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的一百种方式[快穿]》第62章


术前陆崇服用了镇咳剂,因为只是局部麻醉,他全程都很清醒地看着老长的一根针扎进自己胸前……就,感觉还挺猎奇的。
阮锦棉一直在手术室外等候,看到他被推了出来连忙上前,不顾护士小姐意味深长的目光,紧紧地握住了陆崇的手。
“会很疼吗?”他小声问道。
陆崇的大拇指在他冰凉的手背上摩挲,浅笑着回答:“打了麻醉啊,不疼的。”
医生叮嘱术后两小时内要严密观察,如果发生了咯血、气胸等并发症必须马上进行后续治疗。阮锦棉就寸步不离地守着他,确定他不会有危险了以后才又跑上跑下地给他买粥、打热水、回家取贴身衣物……
陆崇有点心疼他会累着自己,但他什么也没说,并不去劝阻。
他想起了阮锦棉做完心脏手术住院观察的那段日子,自己也是这样,心甘情愿地为他奔波操劳。身体上虽然疲累,心中却很满足。
能在所爱之人承受痛苦时替他分担,哪怕仅仅只是为他做了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都会让人感到宽慰与幸福。
他的阮阮不是一碰就碎的玻璃娃娃,他可以在这种时候支撑起自己。
在等待活检报告出来的期间,陆崇所在的双人病房又转来了一位病患。
那是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男人,面容枯槁,形销骨立,看起来情况相当不好。他住进来的第一天几乎都在昏睡,直到傍晚才清醒了片刻。他的家属整个下午都没有出现过,阮锦棉也刚好出去买晚饭,病房里便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请问一下,”他看到陆崇在按手机,便礼貌地询问,“现在几点了?”
“下午五点。”
“五点……那,今天是几号呢?”
陆崇顿了顿,回答道:“十四号。”
“十四号啊……”那人闭上双眼,自言自语:“又是新的一天,又多活了一天……”
房间里安静了片刻,男人的声音再度响起:“小伙子,看你年纪轻轻的,这是怎么回事啊?”
陆崇耸耸肩:“谁知道呢,突然就被检查出了肺癌,一点征兆都没有啊。”
“是啊,谁知道是怎么回事,”那人苦笑,“我被查出肝癌的时候也还不到三十。可笑的是我自己就是个医生,天天从消化内科经过,却从来没有想过去给自己做个检查。”
陆崇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那您现在是……恶化了吗?”
“是啊,癌细胞扩散了。我切除了整个肝脏,两年来不知跑了多少医院,还是没能阻止癌症从中期发展成晚期……可怜我的女儿,她才三岁半,我甚至都没能好好抱她几天。还有我老婆,我最对不起的就是她……”男人碎碎念叨着,最终泣不成声。
陆崇没再说话,只有男人压抑的呜咽声,久久地回荡在苍白森冷的病房。
第58章 旧梦(END)
“已确诊为小细胞肺癌中期,目前肿瘤还未广泛扩散,仍处于局限期。对此我们建议的治疗方案是先进行肺叶切除手术,之后再持续观察是否会有癌细胞发生转移。手术需要直系亲属签字,我建议你尽早通知父母回国。”
陆崇听完后略一思考,问道:“切除病灶后痊愈的可能性大吗?”
黄医生摇头:“必须要说的是,小细胞癌的恶性程度很高,大部分的患者最终几乎都会发生转移扩散。就算手术成功,日后也有可能复发,后续有大概率还是要采用全身化疗和胸部放疗作为综合治疗的手段。”
“我明白了,谢谢医生。”陆崇冲他笑笑:“我爸妈马上就会回来了,接下来要如何医治我们会慎重考虑的。”
阮锦棉听到这一句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嘴巴张了张,但有没说话。
黄医生不明所以,拍着他的肩膀鼓励道:“你还这么年轻,今后还大有可为。这个病恢复得好的话再活五年、甚至十年也是有可能的,不要轻易放弃希望。首都空军总医院的米鸿钧主任是这方面的权威,有条件的话你们可以试着去找他看看。”
待到医生护士离开,阮锦棉轻声问他:“你是不是不打算治了?”
陆崇并不瞒他:“对,感觉没什么意义,总逃不过一死的。”
阮锦棉低下头,沉默了半晌才略带着哭腔说道:“可这样,难道是要我眼睁睁地看着你去死吗……”
“嘘,不是这样的,才不是这样。”陆崇赶紧抱住他:“小傻子你是不是又忘了,这里是任务世界,我根本就没有生病。现在放弃治疗只是为了我们能够早点完成任务,而且开刀、化疗什么的多遭罪啊,我少吃点苦头不好吗?”
这几天阮锦棉的情绪一直不高,此时抓着陆崇陆崇的衣领发泄般闷闷地哭了一阵,最后红着鼻头软软地应道:“好。”
他们简单收了收东西,该扔的扔该带走的带走,回到了不过离开短短数日却让他们极其想念的温馨小家。
不管明天还会发生什么意外,至少今晚,他们还能抛却一切,安心地与彼此相拥入眠。
·
金秋九月,国内多数高校开学的日子。陆崇和阮锦棉却迟迟没去报道,而是安居于东南沿海的一座小城,终日厮守在一起。
他俩因为不想暴露陆崇患病一事,免得父母亲友为此伤心难过,便以“实习公司提供了难得的出国进修的机会”为理由,向学校提出了休学一年的申请;同时又对父母宣称自己争取到了交换生的名额,接下来的一年将在法国的某所大学继续学业。
他们就这样偷来了一段无人打扰的时光,可以安安静静地躲在这个没有人认识自己的地方,等待死亡的降临。
“呸呸呸,”七七叉着腰破口大骂,“会不会讲话,这明明是在等待任务的结束,什么‘死亡的降临’,多不吉利!”
它和6038因为帮不上宿主的忙,系统对于误判的处理结果又迟迟没有下达,已经焦虑很长时间了,随时都处在要爆炸的边缘。
陆崇和阮锦棉七月的时候来到这座城市,租了一套近海的房子住下。
刚开始,陆崇的身体只是比以往要虚弱一些,并没有感觉到太多的不适。他们可以起个大早步行五百米去海边看日出,吃完晚饭再去沙滩上散散步踩踩水。这里的空气质量很好,天也很蓝,白天窝在空调房里啃西瓜吃冰棍儿,晚上就趿着双拖鞋去楼下大排档吃烧烤,惬意得简直像是在出来度蜜月。
“感觉我们好像一对儿私奔的野鸳鸯。”阮锦棉趴在陆崇身上,黏黏糊糊地说道。
陆崇揽住他的腰,将人往上搂了搂,亲亲他的脑门:“明明是我明媒正娶回来的小媳妇儿,怎么就成野鸳鸯了。”
然而好景不长,才过了不到一个月,陆崇身上的各种症状便都显现了出来。
先是咳嗽越发的严重,隔三差五便会咯血。
胸口又闷又痛,呼吸也变得困难。
身体迅速地消瘦了下去,两颊越来越凹陷,肋骨骇人地突起。
阳光充裕的午后,阮锦棉将陆崇抱到轮椅上,推着他到阳台上晒太阳,帮他按摩肿胀的踝、膝、腕关节。
“要不,还是去医院吧,”阮锦棉抬起头看他,犹豫地说,“这样硬扛着,实在是太辛苦了。”
陆崇摇摇头:“我不想去。我是不是没有告诉过你,我很讨厌医院,也害怕医院。”他抬头望向碧蓝天空,回忆起了遥远的过去:“你那时在医院里住得太久了,每当我沿着那条熟悉的路线走进你的病房时,我都忍不住会想,我的阮阮又被这个冰冷的地方消耗了一天,又多吃了一天的苦头,可我什么都不能为他做。那种感觉真是太糟糕了,我实在是,不愿意再走进医院。”
阮锦棉坐在地上,慢慢地伏在了他的膝头。
感觉到腿上传来一阵湿意,陆崇无声地叹了口气,伸出干瘦的大手抚摸他柔顺的黑发。
阮锦棉会带着陆崇的病历定期前往三甲医院购买强效阿片类止痛药。尽管在二十四的调节下,陆崇所感受到的疼痛已经被压制到了可以忍受的水平,但如果能同时服用此类药物的话,痛感还会变得更低。
今天他花费了格外长的时间,早晨八点出门,直到晚上七点才带着药回来。
陆崇正坐在床上随意地翻看一本书,见他终于回来了便开口问道:“怎么这么晚?”
阮锦棉一脸的疲惫,将自己整个人摔进床边的单人沙发里:“诸事不顺啊,出门没有看黄历,唉。对了,你中午和晚上都按时吃了吗?粥留得够不够?”
“吃了,电饭锅里还剩了些,你也去吃一点吧。”
阮锦棉没什么胃口,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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