与扬起的姿态都恰到好处的优雅,这是奥杜公国的女公爵的标志。她注意到许多人的头饰和礼服上带有雪白的羽毛,巨大,柔软,光顺亮丽的纯洁羽翼,点缀在发间或是宝石的簇拥之下,在他们交谈行动间,微微摇晃,当他们离开第一层拥挤的环形大厅走上二楼或者更高的独立席位时,便将平民们嫉妒的目光抛在身后。
这是上流社会公开的秘密——他们信仰的中心,格外偏爱白色的羽毛。
于是,城中的店铺运来大陆上各个魔兽珍禽的羽毛,每一支都洁白如雪,像密德尔顿大教堂塔楼的圆顶,昭示着大陆的信徒们对光明与信仰的忠诚。
她刚刚结束和女伴们关于切斯特顿新流行的刺绣图案的谈论,剧场大门处引起一阵骚动,骑士们铠甲碰撞与长靴落地的声音整齐地响起。她微微一笑,怀抱里的海拾兹猫轻盈地跳下,在女伴们温顺退开的动作后,独自迎上前去。
她听到突然变得愈发噪杂的议论声,然后在那人银色长袍进入视线后,又突然变得安静。
埃泽瑟尔·都敏二世教皇。
众人如鸟兽般依次散开,为他留出宽敞的道路,年轻的贵族们脱帽俯身,亲吻他的袍角。如果说埃泽瑟尔的任性使得教皇关于避世的□□止于此代,主教们对他放纵的不满也不止于一日,其他信徒们一面在茶余饭后小心谈论着他的不羁傲慢,但同时却也热烈追逐着他在公共场合的每一次出席。
“尊敬的教皇陛下,光明伴您左右。”
阿芙拉此刻的笑容克制而又温顺,微微敛眉颔首,额前滑落一缕栗色卷发,她伸出右臂,礼仪得当地接过教皇仅做装饰的权杖,人们扫过她纤细的手指,墨绿宝石,银色底座镌刻着侧身的海拾兹猫族徽,是奥杜公国王室的象征。
埃泽瑟尔轻笑时,嘴角有斜斜勾起的弧度,这对一个教皇来说太放肆了,但谁会在意呢,他过于浅淡的五官,使得这张面容不带有宗教画中的悲怜,只显得冷漠孤高。
因为周身繁复华丽的佩饰,修长的双腿踩在镶嵌着未知魔文的暗色长靴里,包裹在拖地银色长袍下的身形却并不粗壮。他的目光甚至没有在女公爵身上停留一会儿,仅抬起右手,在他美丽信徒的额顶虚扶一瞬。
“愿光明祝福你,阿芙拉公爵。”
阿芙拉陪伴着年轻的教皇走上最高处的观剧席位,有女士们轻抬起华丽的扇子,遮住唇间泄露的妒意,但没有人敢于同一位公爵争抢这份殊荣,即便她会在宴会中与她们谈论大陆风物,宝石珍馐,但在这一刻,血统在出生那一刻便决定每一个人站立的位置。
第七骑士团一度是光明教廷的利剑,骑士的骄傲,他们立誓守卫光明,忠诚信仰,而对于绝大多数未得到家族继承权的贵族少年来说,加入教廷的骑士团,成为一名教廷骑士,没有任何疑问是最好的选择
他们也喜欢宴会,喜欢社交季的喧闹与轻慢,喜欢碾过满街花瓣的奢华马车,喜欢休息日密德尔顿郊外庄园里的美酒与滴着露水的蔷薇。
他们应该有所预料的,在他们忠诚地接受教皇授予他们的使命,隐藏身份,横跨大陆,寻找神谕中被诅咒的造物时。
亡灵鸟没有一刻远去,他们学会了忽略那一双双灰白空洞的眼睛,而在前往西大陆港口城市的路上,他们看遍无数的绝望,发臭的兽人倒在路边,咀嚼生肉的食肉族群拖拉着被镣铐串起的战利品,空荡的村落,封闭,猜疑,饥饿,渺小的血肉在领主的驱使下日复一日的工作,如同行尸走肉。
即便有繁荣的王城夜不闭户,欢歌篝火在每一个角落里燃烧,热情的兽人甚至会将兽果的汁液滴落在远行者的额头,祝福前路顺利。
然而,他们还是学会用元素之力遮掩灿烂明亮的发色与瞳眸。
平民善于辨认被命运优待者的眼睛,即使他们的血脉相隔两个大陆,战争在蔓延,即便在富庶的城邦,人们对此一无所知,但成批的兽人因为流亡者的侵扰离开世代居住的土地。
他们曾在依山壁而建,绵延山脉的黑灰色王国中停留,发臭的水沟,渗透进阴暗角落的流浪兽人,疫病在滋生。
而当他们背对着永远留在这片土地的同伴,终于坐上驶离这片大陆的货船,恐惧却没有一刻消散。
这艘船病了。
虚弱的身体,滚烫的体温使人们听不清同伴的呼唤,一开始只是几位藏在封闭的船底偷渡海域的贫穷兽人,紧接着,深渊的双手拖住骑士们的身体。
他们唯一庆幸的是,骑士们分为两批,乘坐不同的船回到西大陆,作为最先的一批,他们只希望后来的同伴能够安全抵达。
艾德有着对任何生物的温和与善意,却难以对天性桀骜放肆的兽人水手放松警惕。
兽人们厌倦了运送货船的生活,在某些时候,被掠夺者会在其他情况下成为掠夺者,同样的,他们会在需要的时候从水手变为海盗。
具有治愈能力的骑士,元素之力几近枯竭勉力维持所有人的生命,而舱顶却开始在连续几个夜晚传来刻意放轻的脚步声。
艾德手上铁棍的砂布一层层松垮散开,他直起身子,尚有战斗力的两位骑士围成一圈,重盾不再隐藏,攻击魔咒在剑尖凝聚。
他们应该有所预料的。
被暗色的棉布遮挡的巨大铁笼,安静几乎从来没有活物的气息,层层缠绕的锁链,慎重的看守。
他们看出这不是一个普通的小队,于是当某一天,即便他们谨慎地每日只派出一个人来领取食物,但当同样的三个人已经循环过一次后,他们捕捉到了什么。
这场突如此来的疫病拖垮了绝大部分人。
在门推开的那一瞬,刺目的光芒闪过,攻击魔咒撕裂血肉,迸溅出血花和四散的肉与骨。
瞬间的安静后,艾德迅速将一个巨大铁箱抵在门口,随即却传出一声沉闷的声响,一位骑士因为连日元素之力的消耗已接近极限,另一位骑士迅速地将他扶起,移至船舱一侧阴影中的角落。
而脚步声没有消失。
在东大陆,艾德的长剑鲜少染血,骑士们用剑战斗,但依靠元素之力的教廷骑士们,只在庆典与训练中,用剑身与剑身的碰撞来彰显教廷的威严庄重,对于他们来说,元素之力撕裂生命的速度要远远快于金属,只有在最危险的情况下,他们才会将象征着荣耀的剑身刺入敌人的身体。
但在西大陆,他们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时刻。
麦尔斯的瞳孔已经因为过度的兴奋眯成一道极细的束瞳,血腥气在他的瞳眸中只剩下饥饿的渴望,他无法克制地舔舐自己干燥的嘴唇。
艾德按下麦尔斯冰凉的手指,他眸色一如既往的温和,甚至带上一点安慰的意味,回头示意他隐入阴影里。少年顺从地点点头,手臂上坚硬的鳞片重新覆盖上人类的皮肤与血肉,而脚步移动时甚至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艾德略微垂首,全部注意力凝聚在一扇破败的木门,他在默数着那门外缓慢靠近的步伐。
他出手了。
一剑挥出,斩过一瞬燃烧着火焰的剑痕,火焰拔地而起,凝成几乎实质的长矛,兽人海盗的身体。
他迅速地退回,呼吸终于变得粗重,在另一位?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