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炮灰如何成为团宠[穿书]》第86章


春天又来了。
“蓝蔻,我们以后,没有倩碧了。”
“你说,他自由了吗?”
蓝蔻沉默的点点头。
谢元嘉抬头看了很久很久,忽然轻声对傅景鸿说:“皇叔。”
傅景鸿抬头看他,等着他的下文。
谢元嘉转头看他,面上是从未有过的坚定。
“朕想留下来。”
也许这一切都是注定的,他穿到这本书里并不是什么意外,他注定了要留在这里。
“朕想学着做一个好皇帝。”
傅景鸿温柔的看了他好一会儿,启唇轻声道:“好。”
“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皇宫借由倩碧这事又肃清了一遍,倩碧被赐死后,尸体被傅景鸿当做示警挂了三天,甚至还借机对玉壶的边境发起了一次小型进攻,直把他们逼得后退几十里,活捉了他们的三员大将,以示对玉壶安插卧底意图刺杀大成皇帝的惩罚。
玉壶不敢多言,只能忍气吞声割让了几座城池,蜷缩在自己的地盘上,也没了什么心思去动琉璃。
某种意义上,琉璃算是暂时安全了。
又半月后——
一辆破旧的牛车行驶在去往江南的小路上,车夫在前头赶车,后头铺满稻草的车板上躺着一个衣着朴素的少年。
少年的脸上有一块青色的胎记,不算大,但却因此让人看不清他的面容。
他惬意的躺着,手中高举一块碧色琉璃瓦,来回摩挲观看爱不释手。
“小兄弟,江南柳州就要到了,俺把你就放在那儿啦!”
“劳驾。”少年声音有些嘶哑,听着有些沧桑。
他继续看着那块琉璃瓦,目光一片温柔。
他是在乱葬岗醒来的,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不知道自己是谁,不清楚自己从哪来,身上除了这块漂亮的琉璃瓦,什么都没有。
尽管脑子里一片空白,身处可怖的乱葬岗,他却死死地握着它,就算脑中没有任何记忆,但他就是莫名的知道,这一定是一个很重要的人给的,他不能丢。
被屠夫从死人堆里挖出来,他无家可归,有人问他想去哪里。
如果可以,脑子里似乎有个很温柔的声音告诉他,去江南吧。
江南好,和你很配。
第77章 
倩碧不在他的身边后,谢元嘉的生活看似好像也没什么变化; 但又有些变化。
比如; 谢元嘉偶尔午后练字看折子入神的时候会忘记外界环境; 习惯性的张口呼唤倩碧:“倩碧; 朕渴了; 帮朕倒杯茶。”
而等到蓝蔻把茶水端来的时候,谢元嘉才想起倩碧已经不在了这件事,他会盯着那杯热茶看一会儿; 然后沉默的喝完。
又或者有时候; 谢元嘉想起什么有趣的事,转身刚要找倩碧说说; 目光所及之处并没有看到熟悉的人影; 愣神了半晌才想起那人已经不在身边了。
仔细算起来,他每□□夕和倩碧相处的时间比别人都多,除了睡觉; 其他时间都在一起,突然不见了确实会有些不适应。
这样的事情发生过几次后,谢元嘉就接受了这个事实; 不再提起他。
再后来; 景盈宫又来了新的小太监; 瞧着有三分像倩碧的样子,也是很机灵活泼的样子; 只是谢元嘉却再没对他亲近过,言谈举止都透着一股子的疏离。
只是他偶尔觉得; 还是倩碧泡的茶好喝。
有些成长是要付出代价的,谢元嘉如今慢慢也学会了隐藏情绪,不再轻易的对外人付出真心,但他仍然在内心深处保留了一丝对人性的期待,还是愿意去信任一些他认为值得相信的人,否则人生也太凄惨了。
他的转变并不是很明显,但亲近的人还是能察觉出来,对他的这种变化,淳于雅傅景鸿持肯定的态度,一个合格的帝王本就该学着把自己变得更坚硬起来,哪怕心里再柔软,也不能让外人知晓,这样对他更安全。
而韩瑶秋阳更多的是担忧,她们觉得皇上这样也很好,但这样压抑本性的他会不会过得痛苦。
“臣觉着皇上这样也不错。”季少炎倒没有那么多的想法,“瞧着稳重了不少,更有帝王的气魄了。”
“真的?”谢元嘉忍不住挺直了胸膛,“朕看起来很有威严吗?”
季少炎闻言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为难的说:“威严……臣倒没怎么看得出来,不过皇上还小呢,面上看着稚气未脱,您就算成天板着个脸也瞧不出三分威严,再过几年待您长大了,就看得出了。”
“不过,这要是喝从前比,您还是有变化的,从前您就是瞧着傻乎乎的特别好欺负,现在好多了,起码看着能打。”
季少炎念过得文化书籍很少,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就这几个形容词就让谢元嘉哭笑不得,“什么叫看着能打?”
“嗨!就是说您现在看起来要是跟人单独对打,气势不落!”季少炎豪情万丈。
谢元嘉这阵子心情一直郁郁,跟季少炎说话忍不住就放松了许多,眼中多了些笑意,“朕为何要跟人对打?爱卿你这些稀奇古怪的话倒是有趣。”
季少炎见他微笑,心里也跟着高兴,他们这些做臣子的嘴上不说,其实最在乎皇上的心境,这几天上朝皇上眼中的忧郁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大部分人都想不明白原因,但是他们这几个比较了解皇上的都晓得是因为什么。
“皇上,您无论是什么样的,臣等都愿意追随。”季少炎叹息一般道,“您变得厉害些是没什么坏处,但臣私心还是希望皇上能快乐些,臣读书不多只会打仗,但臣也知道人生苦短,有些挫折磨难是注定要经历的。”
“臣幼时也曾承受过很重的打击,那会儿成天酗酒打架,后来被爹和大哥教训了一顿后才明白,光是由着自己的性子发泄是没有用的。”
“咱们部队里出来的人心性大多比较坚硬,耐打耐抗,皇上不必像我们这样苦,您就学着有收有放就很好。”
“这天下总不会人人都想着要背叛欺负您,再说还有臣等随侍在侧,不必害怕。”
谢元嘉抬眼对上季少炎的双眼,眼中微微发热,这些天找他谈话的人很多,淳于雅傅景鸿韩瑶李尚书,甚至秋阳都经常满脸忧思的来看他,但是季少炎说的话却最让他感动。
他失去了一些东西,但还有更珍贵的在身边,过去的事就往他过去吧。
“爱卿放心,朕心里好得很。”谢元嘉笑着说,“你们都不要多想。”
他想起那天,他在景盈宫和傅景鸿的对话。
“皇叔,你为何……”他那时满脸的纠结,不知该不该问出口。
傅景鸿放下手中的书,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仿佛等他很久了,“皇上想问什么?”
“就是……那个……”谢元嘉眸中闪烁,“你知道的。”
傅景鸿轻声一笑,把他揽过来在自己身边坐好,“你是想问,我为何在最后关头改变主意,给他一条生路?”
“嗯。”谢元嘉低头。
探子回来禀告的时候他也在场,知道倩碧被人从乱葬岗救走了,谢元嘉的心情既复杂又激动,忍不住躲在暗处哭了好一会儿。
“既然他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是死是活,于我而言都没什么分别。”傅景鸿摩挲着谢元嘉柔软的发丝,唇边微笑,“于我毫无用处,但稍微做些手脚却能让你开心些,这个交易很划算。”
谢元嘉不解的说:“可是,你们不是说他死了比较好吗?朕与他之间已经不是那么简单的关系了。”
“不错。”傅景鸿赞许的说,“你不是已经做到了吗?”
“赐死的诏书是你亲自草拟的,毒酒白绫和匕首也是你让人准备的,把他挂在城墙示众虽不是你想的,但最后也是你默认的,无论怎么样,你已经做到了一个帝王应有的担当和责任。”
“只是,之后的事如何发展,就不是咱们该关心的了。”
傅景鸿轻笑,看着谢元嘉的眼神分外柔和,,“我们给了他三个选择,其中只有一条是生路。倘若他选了匕首和白绫,他是决计没有生还的一丝可能。我给他只有三成活下来的机会,但他偏偏就选了毒酒,是他自己抓住了。”
“这条生路并不是我们刻意给他的,他自己选对了,与我们无关。”
谢元嘉有些恍惚,“他一生选错了很多事,却唯独这件选对了,可见确实有神明在指引他。”
“元嘉什么时候也开始信这些神神鬼鬼的了?”傅景鸿亲亲他额头,“开心了?”
谢元嘉点头,“嗯。”
“你也不用觉得对不起谁,就算他没死,被丢在乱葬岗上没有一个活人,如果没人恰好在那个时间经过,他也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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