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治愈系》第48章


那不如再醉一些,把现在所发生的都当成一场荒唐的南柯梦。桌上油灯的火光晃动了几下,不动声息地暗了下去。黎安把背后的剑放在桌上,手指慢慢地划到陆子穆的衣带上,褪去他的外衣。
陆子穆没有反抗,只是一直弯着眼睛盯着黎安的脸。
他不开口,黎安也不说话,继续默不作声地替他宽衣。
门窗都关了,屋中最后一点光亮也暗了下去。眼睛还没完全适应这种黑暗,陆子穆看不清面前人的模样,但能感觉对方试探式地触碰,濒临挑…逗却又不带情…爱的意味。他觉得自己的呼吸已经渐渐急促,手心开始渗汗,但不仅是因为紧张。
划过裸…露的皮肤的指尖上有薄薄的硬茧,就是划过他腰间的这双手,能舞出世间最好看的剑。他嗅到对方身上的檀香味,其间还混杂着他呼出的酒气……他在昏暗中用想象描摹出燕佩的模样,想象着这个在白日里冷淡的少年俯身亲吻他,在他耳旁喃喃爱语。
他喝了酒,才敢假装毫不在意地把这种话说出口。
燕佩却是清醒的,假若只是想试探他,做到最开头的份上就已经够了,以燕佩平日的性子,怎么可能再往下做更过火的事情。
那兴许,对方也是有那么一点,一点喜欢他的呢?
“燕大侠,”陆子穆笑道,“你当真要再继续?”
“陆公子不是让我自荐枕席?”黎安解他单衣的手一顿,道。
“在下自然乐意燕大侠做枕边人,只是燕大侠不是真心,不是两情相悦,在下定不勉强。”感觉到对方把手收回去后,陆子穆悬着的心落了下去,转而又有些失望。他明明看不清燕佩的脸,却莫名地有种对方现在是在笑的错觉,再转念一想,这兴许真是他的梦境,燕佩会做出如此举动,倒也不足为奇。
但对方替他解衣的动作只停顿了一会,听他说完这句话,又马上接着做了下去。
外衫已经褪在桌上,单衣也被解开,胸口的冷意提醒陆子穆这可能不仅仅是梦。
也许是他不小心把被子踢了?也不是不可能啊……只是这个梦怎么这么真实,连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都毫无察觉。
陆少爷胡思乱想了一会,忽然听见门外传来女子凄厉的尖叫声。
女子的尖叫才刚刚平息,另一头又忽然响起了家丁们的叫喊声和兵器的撞击声。
门不知被谁推开了。
月光洒进来,他低头下看,看见燕佩仍旧是那副不带感情的漠然脸,只是手指还抓着他的衣襟。
黎安重新帮陆子穆把衣服套好,一边思考解衣动作太慢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他现在把陆少爷打晕了扔在这也不是不可以,就怕他下手太重把人给直接打傻了……不打晕的话以后又可能瞒不过去,陆子穆又不是真的傻子。
犹豫之间,他看见有个黑影从门口闪了进来,迎面一阵凉风,门关了,灯又晃晃悠悠地亮了起来。
“燕佩。”男人扯下面上的黑罩,浅色的瞳孔静静地注视着刚刚拿起剑的黎安,“可以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踩刹车——
陆子穆:我可能梦见了一个假燕佩。
黎安:因为那是我。
谢谢糖的地雷!爱泥一被子!
谢谢浣熊的地雷!名字好萌呀'然而我,并没加更
今天有缘会再来一更,当然你们也可以忽略这句,没什么可信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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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剑客×8
燕绥在回扬州的路上偶然发现; 收的徒弟已经快到他肩膀高了。
当初带上马时燕佩还是孩童模样,他一只手就可以抱在怀里……现在想想; 不知过了多少年了。
他回扬州走的是偏路,但又必须比陆家的马车快; 因而只能连夜赶路; 真正到扬州李家府邸时,他已三天三夜未合过眼。
这般匆忙而荒唐的婚事; 怕是江湖上前所未有。
李家小姐穿着大红嫁衣站在他面前时; 他禁不住又想起了从前的一个故人。他这番举动,若是放在当年; 定是有人会出来阻拦; 而现在; 无人再来拦他。
喜事刚成; 李小姐就想赶着去找京中当宰相的爹,把郎君带给众人见见。
她握着燕绥双手时; 太过真实的温度让她忘了分辨眼前人与她成亲的目的; 也自然地忽略了对方眼中的凉薄之意。
李小姐贴着燕绥坐在马车里; 心里甜得都忘了姑娘家应对男子的戒备。她抬手将垂下的发丝捋回耳后,借眼角的余光偷偷瞄着身旁郎君的模样。
世间怎会有俊成这样的男子呢?她也跟着阿爹见过那些高鼻梁深眼眶的胡人,可没有一个能比得过燕绥。她日日盼着他来娶她,如今真的盼到了,竟有种做梦的感觉。
“镯子很好看。”燕绥忽然开口,对李小姐说。
李小姐摸头发的手一顿,她很少听燕绥夸过她什么好看,这难得一夸,她反而有些不太适应。回过神来时,她又禁不住低头瞄了眼自己腕上的镯子,白玉的颜色温温润润的,衬得她手腕也白细了许多……再一想,这莫非是在拐着弯夸她?
心头喜,面上又顾忌着不能表现。李小姐垂下头,柔声说:“这是少年时爹给我的镯子,戴着有好些年了。”
“你爹可有告诉你这镯子是从何来的?”燕绥看她一眼,问。
“这……不曾。”李小姐犹豫了一会,反过来问燕绥,“郎君可是知镯子的来处?”
她其实是知道的,但又不好说。
这镯子是当年她爹爹抄了别人的家,从那堆收来的金银珠宝里拿出来给她的。她那时年纪小,也并未觉得这有何不妥,只是因为镯子好看,就高高兴兴地收下了。但她确实不清楚这是不是那户人家小姐的饰品,这长年戴着,她也忘了这镯子的主人原不是她。
燕绥的视线从她身上移开了,道:“从前在胡人住处见过。”
“那或许正是从胡人处来的呢。”李小姐偷偷地松了口气,笑道,“郎君真是见识广。”
……
李崇当年抄了燕佩的家,扣了半数的金银在自己府邸里,当时他权势正盛,也无人敢上书弹劾他。一边是死气沉沉的废骸残迹,一边是欢天喜地的热闹景象,燕绥也不太明白,这李崇如何能不被良心折磨,如何能心安理得地占下这笔不义之财,在死人坟上饮酒作乐。
燕绥慢慢地吐出一口气,看着轿中紫炉云雾蒸腾。
*
“燕佩,”他扯下面上的黑罩,看着房中的少年,道,“可以走了。”
燕绥的剑上未沾血迹,但挂着的剑穗却已经被染成了暗红。黎安默了半晌,才问他:“师父……我们要往何处去?”
“走。”燕绥看他一眼,手一抬,躲在黎安身后的陆公子就晕了过去。
黎安被陆子穆突如其来的重量压得差点往前一个踉跄,转头一看,又险些被陆子穆翻着白眼晕过去的样子惊得把对方扔出去。他虽然觉得现在实在不是管这些的时候,但不忍心带着这副表情的陆公子到处跑,所以临走时还是帮陆子穆合上了眼皮。
他以为燕绥来得会再晚些,未曾料到今日就是要走的时刻。
黎安背着比自己高一个头的陆子穆,勉强地用轻功跟在燕绥身后。等跟了一段路,燕绥才停下来让他喘口气。
燕绥静静地往他背后的陆子穆身上看了眼。
燕绥:“你怎么还带着他?”
黎安:“啊??”
黎安:“师父你不是打晕……”
是哦……打晕也不一定要带走,按惯例来讲,他刚刚应该直接砍了陆子穆才对。黎安这才发觉带着陆子穆跑路根本没必要,这件事和陆家没有半点关系,他一个新来的侍卫,引不起别人太多注意。
黎安找了个没人注意的地方把陆子穆安置好,从袖中取出一封信放在少爷怀中,又无声无息地跟着燕绥隐没在了黑暗中。
“师父,那陆家的暗卫呢?”黎安想起陆子穆身边应当是有暗卫的,可方才却一个都没见到。
“陆公子如何,他们就如何。”燕绥道。
黎安唔了一声,小心翼翼地踩过屋檐。院中的酒香还未散去,只是觥筹丝竹声散了,家丁们举着火把毫无目的地到处叫喊,被惊醒的女子和小孩的哭声不时夹杂在其中,他听见不远处刚刚披上外衣的李崇带着怒色在院中说了什么,视线再往前移了些,才见一个华衣女子倒在先前宴请宾客的大堂上,身旁血迹斑斑。
前日见到的小姑娘吵着让丫鬟把她抱出来了,家丁都急着抓刺客,谁也不曾注意到她歪歪扭扭地挤进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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